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思維奇特
謝天佑安穩的坐在那裏,手中的一把折扇半開半闔,唇邊上掛著一抹淺笑,這般看來,卻也實在是稱得上一句公子如玉。
隻不過,這再是看起來穩重的樣子,謝天佑此刻的心情可是半點都不平靜的。
尤其是在感受到了傅容姿那掃過來的目光,謝天佑心底裏麵已然是在連聲喊冤了。
對於謝華倫這個弟弟,謝天佑倒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官。或者說,即便是以前有著什麽,但隨著年歲漸長,又已然是成了親的人,謝天佑也懶得再去計較什麽了。
隻是,他都儼然是老老實實的不再惹事,隻準備把自己當成了花瓶一般,安靜坐在了這裏,充當一個寡言的、麵冷心熱的好兄長,怎麽還會遭遇到這樣的無妄之災啊!
夫人啊,姿兒呀,聽我解釋,為夫真的是清白的啊!
“天佑多謝祖母關心。”
謝東林倒也是跟著看了看謝天佑的麵色,開口道:“氣色尚可,不過倒也確實是瘦了些。既然已經回了京城,便好好呆在府上,讓還夙給你進補一番。”
傅容姿站起了身來,跟著應聲道:“父王說得是,還夙記下了。”
“大哥前些日子也不在京中嗎?”
隨著一道清朗的少年嗓音,還在那邊被徐嬌嬌拉著不放的謝華倫也探頭向謝天佑看了過來。
“倒是不知大哥是去了哪裏,說不定我們還曾經在同一個地方落過腳呢。”
大概還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一身翠色的衣服上還有著些微的風塵,隻不過那臉龐看起來倒是白淨。
說來,當初傅容姿在後山那裏再遇謝天佑的時候,謝天佑也該恰恰正是這般的年紀。但……傅容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像旁人說得,這情人眼中出西施。
反正,通過這匆匆掃了一眼的結果看來,即便年歲相差無幾,傅容姿卻覺得當時的謝天佑要比眼前的這個謝三郎好得多了。
至少,那時的謝天佑不會如謝華倫這般,整個人對外流露出來的感覺,就還像個孩童似的。
也真是不知道謝華倫這個樣子,這幾年是怎麽在外麵度過的。
傅容姿這般的看過了一眼,也就真是沒有興趣了,再者說了,這叔嫂之間,總還是要避嫌的。便是外麵已經將謝華倫說得了個天花亂墜,傅容姿也不可能去盯著人來看呀。
那邊謝華倫還是雙眼亮晶晶的轉頭看著謝天佑這邊,站在了他對麵的徐嬌嬌倒是輕拍了謝華倫的胳膊一下,開口道:“這外麵這麽大,哪裏就有這麽巧的事情。你這孩子,怎麽出去了這麽久,總還是愛想這些有的、沒的。”
謝天佑也是跟著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二嬸娘說得是,三弟倒是想岔了。便是去過了同一個地方,但大哥自來就是享受慣了,對於三弟追求的那些個什麽,可真真是湊不到一起去了。”
“可不就是嘛。”圍著謝華倫轉了一圈,早早覺得無趣而坐到了一邊的謝華燕,此時也跟著開了口,道:“也不知道三哥你是怎麽想的,又不是爹娘沒有給你錢花,好好的王府公子,偏偏弄得像是窮書生一般,簡直就是丟人,略……”
說著,謝華燕還伸手扒了下自己的眼皮,對謝華倫直接就是做了一個鬼臉。
謝華倫那原本還顯得一團孩氣的麵容倒是略微嚴肅了起來,對謝華燕教育道:“燕兒你這話說得就是不對了,家中再是殷實,也是父母之物,長輩累積之財,並非我等辛勞所得,難道,燕兒你這般大肆揮霍,就真能夠覺得心安理得嗎?”
“三哥你這是又犯病了嗎?我怎麽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你當年離開的時候,還要病得嚴重呢。”
謝華燕受不了的又往謝華年那邊湊了湊,小手依賴的拽住了謝華年的衣袖,然後才又是看向了謝華倫那邊。
“我是謝家的女兒,我有什麽可不心安理得的。再說,我怎麽就是揮霍了,便是大伯都還沒有說我呢。”謝華燕說著,還殷殷的看向了謝東林,開口問道:“大伯,燕兒近來可是奢靡了?”
“怎麽會。”
在謝東林看來,這文王府中,現今可就隻有謝華燕這麽一個姑娘家,別說謝華燕本來就沒有特地找他要過什麽東西,便是當真開了口,謝東林那也是樂得多疼愛她幾分的。
“燕兒是我們謝家的掌上明珠,生來便是應該被寵著的。這月錢若是不夠了,便直接來與你嫂子說。”
傅容姿也點了點頭,“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燕姐兒可自來馥熙院中尋我。”
“多謝大伯父,多謝大嫂。”
謝華燕對傅容姿她們甜甜的笑了起來,再看向謝華倫的時候,可就換成了一個得意的白眼了。
“華倫替燕兒多謝大伯父愛護之情,隻是現今燕兒年歲也是大了,不好再如幼時一般。”謝華倫恭聲道:“雖然我等有幸生於富貴之家,但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次隨著先生外出,華倫方才明白這到底何為民間疾苦。”
謝華倫一邊說著,一邊沉沉的歎了口氣。
嗯……怎麽說呢,傅容姿隻覺得,自從她嫁入這文王府上來了之後,才真真算是開始開了眼界。
原來,在這個世上,不僅是有著像錢盈月這般的姑娘,還有著像謝華倫這個樣子的男子。
若是說這些話的人,當真是哪個窮苦人家供養出來的秀才,傅容姿到底也是正經讀過書、學過史的,到底不會太過於的吃驚。
可是,作為一個自幼養尊處優的王府公子,哪怕說謝二爺是庶出的出身,憑著文王太妃那般要麵子的行為,還有著之後楚雲琳他們的存在,傅容姿可絕對不認為這謝華倫自小到大有受到過什麽樣子的虧待。
這樣子的情況,這謝華倫到底是怎想的,才能夠說出這個樣子的話來。
到底是謝華倫本身的思維便是比較奇特,還是說是那位大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