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張三丰VS四大聖僧,太極之名!
第271章 張三丰VS四大聖僧,太極之名!
誰也未料到這一戰的結果,最後竟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隨著徐子義與傅采林二人身影從江中心巨石倒飛出來,傅君嬙先行而至,接住了傅采林的身子,而師妃暄與她身後四大聖僧則直奔徐子義而去。
傅師身上好燙!
身材嬌小的傅君嬙抱著身材高大的傅采林,自然顯得無比彆扭,可眼下還未等她站穩,一股源自傅采林體內的狂暴火焰真氣,卻是讓傅君嬙身形劇顫。
好在雙龍二人剛好扶住了傅君嬙與傅采林二人的身子!
寇仲與徐子陵剛一入手卻是一股好似岩漿般的滾燙,差一點燙的二人都要脫手而出了。
與此同時的二人,這才留意到傅師胸口早已多出一個焦黑的掌印,顯然身上這股滾燙正是源於此處。
察覺傅采林周身異樣后,二人便本能運轉起了「長生訣」為其療傷起來,他們二人自從修鍊長生訣,寇仲的內力是極寒,而徐子陵便是極熱。
又經過高麗一行,經過傅采林的指點,二人更是直面自己生命的本質,因而更是讓自己長生訣的真氣再次有了升華。
如今二人眼見傅采林重傷敗退,便本能運用起了長生訣中和起了傅采林體內那股宛若火山噴發般的狂暴。
與子陵的極熱明顯不同,傅采林體流竄的那股傲人火焰真氣,過於霸道與狂暴,哪怕有了他們二人合力中和,也不過勉強有所改善。
「小仲,小陵你們不必管我!」
感受到二人灌輸進來的陰陽二力,面色蒼白的傅采林卻是搖頭道。
作為洞悉生命之秘的先行者,傅采林比雙龍二人更明白徐子義如今真氣早已與當初有了明顯差別。
那宛若火山噴發般的狂暴,已經不是雙龍二人能夠合力化解的水準了!
「師公!」
然而雙龍聞言,卻是雙目擒淚,反而竭力合作試圖驅逐起了傅采林體內那股狂暴的真氣。
……
與此同時,血流如注的徐子義剛落在對岸就被師妃暄率人圍住了。
「你們慈航靜齋的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右手緩緩捂住腹部的劍傷,徐子義神色不見絲毫慌亂道。
「若徐公子此時自願與妃暄前去靜齋歸隱山林,不再插手天下大局,妃暄可以保證公子的安全……」
看著鮮血早已將周身染紅的徐子義,在月光下宛若仙子般的師妃緩緩開口道。
「好一個歸隱山林,這麼說來我到還要感謝你們手下留情了……」
聽到師妃暄這番言語,徐子義不由失笑道。
「天下大局變化與否,豈能是一家之言就能算數,貴齋未免過於霸道了吧?」
忽然之間,徐子義身前便多出了一位滿是油污道袍的老道,赫然正是張三丰。
「道長,不知與道門寧師如何稱呼……」
看著面前不修邊幅的邋遢老道,師妃暄美目一動,心中似是感知了面前邋遢老道非同凡響,於是也便有意提起了「散人」寧道奇。
「小姑娘,伱不必拿寧道奇的名字來壓老道,老道早就想領教他的散手八撲了!」
聽出師妃暄的言外之意,張三丰卻是搖頭笑道。
「你們今日若想帶走徐小友,就先過老道這一關吧!」
說話間張三丰便已向前跨出一大步,無形之間就已率先破掉了師妃暄眾人的合圍之勢。
「勞煩四位大師出手!」
師妃暄聞言只得暗嘆一聲,接著便拱手看向了一旁的四大聖僧。
「阿彌陀佛!」
只聽四位老僧齊聲默念佛號緩步站出。
四大聖僧之名,名傳天下,哪怕是剛來大唐不久的張三丰也聽聞四人的名聲,這四人無論是佛法造詣,還是武功修為都已臻不可思議之境。
環視佛門,大概也只有凈念禪院的了空禪主能夠穩壓他們四人一頭。
四大聖僧,並排站在一處,其中左首第一人乃是禪宗四祖道信大師。驟眼看去,他似乎在百歲高齡過外,皆因他一對白眉長垂過耳,雪白的長須垂蓋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細看,兩目固是神光電射,臉膚卻幼滑如嬰兒,且白裡透紅,青春煥發,光禿的頭頂,更反映明月的色光。雖肥胖卻不臃腫,一派悠然自得,樂天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感覺。
而那第二位便是智慧大師,一身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額頭高廣平闊,鬚眉黑漆亮澤,臉形修長,雙目閃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憫人的慈祥臉相。合什低喧佛號。
