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又見方子言
白然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夫人,微微愣了一下。
抬手拉著阮梓熙的胳膊,想要繞開方夫人。
誰知,方夫人竟然直接伸開了胳膊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這位夫人,有句話叫好狗不擋道。」白然薄唇輕啟,高傲的看著方夫人。
「你,你!白然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基本素質!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方夫人氣的喘著粗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是在努力的隱忍。
「呵,長輩,那也要有能稱得上是長輩的人在。」白然全身的刺全部豎起,準備全力反擊,絕對不會給方夫人任何一個侮辱自己的機會。
「白然!你,你和這個男人什麼關係,啊!你不是和我們家子言在一起嗎?怎麼,就憑你這種姿色也學人家腳踏兩隻船!」方夫人目光淬著毒汁一樣,狠狠的瞪著二人。
「這位夫人,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阮梓熙冷冷的開口,他絕對不允許任何在他的面前侮辱白然。
「怎麼,我罵她你跟著心疼了!告訴你這個女人,我兒子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孩子都懷過一個,你不要撿了一個二手貨還當成是寶。」
方夫人看著白然的臉色瞬間蒼白,忽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你閉嘴!」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
方夫人愣住了,一回身竟然看見了方子言,怎麼,怎麼會……
「子言,你,你怎麼在這!」方夫人急忙放軟了語氣,猛然想起自己來找白然就是為了讓她勸方子言回家,結果一見面竟然看見了眼前的一幕,她真是窩火,一時間也忘了要說什麼軟話。
「我不在這,怎麼會知道方夫人這麼厲害,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方子言涼涼的看了一眼方夫人,目光最後落在白然的身上。
「對不起,小然,我不知道她會來找你,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方子言看看方夫人,「請你離開,我們已經分手了,麻煩你下次騷擾人也找對人。」
方夫人被方子言說的老臉真是掛不住,自己的兒子當著自己最看不上的女人的面數落自己,方夫人硬是被氣哭了,一路跑回自己的車子。
白然臉色依舊不好。
阮梓熙將兩個袋子放在一個手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握住白然的小手。
習慣的反應,白然一把抽出自己的手。
方子言一喜,他們並沒有在一起,否則小然怎麼會那麼排除他的接觸,他們沒在一起,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呢!
「我和小然單獨聊兩句,之後我會送她回去。」方子言對阮梓熙說道。
阮梓熙看著白然,等著她的反應。
好半晌,白然才點了點頭。
呼,阮梓熙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男人的直覺,白然還是愛著方子言,即使他有一個那樣的媽媽。
阮梓熙走遠,白然緩緩的開口,「要談什麼,說吧。」
「我們去那邊公園做一下,好不好?」方子言帶著幾分乞求開口。
最終白然還是心軟的答應了,兩個人並肩走到了公園裡,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好久沒和你這麼坐著了。」方子言欣喜的開口。
他看著白然,見她緩緩的垂下自己的眸子,真實的情緒被完全掩蓋住,連他也猜不透。
身後的樹上時不時的傳來鳥兒鳴叫的聲音,讓人心裡覺得舒服極了。
「小然,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會說那樣的話。」
「不用道歉了,告訴她我和你已經安全沒有關係了,別讓她在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否則我真是不敢保證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不上前撕碎她的臉。」白然緩緩的開口,話說的生硬,直接。
方子言頓了一下。
以前的白然從來沒有對誰表現出這樣的怨,即使那個時候她那麼討厭纏著墨景書的顧心,也不曾如此,曾經方子言一直以為白然會做一輩子傻甜白的小女人。
「小然……」方子言眉頭忽然跳了一下,身體右邊某處傳來刺痛,痛的他幾乎直不起腰。
「方子言你怎麼了?」白然發現了方子言的異樣。
「痛。」
「方子言!」白然眼睜睜的看著方子言像是忽然失去了力量一樣倒在自己的面前。
