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所謂的舊日支配者
非正確生物？
生物還分正確與非正確？
幾乎所有人都抱著這樣的疑惑靠近階梯上的那具屍體。
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屍體……不是人類！
它的體格極為驚人，即使蜷縮著也如同一頭水牛，體表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鱗片，每片鱗片約煙盒大小，彼此呈絞形交錯層疊，構成一片極為緊密堅實的鱗層，彷彿披著一層鱗甲，如鱷魚一般的尾巴耷拉在階梯切面，頭部緊緊地縮在蜷著的懷裡，能看到這未知生物的腦袋非常奇特，完全呈不規則形狀，也不知是外力所致還是天生如此。
儘管可以非常肯定這玩意絕對不是人，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未知生物，一定有智慧！
這點從它鋒銳如鷹般的爪子緊握著一根形狀詭異的棍形體就能看得出來。
只有智慧生命才懂得使用武器。
「主司祭，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孔建方蹲在屍體旁邊，眸子中泛著森冷的寒光，緊盯著屍體，沉聲道：「這就是非正確生物，我們人類的大敵！當然，非正確生物是我給這種特殊類型的生物取的名字。」
沒等薩沙屈尊降貴，已經有天啟者成員幫他問出了他想知道的問題。
「主司祭，什麼叫非正確生物？意思是它是不應該存在的嗎？」
孔建方朝前司祭唐泰克示意了一下，這是一名亞裔中年男子，體格魁梧，留著兩撇精緻的小鬍子，正是曾經在南極州馬克姆峰附近出現過的那名男子，他的異能是力場，稍一抬手，無形力場將這具詭異生物的軀體抓離階梯，懸空而掛。
直至此時，眾人才得以見到這生物的原貌。之前蜷縮著還感覺不出什麼，此時，被力場拉伸懸空的未知生物令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自驚異怎麼可能會存在如此怪異的怪物？
沒錯！與其說生物，不如說怪物。
它體格約兩米八，擁有類人的四肢關節，周身覆著鱗片，取代手指與腳爪的，是三根鋒銳無匹的甲刃，危險的弧形足有三十公分長，讓人毫不懷疑這玩意隨便揮舞就能造成可怕的殺傷。
當然，真正與怪物這個名詞匹配的是它的前胸與其頭部的構成。
與四肢背部其它位置不同，它的前胸，自脖頸往下直到小腹為止，根本沒有實體存在，就彷彿一具身體從中間挖出了一個大洞，而後，用不知名的玩意給填充上了，這些填充物不是固體，也不是液體，與四周無邊無際的光之真實極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它在不停緩緩流動的過程中，散出詭異的死寂光芒。
彷彿與光相對的暗一般，在光之真實形態內部，這片死寂光芒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自脖頸往上，是一個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頭顱，薩沙更願意稱之為某種與頭顱相似的類形體。
它完全是一團不規則形態扭曲而成，完全看不到任何與五官相似的玩意，更像是被打上了厚厚馬賽克一般，色彩模糊成了一團。
孔建方眯著眼盯著這具已經毫無生機的屍體半晌，眸子中閃動著狠厲的冷芒，他沉聲道：「這並不是它們原本的模樣，它們原本的樣子與名字，我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它們名叫舊日支配者，而這怪物，就是那些所謂舊神與外神們的眷屬。」
一言出，場面陡然一滯，尤以薩沙為甚。
儘管這座遺迹名為拉萊耶，儘管心中已有一些不好的猜測，但，打心底他還是認為所謂的舊日支配者與外神們，不過是一些小說家筆下的幻想生物，絕對不可能存在那種完全違反了宇宙生靈的形象與邪惡。同名之城或許只是一個美麗的巧合罷了。孔建方當初這麼說也不過是危言聳聽。
但是，他真沒想到，所謂的舊日支配者真的存在！而且，就以這麼突兀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論自己信或不信，這處名為拉萊耶的遠古遺迹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至於一眾天啟者……
