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曝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3)
「我只是想你做到最好。」
「我知道，我今天晚上有練習……」
「老婆真乖。」喬以辰在她的耳朵上輕輕咬了口，「好夢，晚安。」
七點過一點兒喬以辰就醒了過來，丁檬還在他身邊睡。
今天的錄棚預約是在下午，她上午沒有工作。喬以辰靜靜地看了她一陣，然後翻身覆在她身上，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丁檬很快被他弄醒了，喬以辰辦完自己喜歡的事，神清氣爽地起床了。從衣櫃里拿出一件新的襯衫，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對丁檬道：「寶貝，起來了。」
丁檬：「……」
別以為叫寶貝她就會聽他的！
她懶懶地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喬以辰：「我今天上午沒工作。」
喬以辰嗯了一聲：「所以剛好去訓練中心上課。」
丁檬：「……」
還有沒有人性？
喬以辰穿好衣服，又湊過去親了親她：「我做好早飯再來叫你。」
「……哼。」
喬以辰垂眸悶笑了起來，丁檬在他微微發顫的胸膛上推了一把：「還不快去做飯！」
喬以辰又啄了她一口，笑著走了出去。
做好飯把丁檬叫起來后，喬以辰就去公司上班了。昨天拿到了一首新的曲子，今天上午就要開始為它編曲。
這首歌的詞曲人都是余超，雖然他性別為男，但非常善於譜寫少女戀愛的曲子，這首寫給丁檬的《不期而至的愛情》也是如此。
一張專輯需要有多種曲風的歌，所以喬以辰選了這首。詞曲都寫得不錯，還頗有復古的風格，有點兒像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迪斯科。喬以辰在編曲時多採用了管弦樂器，演奏出來會更積極熱情，容易帶動聽眾的情緒。
他還在給樂手打譜，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喬大，是我。」
聽出是錄音師的聲音，喬以辰頭也沒抬地道：「進來。」
錄音師拿著一台平板電腦走了進來，迫不及待地放到喬以辰的辦公桌上：「喬大，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昨天晚上施柔在微博上黑你了！」
喬以辰的眉梢動了動，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你過來就是為了這種事？」他最近是不是又閑了？
錄音師道：「不不不，她黑你不是重點，重點是之後有不少人幫你出頭，丁檬就是第一個撕她的！你看你經常在棚里罵她，遇到事的時候她還是很幫你嘛！」
喬以辰的眸光閃了一下，把錄音師的平板電腦拿了過來。
丁檬昨天晚上發的那條微博躍進眼帘。
錄音師在旁邊感嘆：「你看這姑娘多好啊，你以後就少罵點人家吧。」
喬以辰：「……」
丁檬轉的施柔那條原博，已經被刪除了，不知道是施柔本人刪的，還是公司要求刪的。他看了一陣，把平板電腦還給了錄音師：「你可以出去了，我還要打譜。」
「……好好好，不妨礙你了。」錄音師拿過平板走了出去。
喬以辰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丁檬發了條簡訊：「老婆，我看到你昨天發的微博了，原來你這麼捨不得我被別人罵啊？」
老婆：「能別臭美嗎。」
喬以辰笑著又發了條消息過去：「你今天被江蔓訓了嗎？」
老婆：「訓了，所以你今天在錄音棚里不能再罵我了。」
「遵命。」喬以辰盯著手機屏幕，笑了起來。
他打開電腦，忙裡偷閒地逛了一會兒丁檬的微博，然後看見了她粉絲滿三百萬那天發的《with you》宣傳照。
喬以辰：「……」
她就是穿成這樣和顧信跳舞的？
呵呵。
下午錄音的時候，丁檬本來是抱著輕鬆錄完一首歌的心態去的，結果唱了沒一會兒，還是被喬以辰打斷了：「高音的地方轉換不夠圓潤，我聽著很刺耳，重來。」
丁檬：「……」
喬狗蛋，你在床上是怎麼說的！
這天晚上，喬以辰真的一個人睡在隔壁房間。
就在丁檬積極準備新專輯的同時，音樂盛典頒獎典禮也如期舉行。因為會有現場演唱的環節，所以丁檬前兩天還去綵排過。
出席頒獎典禮的禮服是江蔓幫她挑的，是一條設計感偏歐洲貴族風的白色連衣裙。裙子很蓬鬆，一共有三層，但料子很輕盈，不會讓人覺得厚重。
這條裙子一度讓丁檬想到婚紗，但不規則的裙擺設計和很多隨心所欲的小細節，又讓它擁有了和婚紗不同的氣質。
造型師沒有給丁檬做盤發，而是直接讓她的黑長發披下來，他說這種強烈的黑白對比更能吸引眼球。
丁檬沒啥意見，只是造型完成以後，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時被小小的驚艷了一下。
這個造型和MV里的造型有些相似，不過更加奢華精緻一些。當時MV出來的時候，就有很多小檸檬星星眼地誇她貌美如花。
對於這些馬屁，丁檬都欣然接受了。
