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踏破星辰風輕雲淡
第三百三十四章 踏破星辰風輕雲淡
巴天石帶著海外大巫祖、崑崙劍客敏行在海面上辛苦奔波了三個月，才終於看到大地的影子。
看到久違的大地，三人都覺得十分興奮。
特別是大巫祖，指著巴天石的鼻子：「你這笨猴子，若是通曉空間傳送的法術，也就不用我跑上這幾萬裏海疆了！真是死猴子！笨猴子！」
巴天石平時玩鬧慣了，從來都是他在別人面前撒潑。可是在大巫祖的面前，只能倒轉過來。
巴天石露出苦笑，道：「祖姥姥，這些話，你一路走來，說了三千遍了。我耳朵都聽得長繭了。能否換一段話？」
大巫祖叉腰指著巴天石道：「那好！到了玄洲魔教，如果那個齊晨小子沒有你說的這麼神奇！我可是要生氣的！到時候把你和那個齊晨小子一頓毒打，然後回我的姑射山去。」
「是是是，只要您高興，怎麼都成。已經到岸了。我們再加把勁，早一點就能到達天子山。」巴天石說到這裡，心裡忍不住想，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齊晨這小子斬靈問道什麼進展了，別剛把幫手找回去，這小子就掛了。
想到這裡，腳下金雲催動得更加快速了。
敏行還是第一次踏足玄洲，對於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更對那個巴天石口中玄洲第一高手，天下無敵的修士齊晨感到好奇。
這樣的絕世人物，怎麼都要見上一見，感受感受風采。
一行很快駕臨天子山的尾巴上，此去天上宮好幾十里，也正是齊晨斬靈問道的場所。
山上有層層的陣法封鎖，這些陣法極其危險。巴天石也覺得十分難辦，如果隨意衝進去，驚擾了齊晨斬靈問道怎麼辦。
不由得大喊道：「齊晨！俺是老巴、巴天石，俺從祖洲回來了，你快開了山門，放俺進去！俺給你找來幫手了！」
巴天石的聲音之中注入了真力，連山石都震動起來。
可是良久山上也無人回應。
巴天石忍不住道：「他娘的，齊晨這小子該不會就這麼掛了吧？沒道理呀，這小子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福緣這麼淺薄的人呀。」
大巫祖等得不耐煩了，對巴天石道：「這區區九百九十九層陣法有何難的，看我破去再說。」
「等等，祖姥姥，說不定那小子正在行功呢，被您這麼一驚擾，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大巫祖道：「死了正好乾凈。」
一揮手，朝著山上衝上去。
陣法只要碰到大巫祖的身子就馬上冰消融解。巫門的手段巴天石也沒修習過，不知道大巫祖用的是什麼手段，道：「祖姥姥，你什麼時候教教我，這手段忒厲害啊！」
「我教得，你這笨猴子未必學得。」
巴天石不解這句話的意思，身邊的敏行道：「這似乎是從道的層面上化解陣法。只有掌握了天綱地常的修士才能做到。」
大巫祖得意地道：「還是崑崙的小子有見識，不像野猴子就會胡說。」
大巫祖開路，巴天石和敏行緊隨其後。
三人很快抵達山巔。
山巔空無一人，連九個漩渦也消失不見。
只在地上留著許多晶瑩的像是紗衣的事物。
「咦？齊晨呢？」巴天石來回找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齊晨，「真是怪事了，陣法還在，難道這小子已經被天雷劈得煙消雲散了。」
看到地上的奇異事物，大巫祖高興得拍手，「這次算是來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齊晨小子，已經斬靈問道成功了！」
「何以見得呢？」巴天石問。
「你看地上的這個沒有。這是仙蛻。這裡一共九具仙蛻，說明這小子一共斬靈九刀，嘖嘖。修士若是能斬六刀，已經算是大能，這小子居然斬了九刀，真是有趣極了。使我想起了當年一個臭道士啊。」
「您老人家想起誰了？」
「廣成子。」
廣成子是道門的道祖，早就飛升仙界。這個評價無疑很高。敏行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玄洲居然還有這般頂級的修士。
聽到齊晨斬靈成功，巴天石長舒一口氣，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仙福不淺，不是短命的人。」
大巫祖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仙蛻收起來，這些可都是極品好東西，放在這裡真是暴殄天物。齊晨這小子也太不知道愛惜了。
大巫祖道：「既然齊晨已經斬靈成功了，也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我們回去吧，敏行。得了這麼多仙蛻，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大巫祖心繫姑射山上的不死葯，有了仙蛻的加入，一定能加速不死葯的煉製。
