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失蹤
第一百五十五章、失蹤
清晨。
陽光灑在小院子里。
樹下。
嬋娟穿著白色的練功服,正在舞劍。手中一把木劍,刺出去,速度十分快,帶起一連串的殘影。
站在一邊的嬋月卻搖搖頭,看上去十分的不滿意。嬋娟的身姿很飄逸,動作也算得上矯捷。只是太過優美了,看上去不像是劍術,反而像是劍舞。
嬋月不說話,嬋娟的劍術越來越不成體統,變得越來越綿軟無力。
冷光閃動,一柄峨嵋刺從樹下陰翳之中刺出來,點向嬋娟的肩膀。嬋娟連忙用手中的木劍回擋。但是峨嵋刺的角度十分刁鑽,好不容易擋住峨嵋刺,嬋娟的劍別到了一個很不舒服的角度,身子也跟著扭曲。如果不是她學過舞蹈,柔韌性好,早就扭傷了。
峨嵋刺再一挑,嬋娟手中的劍飛出去,斜插進樹裡面,左右搖擺……
「阿姐,你這不是欺負人嗎?」嬋娟摸摸自己的手腕,因為剛才嬋月的力量很大,手腕似乎有輕輕的扭傷。
「是你的劍太不成體統了。使劍的時候一定要專心。」
「我、我……本來就不是練劍的好材料啊。再說了,我一點兒都不想練劍,還不是阿姐你逼我的。」嬋娟道。她本來就是溫婉的性格,在天蔑宮易海冰的身邊時,也沒做過舞刀弄槍的活計。
「我是想要你多一點本事,最起碼可以自保啊。在這裡,你可是最弱的一個人哦。」
嬋娟道:「我一點都不擔心啊。不是有教主大人保護我們嗎?」
「你!難道不想有自己的一份力量嗎?」
「奇怪,我要力量幹嘛。小蝶姐姐不是每天也在房間裡面繡花嗎?」嬋娟道。比起劍術,她對於繡花、女紅更有興趣。
「你!」嬋月生氣地別過頭。
嬋娟只好安慰說:「好啦,阿姐,是我不好啦。我練劍不認真,你等會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樣總行了吧。」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嬋娟已經知道這個姐姐傲嬌的性子,而且吃軟不吃硬。
果然,嬋月聽妹妹好言相勸,頓時不再鬧彆扭。說:「你今天也累了。明天再說吧,你手腕受傷沒有?」
「沒有啊,你看好著呢。」嬋娟笑嘻嘻地說完,表情變得低沉,「教主大人外出有十天了吧?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
「他那個混球,你又不是沒聽小蝶姐姐說過,荒淫無道。指不定現在又在哪裡禍害別人家的女修呢?」說完嬋月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地,只要想到齊晨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特別生氣,想要在他的臉上重重擰一下。
「阿姐。他怎麼都算是我們的主上啊,你怎麼能稱呼教主大人是混球呢,這樣不符合禮數啊。」嬋娟道。
雖然都生活在阿襄雲海。兩姐妹成長的環境卻完全不同,自然也造就了完全不相同的性格。
嬋月嘟起嘴,「我說得又沒錯。」
「不管怎麼說,教主大人都是我們的恩人啊。我們兩姐妹相認,也是教主大人促成的。」嬋娟道,「只是這一點,我們就該萬分地感激他。」
兩姐妹是在齊晨的促成下相認的。
相認的畫面也十分有意思。你獨自生活了二十年,突然從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實在是……
兩個人不僅是驚訝、不可思議,還有更加複雜的說不清楚的感情。
兩個人成長的環境完全不同,所以造就了姐妹完全不同的性格。
姐姐嬋月在儲智宸的手下,完全是放養的狀態。除了傳功和賜下丹藥,儲智宸幾乎不管嬋月,除了吩咐她不要去天蔑宮之外。很少對嬋月說話。所以嬋月才會無比地敬畏儲智宸。
也因為放養的關係,嬋月變得獨來獨往。所以很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難免有一些傲嬌。當然了,傲嬌是很可貴的品質。齊晨給嬋月一本心法書,嬋月明明內心歡喜得要死,臉上還是故作冷漠,道:「真是沒辦法呢,既然你全心全意地求我,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來。」
齊晨哈哈大笑,十分喜歡嬋月傲嬌的樣子。
妹妹嬋娟在天蔑宮中長大,從小就是宮裡的侍女。除了偶爾易海冰心情好的時候,會把嬋月見到身邊,摸她的臉,說一些奇怪的話,擺出一副懷念往事的模樣。其餘的時候,和其他的侍女並沒有什麼分別。侍女嘛,自然要懂得服從。在宮中生活,太有稜角,會處處受到排擠。所以嬋娟養成了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微笑應對的習慣。到了齊晨身邊,齊晨完全不管束。姚小蝶也沒有正妻的架子,嬋娟竟然覺得有些適應不了。
嬋娟將嬋月拉到院子的角落裡面。
