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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蘭蕙知逍遙 下

  朱瞻基一進門,就看見孫清揚手上的冰鎮梅子湯,氣得瞪著她吼,「你吃冰東西?藿醫女都說了不能吃這些寒涼的食物,你是不是不打算調理好身子,懷上孩子了?」


  孫清揚看看一襲紫袍,背著雙手,映著落日燦爛的霞光,丰姿俊朗,如清風明月一般叫人舒服的朱瞻基,絲毫不在意他的冷臉,笑嘻嘻地站起身,給他施了個禮。


  「不是冰鎮梅子,是溫熱的,能夠治虛熱煩渴,倦怠乏力。」她把手裡的碗遞給朱瞻基,「好喝的很,您嘗嘗。」


  朱瞻基一臉訕訕,「這梅子湯不是冰鎮了才好喝嗎?你從前都是入夏喝到秋末,所以我以為——」他就著孫清揚的手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錯,你以後就喝這個,可別沾冰涼的東西。」


  看他像對小孩一般交待自己,孫清揚樂道:「殿下當臣妾是七歲小兒呢?」


  朱瞻基看著身穿藕合色遍地金通袖襖的孫清揚巧笑嫣然,落日的餘暉照在她烏黑髮間米粒大小明珠裹成的翠花,散發出瑩潤的光澤,襯得她寶石般璀璨的雙眸越發黑白分明,顯得目如秋水,眉目如畫,不由看得意動,腦海里突然浮現「熏若春日氣,皎如秋水光」的詩句來。


  他走到她跟前,雙手環抱著她,低下頭,輕輕地吻落在她的眉心。


  這是他掌上,心裡最珍愛的寶貝啊!


  他含笑把她的耳朵噙在嘴裡,輕輕嘶咬起來。


  本來還有些抗拒的孫清揚,彷彿有道熱流涌了上來,抑制不住地嬌吟,兩隻手環上了他的腰緊緊地抱住,身子如水般柔軟下去。


  這有小半個月,沒見朱哥哥,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坦白地說出了思念。


  滿室春光融融,讓本在屋裡伺候著的瑜寧,忙領著福枝、桃枝幾個紅著臉退了出去。


  因為已經是深秋,傍晚的涼風直往衣袖裡灌,從屋子裡出來的幾個人,立在廊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新進來的丹枝年紀小,冷地抱了抱雙肩,口無遮掩地和瑜寧說:「姑姑,殿下神勇的很,要許久才能消停,不如就我們要值夜的守著,其他人回廂房休息,到時辰再過來侍候?」


  按理,要等到朱瞻基他們沐浴更衣后,其他人才能退下休息,單留值夜的兩個在外屋,門前另有內侍和小丫鬟隨時聽候叫起。


  不過丹枝覺得沒必要,上一回她輪值,皇太孫殿下折騰了大半夜,害得她第二天早晨直打噴嚏,喝了兩副葯才好起來。


  她是瑜寧的遠房侄女,才十三歲,本不合提到屋裡當大宮女,孫清揚說有姑姑看著,將來肯定是個好的,讓先到屋裡跟前幾個大的,慢慢調教。


  瑜寧當然也疼她年小,就讓她領二等宮女的份例,在屋裡學著主子身邊的伺候事宜。


  聽到丹枝說出的話,瑜寧先就臊得不行,擰了擰她的臉:「這等沒臉沒皮的話,是你該說的嗎?再胡說八道,你就給我出去當掃地的丫頭。」


  丹枝年紀小,不通男女之事,神勇這樣的詞,還是聽別人說的,所以根本沒明白自己錯在哪兒,她摸著臉,不服氣地小聲嘟囔:「姑姑亂罰人,我又沒有亂說,殿下他明明……」


  瑜寧忙用手堵了她的嘴,四下打量,見福枝、桃枝兩個充耳不聞的樣子,另兩個二等丫鬟玉溪和瑞麗都羞赧地低著頭,心中很是惱怒丹枝不懂事,冷著臉對她說道:「你進來也有幾個月了,怎麼不好好和你福枝姐、桃枝姐學學?盡把外面那些個下九流的話撿了來說,再胡說八道,就掌嘴。」


  福枝笑說道:「姑姑,今個是我和丹枝值夜,您和她們都下去歇著……丹枝年紀小,不懂事,您慢慢和她說,別急。主子喜歡她天真爛漫呢,說這是十二三歲應該有的樣子,別讓她年紀輕輕學得像我們幾個似的老氣橫秋。」


  瑜寧嘆了口氣,「她既然和你們幾個一般在主子跟前近身伺候,就該和你們一樣穩重處事,總這麼說話不經腦子,早晚會惹下口舌之非。再一個,人家還會說主子跟前的人說話沒有把門,不僅帶壞了其他人,亂了菡萏院的規矩,也會害得主子名聲受累。」


