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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愛你,你也愛我

  陸子喬顯然比我投入多了,閉上眼睛開始吻我。我忍不住多心起來,這廝閉著眼睛,是不是把我想象成其他女人,還是他睜著眼睛無法親下去?我根本沒有要閉上眼睛的打算,而且剛才是我強烈要求開燈的啊,這黑燈瞎火的,多影響情緒。


  第二天是周末,我無法在正常的情況下見到陸子喬,只得向曉露請教,「你說我要不要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呢?」


  曉露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打電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果你主動求和,估計這輩子都得你求和,你自己考慮一下。」


  我正想按鍵,聽了曉露這番話,又把手縮了回來。堅持就是勝利,我還是等陸子喬聯繫我吧!

  可是我從日出等到日落,從日落又等到月亮升起,還是不見陸子喬打電話過來。我只好登上QQ,結果驚訝地發現他的簽名改了:我本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靠,這不是暗罵我紅杏出牆嗎?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陸子喬見面也不說話,任誰都看出我們之間有問題了。臨風關心地問我:「你們怎麼了?我問子喬,他不肯說。」


  我勉強笑笑,「沒事。」


  既然陸子喬不想說,我也尊重他一下吧!從那天晚上起,唐浩也消失了,我也沒空去分析這裡面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好幾次做夢都夢到陸子喬跟我說:「誤會一場,我們和好吧!」醒來我只好對著天花板發獃。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足足十九天,對我來說就像過了十九年。這段時間夏晴特別積極,而陸子喬也絲毫沒有拒絕她的意思。我的心越來越涼,也許一開始我還能有勇氣找他,可是現在我已經提不起勇氣了。感情這東西其實講究的也是一鼓作氣,也許只有這樣才不會有遺憾。


  室友對我很有愛,再也不曾打擊挖苦我。我變得特別沉默,偶爾我要是開口,她們就立刻附和。我想就算我說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來,她們也會點頭稱是。可是我心裡無比懷念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的生活會跟憂傷掛鉤。感情真是把雙刃劍,給我無限歡喜的同時,也讓我嘗到了痛苦的滋味。


  無聊的時候,我就捧著電腦看PPS,然後跟著裡面的劇情哭得稀里嘩啦。即使這樣,我也知道不再有人會嘲笑我的幼稚,她們只會配合著說:「這部電視劇挺好看的,我也在看呢!」


  文璇若有所指地說她們不像以前那樣快樂了,讓她們跟著我消沉,我實在好抱歉,但是難過的時候假裝快樂真的好累,我裝不下去。事實上,我確實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我都希望自己能出個車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終於,雪莉第一個提出抗議,她把我的電腦強行關了,「林洛洛,我發現你挺熊的。」


  我點頭稱是。


  雪莉扔給我一個爆炸性消息,「剛才我經過夏晴她們寢室的時候,聽說陸子喬家裡要他和夏晴訂婚。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實在忍無可忍了。」


  我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不言不語、不笑不哭。雪莉有些擔心地看著我,「你還好嗎?如果捨不得,現在去挽回還來得及。」


  明明已經是春天了,為什麼我卻覺得這麼冷?還記得陸子喬剛和我表白那會兒,夏晴就跟我說,他喜歡我只是因為覺得新鮮而已。她說他遲早會厭倦我,然後回到她身邊。她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自信,原來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我要怎麼辦呢?他能輕輕鬆鬆地回到過去,而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心已經遺失,我還要這個肉身幹什麼?

