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走火入魔
雲長書想起安遠的話,放下聆玉,過一陣就不會再這麽痛苦了。他卻沒有想到,此時竟然痛得撕心裂肺,轉過身去,道:“不要再過來,本王已經不能再承受一句你說的劇情話。”
聆玉知道雲長書心裏痛苦,也不願再追上去上,再傷害他一次,現在了原地,默默看著他離去。龍敢走了過來,從後麵抱住她,道:“你沒有必要愧疚的,你這是讓你與他和過去告別。”
“龍郎,我懂,也希望他能想明白。”聆玉說完,跟著龍敢一同回了寢宮。
第二天早朝,雲長書派人前來稟告,說自己舊疾複發,臥病在床,不便前來上朝。聆墨本來以為雲長書隻是知道聆玉和龍敢在皇宮裏,不願前來而已,可一連好幾日,雲長書都以同樣的理由不來上早朝。
聆墨又想起那晚雲長書那讓人看著心痛的背影,這才意識到雲長書可能是真的病了。少年時在康城,雲長書曾和他說過,雲中城有一種內功,練可這種內功的人,若是受了輕傷,會大傷元氣,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一命嗚呼,而雲長書正是練了這種內功。
雲長書輕功絕世,也是練了這種內功才會飛過無聲,能上青天與雄鷹比翼。雲長書雖然和安遠不一樣,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可就練武來說,雲長書是聆墨的半個師傅,他決不允許雲長書此時出事。
他叫了太醫院的院判隨他一同去了雲王府,聆墨才剛到雲王府,就看到下人們忙裏忙外,走了進去,還看到他們在雲長書坊門口跪著,家丁手裏還拿著一件純白的衣服,看樣子很像壽衣。
雲長書一連七日沒有來上朝,而雲王府的家丁,卻拿著一件壽衣跪在他房門口。聆墨走過去,將壽衣拿了起來,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前陣子聆墨才來過,自然知道聆墨的身份,剛想開口,就被趕來的白悠給攔住了,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有我!”
幾個下人,立馬退下去。白悠立馬走到聆墨麵前,道:“皇上,這事是姐夫親自吩咐的。”
“白悠,你把話給朕說清楚。”
“那一天,姐夫從宮裏回來,一身素色錦衣被鮮血染紅,白悠上前去問,他什麽也沒有說,第二天早上,白悠件他沒有像往日一樣,按時起床去上早朝,白悠推開門,見姐夫暈倒在床上,一身白色的裏衣也是被鮮血染紅,才派人去宮裏報信,說姐夫舊疾複發,不便上朝。”
聆墨聽白悠這麽一說,發現事情還真和他想的一樣,道:“長書是不是練了雲中城的內功心法,受了情傷,就會走火入魔,甚至一命嗚呼?”
“是的,姐夫練過意瀾微波,那天白悠發現姐夫時,姐夫已經走火入魔了。”
“可有破解之法?”
“姐夫已經閉關七天了,他吩咐下人,事先準備好壽衣,若是今日午時,他不能從房間裏出來,直接幫他料理後事!”
聆墨料到聆玉和雲長書那夜談話,會傷到雲長書,可沒想到會傷他這麽深,道:“長書那夜進宮,本事害怕你二姐會對玉兒妹妹做什麽,想救玉兒妹妹,所以去了你二姐宮裏,可你二姐沒忍心對玉兒妹妹和她的孩子做什麽,她們兩人冰釋前嫌了,可玉兒妹妹卻和長書做了了解。”
“姐夫真傻,在赫城皇宮外遇到聆玉時,白悠就知道聆玉不愛他,他還要綁著聆玉,還被聆玉傷成這樣。”
聆墨一想到雲長書要出意外,還是因為聆玉而導致的,他心裏就不好受,道:“白悠,不要再說了,現在離午時也快了,我們先等一會兒,等到了午時進房間裏看看再說。朕今日帶著太醫過來的,若是有個什麽意外,有太醫在,咱們也有應對之策。”
聆墨和白悠在雲長書門口坐著等,他們迫切想見到雲長書從房間裏安然無恙走出來。又怕時間到了,雲長書改不能出來。更害怕他們推開門進去,見到的是雲長書冰冷僵硬的屍體!
他們坐著等啊等,終於到了午時,聆墨和白悠走到雲長書的房門口,聆墨抬起那雙顫抖的手,想要從外麵把門推開,可門卻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雲長書開門從裏麵走出來,煞白的臉,幾乎都可以和身上穿的白色裏衣一樣白了,見了聆墨,道:“皇上,您怎麽來了?”
“你是真的左膀右臂,生死兄弟,你一連七日沒有上朝,朕就不能過來看看你?”
