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風得意樓
「走！我們就去那春風得意樓。」
「可，我們沒錢啊！我出來的時候，慌不折路的逃命。」
「沒錢可以賺，總會有辦法的！」姬長空撂下一句話，轉身朝著巷外走去。
……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楚令月抱怨的嬌咽道。豁然，她眉宇一轉，看著姬長空身後的散令升，當即拜道：「見過平西王。」
左乘風心中早有結論，他抱拳作揖：「拜見平西王！」
「好了，落魄王爺不如人！為了掩人耳目，你們就不用再以王爺稱呼我了。以後，長空就叫我小散。你們就叫我散爺吧！」散令升神采飛揚的說道。畢竟，無論他窘迫還是頹廢，他的身份跟地位，尤其是爵位，在左乘風跟楚令月眼中，還是高人一等的。
「看你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我也就放心了。」姬長空說著，轉身對楚令月跟左乘風說道：「我們的計劃有變，現在得去春風得意樓一趟。」
「春風得意樓三年開一次。我好像記得，上一屆的時候，正好是平王元年。」楚令月說著，率先走到街邊。找了一個人詢問起來。
散令升掐著指頭算到：「平王元年，到現在不正好三年嗎？」
姬長空笑道：「你這樣是詢問我？我從巫山詔獄出來，還不到一年。」
左乘風道：「兩位王爺，按照時間推算，確實我們趕對了年頭。只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開啟。」
不多時，楚令月返回。她說道：「這裡的人們都非常熱情，我一問，他們就說了。」
熱情？姬長空聽到這話，難免有點醋意。
分明就是那些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看楚令月如此火辣的身姿，才偽裝出來的熱情罷了。
果然，不出姬長空所料。
楚令月回到他身邊后，周邊街頭上的那些流浪漢一個個目光噴火的看著姬長空。似乎，眼神都要把姬長空給凌遲處死。
姬長空滿面春風，睥睨四周，暗道：「氣炸你們！有能耐，你們也帶個這麼精緻的妹子出門啊？哈哈，嘿嘿，呵呵……呵！」
在萬眾矚目，各種刁鑽的眼光，對楚令月評頭論足的氛圍中。
姬長空轉過街角，便看到了一座別具一格的高樓，顯得極為突兀。
楚令月欣喜的指道：「看，就是那兒了。」
「我看到了！」姬長空冷冷的說道，話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說：「你丫能不能低調點？不要給哥招蜂引蝶。」
前方高能！
樓宇高達十二丈，放在蜀中城內，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建築存在。現在姬長空還沒有到巴蜀方國的都城，如果他去過的話，會覺得，都城的方王殿也沒有眼前的那座樓高。
估計整個蜀地能夠跟此樓比拼高度的，也只有古神教的神塔了。
高樓平地起，上面簡單的刻錄著四個字，字體倉頡有力。散發著珠光寶氣，卻是：春風得意！
姬長空懷著惴惴的心情，進入了春風得意樓內。
他現在最關心的莫過於《蜀山仙圖》，一定不能讓人捷足先登。
當他進入春風得意樓的時候，就被眼前的奢華景緻嚇了一跳。
壁畫名作！假山古石！
亭台樓閣太俗氣，豪華大方太迂腐。
這裡到處充斥著強大的劍氣！劍氣如光梭，如匹練，即便是一心修劍的秦君集也會在這等充滿雄心壯志的劍氣面前自嘆不如。
內部格局宛若排列有序的馬蜂窩。
橫豎九層九排。每一面算下來，都有九九八十一個蜂巢式的單間建築。四面牆壁加起來，有三百二十二個房間。
每一個房間，都是正面敞開，門框上方垂簾珠玉屏風。即便正對面的兩個房間，裡面的客人也不會看出彼此的容貌跟身份。
巨大的蜂巢格局，足以說明這家春風得意樓的拍賣生意做的有多大，也足以見證這裡的名氣跟權威，有多強！
創造跟設計這座高樓的前輩，必然是精通鬼斧神工的法門，同時還擁有強大到震撼世人的才道靈氣。
當然，也可能是那些縱橫交錯，凌厲卻不隨意殺人的劍氣！
除此之外，最讓姬長空嘖嘖稱奇的應該就是四方殿內，那張用來陳列各種拍品的靈力專櫃。
那專柜上，浮動著鋒芒畢露的才氣，似乎是仗劍遨遊諸天的那種詩歌才氣。才道靈氣凝結出一道渾厚的氣牆，八面合圍，形成一個極為強硬的天罡氣盾。
這樣的天罡靈氣封印法陣，幾乎不用質疑。肯定是出自於修為達到靈變段巔峰的世外高人之手。
只有靈變段五重巔峰才訣境，或者六重馭氣境的半道仙人，才能夠用靈氣彙集出這般簡單粗暴，直接高效的儲物空間。