  我打電話給臨風,開門見山地問:「臨風,陸子喬家裡要他和夏晴訂婚,這事是真的嗎?」


  臨風猶豫了一下,「你也知道了?」


  臨風的反問已經告訴了我答案,看來這事假不了。臨風還想說什麼,我卻把電話給掛斷了,我現在害怕聽到他說同情我的話。


  在寢室里憋得難受,我準備把曉露、文璇喊回來,一起殺向衡山路。電話打給曉露后,這廝只說了一句「等我回來」,就把電話掛了。


  我在寢室里等了一個小時,文璇都從浦東趕了過來,這廝竟說還在路上。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放棄這廝的時候,門被拍得震天響。這廝扛著兩個箱子回來了,「我覺得在衡山路喝也是喝,在寢室里喝也是喝,就別浪費那錢了,你看,我把酒都買回來了。」


  其實我酒量不怎麼好,酒品更差,但是這次我就想喝醉,有人說一醉解千愁,我很想試試。


  兩瓶酒下肚,我的話多了起來,「男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滿大街都是?」


  曉露連忙點頭稱是,可是我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我繼續說:「你也說我走的是狗屎運,也許下一次我會遇到更好的。」


  曉露小聲說了句:「基本上這個可能性等於零。」


  我瞪了她一眼,這廝諂笑著說:「我是說遇不到的可能性等於零!」


  我滿意地點點頭,又灌了兩瓶酒,開始自怨自艾,「你們說,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夏晴這樣的,漂亮、文雅、家境好?」


  文璇安慰我,「怎麼會?你有你的優點。她是『花瓶』,你比她真實多了。」


  雖然這些話明顯是安慰我的,可是聽著就是那麼順耳,那麼舒服。


  我嘆口氣,來了個深度剖析,「其實你們不用安慰我,她就是天上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泥土。而我偏偏又不自量力地去追求不屬於我的東西,所以最終落得慘淡收場……」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頭越來越沉。我記得我失去意識前好像聽見有個信息進來,然後我頭一歪,就倒了。


  第二天,我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然後扯著嘶啞的嗓子說:「誰去買早飯?給我帶一份。」


  文璇走到我床邊,「洛洛,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我擦擦嘴邊的口水,腦子還是不太好使,摸索著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有一堆未接電話,還有很多未讀信息。


  第一條:洛洛,上次我和夏晴吃飯,是為了把和她之間的問題徹底解決,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解釋呢?


  第二條:我們從戀愛起就沒有好好溝通過,今天晚上7點我們見面聊好嗎?


  第三條: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上別人,就算你真的喜歡上別人,我也想聽聽你怎麼說!

  第四條:洛洛,為什麼不回信息?

  第五條:洛洛,我等了你一晚上,你真的移情別戀了嗎?


  還有最後一條:我等你到明天早上7點,如果你沒聯繫我,我就徹底放手!


  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喝酒誤事,我哪天喝不好,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昨天呢!

  文璇好心地提醒我,「洛洛,你睡著的時候,手機不斷在響。」


  我鬱悶地說:「那你為什麼不幫我接一下?」


  文璇無辜地說:「沒經過你的同意,怎麼好隨便接呢?萬一說錯了話,怎麼辦?」


  哦,我的天,為什麼我的室友都這麼善解人意?


  我趕緊回撥過去,手機里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慌,和陸子喬冷戰的這段時間,我雖然度日如年,可是心裡始終有一個信念在支撐我:我們不會就這麼結束的,至少我們誰都還沒提過「分手」二字。可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我就要失去他了!

  我看著曉露,「曉露,就算他說了徹底放手,我還是能挽回他的,是嗎?」


  曉露想了想說:「對陸子喬這樣的人來說,留學就跟去隔壁串個門那麼簡單,如果你真的傷了他的話,估計這輩子都看不見他了。」


  曉露的話把我殘存的希望都掐滅了,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那我現在怎麼辦?」


  「找他!」


  我第一次覺得上海竟然這麼大,我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無助中我想到了臨風,便給他打了個電話,「臨風,子喬的手機關機,你能聯繫上他嗎?」


  「他關機了嗎?」臨風驚訝地說。


  臨風絕對知道陸子喬住在哪裡,可是我沒有勇氣去他家找他,只好可憐兮兮地請求臨風,「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在不在家啊?」


  臨風聽出了我的著急,安慰我說:「你別著急,我馬上就打,等我消息。」


  等待消息的時間特別難熬,終於,臨風的回電來了。他抱歉地說:「子喬沒在家裡,手機也打不通,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力氣跟臨風解釋,道了聲謝就掛了電話。


  曉露給我出主意,「人家說戀人之間都有心靈感應的,你感應一下他現在應該在哪裡吧?」


  我無力地瞪了她一眼,她當我和陸子喬是雙胞胎?還心靈感應!

