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對峙
巴布的雙眸中閃動著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逝,深深地凝視著沙西亞,說道:「他們分明是在故意挑撥離間,然後趁機逃走!」
「巴布,你這個人的狡辯能力還真是強!」楚墨冷笑一聲,幽黑的眸子異常深邃,說道:「你早就想到今天的盛典儀式中會出現意外,所以才故意調集了眾多的護衛士兵駐守在樹林四周,對吧?」
「保護沙西亞國王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更是神聖的使命,難道有錯嗎?」巴布抬頭挺胸,儼然一副理直氣壯的架勢,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是華夏人,潛入我們塞爾斯坦國到底有什麼陰謀?」
「實話告訴你,我還真是為了陰謀而來的。」楚墨表情變得詭異,故弄玄虛般說道:「我的確是華夏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掩飾自己的身份,我最看不起有些披著人皮的人連自己的祖籍地都敢背叛!」
「大膽!」巴布的羞恥心再次被楚墨赤。裸裸的羞辱,陰沉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我沒有背叛我的祖籍,恰恰相反,我是為了榮耀祖國而生的。」
「吼吼!你們都聽到了吧?」楚墨嘴角一撇,露出一臉得意的邪笑,說道:「沙西亞,我真佩服你,你是有多大的勇氣將這樣一個時刻惦念著祖籍的人留在身邊,委以重任的?難道你就不怕這個人會突然在某天的夜裡殺掉你?」
楚墨眯著眼睛,故作淡定地觀察著巴布與沙西亞的表情,似乎他們對這種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很受用,彼此恨恨地瞪著對方。
「巴布,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沙西亞的胸膛明顯起伏,話語間噴薄著急促的呼吸聲。
「沙西亞王,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話,而懷疑我?」巴布情緒有些激動,顫顫道:「我跟隨您這麼長時間,一直忠心耿耿,我只是想在賽爾斯坦的領土上實現我的個人價值,難道有什麼錯嗎?」
「您想想,這些年我頂著壓力,擔著風險,為您做了那麼多事,只盼著有一天能夠助您一臂之力,成為塞爾斯坦國的統治者!」巴布可謂情深意切地說道:「我怎麼可能居心叵測呢?」
沙西亞面色遲疑,臉色嚴肅,詭異的雙眼似乎在對巴布使眼色,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掏出楚墨的眼睛。
「巴布,收起你那張虛偽的面具吧!」楚墨大喝一聲,道:「你遲遲不肯露出真面目,應該是在尋找這個吧?」
說著,楚墨從口袋中掏出兩粒紐扣,斜著嘴角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粒紐扣是尋找神杖的關鍵吧?殊不知,神杖卻早已經不在賽爾斯坦的皇室中。」
巴布明顯大驚,咬牙切齒地瞪著楚墨,緊握拳頭的雙手似乎變得躁動起來。他潛入塞爾斯坦國,費盡心機留在沙西亞身邊,目的就是得到神杖,統治塞爾斯坦國,完成先人們未了的遺願。
眼看沙西亞登上國王的地位,他也得到了肯定的信任,手中更是緊握著賽爾斯坦軍隊的調動權,只要時機成熟,找打權杖,他便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賽爾斯坦領導者。
計劃不如變化,他原以為趕走世皇,封閉瑪索,搞定沙西亞,王位自然就是他的。他千算萬算,以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時候,突然蹦出楚墨這樣的絆腳石。
「你叫楚墨?」身為老狐狸,巴布沉下心來與楚墨對視著,腦中快速搜羅著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恍然驚訝道:「你就是世界盜竊組織通緝的楚墨?」
「正是!」楚墨並不想掩飾自己的身份,更沒想過改名換姓,毫不避諱的說道:「你要不說,我差點忘了自己也曾是響噹噹的名人!」
「原來如此!」巴布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鄙視,要知道,縱使楚墨名聲再大,終歸是一個令人生恥的「盜竊者!」
「你這次來賽爾斯坦國,是想盜竊什麼?神杖?統治權還是其他的東西?」此刻,巴布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楚墨身上,顧不得一旁殺氣騰騰的沙西亞。
「巴布,死到臨頭,你還在囂張什麼?」在得知巴布是賽爾斯坦姦細的時候,瑪索明顯是震驚的,他完全不能想象巴布的能耐,竟然憑著一己之力在塞爾斯坦國站住腳跟,更是瞞天過海,隻手遮天,將沙西亞耍得團團轉。
看著氣急敗壞的沙西亞,瑪索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嘲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幻化成羞辱的刺針,深深地扎進沙西亞的心中。
沙西亞穴道被困,動彈不得,高挑的眉頭下,甩給瑪索一個殺人般的眼神。他覬覦王位許久,好不容易登上王位,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得如此狼狽。
