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8
謝謝a3sca4東東的地雷
看不懂防盜方式的,24章有話說有說原理————————這裡是防盜的分割線,以下內容為多餘的無關緊要的防盜部分,可選擇不看,這強調強調的分割線——————
能夠見到自己喜歡的作者,郝澄自然是十分興奮。但於錦的真實容貌似乎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在郝澄的想象中,於錦文筆風流、文字中都透著洒脫,初期的文字雖然還很稚嫩,但十分富有靈氣。
這樣的人性子應當是洒脫不羈的,但眼前的女子人很年輕,但看起來卻似乎有些猥瑣。不像文字透露出的洒脫,也不像她的本名甄敬,聽起來那麼正經。
她走上亭子的時候,手不自覺捏緊了幾分,手心還出了汗。她猶豫片刻,開口第一句就是直白地問:「我聽內子說,女君便是寫《折桂記》的於錦,在下仰慕《折桂記》的筆者許久,如今聽聞有幸能得見真人,心中十分雀躍激動。恕我冒昧,這是真的嗎?」
在亭中等候的女子身材高挑,但人很瘦,不管是身上還是面上都沒有什麼肉,她的額頭窄、顴骨高,興許是因為長年以寫作為生,她的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眼睛下也一片青黛之色。年紀輕輕的,眼角也長了幾條細紋。
對方咧開嘴笑起來:「只是年輕時不懂事隨手寫的拙作罷了。」她這一笑,整個人便鮮活不少。
郝澄又討教了對方一些寫文的法子,結果對方果然十分老道經驗。談起文字寫作來更是眉飛色舞,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一層金黃色的聖光之中,一下子從猥瑣氣的瘦弱文人變得高大上起來。
郝澄拿了個小本子,一遍請教一遍記下來,聽對方講得如痴如醉,連站在亭子下頭看著她的江孟真都沒有發現。
因為郝澄喜歡,於錦自然是被留下來小住幾日。以往郝澄回來的時間比較晚,但如今郝澄升了職,她在翰林院的工作較之清閑許多,應卯的時間也比往常的要早些。
可如今她一回來,便是往於錦的住處奔,而且還時常拿著冊子去請教,搞得江孟真都吃起於錦的醋來。
郝澄替他梳妝的時候,他就抱怨了一句:「若非那於錦是女子,長相也絕非你的喜好,你每天這麼一回來就往她的住處趕,我非得把她轟出去不可。」
郝澄笑道:「便是她不是女子,是男子,又怎麼記得夫郎這般貌美。我喜歡她的作品,也喜歡和她交談,但這絕對和情意沒有關係。」
想到先前江孟真誤解方余的事情,她又哭笑不得地道:「你家妻主覺得沒有任何磨鏡之癖,你儘管放心便是。」
「我自然知道。」江孟真的獨佔欲遠遠的要超出旁人,郝澄自己很注意,不會讓旁的男子有任何誤會。至於女子,郝澄除了他之外,至少得交友吧。
他雖然不喜歡郝澄和旁人太親近,但因為方余的事情郝澄已經生過一次氣,實在是不想再為這件事情鬧起來,倒也只能忍著,最多抱怨兩句,面上還是要給郝澄的朋友笑臉看,這是給郝澄面子。
郝澄把玩著他的一頭長發,笑吟吟道:「我保證,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人比夫郎在我心裡頭份量重,你就放心吧。」
她頓了頓又道:「我這幾日是在討論我寫的話本的事,先前我不是和你說過我的想法了嗎,只是我有靈感,沒有完整的思路。於錦前輩本來就是你請來的,咱們也沒有留她住多久,我就趁著這幾天把事情都問清楚,免得到時候她離開了,我又沒有什麼機會問。」
她們也只挽留對方留下來住三日罷了,人於錦也要寫作,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在她們府上不可能久留。
江孟真應了一句,又問她:「你說的是先前那個破案的故事嗎?」
郝澄點點頭:「就是先前的那一個。」她的記憶力雖然好,但又沒有什麼空間之類的,像什麼四大名著之類的,基本只看過電視劇,就記得哪些演員漂亮啊,一些比較有名的故事是可能還記得,大致的情節是不可能了。
像前世那終點很流行的抄書流雖然爽,但是不適合她,她也沒有那個恥度直接把人家的作品當成自己的發表。
像現代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故事肯定不適合這個世界了,古代相對而言比較保守,她又是官員,其實並不適合寫太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所以她選擇寫類似《包青天》這種破案單元劇,結合上輩子看的一些破案的案列,學習那些人的表現手法。
考慮到這個世界講究神鬼報應,她還結合了一下前世《聊齋志異》中的模式,想要寫一些狐仙妖怪之類東西在裡面。
為了這個,她整理了大概有一萬字的大綱出來,也查閱了不少這個世界的靈異傳說,這幾日是在和於錦討教這些事情,她也將自己的大綱給於錦看過了。對方很是熱情地幫她修改了一些地方,還幫她指出書中幾個大的漏洞。
