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還珠樓
歷經幾番周轉，明修羅隨著那名管家，進入一間大堂裝修得富麗堂皇的還珠樓。
大堂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舞台，舞台後面是一排樓梯，樓梯上去之後往兩邊分開，分別通向東西兩側。
管家帶著明修羅走上西側二樓，二樓走廊一面是扶手，另一面全是一個個單間，走廊里只能隱約聽到房間里傳出一些談話聲，私密性比較好。
二人走到走廊盡頭，管家轉動一個花架的花盆，原本的白牆竟然是一道暗門，緩緩移動后，裡面現出一間密室。
明修羅走進密室，一身著藏紅色華麗衣著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輕紗覆面，只見一雙明眸溫柔如水。
她就是血神老人之女——紅花姥姥。
明修羅微微含笑道：「師妹，別來無恙啊！」
紅花姥姥道：「師兄，總算把你盼來了。」
明修羅道：「師妹，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嗎？」
紅花姥姥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習慣了，再說，我不喜歡見人，師兄記得我的樣子就好。」
明修羅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師妹飛劍傳書說讓我一定來看的地方，就是這赤仙樓嗎？」
紅花姥姥道：「嗯，自爹去世之後，為了完成他的遺願，打探下毒之人和《血神經》的下落，便成了我畢生唯一要做的事了。我拿出爹當年留給我的金銀珠寶，讓管家無形建了這座赤仙樓，專門接待有頭有臉的江湖中人，以打探、交換信息為主。幾年下來，在江湖中倒也立住了腳，漸漸有了些名聲。」
明修羅笑贊道：「想不到江湖中人人瘋傳『無所不知』的赤仙樓主，竟然是師妹你啊！」
紅花姥姥道：「是我，也不是我，赤仙樓主根本就是一個影子罷了，在師兄眼裡，我還是當年的紅花嗎？」
明修羅叮囑道：「當然是。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引發禍端。」
紅花姥姥同樣也淡笑道：「師兄放心，赤仙樓的買賣一向公平合理，來這裡的客人，大多都是打探隱秘的消息的，所以也都不希望引人注目。況且赤仙樓是閉門做生意的，沒有預約，任何人進入不得，更不會無故地去得罪任何人，放心吧！」
明修羅滿意地點頭，伸手拿起茶杯。
看著明修羅掌心露出一點紅暈，紅花姥姥有點激動：「修羅血焰？師兄？」
明修羅點頭道：「嗯！」
紅花姥姥道：「太好了！世間功法分為天地玄黃，而這修羅血焰則是地階中的頂級功法，而那天階功法早已成為傳說，只要師兄神功練成，以我二人之力，一明一暗，替爹報仇完成遺願，看來指日可待啊！」
明修羅淡笑間，管家無形敲門道：「公主，五台派掌門許飛娘求見。」
紅花姥姥狐疑道：「五台派的許飛娘？師兄可知曉此人？」
明修羅搖頭道：「該派創建時日不多，不曾熟悉！」
紅花姥姥若有所思應了一聲，便讓管家將許飛娘帶入客房。
客房內，紅花姥姥和許飛娘已經坐定，下人送上茶後退出。
紅花姥姥道：「許掌門用茶！」
許飛娘道：「多謝樓主款待。」
說完暗中打量著氣場十足的紅花姥姥，紅花姥姥也看向嫣然一笑的許飛娘，不禁問道：「許掌門來我赤仙樓，所為何事呢？」
許飛娘道：「赤仙樓主天下大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該說的從來不說，不該問的從來不問。飛娘前來，只是想請教一件事罷了。」
紅花姥姥聞言好奇道：「說來聽聽。」
許飛娘道：「聽聞那血神老人將血神教神功秘籍《血神經》失落，如今血神教各個支派，到處在尋找這本書的下落，可否是真的呢？」
紅花姥姥怔了一下，看著繼續保持甜美微笑的許飛娘慢聲說道：「不知許掌門想用什麼來交換這麼重要的信息呢？」
許飛娘道：「飛娘所居的五雲步與蜀山相距不遠，對峨眉瑣事略知一二。」
紅花姥姥道：「峨嵋的動向，對我赤仙樓有何價值可言呢？」
許飛娘道：「峨嵋的動向對天下武林都價值不菲，自然對赤仙樓也是有價值的。」
紅花姥姥沉吟道：「唔……許掌門果然是聰明人。不過，那《血神經》乃血神教至寶，一直在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神宮中珍藏。血神宮已被血神教已故教主血神老人沉沒，所以《血神經》的下落便無從知曉了。而且，聽說就連那血神教四大長老都不知道底細，外人就更難知其蹤跡了。所以，本樓主認為，這一切，也許都是空穴來風，大家妄作猜測吧！許掌門無需如此緊張，所有端異，假以時日自會分曉的！」
