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知難而退
方不悔言猶未了,已然看出了幾個師叔的想法,氣氛萬端之時,破口大罵,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哽咽出鮮血,哀哀戚戚的哼唧了一下,就癱軟在地,暈倒了,那小子,此時鼻息微弱,看樣子是悲痛至極,連死的心都沒了。
那金元子倒也顯的很照顧隊友,他現在也拿不定那四位老者的意圖,看到方不悔那可憐的樣,估計是起了憐憫之心,他仗著飛劍繞到方不悔上空,用了一招簡單的吞噬手印法門,把不死不活的方不悔拽到了自己的氣團之上,緩緩的飄在他的身邊。
得手后,金元子急匆匆的往那四個老者身後飛去,他見識到了江辰的瘋狂,此刻在破碎的陳留島上,下面就是兇險壯闊的大海,穿梭過這鬼哭狼嚎海峽的浪潮都足以把他的肉身拍成粉碎,金元子在天玄境界的元者裡面是墊底的,除了自身的力量不濟之外,他的內府真氣也不到元者的基礎線,虧得還閉關了幾年,也不知道這個傢伙之前是有多麼的弱。
四個糟老頭子也打定了主意,他們對視一眼,立刻會意,紛紛撤退,再也沒人敢對江辰發動攻擊,江辰跟他們無冤無仇,犯不著再去對他們百般刁難,他收回了五帝氣勁,神色一冷,輕蔑的居高臨下,俯視著瑟瑟發抖的金元子。
「江辰,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地脈魔門的爪牙嗎!你為禍四海,殺人如麻,不但對同門弟子惡語相加,還殺了跟我天龍教結好的太平島主,這一次你惹的禍可夠大了,你行此兇惡歹毒的手段,要是我,你已經走火入魔遁入魔道了。」金元子恨的是牙關緊咬,早在之前,他就有心跟五個老者一同動手,可潛意識裡有一種不安的念頭讓他隱忍了下來,他認為,江辰能夠擊殺那陳水天已經是非常扎眼的一件事,肯定是有什麼過人的手段或者包藏著厲害的殺手鐧,所以決定先在一旁觀戰,目的就是等著江辰暴露全部的實力,然後他再做打算,只是他機關算盡太聰明,江辰在最短的時間,用最為殘暴的絕殺就奪走了方天化的老命,瞬間,讓金元子感到自己毫無用處,也就不敢關公面前耍大刀,上去作死了。
江辰哈哈大笑,輕狂的說道:「金元子,怎麼樣?你也無可奈何吧,啊?我跟你說啊,我就喜歡看你這種見不慣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至於我,是仙道還是魔道,恐怕也不是你這樣低人一等的廢材能夠決定的,這件事我江辰也做不了主,那得讓掌教的長老指認,最好是掌管青龍誅仙台的天刑長老來認證。趁我現在不生氣,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識趣的話,趕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礙手礙腳,惹人煩。」
「江辰,你休要口無遮攔,目中無人!」江絮凝突然說話了,她氣的杏目圓睜,手上的寶器動了一動,卻沒有露出殺機,江辰招數狠辣,氣勁悠長渾厚,更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神通法門跟寶貝,江絮凝是看不透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小子了,雖說她也有豪門千金小姐的火爆脾氣,可是呀,到了這種情形,她也不敢拿著問天羽賞賜給她的這件寶貝去跟江辰賭個勝負手了,江絮凝說著,怯懦的噘起了嘴唇,腳下更是不安的划著圈圈,顯然她是想掩飾自己對江辰的忌憚。
江絮凝的自信心一落千丈,從她發出的那赤焰的金芒被江辰用簡單粗暴的氣勁給撕裂扯斷的那一刻!她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自己擁有的地元境界的力量對江辰永遠不可能再造成威脅了。
看著二小姐氣急敗壞的摸樣,江辰也不給好臉色,要是別的時候你找人來打我也就罷了,偏偏是在他跟陳水天打的你死我活,江絮凝的帶著人來撿便宜,說好聽點是自私,說不好聽,那是要置江辰於死地。
「哼,江絮凝,你憑什麼說我猖狂?憑什麼說我目中無人?就以為我沒有讓你們得手,我沒有把用性命得來的丹鼎乖乖的交給你們嗎?要是我今兒個死在這了,就不猖狂了?這是什麼道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只許你帶來的人猖狂狂妄,只能他們睥睨下人?那就是你這種出生名門的貴族人的思維,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囂張?哈哈,沒錯,我就是要囂張,如果你變強大了,也可以放任自如,隨性而為啊。」江辰目光炯炯的直視著江絮凝,後者被這麼一通道理說的錯愕連連,不知該用什麼反駁。
