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兩大家獻藝,惡客自來!
第224章 兩大家獻藝,惡客自來!
有石青璇與尚秀芳兩大家在此,楊蓮亭在畫舫上提前準備好的樂師班子當然不敢出來獻醜了。
當尚秀芳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時,整個大廳之內,不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名妓稍稍離開。
不過在座眾人都或多或少有所收斂,只有這個王玄應這個草包表現頗為不堪了。
她令人竟然能同時發現兩種不同的美。
尚秀芳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亦擁有那種迷迷濛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種只屬於她的特異風姿。
最使人傾倒的除了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外,更動人的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其含情脈脈配合著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不少人瞧得差點連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與此同時,蕭音忽起,原來是隱在幕後的石青璇親自吹奏玉簫。
隨著玉簫響起,一身素黃羅衣,淺綠披肩的尚秀芳,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載歌載舞起來。
眾人此時才看清楚她玉臉沒施半點脂粉,可是眉目如晝,比之任何濃妝艷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剛從浴池走出來,沒有任何簪飾就那麼隨意挽在頭上的秀髮,仍隱見水光,純凈美潔得令人心醉。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尚秀芳的舞姿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尚秀芳曼妙的舞姿之中,音符與舞蹈的之間呼吸、蕭曲與舞姿的奇妙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語,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
眾人都好似著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諳更有動人的魅力,甚至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徐子義與程靈素、趙敏、小昭、商秀珣數女也被這配合奇妙蕭曲與舞姿全然吸走了心神,無不沉醉其中。
程靈素來到大唐世界已有一些時日,因此自然是有所聽聞石青璇與尚秀芳二人的大名。
而趙敏與小昭卻是不同,她們二人剛來大唐不久,對於尚秀芳與石青璇大名並不清楚,只知她們二女,一個精通簫藝,一個歌舞雙絕,二人都是天下不分伯仲才兩大才女。
如今趙敏與小昭親眼見證二人的合作后,也是不由誠心贊道。
以此同時,卻聽尚秀芳忽然開口唱道:「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懶而暗透凄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
「淡勻妝,周旋少,只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配合上石青璇幽怨的簫聲,尚秀芳的歌聲把在場諸人逐漸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里,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面對石青璇與尚秀芳兩位大家的驚人配合,魯妙子不由撫掌而笑,而一旁同樣入席旁觀二女獻藝的張三丰,不由輕嘆一聲,似是想起了當年少室山下自己親手送別郭襄女俠的那一幕。
他仍記得當初二人分別之時的場景:「遠橋之下泛蓮舟,岱岩石上溪松流。萬仞翠山梨亭在,莫問聲谷空悠悠。」
下意識觸碰中懷中那對鐵羅漢后,回想起當年往事的張三丰,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明慧瀟洒的少女,可是,那已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張三丰輕嘆一聲。
一曲既終。
蕭聲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場才發出如雷掌聲,不自覺地紛致頌讚歡辭。
親眼見證兩大家合作的東方不敗這時候也是挺直身子,全無之前的慵懶模樣,只聽他幽幽道:「此曲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看到尚大家如此舞姿,我真是羨煞了尚大家的女兒身!」
聽到東方不敗這般真摯感嘆,眾人卻不由神色微變,似都欲言又止,這番話若是由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說出,自然會引得無數人叫好。
可偏偏東方不敗臉上胡茬尤在,身為男兒又擦拭胭脂水粉,比宮廷中的宦官更令人生俱。
「一個人生而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運百倍,何況你這般千嬌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處,別說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看著面前尚秀芳,東方不辦再次當眾嘆道。
「今日是程妹子生辰之日,你說這些話幹嘛……」
一旁的楊蓮亭卻是不由笑道,說話間卻是伸出手摟住東方不敗,而這無形的動作便好似給了東方不敗莫大鼓勵一般。
在場都是明眼人,見到他們二人感情居然這般真摯,心中倒也少了之前的鄙夷。
須知孌童之風,高門大戶中屢見不鮮,甚至還被不少人視為風雅之事。
不過尚大家何等風采,剛剛在座眾人都親眼目睹了,見其舞姿動人,甚至就連同為女子的沈落雁不由心中贊道。
可楊蓮亭明明親眼見識到了尚秀芳這這般才貌雙絕的才女,可卻依然不減他與東方不敗的感情,自是讓人心生佩服。
尚秀芳輕垂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柔聲答道:「秀芳也羨慕東方教主與楊總管!「
尚秀芳說這句話的確是真心實意,言語中盡顯真摯,毫無一絲虛假!