頒獎典禮是在晚上七點半開始，江蔓手下還有幾個歌手獲得其他提名，就派了她的助理跟著丁檬。音樂盛典也是要走紅毯的，丁檬第一次上紅毯，緊張得差點兒同手同腳。
紅毯兩旁的閃光燈晃得如同白晝，丁檬只想早點兒走到簽名版前，周圍的攝影師卻不停地叫她停下來擺姿勢。
丁檬想著大家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就善良地走幾步停留幾秒，留給他們拍攝時間。到後來真的要被閃吐了，就筆直地走到簽名版前簽了個名。
簽完之後她欣賞了一秒，嗯，還不錯，不枉她之前練習了那麼久。
喬以辰今天晚上也來了，丁檬走進會場坐下以後才發現，喬以辰的位置竟然就在她旁邊。
丁檬：「……」
喬以辰微笑：「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丁檬呵呵笑了一聲：「我每天晚上都很漂亮。」
喬以辰不知想到了什麼，贊同地點了點頭。
丁檬：「……」
看他那猥瑣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場外又傳來小小的騷動，丁檬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是唐詩然來了。唐詩然最近在電視上曝光率很足，網羅了很大一批粉絲，人氣正盛。
她還留著丁檬熟悉的那個梨花頭，不過衣著妝容比以前精緻了很多。唐詩然本來身形就嬌小，公司又有意把她塑造成甜美蘿莉風的形象，所以今晚在這兒看見她，丁檬已經回想不起來比賽時她唱司馬瀟瀟的樣子了。
唐詩然經過丁檬身邊的時候，對她笑了笑，然後走到前面兩排坐了下來。
丁檬感嘆道：「唐詩然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
喬以辰反問道：「難道你沒有嗎？」
丁檬噎了一下：「我只是隨便感嘆下而已……」
喬以辰側過頭看著她，笑了笑：「在我看來你的競爭力比唐詩然強。」
丁檬看了他一陣，由衷地道：「要是這次你也是評委就好了。」
喬以辰：「……」
他沉默了會兒，無聲地笑了一下。
沒過多久頒獎典禮正式開始，丁檬湊到喬以辰身邊，小聲地問：「司馬瀟瀟不來嗎？」
喬以辰聞言哼笑一聲：「一個兩年沒發新歌的人，怎麼好意思來？」
丁檬：「……」
別這樣，天后也有個演員夢啊。
最佳新人獎的頒發比較靠前，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丁檬也越來越緊張。揭曉最佳新人獎的嘉賓是去年新人獎的得主李子敬，大屏幕上播放了獲得提名的四位新人的歌曲片段后，他就從主持人手裡接過紅色的信封，將裡面的卡片拿了出來。
現場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就連舉著丁檬應援牌的小粉絲，此時也屏住了呼吸。
「獲得本屆音樂盛典最佳新人獎的歌手是——」李子敬的話在這裡巧妙地停了下來，現場的聚光燈從四位候選人臉上一一掃過。
丁檬之前一直很緊張，可真到了這一刻，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就像喬以辰說的，不管待會兒他念出哪個名字，她都必須繼續努力。
「她就是丁檬——」
李子敬公布結果后，現場的樂隊奏起了輕快的音樂。
丁檬幾乎是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然後她聽見觀眾席上爆發出了掌聲。
主持人在台上飛快地介紹著丁檬：「丁檬因參加《天籟之音》比賽而進入大眾的視線，決賽時以司馬瀟瀟的成名曲《二月初花》一舉奪得冠軍。之後簽約光辰唱片，由喬以辰擔當音樂製作人，一首《I'm here》驚艷了整個華語樂壇。她高亢清亮的聲音，還有紮實的演唱功底，不僅征服了評委們的耳朵，也讓所有的人都看見，She is here！」
觀眾席上又傳來掌聲，是在等她上台領獎。
「待會兒好好唱。」喬以辰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丁檬回過神來，朝他點了下頭，走上了舞台。
會場里的閃光燈又開始泛濫，丁檬從李子敬手裡接過獎盃，對著台下鞠了一躬。
獲獎感言是早就準備好的，在主持人的要求下，她醞釀了下情緒，便對著話筒開口：「很高興能夠得到這個獎，感謝評委對我的認可，也感謝一路支持我的粉絲們，還有我的製作人，喬以辰先生。從比賽到現在，他幫助了我很多，雖然在錄音棚里經常被他罵，但我知道他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他對待工作的態度是值得我敬佩和學習的，今後我會繼續努力，希望能帶給大家更多優秀的作品。」
台下又是一片掌聲，主持人充滿激情地道：「那麼有請丁檬為我們帶來這首《I'm here》！」
舞台的燈光開始變換，主持人幫她把獎盃拿到台下，丁檬撥了撥臉側的頭髮，走到了舞台中央。
熟悉的旋律漸漸響起，丁檬把話筒舉到唇邊，唱了起來——
空無一物的房間，唯有月光與我作伴。
滿室清冷的夜晚，伸出手，從指縫看繁星閃閃。
你何時才會發現……
I'm here 不停的呼喊可會有人聽見？
I'm here 如果我也像星光閃爍耀眼，
是否你就會看見，
I'm here.
