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蘭斯德爾
「辛西婭!」楚墨匆匆跑到正在指揮工人裝配彈藥的辛西婭身旁。
辛西婭看著年輕人匆忙的樣子知道他有亟待解決的問題,兩人走到角落,伴著嘈雜的機器聲交談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辛西婭好奇地問。
楚墨稍稍站定開口問道:「現在惠子的情報網還有卡斯克的情報網都沒有查到蘭斯德爾這個人,我想問你怎麼能確定當年要和你們談生意的政府代表就是蘭斯德爾?」
辛西婭沉吟半晌,回答道:「當時只是聽我的母親說那就是蘭斯德爾,但是誰也沒法證明。」
楚墨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腦子飛轉,辛西婭只是看著。
「那只有一個可能了,蘭斯德爾只是一個代號,所有掌權的政府高層都叫蘭斯德爾,謀殺你母親的,就是你們不曾想到過的——阿蘭國政府。」
仇人竟然是自己一直以來深愛著的祖國?辛西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墨看著辛西婭的糾結的表情說道:「政府軍進行反撲的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是不是這樣了。」
辛西婭回過神,點點頭,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應對好政府軍的反撲!
……
入夜,阿蘭國上空開始飄起濛濛細雨。
除了漢娜,眾人齊聚會議室。
「所有人今晚都謹慎一點,這種天氣是伏擊戰的好機會,特別是下半夜,政府軍應該不會放過。」楚墨說道。
眾人點頭。
「暮威,你帶一隊狙擊手從工廠隧道繞後到山上做狙擊準備。惠子,你也跟著暮威。」楚墨說道。
暮威和惠子沉沉點頭。
「那我呢?」安比蓋爾急不可耐的問。
「你和海瑟薇撤退,遠離戰場參戰。」楚墨回答。
「我不要!我要跟……我要幫你們!」安比回答。
楚墨為難地撓撓頭,說道:「我答應了漢娜,要好好保護你們。」
「讓她去吧。」辛西婭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安比蓋爾開口道:「這也是我們自己選的路,該自己走的,而且安比蓋爾從小接觸槍械,會幫上忙的。」
「好,記得千萬小心,一有不對趕緊撤!」楚墨仍然有些擔心。
「好!」安比蓋爾聽到「主事者」同意了,歡快地回答。
楚墨不去看她,轉頭看向卡斯克,卻是一臉壞笑。
「你的那些MG-3機槍都帶來了吧?」
卡斯克一愣,瞬即哈哈大笑起來,想必自己的老巢被這個華夏人摸了個一清二楚,轉眼看了一眼身旁羞赧地低頭的海瑟薇,開口說道:「機槍都已經運到了。」
「那好,你和你的人作為機槍隊在林子里守著,一定要把他們阻擋在外圍,不能讓他們收縮包圍圈,不然我們這麼多人來不及撤退。」
「既然害怕沒法撤退,為什麼我們不提前撤?」好奇寶寶安比蓋爾問道。
「我們目前只有兩個陣地,一是這兒,二是卡斯克的地盤,輕易拋棄任何一個,都會被政府軍追著像流寇一樣,等著挨打。」暮威說著,然後看向楚墨。
「對。」楚墨贊同地點頭。
搞清楚狀況的安比乖乖地點頭。
「辛西婭,武器和彈藥準備的怎麼樣了?」楚墨問道。
「武器和彈藥充足。」辛西婭回答。
「那好,先遣散一些工人,只留一些自願留下的人以備不時之需。」楚墨囑咐。
「好,那你呢?」辛西婭問道楚墨,眾人也紛紛將目光集中在楚墨身上。
「我帶一隊人馬側面突襲,你們只需要盡量拖住他們就好。」楚墨胸有成竹地說。
眾人點頭,各自散開,準備自己的任務了。
……
阿蘭國政府位於阿蘭國最西部,與南部的辛西婭工廠和卡斯克勢力遙遙相對。
政府內。
「將軍,南部潛伏交戰,我方全部被殲滅。」探子語言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色彩。
被稱作將軍的人背對著來報者,身形如鋼鐵般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沒人可以看得到,只見他背剪的雙手輕輕握拳,才能看出他明顯沒有想到自己的精銳部隊被全殲。
「蘭斯德爾有沒有陣亡。」將軍冷冷問道。
「報告將軍,蘭斯德爾少將沒有陣亡。」兩人冰冷的對話。
「讓他去『陣亡』,你是新的蘭斯德爾少將了,南部的政府力量任你調遣,接下來看你的了,如果……」將軍說到這便不再說了,轉過臉沖新的「蘭斯德爾」奸詐地笑。