  曉露絲毫不以為意,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跟我說:「人的一生遇到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實在太難了,如果真的遇見,那就要跟愛惜自己的眼珠子一樣愛惜這份感情,因為下一輩子未必還能遇上。去挽回未必能夠再次擁有,可是什麼努力都不做,那就註定失去,你自己好好想想。」


  下一秒鐘,我在曉露驚愕的眼神中衝出寢室,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找到陸子喬!

  我記得陸子喬以前說過當他想安靜的時候,他會去浦東那兒的別墅。而事實上我也沒別的選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裡而已。


  我隨便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浦東。我是個路痴,這次卻準確地找到了那所房子,是不是不經意間我已經記住了關於他的一切?如果這次能夠找到他,我一定會把所有的心裡話都告訴他。


  事實證明,那些小說都是騙人的。紫薇失蹤了,爾康能在幽幽谷找到她,可是在現在這個有手機的時代,我卻找不到陸子喬。我拚命按門鈴,卻無人應門。這就是他說的徹底放手嗎?我都還沒答應。


  我坐在台階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老天爺估計嫌我不夠悲傷,特地降了場大雨來烘托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寒意漸漸襲來,我縮到牆角,覺得自己像只被人拋棄的貓,可憐地縮在一角,無家可歸。


  「你什麼時候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陸子喬竟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嘿嘿地傻笑,「我是不是做夢了?」如果是做夢,但願永遠別醒來。


  「你沒做夢。」


  我多希望我此刻能夠暈倒,這樣陸子喬也許就會憐香惜玉,可惜我身體倍兒棒,絲毫沒有暈倒的跡象。


  陸子喬冷冷地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可憐兮兮地說:「我來找你,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不是你自己另結新歡嗎?」


  我看著他說:「你也說了除了你沒人會要我,我哪那麼容易另結新歡?那件事說來話長,可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跟他什麼都沒有。臨風至少是我暗戀過的,而他我連喜歡都沒有過。」


  我繼續說:「你自己跟夏晴剪不斷理還亂,還來冤枉我。她們都說你要跟她訂婚了,我不相信,問臨風,連臨風都知道,只有我自己不知道。可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來找你,我要聽你親口說,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陸子喬說:「連臨風都說我要訂婚了?」


  此刻我也顧不得會出賣誰,「是啊,全世界就我不知道,每個人都等著看本世紀最盛大的訂婚典禮。就算你要甩了我,至少也得親口跟我說一聲吧。」


  陸子喬說:「我昨天找你了,是你不回簡訊也不接電話的。」


  我抹了一把臉,「你哪天不好找我,偏偏要選昨天?昨天我聽到你要訂婚的消息,喝得酩酊大醉,怎麼接你電話回你簡訊?你就這麼把我甩了,我總得發泄發泄情緒吧?」


  陸子喬鎖緊眉頭,「喝得酩酊大醉?你上哪兒喝的?」


  我縮縮脖子,「在寢室喝的,我發誓!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很霸道?明明甩了我,還要管我在哪兒喝的!」


  陸子喬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其實你在哪兒喝也不是太要緊,要非禮你,這人得下多大的決心。」


