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不打不相識
「好劍法!」
白衫客大叫一聲,雖然只是以手掌使出來的,但張青山所施展的,是一套精妙絕倫的劍法。
張青山的手掌,猛然逼近白衫客的眉心要害。
氣勢洶洶,若是尋常高手,早就血濺當場。
可白衫客的應變能力相當的強,張青山出招迅猛,並出其不意,他居然硬生生的避開了。
劍掌從白衫客的眉心劃過,雖沒有擊中,卻在白衫客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血跡。
白衫客大呼過癮。
「痛快!痛快!棋逢對手!痛快!」
說話間,白衫客也以掌還擊,一掌恍恍惚惚攻來,若有若無,落在了張青山的肩頭。
張青山只覺得肩膀一痛,險些脫臼,卻也毫不含糊,以劍掌還擊。
劍心決的要義,在於隨心而動,草木竹石皆可為劍,手掌也是如此。
只要心中有劍,便會威力無窮。
張青山以一雙劍掌與白衫客周旋,而白衫客所使用的招式,卻是一門剛猛的掌法。
兩人陷入纏鬥,卻不分勝負。
茶館里的桌椅,全因為張青山和白衫客的爭鬥碎了一地,唯有兩人所坐的凳子絲毫未損,倒是蔚為奇觀。
茶客們嘖嘖稱奇,全都看得目不轉睛。
張青山和白衫客又鬥了一會兒,招式已然越來越猛。
只見白衫客的重掌直撲張青山的天靈蓋而去,張青山並未躲避,反倒是以攻代守,手掌向上戳去,直刺白衫客的脈門。
「咦?」
白衫客一驚,張青山的出招居然不按常理。
既然如此,自己也反其道而行之。
白衫客並未撤掌,掌力繼續向著張青山的頭頂而去。
「嘿嘿……」
張青山微微一笑,也沒有因為白衫客的掌力籠罩而變招,劍掌軌跡未變,繼續向著白衫客的手掌而去。
「轟!」
兩隻手掌拼在了一起,迸發出猛烈的聲響。
由於力道十足,張青山和白衫客都不約而同的向後飛去,並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整間茶館不斷的晃動著,所幸的是兩位都未使出全力,所以僥倖沒有倒塌。
張青山和白衫客兩人,所坐的凳子也碎成了木屑,兩人對視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朋友,你的功夫不錯嘛!」
白衫客恭維著張青山,心中的怒氣頓時全消,早已經不記得自己和張青山究竟為什麼會打起來。
有生之年,能夠有一名對手和自己戰得不分勝負,其樂無窮,又夫復何求呢?
「你也不賴!」
張青山也道,這位白衫客,是自己來到了乾元界之後所交手的最強一人。
若是兩人擺開車馬大幹一場,就算自己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夠取勝。
而且白衫客說話直來直去,與庸城的其他民眾大不相同,張青山也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那些之前躲得遠遠的茶客們,見兩人不再拚鬥,都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一切都因為白衫客大放厥詞而起,眾人見白衫客與張青山都停了下來,也開始戰戰兢兢的詢問。
「你們兩人,不會再打了吧?」
「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行嗎?幹嘛打打殺殺的?」
「對對對,保留意見即可,無需他人也與你一樣吧?」
茶館的老闆也來到了張青山和白衫客的面前,瞧著茶館裡面一片狼藉,頓時哀嚎起來。
「我的茶館?我的茶館!誰來賠我的茶館?」
白衫客見周圍聚集了不少人,便對張青山道:「朋友,敢和我借一步說話嗎?這裡人多耳雜,空氣混濁!」
「有何不敢?」
張青山淡淡道,他已經瞧出了白衫客不像壞人,所以,也願意結交這個朋友。
「有意思!」
白衫客冷笑一聲,便從身上拿出了兩錠金子,隨後身形一閃,就離開了茶館。
張青山不甘人下,追了出去。
茶館老闆將白衫客留下的金子捧在手中,頓時大驚失色。
「這是水鏡通寶,居然是水鏡通寶!我的天啊!兩錠水鏡通寶!買十個茶館都夠了!」
原本哭喪著的臉,頓時喜笑顏開,就好像在撿到了巨款的小孩子一般。
茶客們也全都湊了過來,那可是整個水鏡域都是硬通貨的寶物,所有人都想一睹尊容。
另一方面,張青山追逐著白衫客,不一會兒,居然已經追到了庸城城外。
白衫客健步如飛,身形矯健,張青山也不遑多讓,無論白衫客如何變速,也無法拉開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數米距離。
城外一片開闊之地,若是兩人一直追逐下去的話,只怕沒完沒了。
狂奔了一陣,白衫客終於放慢了速度,停了下來。
張青山也停了下來,兩人靠在一棵大樹上休息。
