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犬刑
柳成岩的態度讓蘇炎搖頭嘆息:"紀瑤曦,你都看到了,這種冥頑不靈的傢伙,你說我是不是該用些極盡手段來拾掇拾掇他?"
"他的確是自作自受!"紀瑤曦緊咬著貝齒,對於柳成岩的態度也感到非常的惱火:"接下來你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吧,我倒想看看他的嘴究竟能有多硬!"
說完她和蘇炎退開了幾步,不過一會兒時間,一行行螞蟻如潮水般湧來,短短片刻就爬滿了柳成岩的身體。麻癢和刺痛讓他瘋狂掙扎,掙得鐵鏈嘩啦啦聲響,都快勒到他脖子的血肉裡面了。
樹林中再次響起了柳成岩的慘叫,凄厲到讓人頭皮發麻。
"姓蘇的,我不會在你面前屈服的,絕對不會!你做夢吧,哈哈哈——啊——"
柳成岩瘋狂咆哮,說完又獰笑了起來,但是笑聲才剛剛開始就變成了慘叫。無數的螞蟻啃噬血肉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這種痛苦無法形容。
他在忍受劇痛中掙扎著,眼睛死死盯著蘇炎,充滿了仇恨和怨毒,以這種恨意來支撐著自己。
"你可真能忍,這是得多恨我。可惜這種恨除了讓你萬劫不復,並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蘇炎話語平靜,目光淡漠地看著渾身爬滿螞蟻的柳成岩,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紀瑤曦看著蘇炎的平靜和冷漠,她知道在面對柳成岩的時候,蘇炎的心是絕對冰冷的,不會有絲毫的熱度,不管有多麼的殘酷。
"啊——"
柳成岩的慘叫在青陽峰後山不斷回蕩,宛如厲鬼在哭泣,聲音尖銳刺耳,聞之讓人遍體生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成岩快要堅持不住了,口中發出虛弱的慘叫,但是他依舊不肯服軟。看向蘇炎的時候,眼中的恨意和怨毒依舊那麼濃烈。
"看來你的骨頭果真夠硬的!"蘇炎習慣性摸了摸下巴,一揮手,真氣湧出,將柳成岩身上的螞蟻和蜂蜜全都掃了個乾乾淨淨。他的神色逐漸冷冽,不再像之前那麼平靜,眼中寒芒迸射:"當初你仗著自己境界高深,打斷暗夜的筋骨。現在我就讓你嘗嘗當你處於弱勢的時候,面臨兩條狼犬的撕咬會是怎樣的感覺!相信你一定很期待!"
"你……"虛弱的柳成岩聽到蘇炎的話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看著蹲在蘇炎左右的露出森寒犬牙的狼王和狼后,他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懼,驚叫道:"不……不要……不要……"
"呵!原來你也會恐懼,你不是一直都不怕的嗎?"說到這裡,蘇炎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容充滿了陽光,非常的燦爛,揶揄道:"這世上莫非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你!姓蘇的!你不是人!你喪心病狂!"柳成岩的瞳孔都縮成了兩點,看到犬牙閃爍森冷光芒的狼王和狼后緩緩逼近,他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心中的恐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你也配說這樣的話!我們本來沒有任何恩怨,你仗著自己境界高深,殺了暗夜,還想殺我,難道不是喪心病狂?因為心中的妒忌,你靈魂扭曲,勾結北麓宗背叛宗門,害得宗門數千弟子伏屍遍地,你這不是喪心病狂!相比起來,我用這樣的手段來懲罰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嗷嗚!"
狼後仰天長嘯,嗷的撲了上去,一口咬住柳成岩的手臂猛甩頭。"噗"血肉撕裂的聲音清晰入耳,血液飛濺而出,柳成岩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讓蘇炎都感到背脊生寒,這完全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了!
紀瑤曦更是臉色蒼白,不由自主向著蘇炎的身邊靠了靠。她看著狼后將柳成岩手臂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吐在地上,是如此的鮮血淋淋。
她終於無法承受這種視覺衝擊,只覺得比蘇炎徒手撕裂敵人時更加血腥,不由自主的想要轉過身去。
然而她剛轉身就被蘇炎一把拉了過來:"你從頭到尾仔細看著,得習慣這種血腥殘酷的場面。半年時間,你能從鍊氣境初期修鍊到現在的境界,說明你的天賦很出眾,將來肯定會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或許要經歷的遠比這些場面還要殘酷,現在就算是提前做好準備吧。"
紀瑤曦的臉色本來很蒼白,但是聽到蘇炎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悄悄的偷看他,美眸中泛動漣漪。
"原來他還是關心我的,不然怎麼會為我著想!難道我在他的心中一直都保留著一席之地么……"蘇炎的話不禁讓紀瑤曦充滿了幻想,她開始憧憬美好的未來了。
"啊——"
柳成岩瘋狂掙扎著,臉上的五官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看上去分外的猙獰。而他的兩隻手臂幾乎只剩下森森白骨,血肉全都被狼王和狼後生生撕裂了下來。
"不要……不要……我懺悔……我為我錯過的事情懺悔……我懺悔啊……"柳成岩一邊撕心裂肺慘叫,一邊極力的想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晚了。"蘇炎搖了搖頭,"我曾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惜你並沒有珍惜。"
"你……混蛋……啊——"
柳成岩破口大罵,但剛罵出兩個字,立時慘叫了起來。狼王和狼後放棄了他的雙臂,鋒利的犬牙深深刺入了他的大腿,猛烈搖動著頭顱,響起一陣血肉撕裂的"噗噗"聲。
狼王和狼后的動作非常的瘋狂,蘇炎都感到有些意外,隱約中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這根本不像是平時遇事冷靜的它們。
"嗷嗚——"
狼王和狼后滿嘴都是鮮血,犬牙上還掛著柳成岩大腿的一塊血肉,它們仰天長嘯,聲音高亢悠長卻又顯得很悲涼。
聽到這樣的狼嚎,蘇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狼王和狼后太反常了!