  我癟癟嘴巴,「連你都不要我了,當然沒人會要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你了?」


  我驚訝地抬頭,陸子喬說:「看來確實只有我狠得下心來非禮你。」


  說完,不等我反應過來,這廝湊了過來,拚命啃咬我的嘴唇,痛得我倒抽一口涼氣。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男人在非禮女人的時候,女人最好乖乖讓他非禮,越是反抗越會激發男人的慾望。而我偏偏不信邪,打算犧牲自我來驗證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再說要是真的毫不反抗,也顯得太不矜持了。


  所以,我開始矯情地抗拒,「不要……嗚……痛!」


  事實證明,那句話的確是對的。這廝一手扣住我的頭,一手拚命往兜里掏,我開始胡思亂想:難道在掏安全套,他打算和我在這裡?哦,想不到這廝還這麼有創意。


  陸子喬掏出來的卻是把鑰匙,他插了無數次,終於插進鑰匙孔了,門應聲而開。我脫口而出,「等下我們不用嘗試這麼多次吧?」


  陸子喬的俊臉突然變得通紅,扭捏了一下,小聲說:「你也太直接了。」


  我摸摸鼻子,嘿嘿奸笑,這就算直接?承受能力太差了吧?


  進了屋,陸子喬扔給我一件浴袍,「你衣服都淋濕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免得著涼。」


  我淫蕩地笑著,「幹什麼這麼害羞啊?直接說那個之前應該注意個人衛生不就行了?」


  我拿起浴袍施施然進了浴室,洗到一半,還不忘沖外面喊:「梳子在哪裡啊?你進來幫我找。」


  陸子喬不肯進來,在門外喊:「就在檯子上,你一眼就可以看見的。」


  其實梳子就在那裡,可是我就是想要赤裸裸地勾引他啊!可惜這廝不上鉤。


  洗完澡出來,陸子喬也已經換上了睡袍,我想限制級的運動應該開始了吧?我剛擺了一個撩人的姿勢,肚子竟然很不合作地咕咕叫了起來,這才想起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陸子喬,這廝摸摸鼻子道:「做飯我是真的不會,要不你自己煮點兒面吃?」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力氣煮麵嗎?」我幽怨地問。


  這廝輕笑,「那你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某些事是不?」


  這廝居然能說得如此一本正經,佩服佩服。


  最後,陸子喬給附近的酒店打了電話,要了外賣,才解決了我們兩個的吃飯問題。社會主義制度下竟然還有人餓著肚子,這像話嗎?


  我滿足地吃著螃蟹炒年糕,開始盤問他。這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在吃飯的時候解決,免得影響接下來的事情。


  「你跟夏晴訂婚是怎麼回事?」


  見陸子喬默默地吃菜,我提高了聲音,「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之前你就知道,我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所以幾家父母也都是認識的。夏晴知道我跟你的事後,她就說動了她父母。我父母不了解情況,以為我跟她感情極好,就讓我跟她訂婚。那天你看見我跟她吃飯,其實我就是打算和她徹底說清楚,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結果沒想到我剛說完,你就以實際行動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


  我嘟囔著說:「那是你自己小氣,那你之後為什麼不理我?」


  陸子喬嘆了口氣,「夏晴見你鬧出這種事情,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她覺得我跟你這次一定玩完了,便和我父母一起給我施壓。我想我應該先解決這邊的事,否則以後我們也許還要因為這些事情吵架,再說我也希望你可以冷靜一下,想清楚到底誰才是你最重要的人,然後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規劃一下我們的未來。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個訂婚給取消了,然後迫不及待地來找你,結果你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我想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找過我,你可能真的移情別戀了。」


