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針鋒相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陳鋒掌心之中,死死地盯著那大約小孩半個拳頭的丹藥上面。
在這一刻,他們都沉默了。
說好的獨一無二呢,說好的寶貝呢?
你丫的,拿著一個藥丸出來,算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看著那黑不溜秋的丹藥,在心裡開啟了吐槽模式。
鄭老婆婆愣住了,一臉驚訝的看著陳鋒。
饒是她見多識廣,練就了一雙慧眼,基本上,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可以憑藉一眼,就看出這個人到底如何。
而她在此刻發現,陳鋒是一個例外,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玩意啊?
這是她的壽宴啊,如此肅穆的環境下,他居然還能夠……如此搞笑?
如果不是年紀不合適,她很想問一句,青年人,你是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啊?
在這一刻,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沉默,那優雅的音樂聲也顯得有些尷尬。
陳鋒掃了眾人一眼,隨後看向一臉驚訝的鄭老婆婆,笑著說道:「老太,我知道這禮物貴重,但是您也不用太驚駭,這馬上就屬於您的了。」
鄭老婆婆一瞪眼睛,她很想說,自己是因為這禮物「貴重」才驚駭的嘛?
青年人,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時候,賓客們才回過神來,一個個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陳鋒。
尼瑪,你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著陳鋒,在心裡不約而同的喊道。
陳鋒你就算是再牛逼,也不能這樣啊,人家鄭老婆婆向來與世無爭,你居然還找茬,有點不地道啊。
這是知道陳鋒凶名的人,在心裡嘀咕道。
所有人一臉緊張的看著高台,別看現在場面很和諧,大家都帶著笑容,沒準下一刻,就是鮮血迸濺的血腥場面。
陳鋒,可是連沈天都敢宰的凶人啊,在不少人眼中,可是什麼事都能夠做的出來。
蘇敏兒回過神來,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這……他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嘛?
而且,還是砸她的場子。
這下子,鄭老婆婆恐怕要氣瘋了,這怒火無法發泄到陳鋒頭上,肯定會落到她頭上。
這……可要糟糕了。
不光是蘇敏兒,就連蘇老爺子也是一樣,一臉擔憂的看著陳鋒,嘀咕道:「小鋒,這一次怎麼有些不知道輕重啊。」
一旁的蘇羽煙神色平靜,不急不緩的說道:「爸,姑姑,你們放心吧,他能應付的。」
「這……」蘇敏兒咬了咬牙,沒有說出來什麼,但是那失望至極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老爺子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小鋒有辦法挽回局面吧。」
蘇羽煙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說道:「他會的。」
而張玉琪,站在一旁雙眼盯著陳鋒,那喃喃自語道:「這混蛋,是要做什麼?」
和蘇敏兒和蘇老爺子擔憂相比,張三爺則是喜上眉梢,陳鋒簡直是太配合了。
在這種場合,居然拿出了一枚黑不溜秋的藥丸。
你丫的以為自己是濟公不成,把身上的泥巴搓搓,就能夠形成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藥。
陳鋒,既然你自己作死,那就怪不了他了。
張三爺在心裡嘀咕著,裝作無比憤怒的喝道:「陳鋒,你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陳鋒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張三爺啊,咱們並不熟,你這個誣陷我,我可會告你誹謗喲。」
「你……」
張三爺一肚子的話,就被陳鋒這句看起來很輕浮的話,都給憋在了嗓子眼。
「你什麼你,我拿出這麼貴重的禮物,明明對鄭老婆婆充滿了尊敬。」陳鋒緩緩說道。
「哈哈,笑話,真是大笑話。」張三爺冷笑著喊道。
陳鋒點了點頭,語氣贊同的說道:「我也覺得是個笑話,你就是個大笑話。」
「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什麼,我就說了什麼。」陳鋒聳了聳肩膀,淡淡然的說道。
張三爺深吸了幾口氣,說道:「陳鋒,你說獨一無二的寶貝,就拿出了個丹藥,還不是砸場子嘛?」
「有眼無珠的東西。」陳鋒撇了他一眼,語氣譏諷的說道。
張三爺簡直要氣炸了,你丫的,要不要臉,拿個破藥丸還真當寶貝了。
居然還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你好意思嗎你?
