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珠被劫(4)

  她起身快步進屋更衣換裝,帶上了一直藏在抽屜地的白二爺,一邊做著這一切,一邊吩咐道,「玉溪你留在這裡,天亮之後告訴魏景我有事離京半個月,若是半個月後我沒有回來,營救縈縈的事他按計劃行動便是。」


  玉溪愣了愣,連忙道,「好。」


  「明珠的事就不要和他明說了,以免傳到縈縈耳中,她按捺不住壞了大事。」她一邊準備著東西,一邊冷靜地吩咐著。


  「可是夫人你一個人……」


  楚蕎恍若未聞,準備好一切,望向溫如春,「還能走嗎?」


  車隊唯一倖存的只有他,要找到擄走明珠的人,只有靠他帶路認人。


  「還能。」溫如春看著冷靜得可怕的女子,堅定地點了點頭。


  楚蕎點了點頭,朝沁兒道,「你照顧溫大夫一同上路,走。」


  說罷,她自己已經先行出門往外走。


  瀧一備好馬匹,看著他們出來,便一同跟了上來,試問道,「夫人,要不要……通知宸親王府?」


  他不知道她方才支開她是要吩咐些什麼,但也料想的到,此去兇險異常。


  「不必。」楚蕎沉聲說罷,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瀧一不好再多做相勸,正欲跟著上馬,楚蕎冷冷回頭,道,「你留下。」


  「楚姐姐,讓他跟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勝算。」沁兒望了望瀧一,朝楚蕎說道。


  雖然不太清楚,但她也知道這次要面對的敵人非同尋常,這麼多人當中除了楚蕎,瀧一是身手最好的一個。


  「不必,走!」楚蕎說罷,自己策馬先行出了巷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沁兒抿唇沉吟了片刻,想來楚蕎是會召集神兵山莊的人幫忙,而瀧一雖然跟著她,但總歸以前還是燕祈然那邊的人,若是出賣了神兵山莊的事,那麼鳳緹縈也會是死路一條。


  這個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別人死活?


  馬蹄聲如風雷,踏破夜的寧靜,一路疾馳如飛出了上京城。


  兩天兩夜終於趕到汴州境內,一行烏衣騎已經在事發地點等候,見到楚蕎很是恭敬的樣子。


  溫如春很驚訝,能短短兩天查到對方的行蹤,又悄然號令出這麼多一等一的高手,這決不是一個尋常女子能做到的。


  自汴州一路向西追尋之時,與從西邊回京的燕胤一行又不期而遇,燕胤從沁兒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便毅然同行相助。


  一連追了幾天幾夜,沁兒看到楚蕎休息了,方才尋到火堆旁坐下,望了望沉默的燕胤由衷道,「寧王爺,謝謝你。」


  她甚少對人說謝謝二字,但但她知道原計劃是燕胤回京,就要按計劃準備離開上京,但他在這樣的關頭,當機立斷追上來幫忙,就有可能錯失他們最好的起事機會。


  「這孩子出事,本王也有責任。」


  沁兒抿了抿唇,望著眉頭深鎖的楚蕎,沉默不語。


  燕胤側頭望了望楚蕎,試探問道,「此事,宸親王府可知曉?」


  「尹沉香給他生下了世子,這個女兒他連看都沒看一眼,還會幫忙搭救嗎?」沁兒沒好氣地冷哼道,望了望楚蕎,又道,「她要自己救孩子,也不便讓宸親王府的人插手其中。」


  燕胤聞言點了點頭,想來她的真實身份,怕是連燕祈然也不曾知曉。


  一直以來她小心隱藏,想來也是想在關鍵時候助他和縈縈一臂之力,故而這回瞞著宸親王府也是有此用意,想到這裡他心中愧疚更甚。


  沁兒心疼地望了望楚蕎,朝燕胤道,「你若能幫她救了孩子,這個忙也一定不會是白幫的。」


  他的援手,不僅楚蕎會記在心上,而且她伊蘭沁兒也會念及這份恩情,讓大宛將來站長燕胤這一派。


  「這孩子出事也有本王的責任,救人也是本王該做的。」燕胤道,換作是鳳緹縈,知道了這件事,也會全力相助。


  沁兒低頭笑了笑,緩緩道,「我想,也許我有些明白了,這些年她為何一直放不下鳳家的人。」


  因為在這孤涼人世,這些不是家人的人,總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給了她生命中最渴望的溫暖和保護,所以才會是她生命中彌足珍貴的存在。