「給你!」
白衫客從身上結下一個水袋,丟到了張青山手中,張青山打開水袋一看,裡面居然是烈酒。
「有毒的,敢不敢喝?」
白衫客挑釁道,張青山可不受威脅。
「我可不會那麼膽小!」
說著,張青山就一仰頭,將烈酒咕嘟咕嘟的喝進肚子里。
白衫客的烈酒,比張青山喝過的地球的烈酒性子更猛,張青山只覺得渾身火熱,身子飄飄忽忽。
過了好一陣子,頭腦才清醒過來。
「有種!」
白衫客讚歎了一聲,也拿過水袋,將烈酒一飲而下。
「這酒剛猛,若不是有十足的功力,根本消化不了!朋友,你的功力挺深厚的,我與你一見如故,好生投緣!」
張青山也道:「我也沒有想到,在小小庸城,居然能夠預見志同道合的高手,真是不打不相識。」
畢竟已經熟識了,兩人便交換了姓名。
張青山依然沒有實名相告,只是告訴白衫客,自己名叫阿青,住在庸城名門殷家,是殷家二小姐的師父。
白衫客告訴張青山,他名叫白子軒,並非庸城人士,更不是玉華洲人士。
張青山一驚,道:「白兄,玉華洲之外,究竟是何種景象?」
白子軒笑了笑,道:「對於整個水鏡域來說,玉華洲不過是小小的枯井罷了,外面的天地相當廣闊!青兄,有機會的話,你可要到處看看,若只是拘泥於玉華洲一隅,以你的身手豈不可惜?」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功法之上。
白子軒語出驚人,問道:「青兄,你剛才所使用的功法,雖只是手掌使出,可卻是一門高深莫測的劍法,是否就是劍心決?」
張青山張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
自己所使用的劍心決,居然會被人認出,難道說此人知道這門功法?
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想白子軒率先慌了。
「糟了!我怎麼口無遮攔,將這事兒說出來了?那我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不對不對,我什麼都沒有說,青兄也什麼都沒有聽到!」
白子軒語無倫次,令張青山覺得好笑。
為什麼這傢伙反倒慌張了?
白子軒抖擻了心情,他充滿誠意的看著張青山,道:「青兄,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可否?」
「可以!」
張青山點點頭,自己自然不想讓人知道劍心決的事情。
至於白子軒為什麼會知道,他也懶得問,這個傢伙身上,倒是有不少的秘密,不過既然他不是壞人,自己也樂意與之結交。
「一言為定!」
白子軒點頭道,便與張青山擊掌為誓。
兩人推心置腹,在城外聊得甚歡,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再怎麼一見如故,兩人都必須回去了。
白子軒嘆了一口氣,道:「青兄,雖然我願意和你把酒言歡,直到深夜,可是我還有要事做,所以,只能暫且別過了。」
張青山也道:「白兄不用介意,我也要回去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著,兩人就一前一後的返回庸城。
回到了庸城之後,張青山並未繼續閑逛,而是徑直回到了殷家的淑芳院。
殷嬌嬌依然在冥神苦修,不過進展卻相當的緩慢。
張青山知道突破先天境界並非易事,也不打擾殷嬌嬌,可是當他環視了一眼淑芳院,卻察覺到不妙。
「春兒!」張青山將殷嬌嬌的丫鬟叫到了面前,「我不在的這幾個時辰,是否有人來過?」
春兒搖搖頭,道:「阿青師父,院子里沒有任何人來過,就連老爺想看看二小姐的情況,也因為二小姐正在閉關修鍊,所以不了了之。」
話雖如此,可是張青山卻面色凝重。
春兒不過是一名丫鬟而已,洞察力有限,殷嬌嬌雖然冥神靜氣,也能夠感知到周圍的動向。
連殷嬌嬌都感知不到,春兒又怎麼可能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呢?
張青山仔細的查探著淑芳院里的景緻,見院落一角的泥土,居然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他立即前去,將泥土刨開。
「師父,你怎麼了?」
殷嬌嬌見張青山態度異常,也不再繼續打坐運功,來到了張青山的身邊。
張青山沒有說話,他從泥土之中,居然刨出了幾枚碧色的玉片,通體光亮,正是突破先天境界最好的道具意境玉簡。
自己正到處尋找,卻突然得到,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張青山頓時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