  我怒吼:「你是豬啊!就算我移情別戀,我也會給你個交代是不是?不就是沒接電話沒回消息嗎?至於跟我決裂嗎?」


  陸子喬第一次任由我罵,我越想越委屈,「你知道嗎?其實第二天我就想找你跟你解釋,可是曉露說第一次吵架誰要是低頭了,以後一輩子都得低頭。所以我就想等你先來找我,可是你個大白痴就是不來找我,然後我越等越沒信心。你不知道,別看我平時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目空一切,可是我骨子裡很自卑。我學習成績不好,只不過運氣比別人好了一點點而已。我也不漂亮,關鍵是我還特粗俗,曉露說如果沒有身份證,我根本無法證明我是個女的。可是你不一樣啊,一堆美女圍著你轉,我用腳指頭想也無法理解你居然會喜歡我。即使你跟我表白了,即使之後我們每個星期都約會,可是對我來說,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我甚至到現在還覺得恍惚,我真的跟你戀愛過嗎?」


  聽了我的訴說,陸子喬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你的確是哪裡都不好,可是我就跟中了魔一樣喜歡你。從你拿起石子扔我車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只會捧著我,就你不一樣,天天打擊我,完全不考慮後果,只憑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原來他喜歡我是因為他是個受虐狂?


  陸子喬走過來抱住我,「你不知道昨天到今天我是怎麼過的。其實我也一樣,經歷過這件事我才明白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能讓我有喜有怒,如果你離開了我,那麼我和誰在一起都沒有了區別。」


  我抑鬱地說:「這些話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我是男人,我也要面子的。你表現得那麼洒脫,我總不能天天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你後面,說我離不開你。」


  我不高興地打了他一下,「還說你愛我,說你離不開我能怎麼樣啊?這麼計較,是不是男人啊?」


  後來,無數次的經驗告訴我,對男人不可以說這句話:是不是男人啊?通常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會以最原始的方法來證明自己是個男人。


  當然,陸子喬也不例外,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生氣,只是像個獵人似的湊近我說:「我是不是男人這種問題,我希望你來幫我回答。」


  不等我有所反應,這廝就扛起我往卧室走去。我大聲喊:「我要橫著抱!」說完,我比畫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哈哈,我終於把這廝勾搭到床上去了,我容易嗎?


  進了卧室,陸子喬把我丟在床上,然後拉上窗帘。我在床上猥瑣地笑。


  「害怕嗎?」這廝溫柔地問。


  我認真地點點頭,「害怕,害怕你就不會繼續嗎?」


  陸子喬把燈關上了,我立刻抗議,「幹什麼關燈啊?」


  「怕你害羞。」


  開玩笑,我好不容易盼到這個機會,怎麼可以在黑暗中進行呢?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這廝把燈重新打開了。我色迷迷地看著這廝健碩的身材,「皮膚怎麼這麼好?在哪個美容院做的,哪個套餐?」


  「下次告訴你。」


  我明顯覺得陸子喬的氣息不穩,我貪婪地嗅著他身上剛沐浴過後的味道,本以為得守身如玉到三十歲,想不到提早了那麼多年,估計老天爺也不忍心我挨得太辛苦,嘿嘿!


  陸子喬顯然比我投入多了,閉上眼睛開始吻我。我忍不住多心起來,這廝閉著眼睛,是不是把我想象成其他女人,還是他睜著眼睛無法親下去?我根本沒有要閉上眼睛的打算,而且剛才是我強烈要求開燈的啊,這黑燈瞎火的,多影響情緒。


  「不准你再神遊太虛!」為了懲罰我的不投入,陸子喬開始對我上下其手,然後這廝驚訝地問:「你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反正都要被你脫掉的,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嗎?有沒有覺得我很善解人意?」我邀寵地問。


  ……


  我枕著陸子喬的胳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迅速鑽到被窩裡尋找。陸子喬奇怪地問:「你找什麼?」


  我不理他,最後索性把他揪起來,把被子掀了個底朝天。陸子喬就這麼光著身子站在地毯上,我坐在床上喃喃地說:「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陸子喬又爬回了床上,「你到底在找什麼啊?」


  我鬱悶地吐出兩個字:「落紅。」


  然後這廝開始給我普及生理知識,大意是這個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女性未必會有傳說中的落紅。


