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攤牌
蘇炎以眼神示意,雨淮會意,緩緩將腳從血塗的胸膛上挪開。
血塗縱身而起,真氣涌動,震掉身上的灰塵,站在秦丹皇身邊森冷地盯著蘇炎和雨淮。
「看來你是真的要求死。」蘇炎看到血塗的眸光,忍不住冷笑:「如你所願,我很快就會成全你!」
「嘿!姓蘇的,你也活不長,即便是活得長也是行屍走肉而已!」
「你們還要內鬥嗎?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秦丹皇怒喝,心中卻是一跳,他自然知道血塗說的是什麼意思。目前,他還不打算讓蘇炎知道真相。畢竟高爾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行屍走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蘇炎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了秦丹皇一眼,「皇上你說是不是?」
「這……」秦丹皇心中一突,道:「蘇侍衛長可別聽血塗胡說,他正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胡言亂語。」
「我可不覺得血塗是在胡言亂語。有些事情,我心中不太明白,還請皇上為我解惑。」
「蘇侍衛長有何疑問儘管說,只要朕能回答你,朕絕不隱瞞。」
「皇上的境界也只有開天境後期,並未達到巔峰。既然如此,有高等級的精魂,皇上為何不自己煉化,卻將其全都給了我?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蘇侍衛長,你是不知道啊。朕何嘗不想使用那些精魂來提高境界。」秦丹皇搖頭嘆息,道:「只可惜,朕的身體有恙,曾因為修鍊落下了隱疾,即便是煉化那些精魂也無法突破境界。所以再高等的精魂對於朕來說也沒有意義,而蘇侍衛長天賦異稟,驚人的潛力朕都看在眼中,想了想倒不如賜予你。」
「原來是這樣,我還得感謝皇上厚愛,能在我急需高等級資源的時候及時送來精魂。」說到這裡,蘇炎微微一頓,隨後繼續道:「只是皇上前後給我的精魂裡面為何都隱藏著邪惡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秦丹皇臉色驟變,心中突突跳個不停,但表面上卻露出一副驚愕的神色:「真有此事?朕得到精魂也有些年月了,雖然未曾煉化,但也沒有在裡面發現你說的邪惡之力,這究竟是什麼回事?莫非只有煉化精魂的時候才能發現裡面的邪惡之力不成?」
秦丹皇裝著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還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然而他的心中卻非常的不安,從蘇炎的話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所有懷疑了。
蘇炎是怎麼發現精魂中隱藏的邪惡之力的?那些邪惡力量與精魂融合,根本難以發現。蘇炎的境界不高,更不應該會看出端倪才是!
「也是,邪惡之力隱藏得很深,很難被發現,皇上沒有煉化過發現不了也是正常的事情。」蘇炎笑了笑,正當秦丹皇暗自鬆口氣的時候,他話鋒一轉:「可是那精魂裡面除了有邪惡之力,為何還會烙印著皇上的一縷元神意志?」
「不!這絕對可能!」秦丹皇心中一沉,但卻矢口否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裡面真的烙印著元神意志,蘇侍衛長如何能認定是屬於朕的元神意志?」
「關於這件事情,看來皇上是沒有辦法為我解惑了。」
「蘇侍衛長,這些事情以後再細說,現在還是趕緊解決了高賊等人才是!」秦丹皇妄想轉移蘇炎的注意力,巧妙岔開話題,引向高爾夫等人。
「皇上放心,高爾夫不會得逞。不過我心中的疑惑也必須由皇上來解開才行。」蘇炎說完便向雨澤做了個手勢,雨澤會意,帶著兩名雨族強者走上前來,在秦丹皇淬不及防下直接將其給擒住了。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這是要造反嗎?」秦丹皇怒吼,盯著蘇炎道:「蘇侍衛長,朕待你不薄!以為你會幫朕清理高賊,沒想到你竟然也做出這種叛逆之事!」
「大膽!你們放開皇上!」血塗爆喝,一身真氣鼓盪,一柄血色的尖刺被他祭出,在頭頂上空沉浮,其上流轉的光芒宛如鮮血在涌動。
與此同時,四周的虛空裂開,數十米影衛相繼現身,將蘇炎等人團團圍住,每個影衛都手持血色的尖刺,一個個眸光森冷。
「姓蘇的!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測,趕緊放開皇上,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血塗眼睛微眯,眸子中寒光閃耀,頭頂沉浮的血色尖刺上密布符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血煞之氣。
蘇炎從容地站在雨澤和雨淮的中間,目光掃過四周的影衛,最後落在血塗和秦丹皇的臉上,道:「我來王城的目的本只是為了對付高爾夫,沒想過要捲入這場爭鬥中來。不過既然遇上了,出手相助也就無所謂。然而你們不感謝也就罷了,居然用精魂暗中算計於我?若不是我修鍊的功法比較特殊,真會上了你們的當,最終被你們所控制。」
「蘇侍衛長,你在說什麼,朕完全聽不明白。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你快讓這些人放開朕,對於你的無禮,朕不予追究!」