他在心裡怒喊著,臉龐不由得扭曲了起來,喊道:「陳鋒,你再說一遍。」
陳鋒笑了笑,一臉驚嘆的說道:「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賤的要求,那好吧,我就再說一遍。」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了你,有眼無珠。」
「你……」
張三爺差點要氣的噴血。
鄭老婆婆看情況已經有些水深火熱,不由得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好了,三爺,別動怒,不管如何,這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應該開心收下。」
陳鋒聽到這話,不由得對鄭老婆婆高看了幾分。
怪不得外人都說,鄭老婆婆很是偉大,為了兩大家族一直都深居簡出。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能夠顧全大局,足以讓陳鋒佩服。
這麼一想,將這珍貴的一枚蘊神養顏丹拿出來,也就不那麼肉疼了。
張三爺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抓到這麼個機會,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
蘇敏兒,你就算是再厲害,可惜找了個豬隊友,已經註定要敗在我手中。
只不過,陳鋒是豬隊友嗎?
張三爺眼珠子轉了轉,語氣悲痛的說道:「老太,不是我不想就此息事寧人,實在是陳鋒做的太過,就算是您大人有大量就這麼算了,我就這麼算了,但是也會有人不答應。」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立刻就有人喊了起來。
「說的對,就算是陳鋒再厲害,但是我們也不怕。」
「我們張家立足於京城數百年,豈會懼怕陳鋒。」
「就是,鄭老婆婆的壽宴,居然也敢找茬,這是準備把我們張家都踩在腳下的節奏啊。」
「士可殺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須得有個說法。」
「……」
不少人在大殿的四周,不斷揮舞的拳頭大聲叫喊,不少人都被他們這些人所鼓動。
陳鋒看著他們,嘴角掛著冷笑。
鄭老婆婆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張三爺冷笑了兩聲,略帶挑釁的看著陳鋒,陰陽怪氣的說道:「陳鋒,你和我們張家,和鄭老婆婆無冤無仇,為何要如何囂張,做出如此侮辱張家的行為,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此話,誅心啊!
鄭老婆婆聽到這話,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那些許散發出來的光芒,彷彿可以洞察人心。
陳鋒神色平常,很是淡然的說道:「張三爺,我想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張三爺揮了揮手,絲毫不給陳鋒喘息的機會,繼續道:「不光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一切,你所做的簡直是令人髮指。」
「你還是誤會了。」陳鋒緩緩說道。
「哼,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張三爺一臉的憤怒,咬牙說道:「說吧,你到底有何居心,這一次來參加老太的壽宴,到底是不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
陳鋒笑了笑,說道:「張三爺,咱們做人啊,說話不用那麼彆扭。」
「這麼拐外抹角的說話,還不是不要說人話了。」陳鋒一臉譏諷的看著張三爺,繼續道:「你說的某人,應該是在針對蘇敏兒吧。」
張三爺被陳鋒說的面紅耳赤,嘴巴哆哆嗦嗦,但是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站在不遠處的張玉琪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果然還是這個范。」
看著張三爺被氣的吹鬍子瞪眼,她差點就要拍手叫好了。
如果是媽媽的話,恐怕只是一味的退讓,但是退讓並沒有讓張三爺等人感激,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放肆。tqR1
恐怕在場的人,也只有陳鋒才能夠治得了張三爺。
實在是……太帥了。
不理會張玉琪這小女人心思的大爆發,此刻,高台上的氣氛已經凝滯到了極點。
「很好,既然你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張三爺咬著牙,冷聲說道。
他扭頭看向鄭老婆婆,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老太,這種傢伙實在是不配在你的壽宴上。」
鄭老婆婆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陳鋒。
這個青年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天可見,陳鋒他其實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要將他精心準備的壽禮送上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
但是,偏偏有人,讓他這個很是簡單的希望,都要費盡心思才能夠實現。
「陳鋒,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這裡是老身的壽宴,你就該給個說法。」鄭老婆婆沒有理會張三爺,而是看著陳鋒說道:「如果你誠心誠意賀壽,那麼你的壽禮老身欣然收下,如果僅僅是為了應付,那就輕便吧,恕老身不送。」
陳鋒聽到這話,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誠心誠意。」
「老太,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這小子油嘴滑舌。」一旁的張三爺咬牙喊道。
鄭老婆婆並沒有理會,而是緩緩說道:「那好,把禮物送上來,我收下。」
「好。」陳鋒點頭。
站在兩人旁邊的張三爺,彷彿成了透明人,完全插不進一老一少的對話之中。
看其上躥下跳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滑稽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