  我不甘心地說:「那我怎麼證明我的清白啊?」


  陸子喬笑著說:「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不介意對方是否有美色的,你想不清白也不容易。」


  我還是無限幽怨,「早知道我沒這個,剛才我就表現得羞澀一點兒,要是你認為我經驗豐富,那我實在是太冤了。」隨即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聽說,第一次會撕心裂肺地痛,為什麼我不怎麼痛?」


  陸子喬化身為教授,「如果男方溫柔體貼,很照顧女方感受,那麼女方就不會那麼痛。」


  我跳起來騎到他身上,「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怎麼懂這麼多?我是你第幾個?」


  陸子喬鄙視地看著我,「你沒上過生理衛生課啊?」


  我點點頭,「我沒上過,老師讓回家自習的,結果回家我給忘了。我覺得也別補課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兩個人躺在床上,那是相當無聊啊。無聊之際,我對他的小寶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誰叫我在這一方面剛剛被開發呢?


  看著他的小寶貝在我手中變大,我玩心大起,陸子喬咬牙切齒地說:「你知不知道調戲它的後果很嚴重?」


  「不知道啊。」玩得正開心的我,怎麼會去管後果呢?


  結果,陸子喬低吼一聲,翻身而上……


  不等我說完,陸子喬就已經撂下電話趕了過來,後來收到三張罰單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廝把轎車當成飛機開了。


  自從我在床上搞定陸子喬后,這廝很守夫道,愣是對一群美女免疫了,搞得復旦大學的美女們鬱悶不已,紛紛嚷嚷著要把自己給整丑一點兒。我嘿嘿地笑,姑奶奶可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模仿不來的。


  唐浩消失之謎在之後的一個月里也有了答案,其實他就是夏晴用來拆散我和陸子喬的。當我知道的時候,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特別開心。陸子喬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以為我受刺激太深。其實他哪知道啊,本來我對夏晴一直都有愧疚之心,這下終於解脫了,我能不開心嗎?


  嘚瑟的日子總是過得相當快,轉眼一年多過去了。早春三月的時候,陸子喬開始跟我商量見他父母的事,我縮縮脖子,抵死不從。這廝開始給我洗腦,比如:醜媳婦總得見公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等等。


  其實我也是為了他的父母著想,人家還等著兒子娶一個淑女回家,要是我這麼早登門,讓二老的夢這麼早就破滅,多殘忍啊?萬一有個好歹,我會內疚的。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二老要陸子喬和夏晴訂婚這事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每當陸子喬跟我提這事的時候,我就用美人計來對付他。


  除了見家長,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事就是寫畢業論文。我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陸子喬,這廝一直哄著我,要我去見家長,所以不敢拒絕我的要求。答辯前我瀏覽了一遍論文就上場了,結果意外地得了我們那組的最高分。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答辯時我突然身體不適,臉色慘白,還伴隨著嘔吐。當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是不是陸子喬有了二房,所以對我下此毒手?

  不過當教授問我怎麼了,我是這麼回答的:「老師,這段時間我一直很辛苦地準備論文,常常熬到天色微明,所以身體有些吃不消,不過不要緊,我一定會堅持的。」


  結果,所有教授都被我感動,認為我精神可嘉,然後給出了我們組的最高分。


  陸子喬見我臉色慘白地出來,忙問:「沒過?沒過嗎?」


  我二話不說,暈倒在他懷裡,終於嬌弱了一把。


  醒來之後,我問陸子喬:「我還活著嗎?」


  陸子喬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幽怨地說:「我知道肯定是你那些愛慕者對我下的毒手,你一定要為我報仇,至少未來二十年要為我守節。」


  我陰暗地想:敢對我下毒手,姑奶奶熬死你們。


  陸子喬拚命搖頭,「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醫生進來了,驚訝地看著我們,然後說:「懷孕不會死人的,現在醫學很發達。」


  納尼(什麼)?懷孕?我立刻坐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醫生,「會不會拿錯報告了?」