「阿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那天跟著教主大人出去一整天,有沒有那個啊……」
「哪個啊?」嬋月的大眼睛在眼眶裡亂撞,心裡也是如小鹿亂撞。她自然聽懂了嬋娟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但是因為羞澀和傲嬌的性格,而故意裝傻。
「哎呀,阿姐。就是做夫妻那回事呀。」
「你!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和那個混球……」感受到妹妹不悅的目光,嬋月改口道:「我才不會和那個人做那檔子事呢!哎呀,你一個小姑娘,問那種事情做什麼?」
「我……我這是在煩惱呢。教主大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真的碰過我!我就想知道阿姐你那邊有沒有突破嘛。」嬋娟低頭道,「反正我們現在都是他的人了嘛。」
「這算哪門子的突破?你小丫頭思春過分了吧?」嬋月道,「我才不要和那個混球睡在一起呢。小丫頭,你要思春可別搭上我!我是我,嬋月,才不是他的什麼所有物呢。」
「你才比我大多少!」
「比你大就是姐姐!」
「說不定是他們弄錯了,也許我才是姐姐呢。」嬋娟辯駁道。
「不可能的,我就是姐姐。」
嬋娟小聲道:「你說沈樂心姐姐和何幼怡姐姐她們有沒有和教主大人那個啊?」
「你叫沈樂心姐姐也就算了,叫何幼怡那個小丫頭姐姐幹嘛?你看她沒胸沒屁股的,看上去最多十三歲。」嬋月道。
「可是人家已經活了一百多歲,快兩百歲了啊。叫聲姐姐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對。應該是按照過門的順序來才對。我和你是先來的,她們是後到的。應該她們給咱們端茶叫姐姐才對。」
「阿姐,你剛才還說不是教主大人的所有物的,怎麼現在又變卦啦?」
「我、我……我們修士之間的事情,你這小丫頭怎麼會懂?我不要和你說了,你老是向著外人。特別是那個大混球。」
……
院子里這一對雙胞胎在開心地說著話。
屋子裡,姚小蝶正坐在桌子前。有些舉棋不定的遲疑表情。
齊晨已經失蹤十天了!
以前都沒有過這麼久的失蹤,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危險?姚小蝶的心裡忍不住擔心。但是姚小蝶還得做出鎮定的姿態。如果她都亂了,這幾個小丫頭肯定會更加慌張。
應該會沒事吧?
就算有事也不過只是一具分身而已,大不了捨棄了啊。
不管怎麼說,齊晨這次回來之後,得和他清清楚楚地說點規矩了。
一言不合就往家裡帶小姑娘,帶回來又不管不顧是鬧哪樣?
還有就是話也不說清楚,就突然失蹤十來天,這是想幹嘛?造反嗎?
姚小蝶拿起女紅,金針在刺繡的時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有殷虹的血珠冒出來。姚小蝶的手指上,三聖門的禁法浮現,傷口很快痊癒,不過這一抹血還是染在了絲綢之上。姚小蝶頓時沒了興緻。
齊晨,不會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不僅是姚小蝶。
房間裡面,沈樂心的手鏈突然綠光閃耀起來,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沈樂心的心中升起來。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沈樂心拿出好幾塊龜甲。這是沈樂心的習慣,在心神不寧的時候,都要進行占卜。
龜甲丟到天上,又落到桌子上。
沈樂心認真地看著龜甲,做出沉思的狀態。
另外一邊,何幼怡結束了打坐,走到沈樂心的身邊,問道:「咦,師姐。你在占卜?」
「是啊。」沈樂心擰眉道。
「怎麼了,結果不好嗎?」
沈樂心嘆一口氣,「是啊。」
「不會吧?我昨天做夢我們回到了四仙山,門派裡面的長輩都誇獎我們來著。我、我……我們難道真的回不去了?」
沈樂心布置的兩界穿行法陣已經全部用完了。現在確實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依賴齊晨。
沈樂心摸摸何幼怡的頭。何幼怡在沈樂心的面前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沈樂心道:「這一卦不是給我們占卜的,而是給齊晨。從卦象來看,他應該是遇到了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這個男人的氣運是最頂級的,應該可以逢凶化吉才對。」
聽沈樂心這麼說,何幼怡不禁為齊晨擔心起來。畢竟齊晨怎麼說,都算是救了她們一命。她與師姐還和齊晨有一個十分曖昧的約定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