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綻光芒
“唔……”
食指抵著下巴，楚雲玘費力的思考著。她隻是希望能搞點新花樣出來，可是具體要做些什麽，其實她也還沒個主意。眼睛不自覺的就往楚雲琳那邊看去，希望這個二皇姐能夠幫幫她。
可惜，楚雲琳隻顧端著一杯菊花茶，細細的品著，根本不理會楚雲玘的求助。
楚雲玘隻好順著看向黃鶯，希望二皇姐身邊這個最為得力的大宮女能夠好心幫幫她了。
被楚雲玘那糯糯的表情逗笑，黃鶯緊緊的抿著唇不讓自己的嘴角翹起，悄悄的用眼神示意楚雲玘往下看去。
黃鶯本是想著，那傅二姑娘如此聰慧，又與楚雲玘年紀相仿，楚雲玘完全可以借助她來圓過這個場麵。
可誰知，楚雲玘在看到傅容姿後，想到的不是“得救了”，而是“你完了”。她原本還正愁等回宮之後就再沒機會能夠折騰折騰傅容姿了，可巧這機會就送上了門，要不是黃鶯提醒，她差點還就把傅容姿給忘了。
“傅二姑娘。”
聽到楚雲玘幸災樂禍的點了傅容姿的名，剛就注意到她那點小動作的楚雲琳直接就往自己身邊的宮女那看去，隻見黃鶯很是心虛的對她笑了笑。
罷了，原本不過是看那傅家丫頭機靈，背後又有著武官的勢力，想著能多為小玘結個善緣也好。隻不過，若是小玘不願，她這個異母姐姐，卻也總不能強求。
傅容姿無奈起身，總覺得楚雲玘方才叫她的時候，那聲音中都滿是惡意。
“臣女在。”
老神在在的坐下，楚雲玘曲起一肘抵在扶手上，單手托著下巴，道：“本宮早已耳聞你聰慧多時，不如，眼下就由你來替本宮說說，這賞菊之宴，本宮該如何辦為好呢？若是你能夠說得合乎本宮心思，那麽本宮就接著賞你，否則嘛，哼！”
聽到這話，底下的眾人心中也都有了一番計較，或幸災樂禍、或作壁上觀、或不屑嫉妒。原還以為這傅家的二姑娘是交了什麽好運，竟然能夠得到長公主的看重，可原來看重是看重，卻是此看重非彼看重。
這賞菊宴的章程說得好不好、妙不妙，皆有理能尋，可偏偏楚雲玘定下的規矩是要看傅容姿給出的答案合不合她的心思，那結果豈不就是全憑她的一張嘴。
再說了，就算是她們各自家中的姑娘，甭管嫡出、庶出，哪怕是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能不能獨立辦好一次賞花宴都還不好說，更何況這個被合端長公主點起來的小姑娘看起來最多才不過六七歲的樣子，能夠落落大方的站在這裏而絲毫不露怯，就已經足以讓各位夫人在心中暗自點頭了。
“傅二姑娘？”見傅容姿不回答，楚雲玘又追問了一聲。那上挑的尾音，滿滿的挑釁意味。她就是不喜歡別人比她漂亮、比她會說話、比她招人疼，那又怎麽樣？她可是堂堂大安王朝的合端長公主殿下，她就有這份“不喜歡”的權利。
“臣女領命。”騎虎難下的傅容姿也隻能應著頭皮接下了楚雲玘的挑釁，難不成她還能指望楚雲琳再救她一次嗎？
上輩子的賞菊宴可沒有這麽多的事情，甚至在上輩子的時候，那合端長公主根本就是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誰知道她這一次又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啊。要是她在之前就知道這賞菊宴會這麽勞心勞力，傅容姿早就裝病躲在她的玉顏閣裏不出來了，反正她也再不想做什麽肅安侯世子夫人了。
“傅二姑娘，還沒想出來嗎？各位夫人可都還等著呢，總不能讓一幹長輩，就等著你一個人在這裏思考吧。”
“臣女不敢。”傅容姿向眾人福禮道：“傅二在此見過各位夫人，本來傅二人小言輕，是絕無資格在眾位夫人麵前說話的，隻不過現今傅二得合端長公主欽點，命傅二想出些湊趣的法子來供各位夫人們一樂，還望眾位夫人原諒傅二逾矩了。”
見傅容姿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夠說出這麽一番話來，無論這件事之後結果如何，反正現在已經有夫人存了心思要去和趙氏攀談了。
好姑娘搶手，能夠進退得宜的宗婦人選便更加搶手啊。
“傅二愚魯，尚未得念過幾天書，隻不過，前一陣子，聽我回來省親的姑姑曾提起過，當今聖上勵精圖治，大開恩科，不拘一格重人才，想來合端長公主的心，定也是係聖上所望，即使是外出參加宴會，也定是時時想著為聖上分憂。不知傅二這番妄自揣測長公主心思，可曾言中一二？”
“好！”楚雲琳率先讚了一聲。這一聲除了確實對傅容姿這份機變的讚賞外，更多的還是為了防止楚雲玘會一時頭腦發昏，再說出什麽不敬的話來，不然這楚雲玘現今畢竟養在她母妃跟前，若是牽連了她們可就不好了。
有了楚雲琳的叫好，其它本就對傅容姿存了幾分好感的夫人更是樂於附和，一時間順著她的話，簡直都快要把楚雲玘跨成了個憂國憂民的大孝女了。
楚雲玘一開始確實是有心想要駁斥傅容姿，可被楚雲琳這麽一打斷，她也就冷靜下來了，跟著便後怕的出了一身冷汗。她也許有時是任性了一些，但她並不傻，以她自身的這種情況還能夠活著攀附上齊太妃，又怎麽可能是真的天真無知。
白了一張小臉，在眾人的吹捧下，勉強的笑笑，楚雲玘再開口的時候明顯就不如方才那般盛氣淩人了。
“傅二姑娘說得對，很合本宮的心思，說得很好。來人，賞。”
“臣女謝合端長公主賞賜。”
這賞賜接了，後麵的話，傅容姿也不得不繼續給圓下去，不然不僅是楚雲玘，怕是就連楚雲琳也不會再輕饒了她。
“臣女私心想著，既然現今全國推行科舉考試，我們身為女子，雖是不能參加，但也可以仿效一二。定個彩頭，比比才藝，彼此間可不也能多了許多樂趣？”
其實傅容姿想出的這個方法實在是俗得可以，不過就是她們當初姐妹間行花令的把戲，但除此之外，她一時間也沒得更好的法子，也因此才不得不扯出了之前的那番話，讓楚雲玘不好拒絕於她才是。
眾夫人聽到傅容姿稚嫩的話語，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還不過是個孩子啊。
“傅二姑娘所言甚是，本宮看，就依傅二姑娘所言好了。”
楚雲玘點了點頭，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楚雲琳也笑道：“即是如此，本宮就也添個彩頭。”說著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雕著花瓶、鵪鶉，還有如意的玉佩，“平安如意。”
此時，肅安侯夫人潘氏也讓人取出了一柄玉如意，說：“既然長公主與各位夫人有此雅興，我也不好不拿出些什麽。這是我前些日子剛得的一柄玉如意，雖不是什麽名家之作，但勝在雕工精巧，全為博各位一樂。”
傅容姿倒是沒想過自己還會再看到這柄玉如意，這柄曾是她聘禮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