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出手
那劉濤自然不敢再打白靈兒的主意,但因此恨上了白川。
白川也知道自己得罪了此人,之後他一直深居簡出,警惕報復。可宗門發派的任務,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根本不能拒絕。
在一次外出任務之中,白川被劉濤盯上,打成重傷,奄奄一息。若不是帶隊的弟子後來發現,將他帶回宗門,估計白川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外。
而白靈兒見到半死不活的哥哥后,差點昏倒過去。強忍著心疼,她開始四處尋找救治哥哥的辦法。
只是一個剛剛走入修行道路的懵懂新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她要實力沒實力,要靈石沒靈石,拿什麼救白川?
絕望之中的白靈兒,最後想起了陳魚的承諾。之後她經過多方面的打聽,得知陳魚進入了斗戰峰。
因此白靈兒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尋找陳魚幫忙。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幼稚表現可能已經得罪了陳魚,但為了親人還是硬著頭皮上來求助。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如此,還請陳前輩出手相助,在下願意給前輩當奴婢,伺候左右,絕不後悔。」白靈兒忍著哭意,很是決絕,看樣子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過陳魚卻擺擺手:「既然之前我答應過你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放心吧,只有你哥哥還沒有死,應該都還有辦法。」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但對自己做出的承諾十分看重。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陳魚對待有恩於自己的人,還是有恩必報。
之後兩人一路飛馳,來到了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一片簡單的竹屋連成大片,坐落在竹林之中。
白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指著一間竹屋說:「我哥哥就在那。」
看到如此簡陋的環境,陳魚並沒有感到意外。藥王宗財大氣粗不假,但也只是對內門弟子而言,對宗門支柱而言。像白靈兒他們這種外門弟子,根本就不算藥王宗弟子,只是可有可無的消耗品罷了。
若是外門弟子不夠了,藥王宗只需要宗門一開,想招多少就招多少。對凡人來說,能有一個機會修鍊,走上仙人之路,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陳魚帶著白靈兒飛到竹屋前落下,直接走了進去。
他們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在看到陳魚內門弟子的服飾后,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
在竹屋的角落,有個鼠頭鼠尾的男子在見到陳魚和白靈兒后,吃了一驚,立馬朝外門弟子另一處居住地跑去。
進門后,陳魚就看到一個渾身綁滿繃帶的男子躺在床上,屋子裡到處洋溢著濃濃的草藥味。
男子自然是之前幫過陳魚的白川,但他現在形勢怎麼看都不太好,氣息也是出多進少。
陳魚走上前,裝模作樣的把住白川的脈搏,其實暗中卻用自己的神識將白川的全身由里到外,全都察看了一遍。
看到陳魚凝重的表情,白靈兒心中一顫,低聲詢問:「陳前輩,我哥哥他……」
「無妨,只是體內骨頭和內臟受損嚴重,丹田和經脈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還能救回來。」陳魚卻是十分的平靜的說道。
躺在床上的白川,體內三根肋骨被人打斷,肝臟和肺部嚴重出血,這才導致他呈現出將死之態。
雖然白川修為低微,還沒有褪去凡胎肉體,但他體內已經有了靈力。並且修士十分重要的丹田和經脈並沒有受太多的傷,所以陳魚才會說還能救回來。
當然這也是在陳魚捨得花靈藥的份上,才會將白川的傷勢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若是換了個人,恐怕白川真的要從此與妹妹白靈兒陰陽兩隔。
陳魚將昏迷不醒的白川扶起,右手一晃,一枚龍眼大小的丹田出現在手心。他毫不猶豫的將丹藥給白川服下,然後打出一道靈力進入白川的肚子,幫助他煉化體內的丹藥。
做完這些,陳魚將白川輕放在床鋪上,轉頭對白靈兒說:「已經給你哥哥服下了療傷的丹藥,等其藥力被你哥慢慢吸收,他應該就能醒來。只是需要花上不少時間來恢復修為,可能要一兩個月。」
白靈兒聞言,頓時喜出望外,也再一次意識到了陳魚的深不可測。她立馬跪倒在地,恭敬的叫道:「小女白靈兒,替長兄謝過救命之恩。」
「起來吧,我答應你們的事,自然不會食言。」陳魚淡淡的說著,目光看向了窗外的竹林,想起了其他的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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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白靈兒找來內門弟子的消息瞬間傳得沸沸揚揚,到處都在議論此事。白川重傷的事,他們這些外門弟子都有所耳聞,畢竟他是美女白靈兒哥哥,也順理成章的受到不少人的關注。
聽說他重傷將死,但眼下卻突然冒出一個內門弟子來,這可不好說了。眾人更是好奇,白靈兒到底許出了什麼樣的條件,竟然能請得動一個內門弟子來相助。
難道是以身相許?