更讓沙西亞可恨的是,這麼多年他竟然養虎為患,活生生的在自己腳下埋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他感覺自己像個傻瓜,更像個傀儡,一直處於巴布的戲耍中,卻不自知。
如今的沙西亞三面受敵,巴布,瑪索,布萊克各個對他虎視眈眈,繼續留下來,遲早他會被他們給撕碎。
「楚墨,既然你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趁此做個了結吧?」巴布抬起右手,手臂一揮,成千上萬的長短槍槍口直直地沖著楚墨,隨時做好開槍的準備。
「你快走,別管我!」布萊克見狀不好,上前一步,警惕性的擋在楚墨前面,眼中閃爍著視死如歸的眼神。
一種強烈的自責感湧上心頭,如果不是他,楚墨不會來到賽爾斯坦,不會置身在無數槍口下,更不會面臨著無處可逃的境地。
「別這麼緊張!」楚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拍著布萊克的肩膀,示意他穩定下來,對巴布說道:「你這算是黔驢技窮了嗎?你以為憑這些槍,就能要了我的命嗎?」
「我知道你很能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穿越槍林彈雨的本事?」巴布眯了眯眼,閃出灼人的光芒。
「沙西亞,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想死,所以我可以給你一次求生的機會!」巴布以為楚墨會憤怒,會反抗,不成想,他的臉色依然淡定,竟轉頭看向沙西亞,還說出如此反常的話。
「不能放過他!」懷有仇恨的瑪索和布萊克幾乎同時出聲,更是滿臉的愕然。
沙西亞一臉狐疑地看著楚墨,生怕他又出什麼幺蛾子,半信半疑地試探道:「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楚墨拍拍胸膛,煞有其事的說道:「有時候,敵人的敵人很有可能是有用的朋友,這種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得知真相的沙西亞恨不得立刻將巴布碎屍萬段,沙西亞此時卻將矛頭對上了楚墨,看似混亂,實則簡單,楚墨與沙西亞聯手對付巴布,就行了。
巴布最先反應過來,收起之前偽裝的面目,怒目圓睜般看著沙西亞,威脅道:「沙西亞,你若識相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否則,你以為以你現在的狀況,還能對軍隊指手畫腳嗎?」
沙西亞脾氣暴躁,對手下的士兵一向苛刻,加上軍隊開支一直都有巴布說了算,沙西亞在軍隊中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威信。
「未必!」楚墨靈機一動,示意瑪索解開沙西亞的穴道,陰陽怪氣地說道:「據我所知,這些士兵大都是賽爾斯坦本國人,你以為憑你的小恩小惠,就能收服他們,讓他們背信棄義,做出有辱國家的事情嗎?」
巴布一愣,提防性看著楚墨,手臂一揮,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需要明白的。」楚墨對瑪索使了個眼色,退到布萊克身邊,沉聲道:「你若不想送命,就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沒人能夠幫到你!」
恢復自由的沙西不解的看著瑪索,試探著問道:「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瑪索低沉的聲音說道:「身為皇室之人,你應該知道國民們最看重的是什麼吧?」
賽爾斯坦文化相對傳統,一直保留著氏族先人敬天畏地的傳統。但凡國家舉行重大的慶典,必須要進行虔誠而隆重的禱告儀式,其儀式的根本在於攏聚人心,決不能背叛塞爾斯坦國。
巴布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向前阻攔,可為時已晚,鐘聲響起,沙西亞與瑪索立正站好,上身深躬,雙手合十般放在胸前,嘴唇微張,似乎在默念禱告著什麼東西。
「不,你們聽我命令,快點開槍,殺死他們!」會場內響起了塞爾斯坦國的國歌,在場的所有賽爾斯坦人莊嚴肅穆地調整好身姿,包括護衛和士兵,索性放下手中的槍,跟著做起了禱告。
「我們要自由,要和平,為了親愛的祖國,時刻都要做好抵禦外敵的準備!」在沙西亞的帶領下,全場回蕩著呢喃般的聲音。
巴布神情慌張,干愣在原地,場面一度失控,他儼然成了光桿司令,抬眸憤恨地瞪著楚墨。
塞爾斯坦國是一個信仰極強的傳統國家,任何功利,名益,甚至殺戮在信主面前都蕩然無存。
突然,巴布伸手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沙西亞的背影,果斷扣動扳機。
楚墨一怔,疾步向前,本能地將沙西亞推到一旁,子彈落空,竄進林子里。
「不要救他!」布萊克恨不得沙西亞快點死掉,上前抓住楚墨,黯淡的臉色十分難看,堅定地搖了搖頭。
「沙西亞現在還不能死!」瑪索猛然轉身,一臉嚴肅地說道:「最後一枚紐扣很有可能還在他的手裡!」
布萊克手臂一滯,死炙的眼神顯現出一絲生機,若有所思般說道:「這麼說,湊齊了三枚紐扣,我們就能打開密室之門了?」
瑪索肯定的點了點頭,不禁奇怪起來,布萊克一個不列顛人怎麼會知道賽爾斯坦皇室中的密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