姬長空有點震撼了。他覺得，創造專櫃的那個高人，都能夠做到打造一枚鎮魂戒。他的想法有點誇張，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進來的幾人，除了平西王比較顯得稍微淡定外，其他人包括姬長空在內，都心花怒放，感覺有點應接不暇了。
姬長空完全像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孩子，或者是坐了童年牢出來的囚徒。突然來到了處處是寶，甚至還參透著仙道氣息的殿堂之中。一切都來的太過神奇，以至於他得鎮定心情，環顧四周，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
「這裡真是令人開闊眼界的絕好之地啊。長空，你怎麼痴獃了？」楚令月走到姬長空身邊，柔聲詢問道。
姬長空尷尬道：「沒，沒呆啊。只是這座得意樓裡面的藏寶，當真是令人眼花繚亂。」
俗話說，沒見過真正的世面，也不丟人！
楚令月說道：「那是，春風得意樓能夠修築這麼宏大，除了有鬼斧神工的技巧之外，還有幾位強大的才道靈力支撐。」
散令升接著說道：「嗯，說的有道理。那些飛蝗的劍氣，說明打造這等拍賣行的幕後人物是極為強大的。」
其實，散令升心知肚明。既然這裡會有《蜀山仙圖》，那得意樓的幕後主腦，肯定有那位蜀山劍派碩果僅存的強者的身影。說不定，這裡的真正主人就是他！
散令升又說道：「之所以以氣懾人。倒也不是針對我們。而是在潛意識中給參與競拍的選手一種無形的心理壓力。簡單點說吧，在這樣的地方。沒有人膽敢犯上作亂，或者破壞這裡的規矩。這裡只認價格，只要價錢到位。勝出競拍。就沒有人敢出手強取豪奪。所以，在這兒，我們要盤算的僅僅是錢夠不夠的問題。」
散令升這話，其實就是說給姬長空聽的。
姬長空也沒有打算讓他出錢，畢竟他提供了龍藏四鑰的其中之三。再讓他破費，就說不過去了。再說，散令升這貨，如此惜命。生死關頭，肯定是一心掘地遁逃，即便是王府內有金山銀山，也沒有他的命金貴！
「哇，這……這不是王屋藤杖嗎！」楚令月突然停在一處櫃檯外，她說話的語氣，完完全全就是肯定的稱讚語。
她接著說道：「王屋藤杖是天玄道器。靈變段位的巔峰高手才配使用這等法寶。王屋山被譽為道家十大洞天之首，也是上古愚氏的故鄉。《列子》記載愚公移山，十年如一日，掘斷王屋山下的一顆古樹之根，愚氏為祭祖先的恆心，打造藤杖，供奉於祖宗之廟。這個道器當真了得，倘若得到手的話，能夠移山倒海，從而不用耗費巨大的才道靈源法力。」
左乘風聽了楚令月的陳述，特地走上去看了一下。當即譏諷道：「這麼貴重，你要是能買得起，那就真成你的法寶了。」
姬長空不屑的說道：「很貴嗎？」他慢條斯理的走上去，看到櫃檯內部，那王屋藤杖下方標註的價格時。
言不由衷的喝道：「尼瑪！就坑爹吧！五十萬骨貝！我……我……」
姬長空頓時不知所以然了。
他自從離開巫山詔獄，得到的最高身價，就是一百萬海貝！其他時候，雖為魯王，可也是偽王！
第一，他之前沒有封地。無地，自然就無餉。說白了，他就是做了一個高級的打工者該做的事情。要論身價，他還沒有左乘風高！更無法跟平西王比較了。
散令升有封地，而且經營多年，其底蘊是非常龐大的。可這貨如今也不能回頭，算是拋棄身價，出門流亡。
那麼，五十萬骨貝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一骨貝，等於一百海貝。
也就是說，姬長空身價最高的時候，那一百萬海貝也充其量就是一萬骨貝！
再說，他在潼關之戰後，當了一回大方的善財童子！現在，身無分文。
突如其來的五十萬骨貝！
姬長空頭暈目眩，感覺身體被掏空！
散令升也不淡定了。他從姬長空目前的神態舉止來看，一柄經常展示的王屋藤杖就能把人給驚訝成這樣。說真的，他瞬間就對姬長空競拍《蜀山仙圖》失去了信心。
仙圖捲軸，可是春風得意樓為數不多的壓軸寶卷。其價值，跟天玄道器無法相比。
五十萬都能嚇的神遊物外，就別說數以千萬骨貝或者百萬玄晶面板來計算的壓軸藏品了。
姬長空說道：「這……這不會是黑店吧？人心不足啊這！」
他起初就想，搞個幾百萬海貝來淘寶。
如今，發現自己的想法在現實面前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倒像是，那個馬路邊上，撿了五分錢的素質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