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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眸子里儘是疏離的神色

  「我結過一次婚,做伴娘總歸是不太好的,你應該找個沒結婚的,比如小蝶,小雅,都好。」白沫沫說道。


  慕容卓夏頓了一下,白沫沫的婚事他聽威廉醫生提起來過,他並沒有追問,因為不想讓沫沫難過。


  「那,我,問問藍蝶。」慕容卓夏說道。


  「嗯。」白沫沫抿著唇,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我過去查房,一會要下班了。」慕容卓夏說道,三人道別出了病房。


  巧不巧在病房門前遇見了他剛剛念叨過的墨景書。


  「墨總怎麼不進去?」慕容卓夏好奇的問道。


  墨景書慪火……他想進去,可是裡面的人不想見他。


  「我,在外面透透氣。」墨景書悶悶的說道。


  「哦,那不打擾了。」慕容卓夏真是沒多想,前兩天他們還如膠似漆,誰能想到他們會在冷戰呢?


  晚餐時間,白沫沫正準備出去買吃的,就有人來送餐,不用問肯定是墨景書安排的。


  白沫沫也沒多說收拾好了,就叫醒了還在睡的白竹風。


  白竹風胃口不是很好,勉強吃了一點,下午睡了許久,吃過飯,她怎麼都睡不著了。


  和白沫沫並肩坐著。


  「沫沫,你說,人是不是都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白竹風看著外面的路燈,緩緩的開口,以前她不愛墨景書即使他在外面怎麼樣她都無感,也沒有孩子的牽絆,如果早點發生綁架的事,自己是不是能早早的遇見寧炘,早一點知道父親的一切,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只會恨他,毫不猶豫的恨他。


  果斷的離開墨家,或者是在墨氏盜取商業機密給對手企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嘴裡堅決的喊著要和墨景書離婚,但心裡真的痛的厲害。


  「竹風,人生的路線幾乎都是固定的,誰也不知道誰會遇見誰,會怎麼樣,但跟著心走總是沒錯的,當年的那件事,錯,不在景書身上。」白沫沫握著白竹風的手,柔聲說道。


  「你都知道了。」


  「嗯,出去買水果的時候,景書說的,但,我不是他的說客,你想怎麼選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會陪著你,照顧你。」白沫沫輕輕的抱了抱白竹風。


  白竹風靠在她的懷裡想,看吧,其實老天對她還算不錯,經歷了那麼多的欺騙之後,她身邊還有真正的朋友。


  「明天出院之後,我去你那住……」


  「好。」


  「以後,也暫時住在你那。」白竹風說道。


  「好,只是,開學之前,冷摯也在。」白沫沫說道。


  「他,你們不是……」


  「他賴著不走,我也沒辦法,就隨他吧。」白沫沫避開了那晚冷摯的逼迫,簡單的說道。


  見白沫沫不想多說,白竹風聰明的沒有追問。


  「竹風,你現在懷著孩子,要放鬆心情,要不然以後孩子出生之後,會不愛笑的。」白沫沫打趣的說道。


  提到孩子,白竹風神色一僵,其實她不應該要這個孩子,沒有這個孩子,她和墨景書之間就真的沒了牽絆……


  白竹風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父親臨時前的樣子,他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如果當初墨鶴庭願意照顧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墨鶴庭那麼富有,即使是給父親一直提供毒品他是不是也不會死?

  白竹風越想心口越痛,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不斷的收攏,像是想把自己捂死一樣。


  「竹風,你怎麼了,放鬆一點放鬆一點。」白沫沫見白竹風臉色慘白,急忙說道。


  「沫沫,幫我,幫我預約一下流產手術。」白竹風死死的抓著被單,痛苦的開口。


  「竹風,孩子是無辜的!」白沫沫尖聲說道,「他是你的孩子,身上有你的骨血。」


  「也有墨家的骨血!」白竹風痛苦的閉上眸子,「沫沫,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想起我父親,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面對這些,他被墨鶴庭害死,我卻還要給墨鶴庭生孫子,你要我怎麼面對父親,怎麼面對母親,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說服我自己去愛這個孩子。」


  白竹風說著說著情緒剋制不住的激動起來,白沫沫急忙抱住她,由著她在自己懷裡嚎啕大哭。


  「竹風……」


  終於哭夠了,白竹風按了鈴。


  「竹風,你……」


  很快護士走了進來。


  「白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護士露出一個職業微笑。


  「麻煩你幫我預約一下,最早的流產手術,我要拿掉這個孩子。」白竹風堅定的說道。


  護士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好的,我和醫生商量一下時間,再來通知您。」


  護士剛一出去就被墨景書一把拉住。


  小護士的心跳的好厲害,這麼英俊的男人拉著自己,難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先,先生……」


