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心所向
楚墨所乘坐的車子在他的別墅門口停下，剛解開安全帶的安犖發現楚墨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要辦。」楚墨的聲音低沉。
安犖認為有事，立即抓住了楚墨的手臂，與楚墨對視著。
「別擔心，我可死不了。」楚墨微微笑了笑。
安犖沒有繼續與楚墨糾纏下去，她主動下了車子。
車上的楚墨通過反光鏡看到安犖一直站在下車的地方，也不動彈，他加快了車子的速度，直到安犖消失在了反光鏡中……
半小時后，楚墨已經到達了黃老的面前。
「坐吧。」黃老知道楚墨過來就代表著處理完了所有事情，楚墨的到來也是能夠預想的事情，他並不認為所做的事情能夠騙過楚墨。
楚墨沒有坐下，臉上充滿了嚴肅和不解：「你為何要這樣做？」
「咳咳。」黃老咳嗽了兩聲，手巾上面滿是血跡，他沒有在楚墨的面前掩飾，反而直接說道，「因為不久之後我和他就會見面。」
解釋過於蒼白，楚墨無法理解，如果說黃老是在安排他死後的後續事情，但他也不該幹掉鄭集。
「你並不了解他，他始終是個威脅。」黃老繼續道。
楚墨當然不如黃老了解鄭集，但他不該瞞著自己去做這些事情，鄭宏遠的到來差點害死了楚墨。
「坐下。」黃老沉聲道。
說完話的黃老再次咳嗽，他的狀態很差，可是沒有人進門，楚墨盯著面前的黃老，還是坐下了身子。
「我需要一個真實的理由。」楚墨聽鄭宏遠說有人叫鄭集來東海的時候已經明白了一切，鄭集不會莫名其妙的死亡，而動手的人有著深厚的背景，可以讓官方的人保持一致的說法。
根據楚墨所知，能把鄭集弄來東海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黃老，而且現在黃老已經承認了。
「楚墨，很多事情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像是我會找到你，你會吸收『它』的身體部位一樣。」黃老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所要知道的就是，我不會傷害你，因為你是我看重的人，是我的人。」
楚墨有些奇怪，黃老拿他當什麼，棋子或者是一個使喚的人？
「我不想與你多說什麼，我只想要一個理由。」楚墨再次重複。
黃老知道楚墨的執著，也明白他的心情，被隱瞞的感覺很不好，他不是沒有嘗過。
「我曾經告訴過你，你得到林奇的心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吸收『它』的部位也是一樣，現在你按照我為你規劃的路子繼續走下去，會得到更好的發展，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它』，而你的到來讓我明白一切將要重新開始。」
黃老見楚墨在聽，他繼續道：「所有的一切都會有你知道的那天，但那天不是現在，現在對你來說並不是好的時機。」
對於黃老的說教，楚墨很反感，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選擇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與黃老合作。
最初的時候楚墨是想得到更多的情報，像是刻意被抓住，但現在情況已經轉變，隨著事情發生的越多，他越來越明白事情的真相距離他還很遙遠。
「我說了，不想再次重複。」楚墨低聲道，雙眼死死地盯著黃老，可他並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黃老嘆了口氣：「你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那好，你說啊。」楚墨有些強逼黃老的意思，對方既然這麼說，就一定還有更多的秘密。
當年發生的事情，黃老不願意提起，像是「它」的秘密他不願提起，鄭集本不該死，就是因為知道了他在做什麼，所以才處理掉了鄭集，這是一個秘密，如果當年的人看到楚墨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會馬上明白。
最初實驗的失敗，是黃老等人造成的，甚至於他們用了假的情報放出了林奇所持有的那個秘密文件。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對『它』有更深的理解，你知道這點就足夠了。」黃老解釋道。
楚墨怎麼可能滿意，可是黃老又不說，他無法把黃老如何，甚至能夠想到現在把刀架在黃老的脖子上，對方可能都會說，殺了我吧，這樣我就解脫了之類的話語。
不過，楚墨是不會那樣做的，就像黃老所說的一樣，那些老人們不多了，楚墨需要黃老的幫助，而不是一味的指引甚至說是欺騙。
見楚墨不在說話，黃老拿起了一邊的文件夾，往楚墨的手裡送，楚墨並沒有接文件夾，只是看著黃老。
深吸口氣的黃老沒有在乎，他說：「這裡是右腿持有者的資料，去找他吧。」
楚墨還是沒有接，黃老手中的文件夾還在半空中。
「我知道了。」楚墨拿到了文件夾，他知道黃老不會再說什麼，現在他已經有了打算，以前他並沒有想太多但現在不一樣了。
拿到文件夾的楚墨翻閱了一下，聽著黃老講述著一個叫做王強的人。
