第19章 永無寧日

  「國企的那個項目？一百一十台思科交換機？預算是三百萬元的那個項目吧？」老郭問道。

  吳老闆和趙文彬頓時臉色都變了，還以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誰知道，隨便一個老郭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吳老闆問道。

  「啊哈哈哈，這麼大的項目，我一電子產品大供應商，和我息息相關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老郭居然還笑出了聲。

  吳老闆忽然都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原本以為，這是一個秘密，可現在看來，就好像路人皆知的事情一樣，可能還唯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似的。

  「你們也著了老季的道了？」老郭繼續問道，看著別人更慘，這好像讓他開心了很多。

  「什麼叫，也著了老季的道了？」吳老闆反問道。

  「上周不是出了一個公告嗎，這個項目出來了，需要一百一十台交換機，到處有人在詢價吧，我都知道的啊，」

  「難道這個項目有問題？」趙文彬插嘴問道。

  「這個項目怎麼會有問題，這是國企，公示公告的，招投標中心都符合各項流程的，兩萬六一台的設備，一百一十台是，二百八十六萬，三百萬元的預算額，連利潤點和稅點都算上去了，非常合情合理，怎麼會有問題？」老郭大眼瞪小眼的說道。

  他這話說的，吳老闆和趙文彬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那什麼有問題？」吳老闆擠出了幾個字來。

  「問題是，有人報了跳水價吧？」老郭忽然神秘的笑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吳老闆詫異的問道。

  「我是電子設備大供應商大批發商，這是我份內的事情，你就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了吧，好嗎？我聽說好像中標價是，二百二十萬元，也就是兩萬一台的價格中標的，是不是？」老郭神秘的笑道。

  吳老闆居然點了點頭。

  「你知道為什麼能報出這樣的低價來嗎？」老郭笑得好詭異。

  吳老闆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因為有人可以拿到更低的價格，一萬元一台的價格，全套設備，正品行貨，全新設備，連軟體連硬體連配件，不可思議吧，只要一萬元一台。一百一十台只要一百一十萬的成本，所以，有人才會如此大膽的報出了兩萬元一台的報價，想想也是啊，即使只報了兩萬元一台，也還是能夠賺一萬元一台，這個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哈哈。」

  「什麼，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情況，這是怎麼個回事？」吳老闆已經語無倫次了，趙文彬的大腦越轉越快，然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轉了。

  「說能拿到一萬元一台的這個人，就是季老闆娘，她向很多人透露了這個信息，然後，有不少人也看到了這個招標公告，然後，就有好幾個朋友向她要貨了，」

  「向她要貨了？？」

  「是的，但她要一次性付過去一百萬元現金拿去提貨，我的那幾個朋友，最終還是有些猶豫了，一百萬付出去，連個貨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個風險太大了，我聽說還有些人，付了二三十萬的定金，結果，他們幾個今天也來了，定金付掉了，貨也沒拿到，中標也沒有中到，所以跑來找人要錢了，，結果，人也找不到了，哎。」老郭忽然深深嘆了口氣。

  挖苦嘲笑了別人半天了，說到最後，又繞回了原點，自己也還不是同樣被老季騙去了一大批貨，這批貨也要七八十萬呢。

  「什麼，什麼，，這，這是老季的，圈套？」吳老闆的臉，已經比白牆還要白了。

  「本來還不太確定，但是今天大家一對質，這事情就已經很明顯了，老季擺明是在耍詐了。」老郭嘆了一口氣。

  趙文彬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麼了，這是，，不是吧，難道，是你們中標的？」老郭忽然反應過來。

  吳老闆像根木樁似的，傻愣愣的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吧，真是你們中標的？你還真的一百萬元現金打給老季了啊？我的嗎呀，老吳，你也是在市場里混了這麼多年的老闆了，你不會真的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事情吧？思科交換機，全球統一價，最低九五折，亞洲最低價，絕對不可能比這個價格低的，，兩萬六一台的設備，最多兩萬四千七，怎麼可能一萬一台哦？真的有這麼高的利潤，真的有這麼好的貨源，為啥要讓你們賺啊，老季自己不會去投標嗎？她不認識字嗎？」老郭奇怪的說道。

  吳老闆和趙文彬一樣坐在地上，很迷茫的撥了撥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別打了，老季這次估計是殺雞取卵，魚死網破，連房子都抵押掉了，借了這麼多錢，我估計，她已經跑路了，就看還能不能找到這個人了，，哎。。」老郭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