隨後江辰縱身一躍,閃到了江絮凝的面前,伸手指著她手中的寶器上。
江絮凝慌亂的把秋夜瀟湘鼓往自己懷中收了收,那樣子好像是怕被江辰奪走了似的。
江辰語氣平平的說道:「這件寶貝,就是問天羽在幽冥虛空中從我手中強行奪走的九陰霸王鼓吧。你用了什麼辦法?問天羽居然把它給你了,你會使用嗎?裡面的魔音幻象跟七星誅魔大陣的威力你可知道?」
「我……我,要你管?」江絮凝氣的臉蛋漲紅,小碎步急促的後退,江辰者是步步緊逼。
江絮凝忽然定住身形,銀牙一咬,憤慨的說道:「哼,江辰你想幹嘛?你還想殺了本小姐不成嗎?你不過是我江門中的一介下人,背叛了我,本該一死,可我讓你活到現在。你等著吧,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三弟江長風破關出來之後,定會找你算賬,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了結。」
「江絮凝,到如今了,你還是非不分,三爺可不會聽你信口雌黃的。」江辰更是被氣的不輕,不管怎麼著,他稱呼江長風也的恭恭敬敬的叫聲三爺,畢竟那可是他在天龍教內的護身符,就算他到時候不認,那也有江寒雪呀,反正只要自己把該盡的情誼都盡到,是死是活,全憑天意。
江絮凝聽聞這廝居然還敢跟自己的三弟套近乎,下意識的手腕一抖,那被凝練成為極品寶器的秋夜瀟湘鼓幾乎要催動了,江辰心中一橫,正要閃避,又看到江絮凝環手一按,把秋夜瀟湘收到了內府,江辰懸著的心落下,剛才那麼近的距離,要是那妮子突然出手,憑那問天羽淬鍊過的寶器,打在自己身上,不死即傷。
江絮凝的臉色趨於冷漠,她強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那股衝動,後來回想起來也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只懂得囂張跋扈,欺軟怕硬的萬獸山主了,她得到了天龍高手的引導跟點化,無論心智還是眼光都比以前高遠了許多。
「金元子,你隨意咬人,黑白不明,不靠自己的努力卻想著占教內師兄弟們的便宜,整個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看清楚了,到時候試煉完畢,我會跟掌教長老陳述實情的,你還不快走?」
「龍師妹,你……你怎麼也幫江辰那小子?」
不待別人回答,江絮凝目光篤定的說道:「你知道的太晚了,姓江的已經拜在了玉羅峰的行宮之下,他如今有了一群女人給他當家作主。」
金元子恨的牙癢,他剛出關沒多久,還不清楚江辰跟玉羅峰的情況,只是這一聽,便是羨慕嫉妒,一群女人呀,啊?那麼好的事情,怎麼就輪不到他自個的身上呢?而且,玉羅峰可是有規定的,不能讓男弟子進入,江辰他施展了什麼法術?那些女弟子們都被灌了迷魂湯不成?
「姓江辰,真有你的,我們走著瞧。」金元子心中七上八下,把江辰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方才不甘心的甩著衣袖,狠狠的丟下一句:「後會有期!」旋即,一干人片刻之內,走的毫無人影,就連那個想要把江辰殺之而後快、喝江辰血、食江辰肉的邱神機都不做盞息的停留,那個傢伙,跑起來比金元子還快,他這一趟醬油打的,絕對是刻骨銘心。
「江辰,你把那太平島主斬殺,若是放在無人的荒蕪之地,那還得以逃脫,現在那麼多人看到,尤其是方不悔親眼目睹自己喪父,恐怕你要惹上不必要的大麻煩了。」江絮凝跟那些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以後,黃衫龍女面露難色,居安思危的如此說道。
江辰覺得黃衫龍女的話有點怪異,好奇的問道:「莫非他們還要讓問天羽跟南琳琅來對付我?」
「那倒是毫無可能的。」
「那你剛才所說,具體指誰?」江辰追問道。
黃衫龍女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了起來:「其實呀,那方天化死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如今留著方不悔,他的母親可是五蓮山合一宗的人。雖然方天化移情別戀,夫妻兩人背道而馳,好歹方不悔是她的親生骨肉。若是去合一宗求情,那就大事不好了。」
「什、什麼?那方天化還有個母親?」江辰這句話說出去的時候,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誰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尷尬的哼唧了兩句,隨即問道:「那他娘是何方神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