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臣女有罪
“臣婦趙氏見過合昭長公主、合端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聽到趙氏的聲音，楚雲琳微微收斂了方才的笑容，頷首道：“傅夫人、傅大姑娘，無需多禮。”又見傅容姿還跪在地上，便虛扶了她一把，“你這孩子也快起來吧。”
傅容姿在謝過楚雲琳後，便也退到趙氏身後，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傅容華站在一起。
趙氏請罪道：“方才小女無禮，衝撞了合端長公主，故臣婦特地帶她過來請罪。”
傅容華這下知道了楚雲玘的身份，也知道那是她所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在趙氏說完後便幹脆跪了下來，“臣女無知，還望合端長公主恕罪。”
一邊的傅容姿也隻好跟著跪了下來，“臣女亦有罪。”
“哦？你姐姐衝撞了合端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你說你也有罪，不知你罪在何處呢？”沒有直接叫傅容華她們二人起來，楚雲琳隻是略帶些興味的看著傅容姿問道。
“姿姐兒，不得胡鬧。”
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楚雲琳繼續道：“無妨，傅夫人將女兒教養得很好，本宮喜歡聽她說話。傅二姑娘，繼續說吧，你要是說得好的話，本宮就接著賞你。”
“臣女謝合昭長公主賞賜。”
“喲，你們看看，這話都還沒說呢，就已經開始謝賞了，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既然你都已經謝了，那本宮不賞你點什麽，也不好。來，再給你帶一支。”楚雲琳說著，就又將一紅寶單簪給傅容姿插到了和剛剛對稱的位置上，“不過，這彩頭已經給你了，要是再說不好的話，本宮可就不僅僅要把剛賞給你的這兩支簪子都收回來，另外還要再重罰於你，你可明白？”
“臣女明白。”傅容姿又一叩首，道：“姐姐之罪有其二，一則，衝撞合端長公主；二則，因方才尚不知長公主身份，慌亂之中，天性使然，未等長公主發話便離開尋找家母。但但是，臣女之罪卻有其四。”
楚雲琳剛才雖然因為過來得時間晚了一些，沒有看到之前的事情，但她也清楚楚雲玘是個怎樣的性子。再加上還有宮人的稟報，她倒也不至於會怪罪這傅家姐妹的做法有何不妥。隻不過，閑來無事聽聽這小丫頭說話，倒也算得上有趣。
“本宮倒不知道你還有犯了這麽多的錯，竟然直接比你姐姐要翻了一倍。”
“長公主容稟。臣女之罪，衝撞合端長公主，為其一；嬤嬤曾教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女子也是一樣，臣女身為妹妹，自該與姐姐共進退，未能做到這一點，此乃第二罪；得知了合端長公主身份後，臣女還莽撞無知，害得長公主生氣，便是第三罪；而這最後一罪嘛……”
“最後一罪是什麽？”楚雲琳感興趣的追問道。
傅容姿抬起頭對楚雲琳眨了眨眼睛，說：“最後一罪自然就是臣女竟能僥幸逗得合昭長公主一笑，讓百花全都因此黯然失色，平白擾了肅安侯夫人精心籌備的賞菊宴，這可不就是臣女的大罪過了嗎？”
“啊？哈哈哈，你這丫頭。”自從趙氏她們來了之後就一直肅著一張臉的楚雲琳還真被傅容姿的這一番給逗得喜笑顏開。
楚雲玘在一邊不滿的嘟囔道：“馬屁精。”
“合昭長公主，您說，臣女說得對不對呢？”傅容姿發現自己對扮小孩子的樣子，還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對對對。”
這若是其他婦人拍得馬屁，楚雲琳最多禮貌的笑笑，可偏偏從個小兒的嘴中說出，童言趣語，便格外的討人歡心。
“你個小人精，還不過來。”招手將傅容姿叫到身前，楚雲琳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越看越覺得討人喜歡。掐了掐她臉頰上的細肉，楚雲琳問：“那既然你都犯下了這麽大的罪過了，你說，本宮可該如何罰你？”
“長公主不是說，如果臣女說得好，就不罰臣女，反而還要獎賞臣女的嗎？”
“喏。”指了指傅容姿頭上的簪子，楚雲琳故意逗她，“賞賜本宮已經給了，可是，剛剛在你說之前，本宮也不知道你有犯下這麽多的錯啊，現在本宮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你說，怎麽辦呢？”
“那……”傅容姿的眼睛四處亂轉，打量著周圍的布置，“就罰臣女去給長公主摘一朵花來戴好不好？反正這些花見了長公主，也早就已經自慚形穢，若是能被長公主親近一二，也是它們和臣女的造化不是？”
“好啊。”點了點傅容姿的鼻尖，楚雲琳對她身邊的大宮女說道：“黃鶯，去陪傅二姑娘摘朵花來，注意，可別讓蜜蜂錯認她這抹了蜜的小嘴，再給蟄了去。”
“是。”黃鶯笑著應道。自家公主今兒早出門的時候還不高興，沒想到會被這麽一位小小姐三言兩語給逗笑了，便對傅容姿的態度也親和許多，“傅二小姐，這邊請。”
待傅容姿離開，楚雲琳這才轉看向還跪在一邊的傅容華，說：“傅大姑娘也起來吧，這件事本宮已經清楚了。不過是小孩子家的玩鬧，你去給合端道個歉，就算了。”
“臣女謝合昭長公主恩赦。”
傅容華其實也想像傅容姿一般在楚雲琳麵前胡攪蠻纏一番還能得一大堆的賞賜，可是在公主尊前，她到底不敢那般放肆。也不知那傅容姿是哪裏來得好運，明明就是放肆無禮，卻偏偏這位長公主還就吃她那套。
“臣女方才無狀，還望合端長公主恕罪。”
“一點都不誠心。”楚雲玘坐在楚雲琳的旁邊，把腦袋扭向一邊，“難道你不知道道歉至少應該跪下的嗎？還是說，本宮受不起你一跪？”
鼻子一酸，傅容華的眼眶跟著就紅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臣女不敢。”提著裙擺，慢慢的跪了下來，雖然年歲尚小，但傅容華也知道自己隻能這樣做，“臣女跪請合端長公主恕罪。”
楚雲玘到底知道楚雲琳還在一邊看著她，雖然還不大滿意，倒也不敢做得太過。“哼”了一聲，道：“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真是的，就跟本宮欺負你了似的。”
“臣女謝合端長公主恩赦。”傅容華起身，也不敢抬手擦眼中打轉的淚水，一直低著頭的又退到趙氏身後。
這會兒，傅容姿她們也回來了。
隻見傅容姿的兩條小短腿緊跑了兩步到楚雲琳近前，指著黃鶯手裏的托盤道：“臣女不負所托，果然找到了兩朵好漂亮的花哦，一朵給合昭長公主，還有一朵是給合端長公主的。”
“還有我的？”楚雲玘聽到那花還有自己的份，也感興趣的湊了上來。
隻見托盤上正放著兩朵怒放的菊花，一朵金紅大背一看就是特意與楚雲琳今日所穿宮裝相配的，還有一朵粉白雙色的二喬，遠遠看著，就已如見到了一位嬌俏可人的少女一般。
“選得確實不錯。”楚雲琳看傅容姿這花選得，無論是花形，還是顏色，都屬難得，便點點頭，讓黃鶯給她簪上。
楚雲玘見楚雲琳都戴了，也拿著花湊過來，“還有我，黃鶯姐姐也給我帶上。”
楚雲琳沒叫黃鶯，直接自己從楚雲玘手中接過這花，放在她頭上比劃著，說：“合端，這花可不能白戴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