江孟真道:「你的故事還挺有新意的,慢慢寫,等到時候寫出來,我讓書坊給你出,可以先印刷個一萬冊。」
這便是江孟真的優勢了,很多文人投自己的稿子到書坊,書坊不一定肯要。而自費印刷也太耗費錢財了,印出來了,也不見得能夠賣的出去,只能堆在家裡發霉。
郝澄親了親他:「能印出來我就很高興了,不過一開始不要印太多了,到時候要是賣不出去,總不能堆在家裡發霉吧。」
江孟真不以為然道:「妻主太小看書坊的本事了,莫說一萬本,兩萬本頁是賣的出去的。更何況你寫的一點也不差。」
他看到的故事了,寫這種題材的人很少,而且郝澄的故事雖說不夠華麗,但講故事的能力還是很好的。而且關鍵是想象也豐富,她又在翰林院鍛煉了一段時間,寫出來的文字明顯比先前的時候更加有張力。
郝澄眉眼彎彎道:「借夫郎吉言。」
於錦在郝府只待了三日,便告辭離開。她臨走的時候郝澄特意請假親自相送,作為於錦指點她的回報,府上送出去了一塊上好的硯台,價值千金。
於錦實在是很喜歡那方硯台,雖然知道它貴重,但推拒了兩回,也就順著自己的心意收下這禮物。
於錦走之後,郝澄便開始著手創作自己的故事,生活基本上是三點一線,翰林院,位於太學的藏書閣還有家裡。
那次郝澄連升了兩級之後,便不少人注意到她,但郝澄還是和先前根本沒有什麼分別,依舊沉默寡言地做事,不討好任何人,也不去巴結別的學士。
有心思活絡的,看郝澄靠著李學士上了兩層,便也賣力地來李學士這裡找存在感,有幾個人還爭著主動搶過郝澄手中的雜活做,還很是笑容燦爛地道:「這些事情我們這些後輩來干就好了,原本就是我們的差事,怎麼好意思讓侍讀大人來做。」
郝澄看了對方十分誠摯的笑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厚重的資料,毫不猶豫地把東西給讓了出去,不過也沒有忘記吩咐幾句:「藍色的要放在第一排第一格,紅色的要歸在第二三排的第四格,還有棕色表皮的……」
那年輕的庶吉士連連點頭,聽得也很認真,等郝澄一說完,她便抱著那書一溜煙的跑了。在那裡抽煙看書的李學士白眼翻了一半:「這些東西都丟給她們做,搞砸了你負責啊。」
郝澄笑吟吟道:「老師這就說的不對了,誰做的事情,當然是誰負責,做的好,是她們的功勞,做的不好,和咱們也沒關係,這事情可是您教給我的,您忘了?」
李學士嗆了一口煙:「你這是叫誰老師呢?」
「前幾日您在酒桌上親自收的學生,您忘了?」江孟真在調查過李學士的背景之後,就慫恿著郝澄認了這個老師。郝澄本來就有這個意思,但李學士一直倔強得很不鬆口,趁著前幾日情況,幾小缸上好的梨花白下肚,李學士暈乎乎的一鬆口就認了。
說道這個,李學士一下子臉紅脖子粗的:「那是我神志不清楚,我不認。」
郝澄抽過李學士的煙袋:「這拜師禮您收了,東西您也用了,話是您親口說的,我也按照您的規矩行了拜師禮。那麼多身份尊貴的長老在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您怎麼收得回來呢。」
李學士骨子裡還是認這個學生的,酒不過是個借口。若她真的不想,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不肯的。因此李學士也沒再糾纏著個話題,只嚷嚷道:「你把我煙袋抽走幹什麼?!」
郝澄用帕子擦了擦煙袋:「聖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聖人還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學生認了您為師,就得顧好您的身體,趁著現在學生還在翰林院待著,當然要多照顧您一些。這煙您今日也吸夠了,不可再吸了。」她還想著法子想要讓李學士自個主動戒煙呢。
「歪理歪理!」李學士氣得青筋鼓起,直拍桌子,但郝澄看著就比她這把老骨頭強壯,她也就是虛張聲勢,倒沒有真的衝上來搶奪。
而且郝澄她那夫郎送過來的那種煙絲她實在是太喜歡了,這個學生她認得不虧。
見郝澄還是不把東西拿回來,她又把自己翻閱的書丟了過去:「你不是要做我學生嗎,那就給我使勁的學!前幾日你不是還寫什麼話本嘛,先看看人家的書,什麼時候到人家這水平了,再來向我請教。」
郝澄穩穩噹噹地接過李學士丟來的書,她看來眼書名《大晉刑偵傳》,又看了眼筆者,是於錦寫的。
書卷很新,還泛著油墨香氣,她問了一句:「這是於錦的新書?」
李學士下意識摸了一把煙袋,想吸兩口,沒摸到,對她翻了個白眼,沒好生聲氣地道:「是啊!」
她又翻了下出這書的書坊,雲岫書坊,是僅次於冰心開的123言情書坊的新興書坊。那書坊專門出些話本子,書坊的作者風格比較簡單粗暴,而且寫起尺度大的文字來,也比較香艷露骨,還出小黃/本,名聲不算好,但名氣也不低。
也不知道於錦怎麼會選個這書坊,她心下好奇,就當場翻閱起那本書,一貫是於錦的風格,文字優美,而且行文洒脫。但只看了幾個章節,郝澄的臉色便「噔」地一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