「子言!」一把抱住方子言,急的哭了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帶著異國強調的聲音響起。
「我,我……」
「快把他放平,我來看看。」男子幽深深邃的藍眸看清楚方子言的臉色之後,急忙開口。
白然心慌的不行,忽然聽見有人指揮自己來不及考慮,馬上按照男子的吩咐做了,男子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方子言的情況。
「病人可能出現胃出血的狀況,快打120。」
「啊,好。」白然急忙撥通了120。
十分鐘之後離公園最近的醫院救護車趕到,男子並沒有扔下白然,跟她一起陪著方子言到了醫院。
「我是威廉醫生,這個病人的情況很緊急,我要求一起參與手術。」男子正是和白沫沫碰過一面的威廉,從那天見過白沫沫之後威廉就始終念念不忘,一直纏著慕容卓夏要電話。
慕容卓夏哪裡肯這麼輕易的就告訴威廉,只告訴他,白沫沫在a大教書,家住在大學的附近。
於是威廉趁著自己休息的時候就來這邊轉轉,希望有機會和白沫沫偶遇,結果在公園裡遇見了白然和方子言,陰差陽錯的救了方子言一命。
白然出門的時候只帶了些零錢,卡包什麼都沒有帶,匆忙間只好給白沫沫打電話。
好在白沫沫剛剛下課,手機也開機了。
「沫沫,方子言出事了。」
「小然,別急,慢慢說。」
白然大體講了一下今天見面的情況。
「別怕,我馬上來。」白沫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往外走,正撞在等在門口的譚司翰身上。
「喂……」白沫沫好看的眉眼微蹙,略微嘟起的嘴兒在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沫沫,你這麼急匆匆的走不會就是為了躲我吧?」譚司翰大手還扣在白沫沫的腰間,她的身體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的聞見她的發香。 「放開我,譚司翰。」白沫沫用力的推了一把譚司翰。
雖然不情願,譚司翰還是放開了白沫沫。
「你要去哪?」譚司翰雖然鬆了手,卻沒有放白沫沫離開的打算。
「我朋友出事了,去醫院。」白沫沫咬咬唇不得不說出了原因。
「我陪你一起去,朋友出事,肯定要忙著辦手續照顧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譚司翰說著,然後極其順手的奪過白沫沫的包,煞有其事的走在前面。
白沫沫無語問蒼天,長出了一口氣,抬腿跟上。
白沫沫的車窗上,不無意外的又出現了小紙條。
譚司翰利落的上前扯下來看也沒看直接撕碎,「也不知道現在的大學生都是怎麼想的,做事越來越幼稚。」說話間已經從白沫沫的包里熟練的找出了車鑰匙,車鑰匙放在包的夾層里,譚司翰拿鑰匙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指尖似乎碰到了什麼,又把手伸了進去,拿出一個小小的吊墜。
俊朗的眉輕蹙起來。
吊墜上面有一張照片,很小,上面是白沫沫和一個男人,男人一臉的冰冷,胳膊卻緊緊地環著白沫沫,他們臉貼的很近,看出白沫沫有些緊張,當然這也的緊張也可以理解成興奮。
想著,譚司翰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白沫沫走到的時候,正看見譚司翰拿著自己的吊墜,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奪了過來。
「譚司翰你幹嘛!」
「我,我幹嘛了,不就是拿車鑰匙的時候帶出來的嗎,有那麼寶貝嗎?」
語氣酸澀的連自己都感覺到了。
白沫沫一把奪過自己的包,小心的將吊墜收好。
「車鑰匙給我。」
白晶晶的小手伸了過來。
譚司翰手一緊,「我開。」轉身上了車子。
白沫沫只好上了副駕,車子很快到了醫院。
急救室外,白沫沫找到了正縮在長椅上輕聲哭泣的白然。
「小然,情況怎麼樣了?」
「還,還不知道。」白然的聲音很輕,她怕,很怕聽見醫生出來,對不起家屬,我們已經儘力了,她怕,她眼睜睜的看著方子言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在他倒下之前,她說了那麼殘忍的話,她並不想他受傷,只是若不如此,自己又能如何,有方夫人在,他們的愛情永遠不可能會開花結果,永遠都不可能!
「小然,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白沫沫緊緊的抱著白然,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給她溫暖的力量。
譚司翰看著抱在一起抹淚的兩個女人,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好在他跟來了。
護士出來拿著單子告訴家屬去辦手續,自然這個跑腿的工作就落在了譚司翰的身上,他樓上樓下的忙碌著。
白沫沫陪著白然在焦急的等待。
一個小時,轉眼就過去了。
啪!
手術燈滅了,咯吱,門被醫生推開,只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在白然的眼中卻如同過了一年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