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集萬千罪惡於一身的男人
儘管小美沒有想到能讓莫翔以追求珞藍的妙計，但至少她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化解了一場小小的危機。
在客廳里與小美唇齒廝纏的莫翔以被一通電話攪斷了所有的興緻，他拿起手機一看，突然神色突變，隨即拋開情婦走到一邊的角落，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郝里克，嗯，聯繫到賣家啦？做得不錯，時間地點你待會發到我的手機上。」
在他切斷電話后，不消多久，只聽一聲簡訊提示音襲進耳膜，他定睛一看有了具體印象后，臉上氤氳著即將成功的喜色，而他的神態變換一幕已然落入小美的眼裡。
晚上在莫翔以褪盡衣服步入洗盥室時，本來要伺候其洗浴的小美找了個借口暫時返回卧房，她經過數月的歷練，偷看消息的動作越發靈活和敏捷。
只見她迅速掏出莫翔以的手機，一度翻閱，當目光投注在那則最新信息的內容上時，立時心明幾凈，並快速記住了幾個關鍵的詞眼。
為妨莫翔以發現她在外面呆的時間過長，遂急忙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爾後若無其事地從抽屜里拿出搓澡工具走入浴室。
站於蓬頭下集中精神洗澡的莫翔以並未發覺小美背後的動作，他眼見她拿著洗浴手套折回，便停住忙碌的雙手，任由她擦拭在自己那散發出古銅光澤的身體。
夏季天氣晴朗，唯一的缺陷便是那當空的陽光射出刺目，儼然火球般的光輝，然而這番景象看在莫翔以的眼裡竟覺神清氣爽，所有的風景均顯露著盎然的生機和繚現的自然美意。
從上次作戰坊制出新產品后，這一個星期以來郝里克一直在費力尋找合適的買家，而其下盡的功夫終於得到了回報。
此次懷有促成交易成功意圖的雙方在作戰坊里的一處會客間碰頭，由於買家是香港佬，因此莫翔以在介紹樣品時，口吻也忽然變為「洛老闆啦，這次的貨你絕對感興趣的啦！」
那個被稱作「李老闆」的男人，真名李誠儒，素來遊走于禁域並混得志得意滿，他是香港龍頭老大的胞弟，背景堪謂厚黑，自此縱然他縱橫毒品地帶，卻依然有恃無恐。
儘管莫翔以與李誠儒是首次合作，但他深知像這種毒界爆獅對產品的要求絕對高端，他拿著樣品，遞予對方推薦道：「你看啦，這叫做速賜康，主要成分為pentazocine，以注射方式使用效果倍兒棒。」
聽完賣家的解說，李誠儒凹凸不平的壯臉上射出幾道譏諷之光，他的語氣也充顯出輕蔑：「雖然你這個是新產品啦，但它在形式上再百變還是不能缺失製作毒品時必需的原材料，另外它的名稱再別緻，仍然是世人眼裡的有害物。」
「當然啦，李老闆接觸它好長時間，在這方面可以說是權威。」為了做成買賣，莫翔以絞盡姿態令李誠儒稱心如意，「有個小秘密我不得不告知你啦，速賜康如果經常與嗎啡合併使用的話，那作用不僅會加強而且極易讓人成癮。」
一見速賜康具備牟利的市場價值，李誠儒頓時心花怒放道：「作為地道的生意人，我非常希望你的貨物能讓我抓到大把資金的啦！只要這類產品能使我獲益，那我今後所有的生意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裡與你洽談。」
李誠儒放言的話語意味著財源滾滾，莫翔以立馬伸出手與他相握，不時講道：「若能成真，那果然是好！」
做生意者常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凡這種狀況發生，即代表著買賣圓滿完成，然而沉醉於交易成功喜訊之中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隨著毒品就快面世的那一刻到來，他們離遭受法律制裁也行將不遠。
秘密貿易順利畫上句號，莫翔以仰望藍天倍覺其湛藍蔚靛，垂首賞花又感心曠神怡，總之內心有開心的事便壓抑不住他激動的情緒。
燦亮繚繞的陽光下，天地間好似飄浮著層層厚重迷朦的塵霧氣韻，莫翔以命手下人將滿滿一箱的港幣載回公司，並謹慎地把錢財鎖入了那刀槍不入的保險柜內。
在他眼裡，其不會覺得這筆資產是不義之財，反倒認為其乃自己艱辛耕耘之後的勞作之果。
然而此時此刻歐少宸的心境卻與莫翔以迥異，他焦躁地坐在辦公椅上，雪茄一支接一支的猛抽，他心想著：難怪當初姓莫的崛起時是那樣的迅速，原來是依賴這種手段。
他撐住額頭，努力思索著該如何悄無聲息地將罪犯的陰險勾當揭發示眾，於是一個想法橫空而生。
「潘隊長。」他舉起電話找到潘明，隨後講道，「有件事或許對案情偵破有幫助，你應該有興趣知道。電話里說不方便，咱老地點見。」
警察里並不都是正派人士，黑警的數量雖然極少卻也暗涌著一部分，而歐少宸之所以如此信任潘明，是因為在與他深交前已經摸透了此人的底，清楚其相當可靠。