望著面前的邋遢道人,智慧大師垂目觀心道:「罪過!罪過!今趟因非只是一般的江湖爭鬥,請恕老衲要與諸位聯手把施主留在此處之罪。「
他口上雖說「罪過「,可是情緒卻無半分波動,可知這他們這四位佛門宗師級的人物,動起手來必是全力以赴,為達到理想絲毫不講人情。
一旁的道信大師哈哈笑道:「老僧也要先請道長原諒則個,只要道長答應不再插手此事,我們四個老禿也不會阻攔道長離去!「
智慧大師眉日低垂,誦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二位不必白費口舌了,今日看來老道要註定領教四位的絕學了!」
張三丰聞言,卻是含笑搖頭。
兩位佛門聖僧心中同時湧起訝異的感覺。要知自他們現身後,一宜以經誦禪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遙制來人的心靈,可也是頭一次遇到他們二人無功而返的結果,由此心知這邋遢老道心境之穩,遠在他們二人之上。
居中間那位手持禪杖,氣質雍容爾雅,身材魁梧威猛,鬚眉俱白的老僧便是帝心尊者,剩下來的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單薄的灰色僧袍,便是祝玉妍曾經譽之以枯禪玄功稱冠於世的三論宗嘉祥大師。
「張三丰見過四位聖僧!」
見到四位修為深厚的佛門高僧,動手之前張三丰仍是含笑施禮道。
四僧同喧佛號。
四僧聲音不一,聲調有異,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渾,嘉祥沉啞,可是四人的聲音合起來,卻有如暮鼓晨鐘,震蕩殿堂,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夢者驚醒過來,覺悟人生只是一場春夢!
面對合四人之力宣洩的佛號,張三丰仍是神色如常,靜靜擋在坐地調息的徐子義身前。
嘉祥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道:「既然道長要執意插手此事,我們也只有厚顏出手將道長留下了!「
張三丰聞言笑而不語。
「還請大師出手!」
不遠處的師妃暄見到徐子義旁若無人盤地調息,氣息好似逐漸穩固,不由開口道。
「阿彌陀佛!」
四僧再度齊聲默誦佛號。
接著便見一對巨掌迎面推來,看似沒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沒帶起半分勁氣狂風,饒是以張三丰的見識也不由心中暗贊一聲,只因對方這一掌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
面對那大巧若拙的一掌,張三丰卻是雙手一圈,如抱太極,一股雄渾無比的力道組成了一個旋渦,只帶得來人身影急轉三四下,如轉陀螺,如旋紡錘。
好在來人武功必定不俗,終於還是穩住身形,可已滿臉脹得通紅,狼狽萬狀。
發掌之人正是智慧大師,近百年的佛門正宗玄功立如長江大河般傾瀉過去,豈知竟是毫不著力的虛虛蕩蕩,以智慧大師古井不波的心境,亦要暗吃一驚,就在他將要收回部份功力時,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卻讓他頗有些身不由己起來。
帝心尊者高喧佛號,不知何時禪杖已到了他手裡,同時翻騰而起,來到張三丰前方上空處,連杖掃來。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
「來得好!」
見到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張三丰不由開口贊道,只見他雙手袖袍一揮竟然圓轉向前,連消帶打,雙手成圓形擊出。
而這一招正是太極拳中「圓轉不斷」四字的精妙,隨即左圈右圈,一個圓圈跟著一個圓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個個太極圓圈發出,隔空就將帝心尊者登時便套得跌跌撞撞,身不由主的立足不穩,猶如中酒昏迷。
至於他手中的禪杖,這時候彷彿宛若成為張三丰一臂,根本不聽他使喚。
看到這一幕,現場眾人無不大驚,尤其是師妃暄,她本以為面前的邋遢道人不過是道門中的異類,就算修為再高也決計比不過四大聖僧。
然而眾人與他一交手,就愈發體現出這邋遢老道修為的高深莫測!
