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死不認賬賊父子
希凌雪神色不耐的側過後腦勺，不耐煩的說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齊王喜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小時候我兩同門學藝，在我心裡，早就把你當做了我的女人。」
砰！房間內，傳出一聲悶響。
齊王面色焦慮，瞬間思緒混亂，忙道：「失……失敗了？」
希凌雪心神不定，擦拭著額上的香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如你所願，差點失手。」
「什麼？不可能。這麼說，我們斷送了魯王遺脈！」齊王臉色難看，自責不已，難不成自己的話，擾亂了她的心智，以至於失手釀成大錯？
他急忙御氣察看，一看之下，頓時後知後覺。重重的呼了口氣，苦笑道：「你……你嚇我。」
「沒有啊，我只是說差一點而已。水火濟三焦，已經讓他重掌生機。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領悟了。」
房門打開，關雲飛促道：「怎麼樣了？」
「收拾行李。三天後，回西岐。」希凌雪徑直朝著長老殿走去。
齊王笑呵呵的奪門而出。
關雲飛問道：「齊王千歲，姬長空好了？」
「嘿嘿，呵呵。」齊王痴迷的笑著，答道：「不要驚動他，安心休養一兩日便可無恙。嘿嘿，哈哈，哈哈……」說罷，化作金燦燦的幻影，跟希凌雪背道而馳。
看著齊王突然變成這幅傻樣，高興的就跟喝了一罐子蜂蜜。
「嘶……社長跟他幹了點啥？」關雲飛撫著肉嘟嘟的雙下巴，腦袋跟波浪鼓似的，看看這邊，再看看另一邊。豁然，目光驟明，作恍然大悟狀，他雙拳互撞，雙手大拇指動了起來：「他們是這個？」
文淵閣長老殿，希凌雪沒有大擺身份，她悄然的落在本屬於諸葛雲的掌門交椅上。
諸葛雲倒也不尷尬，彷彿這是應該的。
長老跟監生，唯唯諾諾的站在殿中。從希凌雪出現，他們都不再交頭接耳。
希凌雪鳳目睥睨，面無表情道：「誰是負責守衛靈林的校尉？給我出來。」
躲在人群中的古天羽怯怯的看了一眼父親。
古開陽拂袖，示意古天羽沉住氣。旋即自己站了出去，拱手稟道：「回稟君侯，此次幽寂林本來是由高校尉負責的，可是他擅離職守。等後來下官發覺不妙，已經找不到他的人了。」
希凌雪目呈定勢，眼眸一動不動。說道：「所以呢？」
古開陽一怔，為了直接躲過這次責問，故而加重語氣說道：「君侯，下官所言句句屬實。下官想要徵集神武衛的時候，發現連同高校尉在內的十三人都不知去向。下官想，這等關鍵時刻，他們卻玩忽職守。所以，情急之下，就讓犬子暫替校尉一職。」
古手羽旋即站出，拱手說道：「沒錯，小的正要整頓侍衛進去一探究竟。不想，您就來了。」
希凌雪嗔笑道：「這麼說，是我阻止了你的行動了？」
古開陽俯身諂道：「不敢，不敢。君侯神威，下官怎敢忤逆。這一次要不是君侯出手的話，我們文淵閣的弟子們恐怕在劫難逃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損失了多少學員？」
「額，這……時間緊迫，下官還沒有來得及清點人數。」
「夠了！不用清點了。」希凌雪抬手，微微示意。兩名神武衛扶著一個人走入殿中。
古開陽看到來人，頓時失聲指著對方喊道：「高思平！你沒死？」
高思平拜謁希凌雪道：「若非君侯相救，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古開陽臉色嘩變，急忙喝道：「大膽，你帶人玩忽職守，該當何罪？」
高思平憤慨道：「大人，什麼是玩忽職守？您莫非忘記之前的事了？末將曾請求你，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結果被你給斷然否決。末將再三推遲，結果你就免去末將的職位。」
「沒錯。」跟隨高思平的兩名神武衛異口同聲道：「若不是我們跟著高大哥趕到及時，學員們的死傷恐怕得更大。這一次，我們弟兄十三人，只有……只有我們三個活著出來。」說罷，哽咽嗚呼。
「你，你……你們膽敢污衊上司？」古開陽頓時氣急。
諸葛雲怒道：「古長老，行了。君侯在此，你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啊？」
「這？諸葛兄，您得為我做主啊。白長老，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諸葛雲跟白岩冰，對古開陽的懇求充耳不聞。