果然聽到尚秀芳的話語,東方不敗眼露喜色,不由與身旁的楊蓮亭深情對視一眼,說道:「尚大家這般才貌,日後自然少不了有郎君相伴!」
同樣的東方不敗的言語,回答的也是異常真摯,只是聽聞他的言語,在場眾人不禁皺眉。
「一曲既罷,青璇何不入席?」
與此同時,程靈素忽然開口邀約道。
程靈素本就是一個奇女子,有她與趙敏、小昭、商秀珣三人作陪,短短几日間,性子一向清冷的石青璇也與她們四人結下了友誼。
只是通過數日相處,她們四人都已經清楚石青璇的性子。
不過程靈素還是不願她這般悄然離去,於是最後仍做挽留道。
只聽一縷甜美清柔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喻的女聲傳入大廳道:「程姐姐,青旋奉魯師之邀,特來為姐姐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畫舫各人立時哄然,紛紛出言挽留。
「石大家既然不喜露面,也不必如此匆匆離去,不如在攔江島小住數日,須知小妹與魯師等人可是很希望伱與尚大家多在島上待上數日。」
明白石青璇的性子,可又不願見到自家小妹失望,徐子義這時則凝聲道,他聲音看似輕柔,實則卻極為清晰傳進石青璇的耳中。
「既然如此,青璇便在攔江島等候程姐姐!」
許久后,便再次聽到石青璇輕靈的聲音響起。
眾人因石青璇未曾現身而感到失望,可在尚秀芳的帶動下,不消片刻功夫,畫舫上又變得熱鬧起來。
除程靈素和徐子義外,眾男土紛紛離席少許,待這天生麗質,才藝雙全的絕色佳麗坐好后,始敢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給她坐在伸手可及的旁席,眾男士也不由心跳加速。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可是卻沒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樣子,一來是被她高貴的氣質所懾,更怕是被她看不起;那就永遠失去討她歡心的機會。
與其相隔的李世民,見到這般絕世佳麗,也不禁多多打量了幾眼。
他這時候也不禁感嘆這位尚大家名不虛傳,她不但只是精通歌舞,口齒更是伶俐,嘴角生風,且深懂討人歡喜之道,捧贊得親切而不著痕迹,不愧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
好在他並未忘記此行的目的,目光隱隱間落到不遠處東方不敗二人身上后,又看向一旁擁簇在四名絕色女子中的徐子義。
隱在李世民身後,扮做文士的師妃暄這時卻雙耳微動,似是察覺了什麼,與其相隔不遠的綰綰也同樣秀眉微顰看向了遠處
與此同時,便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渾厚男聲:「東方不敗何在,曲傲特來拜訪!」
聽到來人自報姓名,畫舫眾人不由神色微變,在座眾人自然知曉當初九江城發生的事情,如今鐵騎會覆滅,「青蛟」任少名身死。
鐵勒「飛鷹」曲傲前來造訪,自然是來者不善了!
明白任少名與曲傲之間乃是父子關係后,王玄應與沈落雁不僅將視線看向了端坐在主位的東方不敗,且看這日月神教如何應付今日之局!
「原來是鐵勒『飛鷹』大駕光臨啊!」
出人預料的是,東方不敗並不理會,反而是楊蓮亭高聲道。
「且放他們進來!」
伴隨著楊蓮亭吩咐下去,不一會兒功夫,隨著圍在周遭的日月神教大船的讓開,在日光照耀下來的是一條頭尾尖窄的小艇艇,遙遙可見小艇站著四人身影。
其中為首者身形高大,雙眼銳利似鷹,正是鐵勒有名的宗師「飛鷹」曲傲,而在他身後則有三人身影。
一人白衣如雪漂亮修長,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的眼睛微微藍嘴角似乎永恆地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樑和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寬闊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會被敵人輕易擊倒。
他便是曲傲的大弟子,在江湖有著「白衣金盾」之稱的長叔謀。
至於英武中兼具野性的胡人青年以及一位穿著火辣撩人的嬌蠻胡女,卻是長叔謀的師弟師妹,曲傲二弟子,三弟子庚哥呼兒和花翎子!
片刻功夫后,曲傲一行四人便已安然登上了畫舫。
見到曲傲師徒四人毫無畏懼登上了日月神教畫舫,沈落雁等人不禁眼露異色,頓時便已猜到了他們有所依仗。
「曲先生與貴徒可是來遲了,不然早一點就能欣賞到兩位大家合奏之美!」
看出了曲傲師徒來者不善,楊蓮亭卻依舊笑道。
「楊總管,今日我曲傲前來,便是為了領教東方教主的武功!」
似乎未能聽出楊蓮亭言外之意,曲傲剛一登上畫舫,凌厲如鷹的雙眼便盯上了一身粉色長衫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聞言,不由抬頭尖聲道:「哦,這麼說來你是為尋仇的?」
聽聞東方不敗的言語,曲傲瞳孔猛然收縮,凌厲的眼神中好似暗藏著將要爆發的山洪一般,片刻后才聽他道:「沒想東方教主堂教主身份,竟然甘做扮做女子,雌伏其下,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令曲某佩服!」
曲傲這一番看似是稱讚,實則卻是明褒暗貶,其中暗藏的諷刺,在場眾人自然聽得出來,而且其中言語更是直指東方不敗本尊。
一時間畫舫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東方不敗更是眉毛漸漸豎起,臉色發青,顯然是被曲傲觸碰到了忌諱。
「你是找死!」
東方不敗尖聲喝到,下意識就要出手,可在這時一旁的楊蓮亭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蓮弟!」
東方不敗回頭則是不解道。
「今日是程姑娘的生辰,就算出手也輪不到你我越俎代庖!」說話間,楊蓮亭目光便落在一旁的徐子義。
果然接下來就見徐子義右手緊持酒盞,嘴角看似笑容不變,可眼神之中已經慢慢變冷,便聽他道:「曲傲,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