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從頭開始
曲疆還是帶著楚墨去找了黃老，安犖站在黃老的病床面前，看著他的手指上帶著儀器，另一隻手上打著吊瓶，不由雙眼紅了起來。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黃老的話顯得格外蒼白。
安犖用力點頭，她的心裡希望黃老會好起來，像是以前一樣給她發號施令，安排任務。
「曲疆，你先回去吧，金盾可能有不少事情。」黃老吩咐道。
曲疆是個很好的執行者，聽到命令，就點頭答應，乾脆利索。
「安犖，你也先出去，我想和楚墨單獨聊聊。」黃老又說。
楚墨自從進門后就沒有說一句話，站在邊緣像個沒有關係的人，對於他來說，黃老的病情他是擔心的，只是黃老當年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樣。
「你們先出去吧。」楚墨也說道。
安犖和曲疆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還是先走一步，安犖在外面等著楚墨，至於曲疆回到金盾。
發現楚墨要說話，黃老直接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先坐吧。」
本想關心黃老的楚墨沒有了話可說，黃老的神情嚴肅，身子靠在調起的病床上，正看著楚墨。
在楚墨身上發生的神情，黃老已經都知道了，從楚墨融合了雙腿到軀體，他是為楚墨高興的，只是事情發展到這一個程度，已經不得不到最後一步。
「我們從什麼地方說起呢？」黃老帶著詢問的口氣。
楚墨能感覺到黃老有很多話想說，這些日子來他也想了很多，但都是片面的，他直接道：「從頭開始吧。」
面無表情的黃老撇了楚墨一眼：「好。」
深吸口氣的黃老眼神略顯悲傷：「多年前我們幾個人創立了金盾，那時候的金盾很不錯，直到我們發現了『它』。」
對方的停頓與楚墨的眼神正好相交在一起，楚墨發現黃老的眼神變得有些憤怒，為何會這樣他不明白，只是他能夠清楚，這次的故事要換成另一個版本。
「『它』被封鎖在一個像是棺材一樣的容器里，那容器的一部分你也見過，就是你從尋找林奇的小島上帶回來的那像是匣子的黑色物體一樣。」黃老解釋道。
楚墨這才清楚，那東西是什麼，可是那個東西很是堅硬，他不知道黃老等人用什麼方法把那個東西分成了多份。
「東西確實是林奇打撈上來的，他把東西送來了，我們嘗試了多種方法打開了容器，但我們也釋放出了『它……黃老嘆了口氣，當初那一刻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才真的知道了危險，「它」被封存的原因。
見楚墨沒有說話，黃老繼續道：「之後，『它』醒了過來，因為能力的強大，讓我們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我們無法把容器重新連接起來，但是沒有別的東西能夠把『它』關住。」
這一刻楚墨明白了，沉聲道：「所以智者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把『它』分肢。」
聽到楚墨的說話，黃老沒有吃驚，反而道：「看來王強告訴了你很多。」
「請您繼續。」楚墨面無表情，他需要更多當年的真相才能把所有破碎的線索接連起來。
點點頭，黃老繼續說道：「誰也沒想到的是，『它』被分肢后，還是不死心，竟然打破了屏障，重新組合到了一起。」
匪夷所思，這樣的事實給楚墨的第一個想法。
只是楚墨早在王強那裡就聽說了這個情況，他還是皺緊了眉頭。
黃老說的有些累了，讓楚墨拿起了茶杯，喝了口水，才說：「我們再次抓住了『它』，智者為我們出了個注意，就是現在的情況。」
所謂的情況是金盾的人們分散，到各個地方，讓「它」的身體不在聯繫。
「你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它』的頭顱被分開，竟然還能說話，我們將『它』封存的時候，告訴我們了一個事情，也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黃老停頓了一下，說道，「『它』說，有人會重新找到『它』的身體，讓『它』成為新的領袖。」
楚墨完全被震住了，他不明白領袖所代表的意思是什麼，但能夠明白一點，找尋殘肢的人是他自己！
「沒想到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黃老感到了無奈，同時他的內心也充滿了擔憂。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楚墨已經融合了大部分的身體，「它」的身體是聽楚墨支配的，所以楚墨是那個所謂的合適者。
「你們為何要這麼做？」楚墨相當不解。
黃老想了想，繼續解釋：「我們在得到這樣的話后，智者想出了一個辦法，也是做了一個實驗，既然『它』這麼說，我們為何不選出意志堅強的人去控制『它』？」
這時候，楚墨就懂了，他們選出了林奇和王強，然後一步步的進行。