巴天石道：「既然祖姥姥都來了玄洲，難道不想見一見齊晨那個小子嗎？那小子可是很有意思。」
這時，青天白日改換成夜晚，頭上一輪妖月生出來。
「咦？是誰改天換日。」
大巫祖看向太上宮的方向，先是愣神了一下，然後道：「走，我們也瞧瞧熱鬧去。你口中的齊晨小子，已經和妖族的大祖打起來了！」
「什麼！」巴天石吃驚不小。
駕馭金雲朝著太上宮奔襲。
奔襲之後，果然看見宋依兒站在空中，雙目噙淚，一臉動情的樣子。
宋依兒看著齊晨，幾乎難以自已。明明都老夫老妻一千年了，還哭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不過，總之齊晨能斬靈真的太好了。宋依兒偷偷擦乾眼淚。看著齊晨，齊晨的表情是那樣的沉靜。這個混球，難道不知道人家為他擔心死了嗎？到現在還在扮酷。哼！
太上宮中傳來山呼海嘯的聲音：「聖教主萬歲！聖教主萬歲！聖教主萬歲……」
齊晨的黑色長發披散，手中拿著一柄造型奇異的黑色長劍。臉上全是風輕雲淡的表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斬靈之後的齊晨，更加的飄逸雋永。
而在齊晨的對面，有一個穿著龍袍的年輕王者。
山下數不清的蛇類吞吐內丹，光芒照耀大地。
齊晨道：「你怎麼會是蛇族的陛下呢？恐怕是偽作的吧。」
年輕男子答道：「你說得對。我本是蛇族大法師。此前聖王不在，只是由我代理。我此來正為了贏回聖王。」
「不行，她是我夫人。」齊晨道，「我勸你還是離去吧。」
「是么？」年輕男子豈肯輕易離開。
天上妖月放出鉛華，變成數不清的紅色蛇屬。紅色蛇屬吞吐不定，將黑夜完全遮蔽。這樣法術之蛇，甚至蓋過了地上的真蛇。
齊晨根本不動，只是冷冷看著年輕男子。
敏行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擔心！」
「擔心個屁！」巴天石道。
只見這些紅蛇在靠近齊晨之後，紛紛冰消融解。完全不能構成一點威脅。
「我早說過的，這小子掌握了老朽枯榮的力量，不管什麼法術在接近他的時候，會經歷萬年時光，早就消散了。」巴天石道。
「原來如此。」敏行道，「如果要和齊晨作戰，一把飛劍只要靠近齊晨不就會變成飛灰？」
「那是當然的。我曾經看過這麼一場比試，那小子的刀光真是兇殘，卻完全不對齊晨起作用。所以我才說這小子天下無敵啊。有什麼能敵得過時光和老朽？」
「只能用精神上的法術了么？」敏行問。
大巫祖道：「斬靈問道之後太上忘情。已經心如磐石，什麼精神法術都不會起作用，就算你幻化世界也不能迷住他的本心。」
「這不行，那也不行。不是無敵了？」巴天石道。
大巫祖避而不答，道：「蛇族的妖祖不是齊晨的對手。」
「那祖姥姥您呢？」巴天石問。
大巫祖眼中閃爍奇異的光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放在當年，這小子早就飛升仙界做大羅金仙去了。如今嘛，也只能駐留人間。」
天空之中，齊晨突然動劍。
這一劍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卻像一把剪刀，剪開紙片一般劈開黑重的夜幕，換得一個朗朗乾坤。
天上妖月也消散掉。
如此震撼，山上教眾更加對齊晨頂禮膜拜。
齊晨問：「還要打嗎？你覺得有意義嗎？」
齊晨輕易就能破去他編造的境界，年輕男子不由得皺眉，分明能感受到和齊晨之間的巨大差距。這差距大到難以彌合。再打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因為齊晨一定會贏。
歷經兩大劫難，又斬靈問道。齊晨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已經能完完全全地觸摸到凡間界的綱常。好像一棟房子，被齊晨摸到天花板，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敲碎天花板，破碎虛空，羽化登仙了。
境界被齊晨破除。年輕男子又用出別的妙法。但是在齊晨的面前，諸法如一相，皆是虛假。只是一劍，全能破除。
所謂劍破萬法，其言不虛也。
斬靈之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在人間，已經是巔峰。
「我為迎接聖王而來，如果不能迎回聖王不如以死謝罪。」年輕男子口中念咒背後，生出八個形態各異的蛇頭來。他心意已決，如果不能為蛇族奪回聖王，情願戰死與此。
……
而在龍訣宮裡面，姚小蝶終於悠悠地睜開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