  醫生不高興地看了看我,「懷孕六周,是打是留?」


  陸子喬終於回過神來,連忙說:「要,要,我們要!」


  我不高興地看著他,姑奶奶還沒發表意見呢。


  為了讓我留下這個孩子,陸子喬和我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我摸摸依然平坦的小腹,一陣恍惚。


  這個孩子的作用遠遠不止如此。本來未來公婆對我頗有意見,一心等著我上門,一聽他們的孫子居然在我肚子里,立刻放下架子,提著果籃到學校來看我,那叫一個親切啊!


  我表面糾結實際嘚瑟地對曉露感慨道:「唉,這個變化實在太大了,他們這就接受我了?」


  曉露喝著我的孕婦奶粉,「你不看電視嗎?有錢人家就算不讓兒媳婦進門,也不會讓自家的孫兒流落在外的。畢竟你懷的是『龍種』嘛!」


  我立刻警惕地問:「那等我生了小孩之後,他們會不會把我趕出來?」


  「有這個可能哦。」


  於是,我嘚瑟的心情立刻被破壞,打電話給陸子喬叫他馬上過來,這廝卻說:「我這邊還有點兒事,等下過來。」


  我對著電話喊:「我肚子痛……」


  不等我說完,陸子喬就已經撂下電話趕了過來,後來收到三張罰單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廝把轎車當成飛機開了。


  五分鐘后,陸子喬大汗淋漓地跑到我們寢室,看見我正安然地吃著水果。他對我說道:「你沒事吧?」


  我把我的擔憂告訴了他,這廝一臉黑線,「誰說的?」


  我朝曉露的方向指了指,曉露邊笑邊後退,「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在陸子喬的再三保證下,我才相信我不會被掃地出門。他說:「絕對不會,不然我就帶著孩子跟你搬出來。」


  我點點頭,「那你記得多收拾些細軟哦!」


  養孩子多貴。


  畢業典禮一結束,陸子喬就帶著我上了民政局。


  晚上,我揣著兩本結婚證書在寢室里發表演說。大意就是比起那些畢業就失業的同學,我真是太有優越感了。果不其然,我成了所有人討伐的對象,據說還上了BBS。唉,誰叫我無聊得想哭呢?


  隨後的孕檢竟然發現我懷的是龍鳳胎,這可樂壞了陸家二老。


  為了讓我安心養胎,我那可親可愛的公婆特地把浦東別墅劃歸到我的名下。我算了算賬,想不到對我來說最有前途的工作竟然是生孩子!


  所以我打算以後一年生一個,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陸子喬的時候,這廝舉雙手雙腳表示贊成。


  某天,我正偷偷玩遊戲的時候,突然覺得肚子一陣絞痛。陸子喬手忙腳亂,立刻把我送進了醫院。


  結果在我痛了大半天之後,醫生告訴我:「盆骨太小,無法順產,得剖腹。」


  我差點兒暈倒,你要剖腹不早說?

  後來我總結出生孩子最慘的就是:痛得要死要活,最後還得挨刀子,多可憐啊!


  當我悠悠醒來之後,我委屈地告訴陸子喬:「以後我再也不生了,這錢不好賺。」


  由於懷孕的緣故,婚禮之後沒有蜜月,這事成了我的心病。陸子喬跟我說只要孩子生下來就帶我去法國玩,就因為這個信念支撐著我,我才堅持把孩子生下來了。


  孩子剛滿月,陸子喬就兌現了諾言。在候機大廳里,我聽到旁邊有孩子的哭聲,糾結著問陸子喬:「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也在哭?」


  陸子喬立刻打了電話回去,果然,那兩個小東西正扯開嗓子哭。我猶豫地問:「要不,我們回去看看他們?」


  「正有此意!」


  於是,我的蜜月之行一直被無限期擱置。我經常對著陽台發獃,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度蜜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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