柳成岩慘叫著,在狼王和狼后的犬牙下,他已經徹底的崩潰了,竟然痛得流出了眼淚。此時此刻,他渾身是上下幾乎沒有多少血肉了,全都被撕咬了下來,鮮血淋淋,看起來慘不忍睹。
蘇炎解開纏繞在樹榦上的鐵鏈,用力一拉,鐵鏈嘩啦啦崩得筆直,奄奄一息的柳成岩頓時被拉倒在地,拖行著直到懸崖邊沿。
"殺了我,殺了我……"柳成岩發出虛弱的聲音,他的身上除了軀幹還有血肉,其他地方只剩連著些許碎肉的骨架了。但是由於蘇炎之前將自己蘊含強大生機的血氣灌輸到了其體內,使其硬生生吊著一口氣,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蘇炎在懸崖前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眼中露出乞求的柳成岩:"你是在求我?"
"是……我求你……求求你殺了我……"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過分的要求,竟然有人求著讓我殺,實在是太過分了!"蘇炎揶揄,眼中綻放冰冷的寒芒,一把抓住柳成岩的頭顱:"現在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頭顱是怎麼被我割下來的!"
蘇炎將柳成岩的頭使勁往胸口壓,讓他的眼睛幾乎能看到脖子的位置,然後取出匕首慢慢向著其頸部割去。
"啊——"
柳成岩肝膽欲裂,看著匕首割向自己的脖子,感覺到劇痛的同時也看到鮮血飛濺而出。這種畫面讓他感到無邊的恐懼,絕望到崩潰!
"噗!"
柳成岩的頭顱被割下來的瞬間,無頭屍身的脖頸中血液衝起數米高,如血色的噴泉,在空中爆開一朵妖艷的血花。其身軀晃了幾晃,轟然倒地。
蘇炎提著鮮血淋淋的頭顱,將其擺放在懸崖前的突石上。看著頭顱上那雙圓瞪的凝聚著無邊驚恐的眼睛,蘇炎的心情並沒有報仇后的快感,也沒有半點輕鬆的感覺,依舊是那麼沉重。
殺柳成岩,只是想祭奠暗夜在天之靈,可是無論如何,暗夜永遠都回不來了,它已經走了……"暗夜,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柳成岩已經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十倍的代價!你安息吧!"蘇炎從空間袋中取出老酒灑在地上,臉上充滿了悲痛,還有對以往那些美好時光的眷念。
"嗷嗚——"
狼王和狼后蹲坐在懸崖前仰天長嘯,聲音悠長而凄涼,在空曠的山林間回蕩,久久不絕。
這時候,紀瑤曦走上前來,在蘇炎驚訝的目光中面向懸崖跪了下來。她的臉上充滿了愧疚和悔恨:"暗夜,對不起,當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離去!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現在知道錯了,你若在天有靈,希望你能原諒我……"
"起來吧。"蘇炎抓著紀瑤曦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看到紀瑤曦的誠心懺悔,對她最後的一絲恨意也消失了,"這件事情雖然有你的原因,但主要責任卻不在你,而且你的本意只是想讓我離開宗門而已。"
"蘇炎,你能原諒我么?"紀瑤曦睜著淚光閃爍的美眸凝視著他,眼神充滿了期盼:"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是我真的……"
"好了,你別說了,我要是沒有原諒你,就會一直讓你跪著了。經過這些事情,你也算是懂事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內心中始終有著一股子高傲和嬌縱的大小姐了。希望你以後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不要只看利益,這個世上還有比利益更加可貴的東西值得去珍惜。"
"只可惜,我想要去珍惜的卻無法再擁有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回不去了,是么?"紀瑤曦看著蘇炎,話語雖然說得隱晦,但眼神卻非常熾熱,完全就是赤果果的表白。
"咳……"蘇炎乾咳了一聲,面對紀瑤曦突然的表白,他不禁有些尷尬:"不說這些事情了,現在柳成岩伏誅,暗夜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我還得趕去後山將師尊和師兄師姐接回來,師姐現在肯定滿腦子都在擔心著我。"
蘇炎轉過身背對紀瑤曦,將柳成岩的頭顱和屍身踢下懸崖。
頭顱和屍身沒入沉浮的煙雲中,一直往下墜。
"嗷嗚——"
就在蘇炎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懸崖下面突然傳來驚天狼嚎,那聲勢之大,震得整片山林都在晃動,驚得蘇炎和紀瑤曦以及狼王狼后驟然向懸崖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