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詭異的巨人

  不管有沒有道理，凌雲終究是往前走了。

  這種詭異的移動方式，無論是誰都無法解釋，只能被動接受。

  但是……

  凌雲突然毛骨悚然！

  沿著幽幽甬道深處傳出飄飄渺渺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讀書？

  在這裡？深淵底下？莫非是教庭的人？

  想到這心中的恐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謹慎。

  這條甬道是沒有回頭路的，凌雲出現的地方就是盡頭，也是起點，後面就是一大片石壁，這也是凌雲感到詭異的主要原因。

  既然沒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越往前靠近，聲音越是清晰，不過……

  這是什麼語言？我怎麼沒聽過？但卻有種熟悉感，似乎有點像炎黃國某地的方言？又不像，反正絕對不會是英語。

  連呼吸聲都弱不可聞，凌雲一步一挪，沿著甬道慢慢向前挪動，不過片刻，一腳踏出時，凌雲不禁傻眼。

  仍舊是那麼詭異的，只是一眨眼時間，自己莫明其妙地就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大廳里。

  這是一間很怪異的大廳，到處堆積著一塊塊雕了一半的巨石，有些巨石立起一半，有些則是斜架在牆上，上面刻著一個個詭異的符號，凌雲正對著一面牆壁，上方縷刻著一扇巨門，左手邊則是一扇還未完工的石門，零碎的石料橫七豎八擺了一地，而右手邊，則是凌雲傻眼的原因所在。

  一道黑影，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就很魁梧，即便坐著也要高出凌雲一個頭，令凌雲渾身發毛的是，這傢伙無論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到他的臉，漆黑一團。

  「你……」凌雲感覺嗓子有些發乾，雖然什麼幽靈鬼怪靈異事件見了不少，但是面對這樣一個詭異的黑影，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憷。

  「你是人……是鬼？」

  黑影仍舊靜立不動，從代表額頭的黑暗中陡然刺出一道淡紫光芒徑直刺向凌雲眉心，速度之快迅若奔雷。凌雲大驚失色，腦袋中閃避兩個詞尚未形成，淡紫光芒就已經直入眉心。

  奇怪的是光芒並沒有如凌雲想象中的給自己腦袋上開個洞，神智微一恍惚，再回神時，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對面那黑影仍是一動不動，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不真實的幻覺。

  剛才怎麼了？

  凌雲下意識在意識空間中追問，然而卻是石沉大海。

  敢情靈體也會害怕？怕得不敢吭聲了？

  凌雲心下腹腓，左右張望，卻是絕望地發現這個石室竟然該死的沒有任何出口。若非此刻容不得他開口，凌雲真想跳起來罵娘。

  我是怎麼進來的？好好的在甬道里，突然就瞬移到這個石室來，老子怎麼沒發現我還有瞬間移動的天賦？

  「知識的傳承……文字……物理……數學……這是另一條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凌雲心臟猛地一縮，雙眼死死地盯著坐在前方的黑影，他可以肯定聲音就是從他這個位置發出來的，有些縹緲，與在甬道中聽到的聲音並無二致，顯然他就是剛才凌雲聽到的聲音主人。

  但問題是這傢伙居然會說炎黃語？

  「這位……」凌雲顯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黑影：「你在跟我說話？」

  「呵呵……除了你，還有別人嗎？」黑影一動不動，聲音依舊縹緲。純正的炎黃語普通話，聽著有種溫和的感覺。

  「你們退化了，也進化了……」

  凌雲小心翼翼地退了幾步，與黑影保持一個令自己感覺舒服的距離，輕咳了兩聲道：「這位……我表示不懂你在說什麼。」

  黑影笑了笑接著道：「科學對於人肉體的研究很有意思，對於知識傳承的方式，任何物種有兩種方式，在生存環境不適宜的情況下，細胞選擇永生，實行自行供給與自主管理；在生存環境適宜的情況下，細胞選擇繁殖，通過這種方式，當它們死亡時能把必要的信息和知識傳給下一代細胞，一代一代的傳遞下去，很有趣的說法。」

  「呃……」凌雲翻了翻白眼，聽了黑影這段話，他突然有種面對生物研究系教授的感覺。

  「一切科學建立在物理與數學的基礎上，以數字的方式來解釋世界萬物，乃至宇宙，真是個迥異的發展道路啊……或許是說源自細胞的記憶讓我們自行選擇了這條路，下意識逃避了那條路？這種進化是向著毀滅發展的，終點……不遠。」

  凌雲越聽越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迥異的發展道路？細胞自行選擇？逃避？進化？」凌雲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瞬間爆炸的信息量令他有些發愣。