「我們無法從『它』的腦子裡得到任何東西，可以說我們的儀器對『它』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我們又可以確定心臟是力量的源泉，我們確實證實了這一點。」黃老沉聲道。
當時，黃老等人拿下了「它」的心臟，確實「它」不在說話，但那顆心臟始終保持強大的生命力。
「林奇在一次任務中深受重傷，我們也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做了實驗，實驗成功了。」黃老顯得格外激動，大口咳嗽了兩聲。
楚墨有些擔心黃老的身體，對方擺擺手示意沒事。
「我們害怕還有變故，就加快了進度，沒有繼續嘗試，直接讓所有的人都離開。」黃老解釋道。
其實楚墨想到了更簡單的方法：「你們為何不直接換腦呢？」
「我們不敢。」黃老說的很直接，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
楚墨微微點頭，現在一切似乎都明朗了起來。
「至於王強，我聽說了他的遭遇，我只能為他感到惋惜。」黃老確實惋惜，王強殺死他們昔日的夥伴，得到了「它」的雙腿，雙腿移植上去竟然沒有任何作用，像是當初他們所做的事情差不了多少。
當初黃老等人是可以換掉林奇的胳膊腿的，他們沒有這麼做也是因為一個關鍵的原因，身體是有記憶的，「它」的強大又不是常人能夠控制住的，所以才沒有繼續下去，至於現在的楚墨，黃老依舊擔心。
「你的事情讓我們沒有預料到，是巧合，又是命中注定，印證了『它』所說的話，現在我勸你不要繼續下去了。」黃老沉聲道。
楚墨是無法答應的，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就差頭部，他就可以真正的融合「它」，變成完全體。
至於黃老擔憂的事情，楚墨已經明白，對方是怕一旦融合后就會被「它」佔據身體。
「我認為既然『它』的身體選擇了我，那就說明一切已經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可以讓『它』從世界上消失，變成我！」楚墨的話里充滿了自信。
看著楚墨，黃老依舊擔憂。
「黃老，我需要什麼您明白，現在您要為我提供出信息，所以我想您應該會這麼做，就像當初你們會把心臟交給林奇一樣，既然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為何還要擔心？」楚墨帶著質問的口吻。
黃老遲疑了片刻，道：「讓我想想吧。」
最後，楚墨還是沒能從黃老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心，只是他確定了大部分的消息，至於其它的事情都已經變得無所謂。
楚墨讓劉軍派車過來，把他和安犖送回了別墅，還沒進門，安保就說西門如煙前天離開了。
本想給西門如煙打電話來著，楚墨還是放棄了，對身邊的安犖說：「先去她房間看看，她可能會留下一些東西。」
西門如煙走的時候不打招呼，總是喜歡用手寫留言條。
先進門的安犖看到了桌上的留言條，拿起她看了一眼。
楚墨剛過去，本想看看，安犖直接轉身，手放在身後，留言條被捏成紙團，安犖滿臉通紅。
「怎麼了，給我看看。」楚墨往前走了兩步，與安犖面對面，安犖無路可退，在桌子的邊緣。
楚墨一直往前，安犖身子微微傾斜。
「老實點。」安犖的膝蓋抬了起來，正對楚墨的下面。
楚墨有些尷尬，舉起雙手往後退了退，安犖直接把紙團扔給了楚墨，從他的面前離開，發梢在楚墨的面前滑過，淡淡清新。
把留言條展開，楚墨看到上面的字跡有些歪七扭八，寫著，給你們兩個私人空間。
這時候楚墨才知道安犖為何那個樣子了，想起上次和安犖親熱的時候，正好被西門如煙撞見，當時很尷尬，現在看到這樣的留言，楚墨感覺西門如煙是在警告他們兩個。
不管怎麼說，楚墨都不方便和安犖做完沒做完的事情，安犖似乎很在意西門如煙的感受，畢竟楚墨和西門如煙才是那傳說中的雌雄雙煞，不了解真相的人都會以為他們兩個是兩口子，這倒是也正常。
楚墨也喜歡別人這麼說，要知道西門如煙可是個大美女，不過這些年來，西門如煙更像是他的親人。
楚墨還是找到了安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安犖坐在床邊盯著他看。
「黃老跟我說了很多。」楚墨的聲音低沉，向安犖解釋了大部分的事情。
安犖聽說后很驚訝，她沒有想到「它」的背後有這麼多的事情，之前楚墨提起過的一些情況她知道，但黃老並沒有告訴過她任何信息。
「黃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考慮的同時，你也該好好考慮。」安犖沉聲道。
楚墨知道安犖說的是關於尋找頭部的問題，這個問題他已經考慮妥當，他說：「你做好準備就行，其它的事情聽我的。」
遲疑片刻，安犖還是嘆了口氣，楚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一直以來好像都是這樣，他們的行為方式也是如此，就像是黃老給她的任務一樣，協助楚墨的同時，盯緊楚墨，不要發生意外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