演唱結束后，現場再次掌聲雷動，激動的小檸檬們甚至喊起了丁檬久違的口號：「檬主檬主，宇宙最萌！」
丁檬：「……」
雖然能夠進場的粉絲不多，他們的聲音算不上大，但丁檬還是囧了一下。
她拿著獎盃返回觀眾席，把手裡的獎盃在喬以辰面前晃了晃：「我又拿到一個獎盃了！」
喬以辰笑了笑，道：「期待你能把家裡擺滿。」
丁檬挑了挑眉梢沒有再說話。
音樂盛典還在繼續進行，越到後面，頒的獎含金量也越高。
顧信因為今年的新專輯《失控》，贏得了年度最佳專輯和年度金曲兩項大獎。他再次上台領獎的時候，現場的掌聲一直沒停過。
大概是獎得太多了，顧信拿起金曲獎的獎盃時，也顯得很平靜。因為上一次的金曲獎得主也是他，所以給他頒獎的是老牌音樂人汪思淼。
主持人請顧信發表獲獎感言，顧信拿著獎盃對著觀眾席鞠了一躬，對準話筒開口道：「感謝我的製作團隊，這個獎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而是整個團隊的，感謝你們為《失控》這張專輯做的所有貢獻。我已經是第三次拿金曲獎了，相信大家也看得有些膩了吧？」
台下的觀眾發出笑聲，顧信也笑了一下，繼續道：「這麼說不是我想炫耀什麼，只是樂壇不能沒有新人，如果沒有更多的優秀競爭對手出現，我可能也沒辦法再繼續前進。很欣慰的是，今年出現了幾個有潛力的新人。過去的已經過去，希望在今後能看到你們更加出色的表現。」
顧信在觀眾的掌聲中走下了舞台，丁檬也在為他鼓掌。
喬以辰坐在她身邊，聲音低沉地道：「我每年都會來參加音樂盛典，剛開始的時候很精彩，有許多優秀的歌手角逐金曲獎，莫榛、顧信、司馬瀟瀟都是其中之一，但是最近兩年，幾乎成了顧信的個人秀。」
莫榛發展到國外去了，司馬瀟瀟演電視劇去了，樂壇又沒有出現足夠耀眼的新人……就像顧信說的那樣，真的有點兒看膩了。
丁檬鼓掌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著他。
喬以辰的側臉在現場光影的作用下，顯得比以往堅毅。他也側過頭，對上了丁檬的目光：「明年，我要你站到那個位置。」
丁檬的心臟猛地一跳，眼眸里的情緒變化不定。
喬以辰依然堅定地看著她，目光彷彿要將丁檬的血液點燃：「我要你打敗顧信。」
僅僅在半年前，顧信對丁檬來說還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偶像。可是現在喬以辰卻對她說，他要她打敗顧信，站在他的位置。
而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在於，當丁檬注視著喬以辰的眼睛時，她竟然覺得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金曲獎頒發之後音樂盛典也接近了尾聲，丁檬在離場的時候，遇到了唐詩然。唐詩然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遠不像來時那般春風得意。
她沒有跟丁檬說話，丁檬更不會自己巴巴地湊上去，於是跟著人流很快走出了會場。
江蔓的助理把她送到樓下，抬頭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高級公寓：「咦，你和喬大大住在同一棟公寓啊？」
丁檬：「……」
她竟然知道喬以辰也住在這裡嗎……
丁檬打了個哈哈：「我也是搬進來之後才知道的，呵呵。」
助理點了點頭，不疑有他：「早知道就讓喬大大送你回來了，啊，不過被別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丁檬對她笑了笑，飛快地結束這個話題：「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小心，晚安。」
她說完就打開車門奔了下去。到家后不久，喬以辰也回來了。
丁檬剛把澡洗完，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喬以辰看見了，湊上去抱住她，在她身上聞了聞：「老婆真香。」
丁檬無奈地把他從身上甩開：「你也去把自己洗香啦。」
喬以辰笑了起來，又彎腰在她發間嗅了嗅：「不忙，我有個東西想送給你。」
丁檬扯了下嘴角：「千萬別說是你自己……」
喬以辰臉上的笑容更深，他走到桌邊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個小禮盒出來：「我早就是老婆的了，我想送你的是這個，恭喜你獲得新人獎。」
丁檬從他手裡把盒子拿過來，瞧了幾眼。看這個大小，應該是小配飾之類的，該不會是戒指吧？
她狐疑地看了喬以辰兩眼，把盒子打開了。裡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玉墜，丁檬拿起來仔細看了兩眼，才發現它被雕刻成了一隻小鳥銜著麥穗的造型。
「提前祝你專輯大賣。」喬以辰笑著道。
「謝謝。」丁檬是很喜歡這枚玉墜，小鳥雕得非常靈動，它銜在嘴裡的大麥，麥粒也是一顆一顆精心雕琢，非常飽滿。她雖然不大懂玉石，但光看這個雕工，就知道一定價值不菲，「這個東西是不是很貴啊？」
喬以辰道：「從一個熟人那裡拿的，就幾千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