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巴蜀之行,天君席應!
第229章 巴蜀之行,天君席應!
巴蜀的武林,像極了東漢末年三足鼎立的魏蜀吳。
巴盟的三大勢力之一,便是與宋缺結拜的「獨尊堡」主解暉了,解暉此人被譽為巴蜀第一高手了,因為為人處世極為公平,便博得一個「武林判官」的名聲。
只是徐子義深知此人首鼠兩端,就連與其聯姻的「天刀」宋缺也未能看出此人的真面目。
原著之中,解暉曾便在梵清惠的勸說下,選擇站在李唐一邊不說,又在暗中與魔門天蓮宗的宗主「胖賈」安隆結拜,可謂是將首鼠兩端做到了極限。
巴蜀武林除去解暉的獨尊堡外,還有兩大勢力,其二便是「槍霸」范卓統帥的川幫,其三便是由巴蜀由少數民族籌組的巴盟。
這三大勢力相互制約,這才保持了巴蜀武林的數十年來的安寧。
不過也由於巴蜀武林未能聯合,這才導致了「天君」席應與邊不負二人旁若無人在蜀中胡天胡帝。
……
從綰綰口中得知了「天君」席應的下落,徐子義便即刻啟程。
魔門中人實力暫且不說,可論起保命的本事,天下門派皆無人與其爭鋒。
君不見邪王遭遇四大聖僧追殺,甚至「散人」寧道奇出手仍能安然撤出,「天君」席應當年被「天刀」宋缺追殺千里,依舊能逃至西域留得一條性命。
因此若是繼續拖延下去,恐將生變。
尤其根據綰綰所說,如今陰葵派圖謀天下,而席應又身為滅情道傳人,如今又與邊不負混在一起,明顯雙方有了合作的苗頭。
到時候若是引來「陰后」祝玉妍,徐子義再想要斬殺席應不僅會變得困難,更會暗含兇險。
而在徐子義離開前,便吩咐小妹程靈素七日後才放綰綰離去,以免她走漏消息,引得魔門傾巢而出。
至於為什麼不將綰綰與師妃暄留下來,徐子義卻是有著其他的顧慮,如今他「金剛不壞體」大成不假,可卻不得不顧及小妹等人的安危。
如今攔江島中雖有張真人坐鎮,可魔門與佛道兩家傾巢而出的話,僅憑張真人一人自然是擋不住,到時候小妹等人的便難免陷入兇險之中。
如今徐子義與魔門佛道兩派交手不假,可雙方還未遠到徹底翻臉的地步,解決師妃暄與綰綰二人固然簡單,可事後也將迎來佛魔兩家的報復。
徐子義固然不懼,可也不得不為小妹等人的安危考慮。
……
徐子義抬起頭,望著對街燈火輝煌的散花樓,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緩步上前。
據綰綰所說,邊不負便是在此設宴招待從西域歸來的「天君」席應。
邊不負與席應早年就曾相識,二人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如今為了招呼席應,自然便選擇了成都本地最大的青樓。
徐子義一身青衫,相貌俊秀,儀錶不凡。
見有貴客上門,老鴇親率兩婢來迎,公子前公子后的奉承得無微不至。
「席應何在?」
徐子義自然不會多加理會面前的老鴇,二人雙目對視瞬間,老鴇就神色恍惚,身不由己道:「回稟公子,席大爺在在西廂二樓北端的丁房!」
聽到老鴇說出席應的廂房何在,徐子義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二樓。
徐子義耳目聰明,隔著五六丈就能聽到遠處疑似邊不負二人的淫笑聲,徐子義走出數步,袖袍一揮,面前的廂房便咯吱一聲被打開了。
見到廂房意外打開,此前毫無徵兆察覺的二人不由眉頭微皺,接著便聽一把柔和悅耳,低沉動聽的男聲從房內傳出道:「不知是那一位朋友來哩?「
房內倏地靜至落針可聞,顯得鄰房更是暄鬧熱烈。
徐子義很快便出現在廂房之中,只見廂房中正端著二人身影,其中一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著微笑,絲毫不因徐子義的出現而動容。
不知情的人會把他當作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而一旁瞎了一眼的邊不負坐在另一旁,兩人各擁一女坐在腿上,正調笑戲玩。
徐子義目光掃過邊不負,再回到席應臉上去,負手冷笑道:「你便是席應?「
兩女初時還以為席邊兩人員的有朋友來訪,臉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徐子義眼神冰冷,又聽他充滿挑釁意味的說話,始知不安,嚇得噤若寒蟬,花容失色。
像散花樓這般名滿天下的青樓,如非由像「槍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類武林大豪經營,亦必由他們照拂,因此酒樓中的姑娘自然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江湖秘聞。
尤其是今日招呼她們二人陪同之前,就曾屢經老鴇警告,讓她們小心伺候。
然而不料,卻有人直接上來挑釁。
席應聞言,一對邪芒閃爍的凌厲眼神直直看向面前的徐子義:「看來是我席應闊別中原太久了,剛與老邊你重逢,就有年輕人迫不及待前來送死了!「
來人毫無徵兆出現,自是讓席應略感意外,不過他依舊信心不減,甚至言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殺意。
徐子義油然踏進房內,筆直走到席應左旁的大窗前,迎著拂來充滿秋意的晚風,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寬敞林園,微笑道:「此處倒是一個觀花賞景的好去處,讓你死在這裡反倒是便宜伱了!」
一旁邊不負看著面前容貌俊秀又異常年輕的徐子義,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不由很快變得凝重起來,接著提醒道:「席兄,此人有可能便是洞庭湖一戰斬殺『飛鷹』曲傲與辟師叔的徐子義!」
「哦,徐子義?」
聽到邊不負的提醒,席應那一對閃爍邪眸中不由多出一絲意外。
「飛鷹」曲傲可是名滿域外,他在西域待了十數年豈能沒聽過的對方的大名!
