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澤瀾哥哥怎麼不心疼我
拋開俏俏這件事,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其他方面,沈霽空都不是個想讓人與之作對的人,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誰讓事情已經發生。
羅澤瀾撣了撣煙灰,眼皮不抬地道:「市值蒸發近幾十億,再加上一個沈伯宏,這些足夠他焦頭爛額,其他的就算了。」
這句話落下,是長長的靜默。
明斯然扭頭看向羅澤瀾,他這一盯,就是接近有十幾秒鐘的時間。
直到視線明顯得讓羅澤瀾也無法忽視,他才擰眉瞥向他,嗓音冷淡地出聲:「你在看什麼?」
明斯然始終沒收回視線,他抵了抵后槽牙,目光落在羅澤瀾那張冰山臉上,半晌后,輕輕地冷笑了一聲。
於是接下來,羅澤瀾就聽見明斯然用一種在他聽來完全是陰陽怪氣的語調開腔:「澤瀾哥哥好像很喜歡沈霽空啊。」
聽這話的意思,對付沈霽空這件事是想到此為止了。
羅澤瀾:「…………」
明斯然要笑不笑地:「雖然他綁架了俏俏,讓我們苦找,但因為他沒人疼沒人愛身世又凄慘,澤瀾哥哥就心疼了?」
羅澤瀾冷睨了身邊這個騷里騷氣的男人,有點不想搭理他。
然而明斯然還在繼續:「我殺人我放火,但我仍是個好男孩?」
「…………」
羅澤瀾修長白皙的手裡夾著煙,目光淡淡:「任何一個人成長到現在,其性格的形成都與其家庭脫不了關係。」
心疼不可能,不過仍覺得可惜。
長期生活在那麼一個畸形的環境中,指望沈霽空能正常多少。
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對沈霽空展現的都只是排斥與厭惡,他成長到現在學會的只是掠奪與爭取,甚至根本都不會愛一個人。
他都沒見過,又怎麼會將愛正常地給予到俏俏身上。
羅澤瀾沒抬頭,淡淡道:「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
越是心愛著一個女人,越是被討厭反感,甚至都不用其他人出手,俏俏所給予他的無能為力感,就足夠讓他痛不欲生。
明斯然眼神深沉:「他有我慘嗎。」見羅澤瀾抬眸朝自己看來,明斯然扯了扯薄唇,語氣似笑非笑,懶洋洋地道:「我無父無母還被心愛的女朋友甩了,未來大舅子當著我的面心疼我的情敵,我都這麼慘了,怎麼就沒見著澤瀾哥哥心疼心疼我呢?」
羅·明斯然的未來大舅子·澤瀾:「…………」
明斯然靠著欄杆,舒展而慵懶的姿態,他兩條長腿悠閑支著,瞥羅澤瀾,陰陽怪氣地哼笑:「而且我慘成那樣,性格也沒長歪,澤瀾哥哥不心疼我心疼沈霽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被他一口一個澤瀾哥哥地叫著,羅澤瀾聽了會兒,額頭青筋都要冒出來,他擰眉:「你能一樣?」騷成那樣。
明斯然:「……你這是雙標啊澤瀾哥哥。」
「……」
過了半晌,羅澤瀾煙吸了半截,伸手將其摁滅,眼神淡淡地瞥身邊沉默的男人:「那你打算怎麼樣?」
明斯然轉了轉下腕上的手錶,逐漸收斂了之前玩笑的神情,「就算我們想放過他,他又是怎麼想的?」
沈霽空如果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他們這些人現在又怎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國度。
羅澤瀾沒說話,眼前浮現出的是那天沈霽空看到俏俏和明斯然在一起時深沉冷戾的模樣。
執念深深地刻在男人的眼睛里,就算是想忽視也難。
他不會輕而易舉放手,像是在這麼告訴他。
羅澤瀾眉心漸漸皺了起來。
這時候,明斯然擱在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後按了接聽,聲線低沉:「查的怎麼樣了……」
……
明斯然在一旁接電話,羅澤瀾的眼眸注視著樓下。
已經決定今天就離開,不管沈霽空怎麼打算,只要離開了這裡,所有的一切就不再是他所能控制。
到此為止了。
正想著,這時候,一旁忽然傳來明斯然極冷的聲線:「你說什麼?」
羅澤瀾目光微動,偏頭朝男人看去。
就見明斯然拿著手機,臉部線條繃緊,滿身的慵懶散漫褪盡,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氣息。
又過了不到半分鐘,他收起手機,朝羅澤瀾走了過來。
語調沉沉:「派去監視沈霽空的手下傳來消息,最近沈氏多次以生產材料不足為由從其他國家購入飛機原材料,但價格和重量與原材料相去甚遠,之前我有些懷疑,就派他們去調查,偷偷潛入以後才發現那並非製造飛機零部件的材料。」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羅澤瀾眼神沉了下來:「是什麼?」
頓了一下,明斯然才開口:「炸藥。」
無比簡短的兩個字,然而聽在人的耳朵里,卻激得人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當初明斯然和姜清妤所在的公寓平白無故發生爆炸,到現在已經不難聯想出是誰在背後策劃安排,他當初既然能做到,現在被逼到這個地步,想做就更加不是件困難的事。
那對於別人來說難以找到的炸藥購買渠道,對於他來說可能極其輕鬆。
羅澤瀾臉色瞬間陰沉。
「最重要的一是,他購買的炸藥數量巨大。」大到甚至可以毀掉這座城市。
沈霽空現在是真的不正常了。
……
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兩人立刻動身往外走。
動他的公司他沒有太多的反應,想必是從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難猜出他的心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一個什麼都打算放棄的人,已經沒有什麼事能攔住他。
明斯然臉色緊繃,信息從收集到現在做出反應的中間是有時間差的,沈霽空在這期間恐怕已經做了什麼。
就在明斯然這個念頭落下,兩人剛從陽台進來,甚至還沒走到客廳中央,下一瞬,本極其安靜的酒店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
玻璃在一瞬間被震碎,花瓶掉落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那一聲巨大的聲響震得人的耳膜都在隱隱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