當他趕到域泰咖啡室幽謐隔間時，潘明尚未到達，坐在椅子里，他雖然表現得異常淡定，手指卻在不斷摩挲，他不時望著表，好像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的瞅它就能讓潘隊長加快赴約的速度般。
當手錶上的時間指向下午兩點十分時，潘明終於露面，他發覺歐少宸早就等候在那裡便笑道：「怎麼每一次都是你先到呢？你一打給我，我就出發了，居然還是比你慢，看來我們警局的公務用車確實比不上大集團總裁的跑車呀！」
「呵呵。」面對潘明的笑談，歐少宸發出爽朗的笑聲，隨後正色道，「在我們開始交流前，你先看一段視頻吧！」
完全禁閉的房間，徹底安靜的兩個男人，耐著性子看著像素極高的視頻，那副姿態恍若兩具塑像一樣紋絲不動，格外聚精會神。
錄像里的內容讓身肩要職的潘明感到壓抑和沉重，他睜著漆黑的大眼球望向歐少宸，鎮定聲色說道：「你這份東西意義重大啊！」
感嘆之後，潘明繼續以嚴肅的語氣說：「掃毒隊一直在費心尋找本市的大毒販，這位莫翔以也曾經被他們列為過重點偵查對象，但好像由於證據不足，導致他順利脫罪，哼，如今有了鐵證，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何種通天的本事。」
「要對付莫翔以，光有這個視頻還不行。」回想起莫老大的狡詐，歐少宸幽幽說道，「我產生了一個構思，能夠抓他於現行。」
「不妨說來聽聽。」潘明向來敬佩頭腦靈活睿智的人，而歐少宸作為在商界數一數二的名人精才，自然入得潘隊長的法眼。
歐少宸用手一下下敲擊著桌面，讓自己的想法在節奏協和的氛圍下慢慢敘述殆盡。
「辦法可行。」潘明點起一支煙，幽幽吸了數口讚許著眼前男人的建議，「回頭我和掃毒組的同僚好好計劃部署一下。」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警方暗中調查。」說著，歐少宸的星眸流動著邪魅冷鷙的光芒，「莫翔以開了一家代孕公司，因為不符合我國法律規定，因此沒有按常規註冊，所以要是你們以尋常思維查探一定會無果而終。」
毒販？人販？聯想起這些代名詞時，潘明臉上湧起掩蓋不住的驚訝，他普通的竊賊見得蠻多，罪大惡極的犯人也屢見不鮮，但像莫翔以這種集萬千罪惡於一身的惡魔還是少有。
潘明在吞雲吐霧之際，努力思索著歐少宸前言和后語，並考慮掰倒犯罪集團的好方法，許久，他輕聲道：「但凡人犯罪，不管其多有反偵察思維，多狡猾奸詐，都會留下蛛絲馬跡，所以我相信終有一天會將其繩之以法。」
聽到潘隊長觸動靈魂的話語，歐少宸猶感認可，人的智慧是永無止境的，舉凡生靈願意運用腦筋，世上便無解決不了的難題和困境，而天網恢恢，犯罪者勢必會落入法網。
橘黃暖色的光芒環繞著碩大寬敞的房間，使其洗盡風華顯得分外寧靜且祥和，鐘擺的聲音滴滴答答的左右搖擺不定，偶有几絲晚風從那敞開的窗戶灌入卻也只能撩動簾幕稍許，破壞不了這一室的沉寂。
「徐佳佳到底在哪裡？」站在窗戶邊負手而立的莫翔以用儼然獵豹般的狠眸掃視著郝里克，清冷的聲音刺破了室內的安寧，帶上了些許陰寒。
莫翔以因珞藍一句「思念朋友」的話語便將其深深放在心上，滿以為將徐佳佳掌控於手間的他卻驚覺找尋不到她的身影。
「大哥，這個女人會不會像以前的孕婦一樣逃走了呢？」站在老闆面前的郝里克低垂著頭，雙手交握擱於微凸的肚皮處，恭順的態勢下呈現著兩份顫然和膽怵，他陪伴莫翔以多年，很是清楚莫老大的脾性。
「她是個連毒癮都剋制不了的懦婦，你覺得她有膽量離開我嗎？」聞言，莫翔以微揚起眉梢，唇角牽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即便挖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來。這個女人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如果她真的有心擺脫我們，就……」
突然的止聲幻化成殺頭的手勢，當他知悉手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遂冷笑一聲，雙手由背後伸至身前並慢慢環交於胸膛處，一雙淡雅如霧的黑眸漾動著凈是與其陰柔相貌不符的森寒。
「老大，這次與李老闆的合作可謂順風順水，我們何不乘勝追擊呢？」郝里克的思路從徐佳佳的事情上躍到毒品交易中，他的詢問之句實為提倡之語。
思忖著得力大將的說辭，莫翔以唇角微微一勾說：「嗯，在理，俗話說『打鐵要趁熱，做生意亦要如此，乾脆利落是最好的完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