  黑影搖了搖頭，聲音低沉了下來：「這條路有它的好處，也有它的壞處，文字，物理，數學，三個點形成文明架構，其本身就脫不出這個框架，超脫於這個框架之外的知識，這個文明架構就解釋不了，不過，細胞的選擇似乎……」

  說到這，黑影陡然呼地一聲站起身來，高近三米的魁梧身軀嚇得凌雲瞬間再次往後退了數十米，他發現按常識，之前那個距離似乎不夠安全。

  好傢夥，這是巨人嗎？

  黑影周身澎湃著某種詭異的力量，額頭處隱約有紫光閃過，低沉地自語著凌雲聽不懂的話，這種語言很奇怪，它似乎直接是響在人腦海里的，凌雲很清楚，按現在與那巨人接近四十米的距離，無論如何他的低語聲自己是聽不到的，但是偏偏就直接響在耳邊。

  喃喃的聲音彷彿是某種儀式中的巫咒，良久，黑影緩緩坐下，開口道：「有點意思……科學研究證明大多數物種只用了大腦潛能的百分3到百分5，使用百分10左右的人類成為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用這百分10，人類沿著以物理，數學構成的世界一直發展到現在的研究時空，量子物理……不得不說我很驚訝，細胞選擇了一個最原始的平衡。而且幸運的是人類並沒有停止對大腦潛能的探索，第二世界……嘿嘿……這就是所謂的人時嗎？還在探索更新的平衡點？」

  「大腦潛能？嘿嘿……有趣的詞。」

  黑影這一番話立時就讓凌雲想到了秋雲裳初教自己字形拳時所說的精神潛能道理，不禁低聲自語道：「應該是精神潛能吧？」

  「精神潛能？」黑影倏然抬起頭，凌雲只感覺半空中一座巨山轟然壓下，自己的意志在這座巨山面前連只螞蟻都不如，臉色不禁慘白，牙關一咬，正欲拚命時，倏然驚覺壓下的那股恐怖又詭異的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炎黃醫學理論中延導出來的精神潛能……哈哈……」黑影驀然大笑一聲道：「你走吧。」

  說罷，伸手一指鏤刻在石壁上的石門，凌雲只感覺眼前一花，回神時卻出現在另一個石室當中。

  這雲里來霧裡去的，凌雲不禁一愣一愣，下意識回頭看著身後沒有一絲縫隙的岩壁，口中喃喃自語。

  「我了個去，這也太神了吧？伸手一指我就瞬間移動了？幻覺？」

  不過，凌雲的喃喃自語馬上就變成了破口大罵。

  因為眼前這個石室與剛才那個石室一樣，居然是個密封的所在，根本沒有任何出口。

  一連罵了數聲，凌雲住了嘴。

  與其花時間罵，浪費更多的氧氣，還不如快點尋找出口，按剛才那個詭異的方式，這間密封的石室八成也會有個詭異的出口。

  就在凌雲準備尋找所謂的出口時，驀然，死氣沉沉的石室內突然燈火通明，沿著四周數十盞燈將這間石室照得纖毫畢現，緊隨其後，房間中央就那麼詭異又突然地冒出一個人影，當場把凌雲嚇了一跳。

  之後就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又詭異又難受，一切都源自端坐著的那個人影。

  太熟悉了，無數次洗臉，在鏡中看到的就是這個人影。

  「你的進度太慢了，難得有正統傳承下來的東西，不該這麼懈怠，打敗他，你才能離開房間。」

  「也讓你認識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飄飄渺渺的聲音戛然而止，端坐地上的人影緩緩轉過臉來，靜靜地注視著凌雲，彷彿鏡中雙人。一模一樣的臉龐，清清秀秀，柔和的臉龐在燈火照耀下有些病態的蒼白，不高的身軀在絕妙的比例下令人一眼就有舒服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凌雲身著米色衣服，而地上的則穿著一件古怪的白衣。

  「你……」凌雲伸手指著坐在地上的自己，雙眼瞪得溜圓，結巴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另一個我，呵呵……這很有趣。」坐在地上的凌雲緩緩站起身來。

  「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

  聽著自己的聲音說著另一句話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凌雲蹬蹬蹬地連退數步，口中喃喃自語著。

  秀氣的眉頭微皺，白衣凌雲搖了搖頭伸出雙手在眼前不斷翻來覆去：「這不是幻覺，一樣的記憶，一樣的力量，一樣的能力……」

  白衣凌雲倏然轉眼看著仍未回神的凌雲笑道：「同樣的力量為什麼我感覺你這麼弱？」

  「你保護不了雲裳，還是換我吧！」

  墨浪閃動，空中一點迅若奔雷徑直點向凌雲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