只不過他當初被宋缺千里追殺趕出中原后,就一直引以為恥,為了一雪前恥,他便勤練武功,因此自然不曾與那位鐵勒飛鷹相逢。
「邊不負,沒想到你瞎了一隻眼后,眼力反而變得更好了!」
見到邊不負認出自己的來歷,徐子義微微一笑,餘光打量了一眼僅存一隻左眼的邊不負,開口說道。
「徐公子,你武功高強不假,可今日不該惹上席兄身上,我邊某可為你花重金購買一座上好的棺木,將你葬在此處,滿足你觀花賞景的心愿!」
聽出徐子義言語中的諷刺,僅剩一眼的邊不負冷聲道。
邊不負信心篤定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席應身為滅情道的傳人,更是名列魔門八大高手之四。
其名只在「陰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軒,以及「魔帥」趙德言之下,當年他剛出江湖就向能名滿天下的「霸刀」岳山挑戰,最後只是一招之差落敗。
最後在「天刀」宋缺追殺下被迫逃離中原數十載,如今席應歸來又是有恃無恐出現在蜀中,根本不顧及「天刀」宋缺可會現身。
根本原因便是其練成了「紫氣天羅」,就連「陰后」」祝玉妍試招后亦要讚不絕口,推許為「邪王」石之軒不死法印外外魔門最精採的自創功法。
那一戰邊不負亦是在旁觀戰,因此自然對席應心中充滿信心。
「飛鷹」曲傲與「雲雨雙修」辟守玄二人固然不弱,尤其是前者在域外被譽為僅次於「武尊」畢玄之下的高手。
只是他們二人,曲傲是敗在畢玄手中后信心受損,一身武功不進反退,而辟守玄是由於年邁,早已走了下坡路。
因此在邊不負看來,曲傲與辟守玄二人自然是不如如今「紫氣天羅」大成的席應。
與此同時,席應好整以暇的輕拍腿上女郎豐臀,示竟她離開,才伸展筋骨的笑道:「念在你不遠千里來此送死的份上,我這就即刻送你上路。「
徐子義微微一笑,眼中冒出一絲奇光,接著緩緩道:「好,就讓我看看你練至紫瞳火睛的天羅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兩人的小命。「
席應和邊不負尚未有機會反唇相稽,南端廂房傳來沉雄的聲音道:「不才川幫范卓,請問那邊說話的是否是攔江島的徐公子和「天君「席應賢兄?「
另一聲音接下去道:「另一位朋友如奉振沒有猜錯,該是邊不負邊兄吧l.大駕光臨成都,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也好讓我們稍盡地主之誼。「
范卓奉振,均是在巴蜀武林八面威風響噹噹的名字,但對席應和邊不負這種名震天下的魔門高手,在巴蜀除解暉外,誰都不被放在心上,只是互視一笑,露出不屑神色。
徐子義答道:「今晚我造訪散花樓,正是為了料理他們二人,二位旁觀即可!「
范卓的聲音冷笑道:「徐公子請放心,巴蜀武林這點耐性仍是有的。「
席應雙目紫芒大盛,向面前的徐子義瞧去,淡淡道:「你要在甚麼地方動手?「
徐子義仰天長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樓西園一片青草地上,從容道:「此處最適合安葬你們二人了!「
「天君「席應冷哼一聲便躍到草地上,徐子義心中則是稍稍來了一絲興趣。
因為這席應身段高瘦,氣勢迫人,兩腿撐地,頗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再無之前的文弱書生之狀。
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穩立如山之際,也好像會隨時飄移往某一位置。
在岳山的遺卷中,曾詳細論及席應的魔門奇技紫氣天羅,否則徐子義不會知道當此魔功大成時,會有紫瞳火睛的現象。
聽聞徐子義將出手斬殺席應,在島上做客的石青璇便將當初岳山的遺卷交由徐子義來借覽,由此便大致知曉了席應的武功。