新的「蘭斯德爾」沒有因為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而感到不安,像是沒有恐懼感的機器,退了下去。
出了門,後背的汗才涔涔濕透了衣服。
「卡斯克·亞薩,呵呵……」將軍又轉了過去,冷冷地笑起來,只不過,他沒有了解到跟卡斯克一起對抗他的還有一個料事如神的楚墨……
……
眾人已經各就各位,冒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警覺著盯著樹林以外的情況。眼看午夜。
「楚墨,你確定政府軍會發動第二次襲擊?」吃不準的暮威通過對講機問道。
「卡氏力量強大,計謀也不差,但是長久以來卻還是沒有扳倒政府力量,足矣說明這個政府也不是砧板上的肉,能夠任人宰割的,現在你們山上的狙擊部隊是視野最開闊的,千萬不要出了岔子。」楚墨分析到。
「好。」暮威回答道。
「惠子,調到我們剛才定的私人頻道,我有話對你說。」楚墨接著說。
「嗯。」惠子回答。
「呲啦」,兩人的對講機調到私人頻道。
「惠子,能不能聽到。」
「可以聽到。」
「後半夜會比較冷,別感冒了。」
惠子:「楚墨……謝謝你一直以來照顧我,你放心吧,我不會感冒,不會再中槍,我想做能幫助你的人,而不是做你的累贅。」
「惠子,你唯一需要幫助我的事情就是,幫我照顧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經歷風雨,我只要你跟我一起經歷幸福。」楚墨擺脫白天幹練理智的狀態,不由自主地感性起來。
惠子卻不知道楚墨為何說起這番話。
「怎麼這麼說?」惠子好奇地問。
「還是暮威給我的啟示,兩個相愛的人註定可以一起承擔天大的磨難,但是又有多少這樣的戀人,卻無法為以後幸福相互有一點的妥協。」
小雨敲在惠子長長的睫毛上,順著留下來,慢慢感染了她的眼眶,半晌無言。
「楚墨……」惠子終於開了口,言語溫柔地回答:「我們一起經歷生死,我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但是我喜歡現在和你做一切我所能做到事情的感覺,我也許很自私、短淺,不遠考慮以後,我只知道,你現在只要愛著我,我就……」惠子鼻尖一酸,眼淚終於和著雨水流了下來。
耳尖的安比蓋爾聽到兩人的悄悄話,瞬間覺得幸福原來也這麼沉重,看看趴在身邊拿著望遠鏡觀察情況的暮威,情不自禁靠他更近了,暮威被突然而來的觸碰嚇了一跳,不過安比蓋爾沒有再去嘲笑他的呆樣,反而覺得這樣的暮威無比可愛。暮威看清安比的表情,輕輕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
對講機另一頭,楚墨也是一陣沉思,也許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其實楚墨是沒有錯的,真正愛到骨髓的愛,必然牽著未來,但是有太多戀人,或者只站在現在死在了未來,或者只挂念未來,當下愛得辛苦然後沒見到未來愛意便煙消雲散。
「好!未來的事情讓我來考慮,你,惠子,我的女人,你只要當下每分每秒都開心就好!」楚墨想通了,當下和未來,都要兼顧。
惠子轉哭為笑,瞬間覺得心裡滿滿的。
……
電話響起,楚墨放下對講機,拿出手機一看:尼古拉斯上校。
「楚墨,我剛開完緊急會議來討論援助你們的事情,現在議員總體意向是扼制阿蘭國政府和塞爾斯坦的聯盟,但是具體的扼制方法還在考慮細節當中,你們暫時要謹慎行事。」上校說道。
「事關重大,錯綜複雜,還要考量我們這些人的安危,是比較困難,但是目前我們狀況良好,已經有萬全的對策,即使對策出現漏洞我們也還有退路,對了,塞爾斯坦最新的動向情報有沒有?」楚墨說。
「剛要告訴你,塞爾斯坦正在秘密往阿蘭國援兵,但是需要和阿蘭國政府軍進行整合編製仍需要一定的時間,暫時戰場上不會見到他們。」上校回答。
「那就好。」楚墨放心地說道。
……
楚墨打開對講機共用頻道,對各位沉沉說道:「賽爾斯坦國兵力暫時不會露面,在不列顛正式想出介入方法之前,我們只做防守和防守反擊,不做主動進攻,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挑起戰爭!」
「好!」「知道了!」幾個戰鬥方陣的指揮者回答。
卡斯克終於打心底笑了起來,有了這些人的幫助,也許,復國有望。
……
午夜的山風夾雜細雨,略過惠子、暮威、安比和一隊嚴陣以待的狙擊兵,又順著山坡滑進了蔥鬱茂密的樹林,而樹林里以卡斯克領到的機槍部隊輕嗅昨日交戰留下的淡淡血腥味,竟然隱隱發出花朵的香甜……楚墨領導著突擊部隊也趁著夜幕謹慎遠遠地繞到樹林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