  又再三交待丹枝,「少說話,多做事,看你福枝姐她們怎麼處事的,別莽子一樣,什麼話都往外掏,關於殿下和主子的事情,一句也不許往外說!」


  丹枝雖然仍不知道錯在哪兒,卻知道姑姑是真生氣了,垂了眼,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答應著。


  在屋裡,孫清揚隱約聽到了廊下的這段爭執,狠狠地瞪著朱瞻基,壓了壓聲音說道:「都怪你,這天還沒黑呢,就急吼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太孫殿下許久未近女色了。」


  朱瞻基覺得無辜,他原就是想抱著清揚,和她嘻鬧,怎麼這些人就紅著臉退了出去?聽到孫清揚這麼一說,再看看她臉上的潮紅方才明白過來,攬了她的肩膀,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面頰,又在紅唇上嘶磨了半天,方才抬起頭笑說道:「既然她們誤會了,你也誤會了,不如我們就將錯就錯?」


  他給了自己一個放縱的理由,此時卻不由地擔心起孫清揚的身體來。


  自從上回藿醫女診出孫清揚中了寒毒,朱瞻基為了讓她將養身子,就很少夜裡在菡萏院歇息,一個月也就兩三次,就是這樣,孫清揚的身子都有些承不住,半個月前被他折騰的花心紅腫了好些天……


  但這念頭一起,就再難壓抑下去,想到那夜裡的荒唐,就像有股熱浪一波波的擊打著堤壩,身子跟著有些不受控制地灼熱起來。


  他想把這些綺念拋到了腦後,嘴卻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孫清揚的唇瓣。


  孫清揚發現只要自己每次稍微流露出願意,朱瞻基就會上竿子爬上來,根本不容她有絲毫的猶豫,嘴巴被吻住,她唯有從鼻子里發生重重一哼,以表示自己的拒絕的惱怒。


  朱瞻基越發摟緊了她,不但摟著她,還把她托起來,脫了鞋子,讓她兩條腿盤在自己的腰上,像抱小孩一般的抱著她。


  舒服地讓身子和她的身子貼緊后,他方才抬起頭來對著孫清揚說道:「清揚,我好想你……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你的身子,我都好想,有時想得狠了,都恨不得躺在身邊的人是你,那怕就只是這樣抱著你,一刻都不分開也好,而且,她們都沒有你那兒緊……」


  手已經滑向了孫清揚的衣襟里。


  聽到他甜蜜的告白,孫清揚的心口酥麻,剛才湧起的惱怒潰不成軍,心裡頭暖洋洋的,手腳放鬆,本來咬他的姿勢不知不覺中放鬆成了回吻,眼神溫柔地如同剛出生的小雞鴨似毛茸茸。


  她突然頭一低,在朱瞻基的肩上咬了一口,但並沒有下狠口,微微地疼痛倒令朱瞻基覺得刺激。


  孫清揚鬆開口,把自己的臉貼在朱瞻基胸前,溫柔地說道:「我也想朱哥哥,可是我又告訴自己,我不能讓自己太想你……朱哥哥你位高權重,將來會擁有天下,這世間的一切,對你來講,都是予取予奪,我要是太想你,就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似地了無牽持,再也沒有自我,倘若我失去了自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和其他女人並無不同,容色衰敗之後,就不再喜歡我?」


  這樣的話語,朱瞻基聽了好笑又窩心,他笑說道,聲音中盛載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甜蜜歡喜,「你今個嘴抹了蜜嗎?話說得這樣好聽。我怎麼覺得我不來的時候,你日子過得很安逸,成天和那兩個彈琴唱歌的,好不逍遙快活,一點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憐?」


  說完后,他親了親孫清揚,過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清揚只有一個,我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你明知道,就算有再多比你漂亮的女子,也代替不了你,你在我的心裡,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他的話,聽得孫清揚心裡也甜蜜蜜的,笑意從她的眼眸里漾開。她突然抬頭,捧起朱瞻基的臉,重重地回吻在他的唇上。


  她的吻,香甜滑軟,她的身子,香軟嫩滑,她這般緊緊地貼著他,偎著他,纏在他身上,令得朱瞻基不由咽了口水,身子越發火熱。


  他的眼神幽暗下去,低啞著聲音說道:「清揚,鬆開我……我想抱抱你。」


  聲音溫柔地像在夢裡發出的誘惑邀請。


  孫清揚卻不鬆開,她一邊像朱瞻基往日對她一般輕輕舔咬他的耳朵,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朱哥哥,你說我們要一直這麼好,要是能就這麼過個幾十年,頭髮白了,牙掉了,還在一起這麼要好,那可有多好……」


  喃喃到最後,她的心口無端地痛了起來,眼淚從眼角滑下,滴落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


  「我們當然會一直這麼好,到你是老奶奶的時候,我還這樣抱著你。清揚你這裡好大,又香又軟,我一個手都握不過來……那裡又好緊,我好喜歡,夾緊我……我們就這樣一輩子,都不分開。」朱瞻基在她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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