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亡
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亡
「問紅!」
正在說話的幾人突然聽到孔瓔珞的傳喚,一時之間變得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兒,問紅才有些小心的走進來。
「你們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孔瓔珞臉色發白聲音顫抖的問道。
問紅連忙說道:「主子,徐太醫說了,您妾不可太過於激動!」
孔瓔珞的話問紅並沒有直接回答,孔瓔珞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等到問紅說起徐太醫的話的時候孔瓔珞陡然想起要保持性情平和,可是卻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痛攪動著腹部,隨後很快一股熱流噴涌而出,比昨晚更甚,孔瓔珞的臉色突然一下子變得慘白。
孔瓔珞就像是呆了一般,久久的不敢動彈,直到血跡慢慢的滲透到了被子外面的一點。
「娘娘!」
孔瓔珞這才略微有些回神。
問紅明白一切都沒救了。
孔瓔珞的臉色越來越白,然後孔瓔珞倒了下去。
「娘娘!」
常宇良從孔瓔珞那裡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似乎沒有詢問孔瓔珞昨晚具體的情況,但是孔瓔珞面對他卻是沒有主動開口提及有人陷害一事,只怕是孔瓔珞自己也覺得是意外吧。
不過答案有的時候卻是很可笑,孔瓔珞竟然是見到常宇良一時激動真的忘了。
常宇良這邊還在這樣想著,剛到養心殿,那邊匆匆就有人過來說是孔瓔珞不好了。
常宇良早知道這孩子會保不住,但是卻是沒有想到這麼突然,畢竟剛才孔瓔珞還是一臉歡欣的告訴他孩子還好,她還好。
「怎麼回事?」
「孔才人只怕是性命堪憂。」
常宇良被最終的結果弄得嚇了一跳。
「不是孩子保不住嗎?」
「孔才人現在大出血。」
常宇良皺緊了眉頭匆匆的跟著蕭進來到了孔瓔珞這邊。
因為女子小產之血會被視為不吉,常宇良也只是在外殿看著一盆盆血水。
若不是此刻問紅她們還有要幫忙的地方,估計問紅她們肯定是要被問罪的。
許久之後,太醫們才出來。
「皇上,孔才人幸已大安,但是目前狀況不容樂觀,具體還要看明天。」
「好,你們好好為孔才人診治。」
常宇良說完這些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這裡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知會讓大家更拘謹緊張。
常宇良離開孔瓔珞之後腦海里還是會時不時的浮現出一片血紅,即使今天是晴天,常宇良心中也感覺有些陰鬱。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樂宮上下的參拜讓在裡間的賈如初明白了是常宇良來了。
只是這一次常宇良為什麼沒有讓人通稟唱喝反而不聲不響的就進來了?
「皇上?」
上一次常宇良說了賈如初不用多禮之後,賈如初除了在公共場合之外幾乎就不給常宇良行禮了,今天常宇良又來的這麼突然,賈如初自然也是沒有行禮的。
不過賈如初覺得常宇良似乎臉色有些不太好。
「孔才人不大好了。」
常宇良也不知道為什麼總在心情鬱悶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賈如初。
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倒是一點也沒錯,尤其是他這個從小過繼給別人留在深宮的人。很多時候縱是有了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在誰的面前表露。
都說君王難測,可是誰不想當一個平凡之人?
「孩子沒了?」
常宇良的話讓賈如初想到之前常宇良和她說的事情。
「孩子沒了,孔才人不大好了。」
這是常宇良第二次說孔瓔珞不大好了。
第一次賈如初還能單純的往孩子不在的事情上想,可是第二次,賈如初若是還是覺得事情那麼簡單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怎麼回事?」
賈如初的語氣也有些不平穩。
常宇良似乎也有些理解他為什麼會找賈如初了。
這件事若是和別的嬪妃說的話,沒有幾個人會真的為孔瓔珞的意外而驚訝惋惜難過的。
「孔才人知道了孩子保不住的事情,一時有些激動。」
從剛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聽到一個奴才的死亡,到後來她身邊的瓊琚的死亡,再到中秋宴會突然死去的那麼多人,賈如初遇到的死亡越來越多。
很多時候賈如初都感覺她是不是已經有些麻木了,可是為什麼在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她心裡的難受還是有些揮散不去。
「皇上,您也莫要太難過了。」
許久,賈如初才幹巴巴的說出這麼一句。
難過嗎?
常宇良覺得應該是沒有的。
他自從進了這個紅牆黃瓦的地方,死亡就如同鬼魅一樣發生在他周圍環繞,有的還是他做的劊子手。
常宇良想到這裡有些戲虐的笑了笑。
「愛妃莫不會以為朕會難過?」
可是你明明就給人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啊!
「難道不是嗎?」
「這宮裡新人舊人,誰又能記得住誰?誰又顧得了誰?」
那是不是我也會很快淹沒在這厚厚的宮牆裡?
這句話,賈如初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關於愛情的遊戲,誰認真誰就輸了。
這下子換賈如初自嘲的笑了笑了。
「愛妃笑什麼?」
賈如初笑的更厲害了。
「當然是見皇上不難過了,所以妾開心啊!」
常宇良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可是從語句上卻挑不出問題來。
常宇良還不知道此時他無意間的一句感慨,將所有的感情打回到原形。
孔瓔珞最後還是去了。
雖然賈如初早都從常宇良這裡得到這個消息,但是難免還是唏噓不已的。
本來正月應該是喜氣洋洋的,可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孔瓔珞還是小小的才人也就罷了。可是人家偏偏是懷有身孕的,而且還因為有孕的事情死後追封為孔妃。
有人覺得孔瓔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最起碼是以妃禮入葬的,妃一以下的是沒有資格入皇陵的。很多人都覺得常宇良對孔瓔珞還是很是厚道的。
對此賈如初卻是有些不認同,甚至覺得有些荒謬,人都沒了,死後的那些不過都是虛的,人死了還能知道什麼,葬在哪裡不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