  「剛剛裡面的是我太太,她怎麼了?為什麼按鈴?」墨景書急急地問道。


  小護士空歡喜一場,「你有太太了啊?」遺憾的出聲。


  「她怎麼了?」墨景書自然沒時間理會小姑娘的花痴,追問道。


  「她要拿掉孩子,讓我幫她預約手術。」


  「不許!」墨景書吼道。


  艾瑪,小護士嚇得一哆嗦。


  「我不同意做手術,不許預約!」墨景書迅速的轉身,一把推開門。


  「竹風,為什麼要拿掉孩子!」墨景書看著白竹風消瘦的臉,心口痛的厲害。


  「因為,我不想給仇人家生孩子。」白竹風看著墨景書,心裡也波濤洶湧。


  「竹風,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不要他。」墨景書上前一把抓住白竹風的手。


  「你同意離婚嗎?」白竹風抬眸看著墨景書。


  墨景書高大的身體猛然一僵,「不,竹風,我不能跟你離婚。」


  「離婚,我可以考慮留下孩子,他跟我姓白,你若是不離婚,我就拿掉孩子,之後起訴離婚。」白竹風看著墨景書,使勁的將心底湧上來的痛壓下去。


  「竹風……我不會同意做手術,我是你的丈夫,沒有我的簽字,醫院不能給你做手術!」墨景書看著白竹風,她眸子里儘是疏離的神色,讓他胸口的痛無止境的蔓延。


  「墨景書!你父親對我父親的事,真的過不去。」白竹風甩開墨景書的手,掙扎著起身,「你出去,要麼我出去。」


  「我走,你別動,別動……」墨景書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竹風,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咳咳……」白竹風激動的輕咳了兩聲,他手上的溫度還在她的手背,她竟然如此的貪戀他的溫度,只是她沒有資格去享受墨景書給她的愛情。


  她必須抽身離開,離開墨家的一切。


  「竹風。」白沫沫心疼的拍了拍白竹風的背。


  本來乾涸的淚又涌了出來,「沫沫,怎麼辦,心真的好痛。」


  「竹風。」白沫沫找不到詞安慰白竹風,只能抱著她,兩個女人一起哭。


  冷摯自己不進醫院,又不放心白沫沫,讓顧子明過去看看,顧子明打開門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兩個女人抱頭痛哭。


  他當時就懵了。


  「小白……墨太太……你們……」


  「石頭哥哥……」白沫沫起身,擦了擦眼淚,「沒,沒事,你怎麼來了?」


  「冷少不放心你,讓我進來看看,他在樓下,你要去看看他嗎?」顧子明試探著問道。


  「不去了。」白沫沫搖搖頭,她哪裡有心情去看冷摯。


  「墨太太,沒事吧?」顧子明看著白竹風問道。


  「叫我白竹風就好。」白竹風開口糾正,她要擺脫墨太太這個稱呼……


  顧子明頓了一下看向白沫沫,見她搖搖頭,聰明的沒有接話。


  「小白你晚上在住嗎?」顧子明問道。


  「嗯。」


  「只有一套被辱,我去給你再要一套,這個季節不要感冒了才好。對了,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謝謝石頭哥哥。」


  「等我。」顧子明轉身出了病房,自然看了一眼門口坐著的墨景書。


  墨景書的臉色,只能用相當臭來形容,現在如果有人惹他,他一定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打碎,解解氣。


  「墨總,需要給您也準備一個被子嗎?」顧子明好心的詢問道。


  「不用……」墨景書開口,聲音沙啞極了。


  「墨總,天大的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身體重要。」顧子明緩緩的說道,從白竹風的話他已經分析出,她和墨景書鬧了彆扭而且很嚴重。


  「我的是一盤死局,解不開。」墨景書嘆了一口氣。


  「我先走了。」顧子明看看墨景書,不明所以,卻也沒有追問,給白沫沫準備被子去了。


  「竹風,你真的要,拿掉孩子,你捨得嗎?」白沫沫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白竹風手指微微僵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捨不得,竹風,你知道嗎,當年,我知道我自己懷孕的時候,有多開心,我想就算展徹不在,我還有孩子陪著我,他是我的骨血,我有一個真真正正屬於我的親人,和我血脈相連的人,我就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所以當陸家人逼著我拿掉孩子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我努力的想要逃走,卻失足摔下了樓梯……」白沫沫眼眶紅了一片。


  「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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