「王強在離開金盾后，在他的城市生根發芽，憑著一雙拳頭在那個年代打出了許多東西，地位以及臭名昭著的惡人稱號。」黃老顯得有些惋惜，王強是個很有天賦的人，他曾經是候選人之一，但林奇遇到了突發事件，所以心臟給了林奇。
這些事情黃老沒有告訴王強，至於這個王強確實是個麻煩。
「不過，王強在五年前就被人殺害了，有些傳言是他死在了女人的手裡，有些傳言說他死在了競爭對手的手裡，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你的責任就是根據現有的線索找到腿部。」黃老這樣說道。
楚墨站起了身子道：「我明白了。」
楚墨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晚上了，他把資料給了西門如煙讓西門如煙根據資料繼續調查並找到了安犖。
與安犖面對面坐著，楚墨盯著她的雙眼：「我能相信你嗎？」
安犖有些好奇，楚墨回來后就一些不怎麼說話，現在又這樣對自己說，是不是發燒了，糊塗了，她伸手摸了摸楚墨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沒有問題啊。
「別鬧，我是認真的！」楚墨顯得格外嚴肅。
「當然了。」安犖沒好氣地道。
楚墨點點頭：「那好，如果讓你在我和黃老之間做出選擇，你會選擇誰？」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安犖緊皺眉頭，如果楚墨真的和黃老翻臉，恐怕黃老早就聯繫了她，但是黃老並沒有打來電話。
「你別想這麼多。」安犖立即道。
楚墨盯著安犖也不說話，就是想讓安犖給出答案。
「我……」安犖微微搖頭，這是個困難的選擇題，她不知道如何說，如何做。
其實楚墨已經有了答案，他蠻失望的，嘆了口氣，背部靠在沙發上，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犖很難受，她站起了身子，坐在了楚墨的身邊，與楚墨緊緊靠在了一起。
突來的安犖讓楚墨很是驚訝，安犖已經把頭埋在了他的胸膛，這一刻，楚墨有些慌神了。
「安犖，我……」楚墨微微動彈了身子，可是安犖的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
「抱住我。」安犖輕聲道。
楚墨照做了，他攬著安犖的脖頸，讓她舒服的依偎在自己的胸膛里。
微微抬頭的安犖，看著楚墨說：「黃老讓我跟在你的身邊，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很討厭你，但是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能到現在這一步我很高興，你知道那天父親對我說了什麼嗎？」
安將軍，安城市也就是安犖的父親，楚墨當然不清楚，從安城市的手下李銘家的時候，安城市單獨喊了楚墨去了房間，又喊了安犖。
楚墨沒有說話，安犖繼續說道：「他說你是個好人。」
這時候楚墨想起了後面的話，你是個好人，但是……
安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起身，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楚墨呵呵笑了，他知道安犖的意思，現在的氣氛相當尷尬，他直接抱住了安犖，嘴巴貼近了安犖的嘴唇。
兩人相擁在了一起，這時傳出了開門的聲音。
楚墨和安犖同時轉頭，安犖的臉通紅，直接轉了過去，進來的人正是西門如煙。
「我們……」楚墨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門如煙也沒有說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對著楚墨說：「新任務的對象調查的已經差不多，想要聽我就繼續，不想聽我就等你們做完我再來。」
西門如煙的聲音冷冷的，安犖意識到了事情不好，她趕忙離開了房間。
「安犖不應該這樣。」西門如煙一直以為安犖是個直爽的人，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可能是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
楚墨看著西門如煙道：「我們……」
直接打斷楚墨話的西門如煙道：「我無所謂，隨便你嘍。」
越是這麼說話，楚墨越是擔心，西門如煙就是這樣，看起來越無所謂的事情說她越在意。
可是，楚墨無法說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是西門如煙刻意把自己推向安犖一樣，這麼多年，西門如煙似乎都已經習慣，楚墨的身邊總是會有一些女人，但真正留在他身邊的只是西門如煙。
「行了，說正經的吧。」西門如煙沉聲道。
楚墨只好點點頭，聽著西門如煙講述關於王家的事情，但他顯得心不在焉，一是西門如煙打破了他的好事，二是實在太過尷尬。
他也想到了個嚴肅的事情，一直都是楚墨在帶女人來到西門如煙的面前，從沒見過西門如煙和某個男人有過很深層次的接觸，自從他們認識的時候就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