“讓皇上擔心。”
“若不是朕來看你,怎麽知道你瞞了朕這麽多事?”聆墨質問道。
雲長書聽聆墨的語氣,大概已經猜到了聆墨已經知道意瀾微波的事情,道:“皇上,臣不是沒事嗎?”
“你都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了,還說沒事?”
“臣已經是第二次被意瀾微波反噬了,隻是這一次傷的更深而已!”
聆墨想了一下,怎麽也想不出上一次會是什麽時候,道:“還有上一次?”
“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臣和玉兒兩人在北陵郡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臣和玉兒成親那日,白馨竹拿著千輝老賊幾年前寫聖旨給臣看,斷定定安侯爺和父親的死,和雲中城的事,有直接關係,臣信以為真,悲痛欲絕,吐了一口血,大病了一場,幸虧有白馨怡在一旁,不然已是死人一個。”
“你就這麽愛玉兒?”
“皇上有多愛泰安公主,臣就有多愛玉兒,畢竟都是自己從年少時就愛上的人,是嗎?”
“朕都明白。”
雲長書和聆墨說到聆玉,也害怕聆玉知道意瀾微波之事,怕她心裏過意不去,道:“皇上,您能不能不要把意瀾微波的事情告訴玉兒,臣不想讓玉兒心裏愧疚。”
聆墨見雲長書都因為聆玉走火入魔,在鬼門關裏走了一趟,還怕今後知道,怕聆玉愧疚,道:“玉兒妹妹能有你這麽愛她,朕也知足了,奈何你們情深緣淺,你朝前看吧,總會有一個姑娘,讓你像愛聆玉那樣愛你!”
“多謝皇上的吉言,臣也相信,會有這麽一個姑娘出現的。”
聆墨見雲長書站在這裏和他說話,都是在硬撐著的,道:“李院判,快進去給雲王爺好好瞧瞧,朕要雲王爺早日恢複以前的活力,回到朝堂上,為國效力!”
“是!臣定當竭盡全力!”李院判道。
李院判說完,就扶著雲長書回房,道:“雲王爺,請您互訪,老夫給您好好瞧瞧身子。”
李院判扶著雲長書回了房以後,就關了門,一刻鍾以後,李院判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走到聆墨麵前,道:“皇上,雲王爺身子無礙,沒有危險,就是太虛弱了,隻要好好調養個把月,即可恢複如初!藥方臣已經開好了,三人去抓就是。”
“不用了,李院判,你速速回宮,把藥方上的藥都抓齊,然後這一個月就辛苦你好生照料雲王爺了!”
“臣會留在雲王府,照顧雲王爺,定不會辜負皇上所托!”
李院判是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太醫,有李院判這句話,龍敢算是放心了,這才令人備轎,返回皇宮。
聆玉知道雲長書因病沒有上朝的事情,又聽說聆墨今日去了雲王府,立馬就聆墨宮裏找聆墨去了。一見到聆墨就問道:“皇兄,長書他怎麽樣?”
雲長書因為聆玉被意瀾微波反噬,走火入魔,在鬼門關裏走了一趟,聆墨心裏很清楚,可又不敢和聆玉說,而且他也答應過雲長書,不會和聆玉說這件事,道:“長書啊,他沒有什麽事,就是那夜你和他說清楚了,他心裏不痛快,鬧鬧脾氣,沒有上朝而已。”
聆玉沒有想到聆墨會騙她,信以為真,道:“長書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皇兄,你這個皇帝可要有的頭疼了!”
聆墨本來就是存心要瞞著聆玉的,演戲就要演的像一點,道:“玉兒,你別老是操心長書了,你看看你,肚子都這麽大了,你懷的是龍敢的孩子,就不要再過問長書的事情了,免得龍敢吃醋!”
“知道了,玉兒知道了,哥哥就不要再提醒玉兒了,玉兒都快被你嘮叨得煩死了!”
這時龍敢從外頭走了進來,道:“玉兒啊玉兒,皇兄說的都是心裏話,你要是再關心雲長書,朕就真的生氣了!”
聆玉此時覺得聆墨雖然是嘮叨,可也不無道理,若是龍敢天天念著別的女人,她心裏也會不痛快,道:“龍郎,玉兒知道了!玉兒以後再也不會提雲長書了!”
“不提就好,若真吃醋起來,等你生下了孩子,身子恢複好了,定要天天把你困在寢宮裏,讓你下不來床!”
聆玉聽了,臉一下子就紅了,龍敢流裏流氣的,私下裏和她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就算了,怎麽來了長樂國,還真油腔滑調,道:“龍郎,你不要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