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互不相識
知道自己的下屬們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周市長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心道怪不得楚先生會對暮教授推崇備至,腦中靈光一閃,感嘆著對暮以微說道:「不知道暮教授有沒有意向在我們這裡掛著名,教書育人雖然是好事一樁,但是說真的未免有些屈才了,尤其是暮教授這樣的大才。」
「暮教授放心,只是掛個名而已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的,平時不用過來,當我們遇到特別棘手的問題時候,暮教授能抽空過來幫下忙就行。」
周市長還專門細緻的解釋了一番,足可見他對暮以微的重視程度。
楚墨在旁邊打趣道:「周市長還真是恪盡職守,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挖人的機會。」
周市長真的是求賢若渴,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感嘆道:「沒辦法,看到暮教授神乎其技的手段,我想不動心都難啊,楚先生你說是吧。」
誰說不是呢,楚墨認真的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是想把暮以微挖到金盾局裡呢,只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暮以微以後的路只有她自己來做出選擇,他不會去進行干涉。
周市長滿臉期待的看著暮以微,等待著她的答覆。
暮以微輕搖了一下頭說道:「挂名就不必了。」
周市長聽到暮以微的話,臉上笑了笑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他一開始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對此他也能表示理解,畢竟暮以微是想要過安靜的生活,才捨棄了所有來餘杭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
「挂名就不必了,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周市長開口就是了。」
周市長沒想到幸福竟然來得如此突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事情居然峰迴路轉,愣了幾秒種臉上才露出狂喜的表情,不吝言辭的表示對暮以微的感謝。
不過也沒有閑話太多,現在還安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六個人才是眼前的重中之重。
這六個人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的共同點,有已經飽受滄桑,在這裡待了許多年的老前輩,也有看上去十分稚嫩,剛畢業進入這裡的新人,楚墨感覺如果是自己來找的話,絕對發現不了這幾個人的異常。
多虧了有暮以微的幫忙,不只是楚墨,周市長也是十分慶幸,他所標註出來的那幾個懷疑的人裡面還留在這裡的居然只有兩個,也就是說這裡其他的四人連他都被騙了過去。
周市長心道還好這次多了一個心眼,差不多將所有的人都調了過來,才沒有出現漏網之魚,不然的話還有這麼多人隱藏在自己周圍,後果簡直不敢想象,幸虧有暮教授出手幫忙,周市長慶幸的看了面色平靜的暮以微一眼。
除了慶幸有暮以微幫忙外,楚墨感覺最深的還是心驚,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調查科,一共才只有二十多個人,這其中居然就有六個人是未知勢力安插在這裡的眼線,足足佔了幾乎四分之一。
雖然有調查科這個部門比較重要的原因,但是這麼大的比例還是足以讓人感到吃驚,這還只是一個部門,可想而知其他的部門還有多少隱藏起來的存在。
暮以微平靜的看著垂著頭的六個人,再一次問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聽到暮以微的話六個人的臉上同時出現了掙扎的神色,沒有說話,暮以微輕皺著眉頭又繼續追問了一句,這幾個人頓時好像窒息了喘不過氣來一樣臉上憋得發紫,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喉嚨里發出痛苦的聲音。
暮以微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急忙開口說道:「好了,停下來吧。」
六個人這才好像得到了解脫了一樣,大喘了幾口粗氣恢復正常,只是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蒼白,就像是大病一場后初愈的樣子。
楚墨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就疑惑的問道:「暮教授這是怎麼回事,這幾個人的情況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詭異。」
暮以微面色凝重,搖搖了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似乎這幾個人的身體里有一股力量阻止著他們把話說出來,而且我感覺到如果讓他們繼續下去的話恐怕真的會丟掉性命。」