希凌雪的眼角愈發收斂，快要眯成一柄殺人的利劍，只要她願意，古開陽會死的慘不忍睹。
古手羽見其父受辱，頂撞沒有用了。只有另闢蹊徑，抵死不認，父親作為文淵閣的長老，朝廷命官。就算希凌雪再厲害，也不可能犯了忌諱，挑起文壇跟朝堂之間的矛盾吧？
碎石之下無完卵，這樣的道理，她不會不知道吧？
古手羽道：「君侯，小的有話要說。」
「講！」
古手羽眜了一眼高思平，忽然凝聲說道：「家父所言，千真萬確。高思平這小子違抗家父的命令，當時，有很多人都親眼所見。家父迫於無奈，這才將其免職。」
古開陽心中甚慰，忙垂腰述道：「不，免職並非下官本意。下官是想，將他停職查看，以觀後效。」
高思平跟兩個神武衛頓時氣的暴跳如雷，護衛唾手戳著古手羽罵道：「你，你撒謊。」
「哼，我撒謊？當時有人可是看的清楚分明啊。」古手羽厭惡的鄙夷道。
諸葛雲端然站立，一看事情鬧成這樣，再繼續下去，丟的可就不是古開陽的臉了，他是文淵閣掌門，又是希凌雪的心腹，自然知道這位女社長喜歡什麼樣的人。
諸葛雲輕咳兩聲，問道：「誰看到了？」
「大人，下官親眼所見，古氏父子說的句句屬實。」一個監生走了出來，他是丞相的人，跟古開陽為一丘之貉，此刻自然不會出來揭自家老底。
「董監生，你血口噴人。當著君侯，居然敢妄自菲薄，顛倒黑白。你好大的膽子。」高思平聲嘶力竭的喝道。
董監生冷笑道：「放肆！區區校尉，竟敢對六品監生惡語相向，陰謀刁難。你要造反嗎？」
這個時候，又有一名監生走出來，對希凌雪躬身行禮，道：「君侯，下官也可以為古長老作證。長老所說，皆為之前的實情。高校尉扭曲事實，挑撥文院的關係，實為罪大惡極。還望君侯明察。」
高思平正氣凜然的吼道：「你，你們，欺上瞞下。我大周，就是有你們這樣的蛀蟲，才會落魄至今。」
「大膽！」希凌雪拍案而起，殿內，氣氛驟然緊張。
只聽她說道：「高校尉，朝堂之事還輪不到你開口。」
「是，末將知錯。」高思平頷首拜謁，退到一邊。
希凌雪起身，走到古開陽面前，否則強裝鎮定，卻嚇的長袍瑟瑟，四肢顫動。
「古長老，本侯知道你一心為公。也是秉公執法，此事，本侯暫不追究。可你身為此次試煉的考官，竟然對學員們拿不出一套周全的保護措施來，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這個後果，你恐怕擔當不起。」
希凌雪氣勢逼人，她動起怒來，整座大殿都宛若冰窟。古氏父子汗水濕袍，衣袍上又結出層層霜屑。
「你說，該當何罪！」
「君侯，此事跟天羽沒有關係，如果君侯要問罪，下官一人承擔。」
「你承擔？你憑什麼承擔？」希凌雪說著，掌風綽綽，拇指跟食指已經扣在古開陽的喉上。出手之快速，無人能識其手腕的路徑，攻擊之隱秘，無人覺出其氣流的變動。
「我……我……」古開陽不知說言，其子古手羽也不敢詭辯。
希凌雪眼神環掃四處，旋即鬆開手指，說道：「古長老，你在文淵閣八年。沒有功勞，卻也有點苦勞。今天，本侯就看在你兢兢業業的份上，繞過你這一次。如果有下次，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古開陽聲高嗓伉的說道：「下官多謝君侯仁慈，下官這就論功欣賞。下官會如實稟告。」
「不必了，高校尉忠勇能幹，倒也不像某些懦弱無能、剛愎自用的鼠輩。他這個人，本侯要了。」希凌雪說著，垂眉問道：「高校尉，到本侯麾下做事。就這麼定了。」
出了長老殿，古開陽身上的擔子一輕，彷彿從地獄一下子回到人間。他罵罵咧咧的走著，這個時候，有一位監生尾隨而上。
「古長老，何事須走的如此匆忙？」
古開陽正在氣頭上，本想破口大罵，轉身一看，豁然嬉笑，道：「多謝董老弟，為老夫解圍。不然，老夫定難辭其咎。」
董監生道：「你我何須如此客套，剛才大殿之內，君侯無聲，卻是威風暴戾。致使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如今出來，如釋重負，卻想起來了。」
古開陽老奸巨猾，早已暗覺不妙。他陡然抓住董監生的手腕，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竊竊耳語道：「莫非？小相爺出事了？」
董監生略一魔怔，旋即笑道：「長老去了便知。」
看著董監生的背影，古開陽越想越絕的不太對勁，同時，臉色比在大殿中的時候，還要更加難看。
古開陽在這邊挨了希凌雪的罵倒是不打緊，可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相府來請他，那就不是挨一頓罵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