紫氣指的非是真氣的顏色,而是施功時皮膚的色素,故以紫氣稱之。紫氣天羅最厲害處,就是當行功最盛時,發功者能在敵人置身之四方像織布般布下層層氣網,縛得對手像落網的魚兒般,難逃一死。
假若席應真能練至隨意布網的大成境界,那他將是近三百年來首位練成紫氣天羅的人。
岳山雖在遺卷內虛擬出種種攻破紫氣天羅的方法,但連他自己都沒信心可以成功;何況他與席應交手時,席應的紫氣天羅尚未成氣候。
不過這一切對於徐子義反而增添了一絲興趣,他只會期盼席應更強,只有這樣才會給他更大的興趣。
徐子義在打量席應,席應亦在仔細觀察他,繞著他行行停停,無限地增添其威脅性和壓力。
以徐子義如今「金剛不壞體大成」的境界,自然不會擔心席應從背後出手。
西廂四房向著這面的窗均人影綽綽,不肯錯過這場江湖上頂尖高手的生死決戰。
繞了兩個圈后,席應做然在徐子義對面立定,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雙目紫芒大盛,語氣卻出奇的平和,搖頭嘆道:「自席某紫氣天羅大成后,能被我認定為對手者,實屈指可數。但你能擊敗鐵勒飛鷹,也勉強有資格名列身其中。今日能有像你這樣的人物送上門來給席某試招,席某還是非常感激。「
徐子義從他眼露紫氣,更可肯定他的內功與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同源而異。天魔功運行時,會生出空間凹陷的現象。但席應的紫氣天羅正好相反,以席應為中心產生出膨脹波動的氣勁,就像空間在不斷擴展似的。
事實上席應那兩個圈子繞得極有學問,一方面在試探對方的虛實破綻,另一方則桃引他出手,豈知徐子義縱然未練就「金剛不壞體」,本身已也身至由實返虛,自真歸朴高深之境,想要找出他的破綻,可謂是天方夜譚!
徐子義聞言啞然笑道:「像你這著急尋死的人,我也是頭一次遇到,不過你這般求死,便試試可否接的下我這一招!「
話音剛落,就見徐子義寬大袖袍之中,赫然伸出一根纖細食指。
沒錯,正是一根手指。
他這一根出手時雖然緩慢,可姿勢卻瀟洒飄逸,見到徐子義出手,席應卻不免心中警惕大升,只因這一指在旁人看似緩慢瀟洒。
因為在席應眼裡卻是另外一番氣勢,他的面門甚至不由隱隱作痛起來,如此詭異之處,自是讓席應連忙提起十二分精神。
還未出手,便竟有如此威勢!
如此功夫,不要說見所未見,連聽都未聽過。
席應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自恃紫氣天羅不成不假,可眼見徐子義這一指如此神異,心中僅存的一點輕蔑早已蕩然無存。
他剛才大言不慚的宜指徐子義勉強有資格作他的對手,非因狂妄自大,而是要故意激怒徐子義出出手。
因為在他看來,徐子義身為年輕人,耐性和脾氣必定受不了半點輕蔑,因此一旦徐子義出手那就會掉中他的陷阱。
紫氣天羅或者可用一個以氣織成的蜘蛛網去比擬,任何獵物撞到網上,愈掙扎愈纏得緊,詭異邪惡至極點。
假若對手率先搶攻,席應會誘對方放手狂攻,然後再吐出絲勁,以柔制剛,宜至對方縛手縛腳,有力難施時,才一舉斃敵。
只是徐子義雖然如他所願出手,其招式簡單,可威勢卻是驚人。
席應紫氣天羅層層疊疊向外蔓延,然而卻還未接近徐子義身前三尺,就被一股凌厲勁氣擊潰,,重重擊在席應無形有實的天羅氣網最強大的一點上,準確得令席應大吃一驚。
樓上各人無不瞧得目瞪口呆,誰都猜不到徐子義剛出手就立見奇效,僅憑食指隔空一點就破解了席應令人生俱的天羅氣網。
「蓬「!
勁氣交擊。
席應渾身劇震不止,身形亦然被震退五六步這才勉強化解了其勁氣威勢。
與此同時,臉色驚變不止的席應這才明白,面前看起來年不過二旬左右的徐子義,竟然是他此生所遇到的最為可怕的敵人。
只聽徐子義冷聲道:「席應若你技止於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