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無法自拔
「劉媽,這些東西一定要安全的交給林律師,這些東西之後肯定都能用得上,還有這是支票,如果用得上的錢的地方,就從這裡面取,明白了嗎?」
劉媽有些惶恐的看著顧憐凡,就僅僅是看那張支票上的數字,就知道顧憐凡是要把顧家的家底都交給她。
「憐凡,這……」劉媽皺著眉頭,似乎要把支票上的往顧憐凡手裡塞。
「劉媽,顧家現在情況你也知道,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了,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幫我辦妥,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落到別人手裡。」顧憐凡的神情異常的嚴肅,劉媽咬了咬牙答應下來。
「劉媽,等著一切都過去了,顧家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的,最近大家過的都不容易,這個家就靠你守著了。」顧憐凡說的有些失落,劉媽的心驀地就被懸在空中。
「你這個丫頭,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還不知道往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你知不知道劉媽我每天坐立不安的,生怕你出什麼事情。」
「沒事的,劉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只是我剛剛交給你的事情一定要小心一些,畢竟那些關係到顧家的生死存亡的問題。」
「你放心,劉媽一定會把東西好好的交給林律師的,只是你一會兒要去哪裡,你現在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呀?」
「劉媽,你這個不用知道,我沒什麼事情,還有就是你給林律師說我過段時間會盡量聯繫她的。」
顧憐凡又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沓先進裝到信封里,拿過放在一旁的錄音筆,關上了保險柜,深深吐了一口氣。
在走出書房的時候,顧憐凡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留戀著什麼似的,眸色里滿是心酸和不忍。
只有顧憐凡明白自己是在孤注一擲,不論是對於顧家,還是白佑希,只要哪怕是有哪怕那麼一點點的勝算,她也要儘力爭取,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就這樣地被他人的陷害之下坐牢,也不可能任由白佑希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踐踏著雲城。
「憐凡,最近怎麼也不見小同過來呀,你現在碰到了難處,正是需要他幫一把的時候,怎麼消失的人影都不見了?」劉媽跟在顧憐凡身後下樓,帶著些埋怨的語氣。
「劉媽,我多希望周瑾同沒有幫我,否則也不至於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顧憐凡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盡的失落和自責。
「什麼?小同現在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憐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呀?」聽到周瑾同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的消息,劉媽的語氣立馬急切起來。
「劉媽,瑾同是為了救我才被人打傷的,現在傷的很嚴重,已經昏迷了好久了,可是,我現在連去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我才是那個最絕情的人,不是嗎?周瑾同才是倒了大霉,會認識我這麼沒用的人。」顧憐凡的眼角不知何時滿是淚水,貝齒緊緊的咬著薄唇,才沒有讓淚水落下來。
「憐凡,瑾同一定會感受到你這份心意的,人啊,這一切都是命。」劉媽的語氣輕柔,帶著些無奈和惋惜,安慰著顧憐凡,像是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
一切都是命?
在前二十幾年裡,顧憐凡最不信的就是命,然而現在無數的事實的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能歸結於都是命運的安排,自己曾經那麼深愛的人現如今是自己的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些看起來毫無聯繫的事情總是能在一個叫做命運的手裡揉成一團,讓人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空蕩的顧宅還是往日的尊貴奢華,顧憐凡細細的看著每一個角落,有些不忍,又有些留戀。
「劉媽,一會兒走的時候,你記得把我送到門口,我現在在其他人的眼裡還是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
劉媽這才反應過來顧憐凡進門的時候神情為什麼那麼奇怪,臉上滿是擔憂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幾天沒見而已,顧憐凡原本就瘦削的身體愈加單薄,臉上更是蒼白的嚇人,身上的傷更是一處接一處,劉媽根本不敢想,這個柔弱的女孩兒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憐凡接過劉媽端過來的水,抿了幾口,看著掛在牆上的鐘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心裡漸漸地定了下來,最後的放手一搏也不過如此。
門鈴響起,顧憐凡的心頓了一下,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劉媽,拿起錄音筆塞到衣服里,站起身來向著門口的玄關處走去。
「劉媽,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顧憐凡眉頭緊緊的擰著,心裡滿是擔心。
「憐凡,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劉媽一把老骨頭了,護不了你,只要你好好的,劉媽做什麼都願意。」劉媽抹了抹眼角,看著顧憐凡,滿是不忍和心疼。
「我會的。」顧憐凡點了點頭,拉起劉媽的手站在身後低著頭。
劉媽嘆息了一聲,手上有些猶豫的打開門,門外宋阿姨滿臉堆笑的站在門口,對著劉媽點了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顧憐凡。
「我是來接顧小姐的。」中年女人給劉媽說清來意,站在身後的顧憐凡向前走了一步。
「走吧。」中年女人牽上顧憐凡的手,一步一步的向著台階下走去。
不知為何,在劉媽的眼裡,顧憐凡的這幾步走的異常艱難。
「憐凡。」劉媽在身後喊了一聲,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語氣變得弱了許多。
「劉媽在家裡等你,記得早點回家。」明明是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卻莫名的戳中了顧憐凡的淚點。
顧憐凡沒有回頭,剛剛停下來的腳步不知怎的像是灌了鉛一般的邁不出,嗓子里滿是苦澀。
「好,你回去吧。」
中年女人回頭向著劉媽揮了揮手,便帶著顧憐凡向著馬路走去。
太陽似乎在此刻更足了些,兩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地走著,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顧憐凡把手裡的那個信封遞給宋阿姨,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