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肆無忌憚

  梁國當今皇上，叫梁京隆。


  梁京隆是人人稱讚的以為仁君，在他的治理之下，梁國一片繁榮。


  但是今天梁國的皇城之內，竟然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砰！

  正熱熱鬧鬧討論著啟靈大會將會如何的人們，突然聽到了一聲響聲。


  眾人心頭一驚，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皇城一家豪華的酒樓當中，二樓之上，窗戶炸開，一個人渾身帶著血倒飛而出。


  轟！

  周圍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沸騰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駭人聽聞。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來了許許多多其他地方的人，但是這些人都尊重梁國的律法，遵守行事。但是如今這一幕，跟尊重梁國扯不上半點干係。


  「實在是找死！」


  人們吱吱喳喳的猜測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霸道的聲音傳了出來。


  倒飛而出的那個身影，直挺挺的砸在了大街之上，塵土飛揚，血花飛濺，早已經沒有了氣息，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是什麼人，竟敢在皇城之內殺人。」


  「這個人我認得，是城裡有名的小偷，不會是他偷了別人的東西，踢到鐵板了吧。」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交給護衛隊處理，這樣直接殺人，太過……」


  眾人駭然，特別是靠得近的人，若非那赤紅的血霧濺到自己臉上，都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真的。


  「莫不是什麼大家族吧，這行徑，有些令人咂舌。」


  「太過目無王法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皇城之內，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聖上必定會向他討一個說法。」


  眾說紛壇，人們面上充滿了驚駭之色，當中又帶著幾分憤怒。這他們出生在皇城之內，自小在皇城中長大，整個家一輩子忠於皇權，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分明是有人褻瀆皇權，自然使得他們心中甚為不忿。


  「我先前就說，這啟靈大會將至，怎麼會不出點熱鬧呢？」


  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一些人是將自己置身於事外，安安心心看熱鬧的。


  一時間，周圍嘈雜萬分，許多人都在指指點點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輕易的湊過去觀看。


  便在這時，一面容清秀的青年，順著那被撞破的窗口順勢一躍而上，朗聲道：「哪裡來的莽夫，敢在皇城之內撒野？」


  「滾！」


  青年才剛剛踏到二樓之上，尚未站穩身子，酒樓內一道光芒已經飛掠而來，透發出森然的寒芒。


  他面色一沉，對方行事也太過囂張了，一眼不說便出手，而且殺氣凜然。


  他冷哼了一聲，臉色絲毫不變，手中的扇子一展，只聽吭的一聲響，那寒芒撞在扇子上，震出光芒點點。


  「咦，倒有些門道。」


  裡面傳出一個粗獷的聲音。


  青年收起扇子，輕輕拂了拂袖子，說道：「在我梁國皇城之內，當眾殺人，兩位怕是應該給一個交代才是吧。」


  酒樓當中，原本好好吃著飯的人，此刻都遠離了一個角落，角落當中一張桌子，坐著二人。


  其中一個人是個少年，與其說少年，不如說是個孩童，他此時正低頭慢慢的吃著東西，方法外界的一切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旁邊是一個滿臉鬍鬚的壯漢，端坐在桌子旁邊，位置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到好處的將那少年擋了起來。壯漢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頭猛獸，壯碩而粗獷，此刻正一臉詫異的看著秀氣青年。


  青年看了看二人，不由得眉毛一挑，暗自思量著這兩人的身份，抱拳道：「在下路過此地，恰巧碰到了此事，不知為何要在我梁國皇城當中，當眾行兇殺人，特來討問一番。」


  那大漢似是覺得這青年不好對付，站起那小山般的身軀，大嗓門一開，大聲道：「你是哪個？俺不認得你，跟你沒有仇，你快走開。」


  青年眼神轉了轉，將目光移到那孩童身上。這孩童，自始自終都沒有因為外界的吵雜影響半分，依舊在安靜的吃著東西的。青年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驚奇，緩了緩，才又說道：「不單是我，我想這裡見證這一切的人，應該都想問一問，你們殺人的原因是為什麼。而且，即便是對方有錯，你們也沒有權利在皇城之內殺人，這是對我梁國的大不敬。」


  「俺少爺說了，他該死，在俺們家那地方，該死的人就得死。」大漢一臉憨厚，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青年對此並不贊同，搖了搖頭，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來到我們這，就應該入鄉隨俗，不能破壞了我們這裡的規矩，不然人人都像你們一樣，那這世間豈不亂套？」


  那大漢正要說話，這時那一直沒有任何錶態的孩童，舔了舔嘴唇，放下了筷子，顯然是吃飽了，這才站起來，看了青年一眼，淡淡說道：「我們那裡偷東西的人都被殺了。」


  而後，拿起包袱，對大漢說道：「我們走吧。」


  青年眉頭一皺，心想這兩人行事也太過霸道囂張了吧，正要說話，突然心頭一震，只聽見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子揚，讓他們去吧，這事不用管了。」


  那聲音的主人，姓梁。


  那魁梧的濃須大漢帶著那孩童，不，應該說是那孩童帶著濃須大漢，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


  沒有人阻攔，一方面是人的共性，看熱鬧可以，但是讓他們出頭，實在有些太難。而且，這大漢看起來就是額狠茬子，誰沒事會去惹這樣的人呢？

  更重要的是，畢竟這只是一個酒樓，大多數人也只是普通最底層的修為，大漢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是他們能夠阻止的。


  朱子揚很不開心，他身為梁國的護國使，本著維護皇城安定的原則來到這裡，想要處理這件事情，但是，怎麼事情完全不按他的計劃走呢？


  不過幸好他是暗中的護國使，一般人也並不認識他，不然這臉就丟大了。


  梁國的護國使有兩種，一種是名面上的，就是平常都能看到的維護秩序的護國使。有點類似皇城護衛隊的性質。另一種就像是朱子揚這樣的，除了皇宮裡面，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遊離於百姓之間，有什麼突發事情，會悄悄的出來處理，然後再悄然消失。


  朱子揚有些尷尬，現如今他什麼都不幹，就這麼直愣愣的讓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看得有些糊塗了。


  不是說好了會大戰一場的嗎？按照這個劇情的發展，應該是朱子揚十分憤怒的譴責了對方這種行徑，然後對方絲毫不理會，然後朱子揚大怒，然後雙方大打出手。


  故事就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帶著滿腹的疑問，以及周圍的人們不解的目光，朱子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想著過來處理這一單事情的，沒想到如今只能灰溜溜的走。朱子揚只是一個護國使，皇帝的話，又怎麼敢不聽？

  即便心中有萬分不解，也不能不遵從。


  一天之內，這一件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城，一時間沸沸揚揚，都對皇宮內的態度感到萬分的疑惑。


  「應該是某個強大有勢的大家族，不然皇宮內不應該這樣沉默。」


  「這不可能，即便是大家族，再超然世外，也不會不給皇族面子的。」


  ……


  人們茶前飯後，又多了一個可以討論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