一個照面間功夫,四大聖僧之中,已有二人接連敗在他手中……
見此情形,倏忽間,被推崇為四僧之首的嘉祥大師移至兩人正前方,剛敗下陣來帝心尊者則往後退開,與守在靠門左右角落處的道信和智慧,形成一個三角陣,把張三丰牢牢圍在正中處。
嘉祥枯稿的長臉不見絲毫情緒波動,藏在衲里的乾枯的兩手從寬闊的灰袍袖探出,右手正豎居上,左手平托在下,淡漠的道:「道長今日之敗,在於過份自信,我們四人近二十年從未與人交手,早難起爭鬥之心。但為了將閣下二人留下來,也只得厚顏聯手。事關天下蒼生,請恕貧僧得罪。「
已經彰顯其威的張三丰這時候卻是笑道:「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你們還是手底下武功見真章吧!」
張三丰背後的徐子義仍在旁若無人坐地調息,看樣子很是信任張三丰,別人或許不了解這位張真人,他可是最為清楚不過了。
張真人昔年能夠在江湖中博得「天下第一」的稱呼,可是憑藉一身武功威壓整座江湖,只是當他年齡大了后,心性緩和后這才有了閒情逸緻與那些後輩們交流!
四大聖僧固然了得,可未必奈何得了這位張真人!
放眼天下,若說天下之中,誰能融合佛道兩門絕學,除去徐子義與那位精神失常的邪王,也唯有這位張真人了。
嘉祥大師一聲佛號,終於出手。
只見嘉祥大師全身紋風不動,連衣袂亦沒有揚起分毫,忽然枯瘦的右千從上登變為平伸,身體則像一根本柱般前後左右的搖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劃,掌形逐漸變化,拇指外彎,其他手指靠貼伸直,到手掌推進至盡,拇指剛好一分不差的按向張三丰胸口要穴。
道信低暄道:「一指頭禪,施主小心!「
嘉祥大師作為四大聖僧中修為最深一人,也作為「邪王」石之軒拜入佛門的師父之一,他這一指頭禪自然非同小可。
帝心尊者長喧道:「正眼法藏。「
話語剛落便見帝心尊者低垂的眼帘往上揚起,露出一對深邃難測,充滿哲人聖者智慧的神光,接著灰色的僧袍往下凹陷,緊貼全身,益顯他高挺頑瘦的體型,一掌拍出。動作行雲流水,又若羚羊掛角,玄機暗含。
與此同時,道信與智慧大師二人也俱是出手。
道信合什的雙掌推出,兩股氣勁滾滾翻騰的朝張三丰左後側推來,教他再難以變換方位。
智慧的擅木佛珠串揚起,隨著他奇異的步法,似是直搗張三丰的右耳鼓穴,但卻是可隨時改變方向,難測之極。
圍攻戰全面開展。
早已被人牢牢圍在正中央,面對四人聯手合圍張三丰只得大袖一揮,原本綿連不斷的太極拳勢驟然一變。
原來他掌間赫然多出一把木劍來,只見這木劍在張三丰手中當眾憑空化起了一個個圓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
看似並無玄妙可言,可與其對陣的四人卻是有苦難說,只因張三丰心中此時全無旁騖,純粹以意運劍,木劍每發一招,便似放出一條細絲。
隔空就將四人纏繞住,隨著這些細絲越積越多,似是積成了一團團絲綿,無論四人如何變換招式,可身形已見澀滯,整個人倒似不斷的在增加重量,五斤、六斤、七斤……十斤、二十斤……偶爾一招使出,真力運得不足,便被木劍帶著連轉幾個圈子。
四人心中是愈發惶恐,他們四人自修鍊武功起還未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一幕,五人交手激斗已近百招,可偏偏被張三丰手中木劍帶著東走西走,甚至集四人合力之勁氣卻連對方手中劍鋒都碰不到。
張三丰始終都在持劍畫圈,旁人沒一個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這路太極劍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種各樣的圓圈,要說招數。可說只有一招,然而這一招卻永是應付不窮。
又是百招過後,四大聖僧終於支撐不住齊聲吐血倒退數步,自右向左看去,只見四僧都是神色萎靡,面色蒼白,顯然都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嘉祥大師神色蒼白托掌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武功?」
以他的見識,行走江湖近數十載也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功法,全程看起來招式也不巧妙,可偏偏他們聯手仍是束手無策。
如今縱然如此逃過一劫,可四人所受內傷固然嚴重,可比起精神層面被對方留下的烙印,恐怕終生都難以打破了!
這便是習武之人的悲哀,他們四人已達盡頭,可面前的邋遢老道卻還仍有前路可走!
「此功名為『太極』,為我所創!」張三丰只是微微一笑。
「小姑娘,你既然身為佛門中人,那就該清楚一件事,凡事不可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看著一旁江岸邊在月光照耀下的師妃暄,張三丰似是又想起了百年前的種種,眼中也好似忽然出現那個聰穎明慧的少女,於是便緩緩開口告誡道。
說完這些后,張三丰也不等師妃暄是否明悟,便已扶起了徐子義的身影,下一刻人影已至百丈之外。
只留下雙龍二人眼露不甘看著二人身影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