有人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越發肯定。她白靈兒修為低微,入門前凡人一個,也不大可能拿出什麼寶物,也只能靠著幾分美色,以色侍人。在殘酷的修仙界中,除了這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當眾人吃瓜看戲越來越興奮時,另外一處的外門弟子居住地的一間房間內,有摔杯子的聲音響起,並且伴隨著某人的怒吼,
「什麼!那賤人居然請來了內門弟子相助,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憤怒的劉濤,看著旁邊自己派去盯住白靈兒的小弟,滿臉怒不可遏。
只見那小弟立馬走上前,信誓旦旦的道:「大哥,小弟肯定沒有看錯。那名內門弟子拉著白靈兒的手,帶著她落在了竹屋前,十分親昵。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不敢有半句假話。」
「好了好了,下去吧。」劉濤聽到這話,心中更亂,如同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他劉濤在外門混跡了多年,也算風生水起,人脈寬廣。也是因此,明知道出手將白川打傷的人是他,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及,也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但是劉濤心裡清楚,外門自己還可以猖狂幾下,一旦惹到了內門弟子,他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明明自己已經調查過,他白家世代就是凡人,也不認識什麼修仙之人,我才會出手教訓那破壞我好事的小子。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內門弟子,一定,一定是白靈兒那賤婢乾的好事!」
劉濤這般怒罵到,神情十分猙獰,完全沒有意識到若不是自己先恃強凌弱,貪戀白靈兒的美色,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猛然想到了一個人,臉色頓時安定下來,朝門口喊:「李老六你趕緊去輝煌峰請周師兄,叫他速速前來,救我一命,快去!」
劉濤相信,只要是周師兄來了,就算是白靈兒請內門弟子出手殺自己,那人也會掂量掂量幾分,給周師兄一些面子。說不定他一聽到周師兄的名頭,就會立馬退縮,不再過問白靈兒的事。
想到自己還有可能再次將白靈兒那賤人騎在月誇下凌辱,劉濤的不安全部消失,得意的笑出了聲。
而陳魚那邊,他拿出一張符籙遞給白靈兒,「這是一張防禦符籙,築基期以下都傷不了你們分毫。你暫且在此看好你哥哥,我去找那劉濤一趟。」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陳魚既然選擇出手相助,自然打算將禍根劉濤一把剷除,以絕後患。
白靈兒拿著符籙,聽出了陳魚話中的殺意,她愣了一下才道:「這不太好吧?前輩不必為了我們觸犯宗門規矩。」
藥王宗規則,弟子之間可以切磋比試,但不得下殺手,若是有人觸犯,一定嚴懲不怠。
之前劉濤就算恨死了白川,也只能悄悄尋找機會,暗中偷襲,不敢當眾殺人。
微微一笑后,陳魚才道:「無妨,宗門可沒規定內門弟子不能殺外門弟子,區區一個雜役,殺了也就殺了。」
看著陳前輩溫暖的笑容,白靈兒只覺一股寒意湧上全身,又一次體會到修仙者的無情和修仙界的殘酷。
陳魚不理會她的表情,問出劉濤的居住地后,御空飛行,消失在竹林中。
片刻功夫后,陳魚出現在一座山腰上,腳下是一間木屋。
他神識一掃,發現了目標之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直直落下去。
一腳將那屋頂踩出大洞,落到木屋中,陳魚看著眼前驚恐萬分的男子,輕笑道:「你就是劉濤?」
劉濤被這突入起來的情況嚇到了,有些結巴的回答:「我,我就,就是劉濤。不知前輩來此,有,有何貴幹?」
陳魚確定了他的身份后,嘴角的笑意更濃,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自刎的動作,低聲細語的說:「我來殺你。」
聽到這話,劉濤立馬驚醒,知道眼前這男子就是白靈兒請來的救兵。他驚恐的朝後退,一邊退一說:「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認識輝煌峰的周文山,周師兄,你殺了我不怕得罪他?」
「區區一個外門雜役,殺了又如何?」陳魚一步步的靠近,絲毫不理會劉濤的話。
當他舉手準備一道劍氣殺死劉濤時,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友,還請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沒聽到這話還好,陳魚一聽此話,手馬上就落下,一道拇指粗細的劍氣由指間激射而出,瞬間將那劉濤的頭洞穿,死的不能再死。
「你敢!」遠處的男子見此,咆哮一聲,朝陳魚沖了過來,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