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8
趕上更新了!
——————防盜防盜,原理24章有話說後面部分請謹慎觀看————————
大夫是分批過來的,來一個診脈結束便道喜:「令夫郎這是喜脈,真是恭喜了。」
郝澄笑臉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基本上都診斷出江孟真這是有了喜,而且已經有一個月半了,就是他身體還有點虛,而且憂思過重,胎兒有點不穩。
等送走了最後一個大夫,郝澄在江孟真身邊坐下來:「我說了吧,你還不信自個有了身孕。」
江孟真手不自覺撫上小腹,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裡孕育著兩個人的血脈。自從淮安王造反之後,他所思慮的甚多。郝澄的事業倒沒有怎麼讓他操心,但要謀划棋局,和這天下未來之主下好一盤棋,他還是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按照大夫說的,若是他再粗心些,照這麼下去,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沒了。雖然說亂世還尚未平息,這孩子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但這畢竟是他和郝澄的孩子。晉國的男人,不管身體如何,到了四十歲邊沿便沒有什麼再生育的可能。
他身子骨也一直不算好,這孩子在郝敏出生后三年才來,估摸著就是他這輩子最後一個孩子了,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后怕。
郝澄一開始是想要責備他的,但見了自家夫郎的表情,責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只把輕輕的把手擱在江孟真的小腹上,正好覆蓋住對方的手。
江孟真的手非常的冷,郝澄輕輕地搓著他的手背,以便他能夠儘快地暖和起來。
她先是說了幾句不準江孟真再這麼勞心勞力的話,緊接著又寬慰自家夫郎:「你也聽了大夫的話,這不該做的事情就少做。能讓我做的儘管說,我是你妻主,你不使喚我,難不成還去使喚別人。孩子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當年懷淼淼的時候你身體比現在還虛些,你看淼淼她身子骨多棒。這個孩子肯定也好好的,咱們總能把他平安生下來的。」
江孟真搖頭:「我現在的身體哪有那個時候好,那個時候我還用藥調理,我現在也比先前老許多。」
郝澄道:「正是因為你這幾年都沒有吃亂七八糟的葯,這幾年來身上的毒性消耗得差不多,才能生出來健健康康的孩子。」
她也沒忘記江孟真為了懷郝敏吃了多少調理身體的葯了,雖然說中藥副作用不大,但是葯三分毒,她當時還擔心得不得了,生怕郝敏生出來是個病罐子,好在郝敏健健康康的,生得非常活潑可愛。
江孟真被她這麼一說,心緒倒是平復下來,溫聲道:「你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那勞煩妻主幫我把余平喚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吩咐她去做。」
他擺的局完成的差不多,原本是親力親為來得更好,但為了肚子里這個孩子,他也只能放權給旁人做。
他願意把事情讓旁人分擔,郝澄也鬆了口氣。倒不是說她不樂意幫自家夫郎管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江孟真做的那些事情大部分是認識她之前就謀划好的,而且裡頭涉及的污濁齷齪的東西太多。
他不願意讓郝澄沾染是一方面,郝澄不願意做是另一個重要原因。為了幫夫郎分憂,郝澄也是提議試過一回這種事情,結果一開始,江孟真就來了把狠的,直接讓下屬拉她去見了一個格外血腥殘忍的場面,郝澄當場吐得昏天暗地,便也沒有再提要做此中事。
到底她心還是不夠狠,見了這種事情不適應。當然她也並非完全純善,很多事情,她也知道不好,但也沒有阻攔江孟真去做。
一家人的生意做得這麼大,總要犧牲一些人的利益,也總要幹掉一些對手。畢竟商場如戰場,即便不主動攻擊別人,也會有別人虎視眈眈地想要吞噬你。
郝澄起身道:「我這就喊她過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先準備好材料,晚上給你做。」
江孟真懷郝敏的時候,基本上吃食都是由她經手的。
如今他腹中有了另外一個和她有血脈羈絆的孩子,她仍舊應當悉心照料他才是。
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她不能怎麼幫江孟真的忙,親自為他料理衣食也不錯。
江孟真想了幾秒:「我想喝點那種鹹鹹的粥。」
比起廚子做的東西,他還是更喜歡自家妻主做的。雖然說女子遠庖廚,但郝澄只給他做,這是妻夫情趣,他自然不會矯情地讓她不做。
郝澄柔聲應了好,拉開房門便尋了江孟真說的余平進去。
等到進了小廚房,裡頭卻沒有給江孟真做鹹粥的那種鹹肉,她問掌廚的:「前些日子炒的那種肉呢?」
後者忙解釋:「前兩日用完了,去外頭買,平日里那家賣這個的從袁州城搬走了,沒找到和這一樣的,府上就沒買。您要是要,我這就出去買!」
郝澄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了。」她估摸著江孟真要交代給余平的東西有不少,短時間內她估計不能進去打擾他。
趁著這個時候她也能出去散散心,權當是鍛煉好了。郝澄從賬房支了些銀子,拿了那把跟了她三年的梅花傘,頂著寒風就出了門。
淮安王的軍隊抵達臨城的消息已經傳到袁州城來,也不知是誰散布的言論,說那淮安王和袁州城的城主有不小摩擦,怕是會牽連城中百姓。
郝澄從府中出來,才發現城中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些。原本大街上總是熱熱鬧鬧的,但此時此刻路上行人卻很少。
郝澄找了好幾家店,才在一家糧食店裡找到了不錯的食材,考慮到這大冬天的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又擔心糧店也關了門,她乾脆買了幾個月的糧食,托糧店老闆用牛車給她送到府門上去。
那老闆低頭寫了單子,時不時抬起頭指示店裡的幫工幫郝澄把東西裝車上。等東西裝好了,她又朝著郝澄感慨了一句:「您可真是來得巧,這過幾日我就要回桐城老家去,要是晚幾日來,我這裡怕是都開不了門。」
郝澄道:「怎麼街上走了這麼多人?」
店老闆往外頭呶呶嘴:「還不是因為聽說要打仗的事情,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回去,就是老家的老父擔心得要死,連續寫了好些家書催我。你看看外頭,現在查人查得可嚴了。」
糧店和城門離的不是很遠,郝澄也便走了兩步,站在屋檐下頭往城門的方向看,果然瞧見了好些穿著官服的士兵,一個個全身武裝,嚴肅著面孔,對城中人的出入檢查得很嚴。
糧店老闆看她如此,還嘆了口氣:「你瞧見了吧,城門那都是官兵,一來一往查得很嚴,我就這兩日便走,要是走晚了,我怕到時候這城都出不去。」
她唉聲又嘆氣:「咱們小老百姓的就是想安安分分做個生意,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安定下來。」
眼見著郝澄往外頭走,她忙扯開嗓子問:「這米您不要了?」
郝澄回頭朝她道:「我留了地址,我還有些東西要買,直接送入我府上,訂金我已經付了,等送到了直接問賬房要。」
說罷她便提著一條給江孟真做粥的鹹肉大踏步地往城門處走,結果走了沒幾步,一個黑球就往她這邊躥了過來,一路上撞到了不少路邊的筐子。
這滾動的黑球後頭還跟了好些人,都是身穿硃紅色官服,頭戴黑色官帽,手中還舉著明晃晃的大刀,人群亂糟糟的,出城的那些百姓都面帶懼色地躲到一旁,那些官兵喊道:「快抓住她!」
郝澄提著那腌制好的鹹肉,下意識地將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就見那黑糰子跟旋風一般地沖了過來,一跳一壓,就撞在了她的身上,郝澄頭部遭受重擊,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