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平南王
第116章 平南王
皇宮，御書房
朱厚照看著手中西廠傳來的秘報，氣極而笑。
「好好好，這天下居然真的有跟朕酷似之人，真的好的很！」
「諸葛神侯，勞煩你去西城門走一趟，去把這個人給我帶回來。」
諸葛正我笑著道：「臣去去就回！」
「等等，神侯順道告訴西門吹雪他葉孤城死在了夏衍手上，讓他離開太和殿，同時去通知夏衍，讓他明天下揚州去！」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朱厚照眼底寒芒閃爍，顯然是動了真怒！
諸葛正我笑著點頭，腳下輕點，飄然而去。
諸葛正我離開，汪直就帶著半死不活的王安走進了御書房。
「皇上，他都招了！」
「平南王如今在何處？朕想見見他！」朱厚照冷聲說道。
王安神情獃滯，彷彿提線木偶一樣，緩緩的說出了平南王所在地！
可聽到這個地方，朱厚照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居然瞞過皇宮守衛進入了後宮。」
「這是將朕的後宮當成了他的家！」
朱厚照氣得渾身都有些發抖，這是想要借雞生蛋，到時候他這一脈不就明存實亡！
汪直站在下首，靜靜的沒有說話。
這是皇上的家事，若沒有得到吩咐，他也不敢胡亂插手。
朱厚照帶著汪直，徑直走向了冷宮。
同一時間諸葛正我通知西門吹雪后，兩人一起來到了西城門。
諸葛正我看著倒地的葉孤城，笑著道：「夏大人，那與皇上酷似的年輕人在何處。」
夏衍指了一個方向，「他往神機營方向逃遁，很可能是去拿攻城器械。」
「我去去就回。」
諸葛正我有了方向，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身形不疾不緩，卻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了戰場。
西門吹雪望著夏衍，冷漠的說道：「你殺了他。」
「我的運氣很好。」夏衍明白剛才的做法只是下下策，一次過後就會被識破。
只不過演武空間有重來的機會，現實當中生命只有一次。
勝了也就是勝了。
西門吹雪自然是不相信運氣的說法，深深的看了夏衍一眼。
「你搶了我的對手，三個月後我會找你試劍。」
這話說完，西門吹雪就向著城外躍去，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夏衍臉一黑，心裡暗道：你是不是要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啊。
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
盞茶功夫以後，諸葛正我提著與朱厚照酷似的年輕人，從城外躍至城牆。
胡豪大驚失色，怒聲道：「諸葛正我，你也想造反不成。」
「胡將軍，你被人欺騙了，真正的皇上在皇宮內。」諸葛正我笑著道。
「不可能，他手持聖旨，與皇上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是假的。」
胡豪滿臉不信，覺得諸葛正我和夏衍聯合起來造反。
「平南王造反，胡大人不要執迷不悟。」諸葛正我見胡豪依舊不信，再次勸說一句，就不再提醒。
「夏衍，我還要去皇宮復命，皇上讓你明日下揚州。」諸葛正我正色道。
下揚州？夏衍輕輕點頭，「等明日將一切全都交接完，我就離京。」
「揚州兇險，沒有朝廷勢力壓制，至尊盟，海鯊宮更加猖狂，百姓民不聊生。」
「若是其中一方統一揚州，朝廷就會徹底失去揚州的掌控權。」
諸葛正我希望夏衍儘快解決這件事，讓百姓可以修養生息。
猖狂？就怕他們不夠猖狂！
這兩方勢力如果不狗咬狗，只是安靜的發展勢力，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只有他們雙方相互攀咬，才有機會亂中取粟。
夏衍反而覺得這是好事，只是別人善意提醒，他也不能拒絕這份好意。
「多謝諸葛神侯提醒。」夏衍笑了笑，「葉孤城死前說來的不僅他一個，最好加強皇宮守衛。」
「皇宮內可不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
諸葛正我心裡微驚，可很快又鎮定下來，提著假皇帝向皇宮而去。
朱厚照來到冷宮后，看見平南王正拿著塊布，幫一個老婦人擦拭身體。
若夏衍在此就會發現，這平南王與年宴上所見完全是兩個人。
老婦人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迹，可依稀還能看出，她曾經是個很美的人。
「皇叔，你來皇宮多日，可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平南王手中不停，平淡的說道：「我只是來見見我的母妃。」
「藩王無召不得入京，你違反了成祖爺定下的規矩。」朱厚照淡淡的說道。
「朱埭就是藩王造反出身，他的規矩簡直就是笑話。」平南王冷笑。
朱厚照神色不變，「皇叔處心積慮，造出一個跟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所為何事。」
「他是個好孩子，可惜是個蠢貨。」平南王不以為意。
老婦人伸手向桌上的糕點拿去，平南王放下手中的布，伸手拿起糕點，放到了她的嘴邊。
老婦人咬了一口，眉開眼笑道：「好吃，好吃。」
糕點碎屑噴在平南王臉上，可他卻不為所動，拿起袖子抹了抹臉，又替老婦人擦拭嘴角和衣服上的穢物。
「大侄子，我對你沒什麼意見，可是這天下很多人對你有意見。」
「你雖然一直裝成在玩鬧的模樣，大明的國力卻是蒸蒸日上，他們想換個皇帝。」
平南王眼神只有老婦人，根本容不上其他人。
朱厚照眉頭微皺，這才察覺到平南王或許只是個棋子，一顆用來試探皇宮內外虛實的棋子。
他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其他人一樣在算計他。
「皇叔說的他們是誰？」
平南王看了看老婦人，緩緩向朱厚照跪了下來，「我母妃已經痴愚，請皇上放過她。」
「皇叔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朱厚照平靜的問道。
「我也不知，只知不按他們說的做，我活不了，我母妃也活不了。」
平南王依舊平靜，這些年他一直深居簡出，將平南王府交給替身處理，早已將他自己當成了死人。
「汪直，送皇叔母子上路吧。」朱厚照得不到答案，自然不容許造反之人活著。
何況平南王怕他們，卻不怕他這個皇帝，已經是讓他怒極。
既然想盡孝，那兩人就一起去吧！
平南王面露苦澀，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早已知曉這個結果，只是心裡不甘，做點無謂的掙扎而已。
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將一些粉末灑在糕點上，餵給老婦人，「母妃，孩兒下輩子再向您敬孝。」
老婦人獃獃的吃完了糕點后，眼裡泛起些許清明，如小時候一樣，笑著撫摸了一下平南王的臉。
平南王終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就著淚水將糕點吃了進去。
兩人身上漸漸的泛起寒氣，將兩人冰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