因為孔建方的緣故，他們早就知道舊日支配者的存在了，要不然，也不會跟隨孔建方來到這處遺迹尋回第一紀元遺迹人類留下來的守護大陣。
他們吃驚的地方在於，沒想到這些怪物的形態是如此詭異，更吃驚的是，這些怪物是怎麼死的？
薩沙沉聲道：「舊日支配者……很有趣的說法，它們的力量等級如何？真的像小說中寫的那麼強大？」
孔建方呵呵一笑，低沉地道：「它們的力量等級么……事實上……確實很強大，甚至於在某方面的能力比小說所描述的還要強，當然，它們的力量……其實也不強。」
「比如？」薩沙追問。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如果舊日支配者當真如小說所描述的那麼恐怖，那也別打什麼補完德魯伊之道的主意了，大家趕緊打道回府，各回各家，然後徹底地遺忘這座海底遠古遺迹。
孔建方轉頭盯著那具怪物屍體，沉聲道：「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吧？它們就是我們人類的大敵！沒有人知道這些未知生物是怎麼來的，就如同沒人知道所謂的舊日支配者是從何而來，就連第一紀元的人類也不知道……不……準確的說，第一紀元的人類甚至都意識不到它們的存在，只有唯一的一個特殊的人……也就是我所說的那個他，他明白，在宇宙的陰暗處，藏匿著一些非常邪惡的東西，它們的存在幾乎與人類出現的時間相當，這些東西的存在其本身就對人類充滿著惡意，其意識、本能，無一不以毀滅人類為唯一目的。」
「不過，第一紀元非常特殊，第一紀元的人類額頭天生就有一枚神符，不僅能幫助他們更好的聯接宇宙之海，還帶著堅固心靈的作用，而且，這一紀元的人類還擁有著一件非常神奇的東西，這些所謂的舊日支配者根本無法侵蝕第一紀元的人類，於是……它們就只能從宇宙外部想辦法，從而造成了第一紀元人類文明的毀滅。值得慶幸的是，正因為第一紀元的人類所擁有的那件神奇東西，它阻擋了絕大部分災難，作為代價，那件神奇的東西就此漸漸陷入沉寂，也正因此，第一紀元人類的文明並沒有徹底消亡，在其廢墟上，他們的後裔們經過了漫長的歲月，漸漸開啟了第二紀元的文明篇章，也就是你所熟知的那個創造出了德魯伊力量的文明。」
「遺憾的是，因為失去了第一紀元那件神奇的東西，第二紀元與第三紀元人類開始退化，額頭不再具備神符，再也無法阻擋這些邪惡生物的侵蝕，相繼被毀滅。」
「而如今，它們再度伸出了手，從本紀元上古文明時期就開始侵蝕，直到現在……看著吧，美國爆發的那場病毒只是開始，它絕不會就此結束，那就是本紀元文明毀滅的先兆！」
說到這，孔建方意味深長地眯著眼瞥了一眼薩沙，緩緩地道：「所以，你應該明白了，我為什麼說它們在某個地方很強，卻又不強的原因所在了。」
薩沙不愧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軍人，即便聽到如此直指地球整個文明底細的驚天秘密，心神仍能保持不亂，只是瞳孔中的光芒有些散亂，他急促地呼了幾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半晌之後，再度緩緩睜開。
「是的……如果它們有真有如小說中那麼可怕的力量，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足夠毀滅孱弱的人類文明，它們可怕的地方在於……你所說的，似乎可以引動宇宙中的某種災難？而它們不可怕的原因……很簡單，從你所述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它們似乎只能通過侵蝕人類才能毀滅人類？只要擁有一種能夠防備來自宇宙的未知危脅的力量，這些所謂的舊日支配者……根本不足為懼？」
「所以……這就是你來到這裡的原因，這裡的遺迹藏著你所說的，守護……」
說到這，薩沙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
「能夠守護……地球的力量？」
孔建方嘴角漸漸綻開一抹淡笑：「是的！那是第一紀元人類為了對抗來自宇宙危險而建造出來的東西……一旦拿到它，我們天啟者組織就會向這些一直掩藏在人類紀元陰暗面中的邪惡存在宣戰！徹底滅絕了它們之後，再來考慮人類升華的天啟！」
說著，他攤了攤手，笑道：「這……就是我成立天啟組織的初衷！也是我們的理想與信念！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所有的人，都可以獻出自已的一切，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