「到現在你還端著君王的架子,雖然這秦丹王朝也是修鍊界的王朝,但在我蘇炎的眼中,你跟世俗的君王沒有什麼區別。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但我卻沒有想過取你性命,可是你卻三番五次逼我殺你,只能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聽到這樣的話,秦丹皇突然沉默了,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突然間他像是蒼老了許多,身上沒有那骨子君王的威嚴與銳氣了。
「皇上你別擔心,我們已經將這些人包圍,一定會救你出來!」血塗冷幽幽地說道,「他們已經中了高爾夫的奇毒,早已不在巔峰狀態,而今這種行為無異於尋死罷了!」
「血塗,我不知道是該笑你愚蠢還是該笑你太天真。」蘇炎睥睨四周的影衛,「你覺得就憑這些影衛能對我們構成威脅嗎?就算是真的中了毒,殺你們也只是彈指間事情。」
「嘿嘿!還敢大言不慚!高爾夫用的毒豈是尋常的毒?其毒性必定非常可怕,此刻的你們還能發揮出平時三分之一的實力嗎?哈哈哈!」血塗狂笑了起來,四周的影衛則不斷向著蘇炎等人逼近。
高爾夫和白眉老者回到了戰車上,遠遠看著,臉上都露出冷笑。
「想不到中途還會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讓他們先斗一斗,這樣毒性會發作得更快,到時候我們再出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其全部拿下!」高爾夫陰惻惻地說道。
白眉老者微微頜首:「不得不說這群人真的很強大,雖然說由於毒氣覆蓋的面積比較廣,導致毒性減弱,但也是非常可怕的。他們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表現出毒發的狀況,實在不容易!」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真沒有中毒?」高爾夫突然有些不確定了。白眉老者搖了搖頭,一臉自信:「不可能!這種毒融合於老夫修鍊的特殊真氣內,散於空中后無孔無入。他們事先沒有任何防備,也不知道老夫會用這種手段下毒,怎麼可能沒有中毒?」
「也是!」高爾夫點了點頭,道:「若不使用下毒的手段,老夫謀划多年的大計便會毀於一旦。姓蘇的小孽畜帶來的那群人真的太強,而且他之前扔出的那個禁器也極其可怕,擁有範圍的殺傷性,在王朝間的軍隊作戰時,若使用這樣的禁器,必能令對手淡膽寒!」
「那禁器的確威能了得,也不知道是如何煉製出來的,竟然能讓冰與火兩種萬全包的對立的真氣共存於器內!」白眉老者說到這裡,眼睛微眯,道:「等擒住他們的時候,看看他們身上還沒有沒有那種禁器,若果有的話,或許還能窺視出煉製的方法。」
……
高爾夫和白眉老者在交談的時候,蘇炎等人和血塗帶領的影衛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姓蘇的小子,本統領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皇上,否則必讓你生不如死!」血塗的眸光非常森冷,或許是想到了先前被抽耳光又被踩在地上的畫面,他的五官都開始扭曲了起來,異常的猙獰。
「血塗,你的願望是時候該實現了。」蘇炎說著大袖一拂,身後的雨族大長老頓時向著血塗撲殺了過去,其他的雨族強者也分別殺向四周的影衛。
慘叫聲劃破夜空,無比的凄厲。
影衛大多數都是開天境初期與中期的境界,怎麼能會是雨族強者們的對手,即便是幾個聯手打一個也都撐不住幾個回合。而那血塗雖然了得,但在大長老的手下也是節節敗退,很快就被壓製得沒有還手之力。
他揮動著手中那柄血色尖刺,化出滿天的血色刃芒,將空間割裂,濃烈的血煞之氣激蕩著,令人感到心悸。
血塗的實力真的很強,他與雨族大長老戰了上百招,最後被大長老一掌擊穿胸膛。
「喀嚓……」
大長老擊穿血塗的胸膛后趁機欺身而上,手掌在其身上連連拍動,將其一身的筋骨全部拍碎,也封印了其真氣。
血塗頓時變得如條死狗般,他被大長老擰著頭髮一路拖行,隨後重重扔到蘇炎的面前,砸得地面濺起塵土。
這樣的場面徹底往秦丹皇感到絕望了,雙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當他看到人群中的右相鍾正時,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鍾愛卿!難道你也要朕死嗎?朕與愛卿君臣上百載,沒想到愛卿竟然也會反朕!誰反朕,朕都不傷心,但是鍾愛卿你若反朕,朕深感痛心!」
「皇上,大勢所趨,老臣也沒有辦法逆天而行,老臣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給皇上爭取到一個有尊嚴的死法。」鍾正嘆息,他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知道這裡的大局都在蘇炎的掌控中,他根本沒有話語權。
「有尊嚴的死法?哈哈哈!」秦丹皇仰天狂笑,「原來你們都要反朕!你們這幫亂臣賊子,你們不得好死!」
鍾正搖頭嘆息:「事到如今,皇上還沒有明白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嗎?倘若不是皇上心胸狹隘,不是皇上暗中算計蘇炎,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種下惡因,自然也會結出惡果……」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朕咎由自取了?」秦丹皇獰笑,怒道:「朕乃秦丹王朝君王,朕想用誰,誰敢不從?不為朕所用,必為朕所殺!」
「你要用誰,誰敢不從?聽你這話,好像你秦丹皇早已天下無敵了。」蘇炎笑著來到秦丹皇身前,抬腳踩他臉上,將其臉頰踩得貼在地上,道:「告訴我,你究竟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