許飛娘看了紅花姥姥半響，笑著說道：「既然樓主如此說，那就當做飛娘道聽途說吧，打擾樓主了。」
紅花姥姥再次端詳許飛娘，並且笑著說道：「許掌門不必客氣，日後若是真有此消息，屆時，赤仙樓隨時歡迎許掌門駕臨商談。」
許飛娘道：「樓主言盡於此，飛娘也無話再說，他日樓主若有差遣，只管向我五台派言語一聲，飛娘定會竭盡全力。」
紅花姥姥道：「多謝許掌門美意。」
許飛娘道：「飛娘告辭了，樓主請留步。」
紅花姥姥命管家無形送走許飛娘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明修羅從後面走過來，看著許飛娘的背影問道：「這許飛娘來路頗深啊，與峨嵋交好，又打探《血神經》一事，其中一定另有緣由啊！」
紅花姥姥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五台派雖未成氣候，但這個許飛娘卻讓人感覺絕非等閑之輩！」
明修羅提醒道：「師妹以後要對此人多加留意，她能在正邪兩派中行走，必定有過人之處，而且一定另有企圖。」
紅花姥姥再次點了點頭，兩人繼續交談。
赤仙樓外，許飛娘走出漆黑色大門，大門緩緩關上。
許飛娘轉頭看著赤仙樓，臉上露出陰暗不屑的神情，然後轉身離去。
……
峨眉太元仙府客廳內，齊漱溟正在喝茶，荀蘭因匆匆走進來，口中低估道：「英瓊這孩是咋了，平常這麼機智聰明的孩子，連續四年了，怎麼就過不了這「右元火宅玄關洞」呢？剛才二師兄和八師兄向掌教師兄建議，要將英瓊劃歸到伙房幹活或者逐出峨眉呢，這可如何是好啊？」
齊漱溟沉著臉道：「哼！笑話！去年老八還建議，要將英瓊送去峨眉半山間當挑夫呢！去了嗎？不用理他！只要我齊漱溟在，誰敢動我徒弟一根毫毛試試！」
說完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繼續喝茶，荀蘭因則滿臉的憂心忡忡。
……
祠堂大門外，李英瓊拎著掃把走出，見左右無人便拿著樹枝運功練劍，比劃著招式。
李英瓊打的非常認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且雙目炯炯有神，動作鏗鏘有力，整個人神采奕奕，英姿勃發！
遠處隱蔽處，白雲大師注視著，表情嚴肅深沉。
……
太元仙府內，齊漱溟瞪著眼睛躺藤椅上，不停地晃來晃去，手裡拿著鼻煙壺不停地聞著。
荀蘭因走過來，遞給他一杯茶，問道：「四哥，想什麼這麼入神呢？」
齊漱溟嘆了一口氣坐起，接過茶就喝，沒有言語。
荀蘭因突然想道：「對了，靈兒剛學會御劍飛行，就飛得特別好，她呀可開心了，整天跑出去練習，經常找不著人影。」
齊漱溟道：「她是我齊漱溟的女兒，還有你的遺傳，學會這個是自然的，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荀蘭因哀嘆道：「都是你呀，平時太寵她，寵的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整天瘋瘋癲癲的，跟個野丫頭似的滿山跑。哎，說不定哪天會給你闖禍的！」
齊漱溟一瞪眼，不屑道：「闖禍怎麼了？我寵她怎麼了？誰讓我女兒武功好，長得又好看。再者說了，峨眉上下老老少少那個不喜歡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從來都沒擔心過。哪像……」
他話說了一半，又低頭繼續喝茶。
荀蘭因道：「四哥，你看你一會護著英瓊不讓任何人欺負他，一會又對他……」
齊漱溟道：「唉，別提了！」
荀蘭因輕聲一笑道：「喝不下去？四哥，這右元火宅玄關洞…也算是你的舊遊之地了。想想當時，你被罰去太元洞面壁，師父還不許我去看你……」
齊漱溟立刻打斷荀蘭因的話，氣惱道：「那我也沒把那兒當家啊？他這倒好，四進四齣的，我這做師傅的臉都丟光了，老八一見到我就鼻子哼哼，每次我一說他，他就拿這個來說事，真可氣！」
荀蘭因無奈一嘆道：「你們這些人啊，都多大歲數了，還總是鬥嘴鬥氣。你呀就是嘴硬心軟的人，這四年你一次都不去看英瓊，可心裡卻時時刻刻惦記著，不是嗎？唉。對了，這靈兒怎麼還沒回來啊？」
齊漱溟被妻子問的頓住了片刻，道：「孩子已經長大了，你就別管得太多了。走，我們出去看看吧！」
說完兩人起身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