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白日做夢

  這安然日子,只怕是不可能了。


  傅婉言緩緩閉上眼睛,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午飯時分,梁碧苑從外回來,見傅婉言一臉嚴肅的坐在屋中,臉色略微一滯:「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和叡策吵架了嗎?」


  劉姨娘派人前來的事情,傅婉言並沒有告訴梁碧苑。一是害怕梁碧苑擔心,二是因著即便是梁碧苑知道了,也不能夠幫上什麼忙。


  如此,傅婉言索性便沒有讓梁碧苑知道此事。見梁碧苑回來,傅婉言抿唇輕笑:「沒什麼事,娘親今日沒有和李奶奶說話嗎?」


  「那李氏倒是個繡花的好手,這幾****跟著她一起繡花,倒是覺得時間過得快了一些。」梁碧苑將一個帕子送到傅婉言的面前,一臉驕傲的樣子,「你看,這是我按著她給的花樣繡的,還不錯吧。」


  拿起面前的帕子,傅婉言抿唇輕笑:「娘親的綉工一直都是極好的,只是不知何時竟是和李奶奶走的這麼近了?之前,娘親不是不喜歡李奶奶的嗎?」


  梁碧苑聞言,臉色略微一滯,將帕子拿了回來:「我這不是看著她的綉工不錯嘛,好歹也能換點錢。」


  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滯,眼眸略微輕擰。不穿越到這裡之後,傅婉言一心想要讓梁碧苑不必擔心生計,能夠讓自己替已故的本主好好盡孝。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梁碧苑竟是擔心起生計來。


  「這帕子很好看,只是拿出去賣錢,有些可惜了。」


  梁碧苑輕嘆了一口氣,將帕子在面前展開:「這綉工是我還是閨中小姐的時候,爹爹請綉娘教我的。那時候我不喜歡,卻不敢違背爹爹的意思。你倒好,從小到大一點兒都沒學過。」


  傅婉言是梁碧苑的掌上明珠,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梁碧苑從來都沒有逼迫過她。也正是如此,傅婉言才能夠如此順利的取代原來的她。


  梁碧苑將自己繡的帕子交給了傅婉言,讓她拿去鎮上賣錢。傅婉言收下了帕子,卻沒有按著梁碧苑的意思處理,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床邊。


  這帕子,便好似是梁碧苑和傅婉言之間母女之情的聯繫。至少,從此開始,梁碧苑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顧生計的貴婦人。


  本以為,傅婉言一心以為她和梁碧苑的關係會一點點改善,卻不曾想到,穆叡策帶來的一個消息,卻讓傅婉言和梁碧苑之間,出現了一道大大的鴻溝。


  次日一早,穆叡策便將一個小小的紙條叫到了傅婉言的手中。傅婉言眼眸輕擰,略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影衛送過來的,調查黑衣人的時候發現的。我沒有看過,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便由你自己來看吧。」


  傅婉言深呼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紙條打開,輕聲讀出紙條上面的內容:「侯府主人與事有關,或為主謀。」


  清楚了紙條之中的內容,傅婉言眼眸一怔,將紙條緊緊握在手中:「侯府主人,不就是侯爺嗎?」


  「傅倫,你和傅倫有什麼關係?」穆叡策不曾看過著紙條的內容,知曉之後,卻也覺得十分的意外。


  雖是知曉傅婉言和侯府有關,不曾想到,侯爺傅倫竟也牽扯到這件事情之中。如此一來,傅婉言的身份更加的撲朔迷離。


  「什麼關係嗎?自然是深仇大恨。」傅婉言拿著手中的紙條,找到了梁碧苑,將紙條送到她的面前,「看看吧,如此一來,你該能夠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梁碧苑有些疑惑,伸手接過傅婉言送過來的紙條,在面前展開。梁碧苑自然也清楚,這紙條上寫的侯府主人是誰,眉頭輕擰:「侯爺?婉兒,這紙條上指的是什麼事情?」


  「幾日前,曾有黑衣人找到武陵村,要取我的性命。穆叡策替我查明真相,這便是結果。」


  梁碧苑聞言,一把將手中的紙條扔到地上,退後了幾步,好似這是什麼兇猛的野獸:「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一定是搞錯了,侯爺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娘親,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你又為什麼不肯相信呢?」傅婉言擰眉看著梁碧苑,眼眸中泛上淚光,「你一心想著念著的人竟想要我的命,娘親如此還覺得,他想要接我們回去嗎?」


  梁碧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傅婉言的肩膀,漸漸用力:「婉兒,你要相信你爹爹。你是嫡女,他決然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劉玉鳳那個賤人做的,你要相信你爹爹。」


  看著梁碧苑一臉期盼的樣子,傅婉言眼眸輕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娘親,如此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將梁碧苑一把推開,傅婉言快步跑了出去。穆叡策站在不遠處,看到全部的事情,眼眸輕擰,追著傅婉言跑了出去。


  穆叡策在一處山坡上找到了傅婉言,傅婉言正坐在山坡上喝酒,穆叡策伸手奪過她手中的酒瓶子,放到一旁。


  酒瓶子已經空了一半,地上還放著兩個同樣的酒瓶子。穆叡策在傅婉言身邊坐下來,見她一臉悲愴的樣子,竟是有些心疼:「婉兒,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問,傅倫和我的關係嗎?他是我的父親,親生父親。」傅婉言神戶了一口氣,轉而看向穆叡策,「我的親爹,卻要我的性命,不覺得很好笑嗎?」


  穆叡策曾想過傅婉言與傅倫有關係,但不曾想到,卻是他的親生女兒。傅婉言的笑容充滿了苦澀,臉頰上帶著淚痕:「我不奢望他對我如何的好,至少,給了我命,為何要奪回?」


  穆叡策拿起兩個酒瓶子,一個送到傅婉言的面前:「喝吧,醉一回,一切都會過去的。」


  傅婉言接過酒瓶子,就著瓶子喝了一口。兩人沉默,只是喝酒,沒多久便有了醉意。


  笑看著穆叡策,傅婉言伸手撫上他臉龐之上的傷疤:「傷疤便和人情一樣,是去不掉的。所以我不喜歡讓別人幫忙,如此便和不欠人情。」


  將話說完,傅婉言便倒在了穆叡策的懷中,醉倒過去。次日醒來,傅婉言只覺得頭疼得很,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的房間。


  傅婉言只記得昨天自己和穆叡策在山坡上喝酒,醉了之後,便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起身換了衣服,傅婉言便出了門。還未走出多久,王寡婦便迎了上來。自從和穆叡策假稱是夫妻之後,王寡婦礙於穆叡策,便不曾多前來找傅婉言的麻煩。


  今日,倒好像是來者不善。


  傅婉言迎上前,扯嘴輕笑:「王寡婦的床榻又空了嗎?讓王寡婦如此寂寞,非得出來勾搭男人。」


  「你別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王寡婦臉色一滯,扯嘴露出一抹壞笑,「你別顧著說我,我最近可是聽說,你不是什麼和爹爹失散,而是私生女啊。」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滯,眉頭輕擰:「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私生女?看來你是閑來無事,****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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