  烏衣騎統領黑鷹快馬回來,楚蕎立即睜開了眼睛上前,一問到行蹤便立即吩咐了人準備上路,想到可能會交手的兇險,便讓沁兒留下照顧溫如春走水路到豐州境內等候。


  楚蕎知道誅魔人處決魔族會在月圓之夜,故而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在十五之前追尋對方的行蹤到了雪山神廟,並借著白二爺傷重找神域尋醫之事,成功混進了神廟之中。


  只是,眼看著明珠落在他們的手裡,哭得直讓她揪心欲碎,卻又不得不生生咬牙忍下救人地衝動。


  神廟的人帶她去見了執法長老靈虛,她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地形,一邊思量著營救的對策,好在神廟中的人並不太多,只是這其中最難對付的便是這執法長老靈虛了。


  靈墟看到被帶回來的明珠,左眼華倏地一亮,而後眉間頓時寒冽的殺意,「果真是那妖孽的魂靈。」


  楚蕎低垂著頭在一旁站著,垂在袖中的手暗自緊握成拳。


  「師傅,這位姑娘帶著神王殿白仙君前來求助,而且,白仙君是被從困龍淵逃脫的紫狐妖所傷。」帶他回來的灰袍道人稟報道。


  「紫狐妖?」靈虛聲音瞬地沉冷如鐵,「虛迷幻境的震動,也是他?」


  「當年就是他破開虛迷幻境將那妖女帶出來,這世間能破開幻境的除了白止神王,就只有那紫狐妖。」


  「師尊也說虛迷幻境出現的是魔族的氣息,應該就是那紫狐妖,當年是白止神王將他關入了困龍淵,如今神王已經失蹤多年,若不及早將這妖女和紫狐妖誅滅,只怕後患無窮。」


  靈虛聞言理了白色長須,點了點頭,「待今夜處置了這妖女,再尋那紫狐妖!」


  「是,師尊。」幾名弟子齊聲回道。


  靈虛望了望一直沉默的楚蕎,揮手讓弟子們退下。


  「你只是凡人之軀,如何習得了神域術法?」靈虛道長目光冷冷地盯著她,不放過面上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


  楚蕎淡笑,「小女有幸遇到白仙君,蒙它教導學了些術法,但資質愚鈍,並未學到多少。」論察顏觀色,她一向是箇中高手,又豈會在他人面前泄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老道來看看它吧!」白虛道長說道。


  楚蕎將白二爺從袖中小心拿了出來放到桌上,雖然只是權宜之計帶白二爺過來,但也希望能從這幫道士口中能夠打聽出救它和諸葛無塵的方法。


  「它已經從神王殿失蹤三百年,你是何時遇上它的?」靈虛道長一邊查探著白二爺的傷勢,一邊問道。


  「九年前,他和幾名誅魔人在沙漠追上紫狐妖大戰,小女路過機緣巧合救了它。」楚蕎平靜回道。


  事實是,當年白二爺和商容被誅魔人追上,一起合夥把人宰了埋在沙漠里。


  「它受傷之前,發生了何事?」靈虛道長繼續追問道。


  「它說是尋到了白止神王的蹤跡,但與我告別了,之後我再尋到它時,已經是這般了。」楚蕎望了望還重傷昏迷的白二爺,說道,「我已用很多藥物試過給他醫治一直不得其法,想起之前它跟我說起過雪域神廟,便尋來試試。」


  「它受得傷,雖未危及性命,但雪域神廟還救不了它。」靈虛道長搖頭嘆道。


  他雖是誅魔人,但論及修為,還不能算是神域中人。


  楚蕎將小心將白二爺收起,又打聽道,「那要怎麼才能救它。」


  「除非白止神王,或是尋到神王遺物。」靈虛道長說著,望了望她,道,「你且在神廟住下,待我們處置了那妖女,我自會設法稟報神域,自會有人前來設法醫治它,神域尋找白止神王已經數百年,如今唯一知道神王下落的便是它,自會全力救治於它。」


  「那便多謝了。」楚蕎淡笑低頭,卻又皺了皺眉,提醒道,「方才聽道長說這妖女與紫狐妖有關,還是小心為上,若讓他尋到了這裡……」


  「堂堂神廟,還容不得他來撒野。」靈虛道長說著,一身殺氣盡現。


  楚蕎沉默而笑,告別了靈虛道長,打著參觀的名義,熟悉了神廟的地形,繞到與黑鷹和燕胤約好的碰頭地點。


  「情況如何?」燕胤開門見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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