怪不得剛才要讓這幾個人停下來,楚墨對暮以微的能力不會有任何的懷疑,而且他剛才也注意到了這幾個人的樣子,如果繼續下去恐怕真的就如暮以微所說,會活生生的窒息死掉。
沒想到人都找出來了,但是卻什麼都問不出來,周市長有些不甘心的問道:「暮教授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狀態,但是我敢肯定他們應該是有一些特殊的話是說不出口的,只要一有說出來的想法身體就會自動出現詭異的反應,這些說不出口的肯定都是最為重要的,暫時我還沒有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不過可以先試著問一些不是特別重要的問題或者是無法限定回答的問題。」
楚墨明白了暮以微的意思,雖然對方提前做出了防備,有些事情這幾個人即使是被催眠的狀態下也是說不出口的,但是比如說你今天吃了什麼,你剛剛見過了什麼人之類的答案是沒有辦法提前預知的,所以可以在這個方面找到突破口。
楚墨思考片刻,對暮以微說道:「暮教授,問下他們的同伴都有誰。」
聽到楚墨的話周市長眼前一亮,拍了下手說道:「對,楚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
暮以微也是點了點頭,這樣不停變化的事情是不會提前有所準備的,一個是因為人員肯定會有很大的出入,不可能每天都被灌輸一遍同伴的名字,另一個是對方眼線的數量非常之多,也不會將寶貴的機會浪費在名字上面。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能把所有隱藏著的人揪出來意義也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對周市長來說,對所有眼線知根知底后最起碼以後就不用天天疑神疑鬼的了。
暮以微目光如炬的看著六個人輕輕的開口說道:「說出你同伴們的名字。」
果然正如楚墨所料,同伴名字這種東西果然不在不能說的那些話裡面,這六個人臉上也並沒有出現痛苦的樣子,但是答案卻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雖然回答的有前有后,但是這幾個人的答案竟然是一模一樣的,每個人都機械性的回答道:「沒有同伴。」
沒有同伴?遠的先不說,最起碼你們這六個人很明顯就是同伴吧,這是周市長聽到他們的答案后的第一個想法。
但是這六個人都是非常的正常,所說的話應該也沒有問題,但是為什麼是這個答案呢,楚墨和暮以微也有些百思不解。
暮以微的催眠可是連達爾文都抵擋不了的,現在的問題絕不會出在這個上面,但是看這幾個人沒有任何的異常應該並沒有隱瞞,兩者看起來都沒有問題,楚墨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們說,會不會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才會說沒有同伴的。」
楚墨將自己的想法跟暮以微和周市長說了出來。
周市長楞了一下,非常不確定的說道:「應該不會吧……」
楚墨的話讓暮以微茅塞頓開,順著楚墨的思路想下來,很有可能對方就是這樣做的,就開口說道:「有這個可能,可以設想一下,連他們都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的人是一夥的,更何況是別人的。」
「仔細想一下,其實這種方法非常的完美,似乎沒有比這樣更好的隱藏方法了,正常情況下有意無意中或許會泄露出同伴的信息,但是現在這樣他們自己都什麼不知道,就算是想說也根本就無從說起,這樣可以省去了很大的麻煩,不用擔心因為一個人的原因而暴露其他的人。」
楚墨就是這麼個意思,就比如說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這次對方用了一個非常聰明的方法,就是讓每個人都是一條單獨的繩子,即使是出了什麼意外也根本牽扯不到其他人。
暮以微這麼一解釋,周市長也明白了過來,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打算,但是謀劃了這麼多年,肯定是圖謀不小,肯定是務必要隱蔽再隱蔽,能做出這種安排倒也能說得過去。
雖然明白了對方的安排,但是除了更加了解到對方的心思縝密外就沒有其他絲毫的作用了,相當於一無所獲。
又接著嘗試問了幾個問題,但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沒有收穫,楚墨也真正的收起了小覷的心理,神情嚴肅的說道:「這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想做什麼,考慮得如此全面,將所有的路堵得死死的,居然連這些完全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都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不過這也讓楚墨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這六個人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們自然也就沒法相互配合,那麼很明顯,在他們的上面肯定有一個知道所有所有人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