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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被騎著的人

  「那些鬼騎人離開戰場的時候,柳葉悄悄尾隨在後。他之所以能夠成為都護府的大人物,之前迎娶的妻子,也是塞外部落大人物的女人,原因是他有著一本絕學。擱在古代叫做神行之術,尾隨對方能夠做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地步。他跟在鬼騎人身後進入戈壁深處,發現對方竟然是再次回到了海城關。不過,他們並不是在地面的殘牆廢墟中棲息,而是進入了海城關的地下。柳葉一路尾隨而入,在地下眼瞅著騎著人的金髮人下了坐騎,並將他們的坐騎趕入了地下一個圈舍里。柳葉等到金法人都走開后,現身掀開了那些當成坐騎的人頭上的頭罩,誰知道他看到的竟然是……」


  謝放頓了頓:「他看到的竟然是幾年前,他領著殺入海城關的那些士兵。但那些士兵的雙目已經被刺瞎了,嘴裡的舌頭也被割掉,雙手更是齊著肩膀被削掉了,唯獨只有雙腿變得異常的粗壯。柳葉喊他們的名字,他們也聽不到,說明耳膜也被刺穿,真正成為了只能被脖子上那皮套與皮套連著的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來操縱著前進後退的坐騎。」


  「柳葉在鬼騎人的地下呆了十幾天,儘力嘗試這與他缺失了各種感官的舊部下溝通,讓他們明白了自己業已回來。最終,他們總算逮著機會離開了地下,逃回到了都護府。捲土重來的柳葉大人這次沒有那般大張旗鼓,他將隊伍分成很多小股,儘可能避免被人知曉。終於,海城關被他與他的騎兵團團圍住了。地宮的門被轟開,大量火油被倒灌了進去……」


  「大火從地下燒到地上,整整燒了十天。火熄滅后,柳葉帶著人進入地下,發現金髮人已經全部被燒死了。都護府的人還在地下找到大量的面具,說明金髮人真的就是鬼面族人捨棄了面具,才展現出了他們猙獰的一面。和那些面具一起被找出來的,還有一個被火燒得裂成了好幾瓣的玉盤,玉盤上刻著很多柳葉他們看不明白的字。」


  「柳葉讓已經無法融入世道的那些半人半鬼的舊部下聚集到了一座廢棄的城鎮,由都護府養著他們終老。他自己感覺罪孽深重,便攜帶著那幾塊裂開的玉器,離開了廟堂。他遍訪天下,也沒有找到能夠識得那些文字的人。直到他死之前,再一次來到了戈壁,回到了他那些成為了人棍的舊部下一起。其中一個部下找到他,用手摸著玉器上的紋路,另一隻手用筆寫下了這麼一句話——『犯我族者,天誅。假以年月,重生』。柳葉聽到這幾句話后,大笑三聲,氣絕身亡。」


  謝放說完這些后抓起了土疙瘩,將屁股擦了幾下,站起來提褲子。我也收拾了一下屁股,對他問道:「你所說的知道的真相,就是你說的這個故事嗎?」


  謝放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又搖了搖頭:「我覺得,很可能這段傳說中的鬼騎人,真的得到了傳說中玉盤上那句話的護佑,重生了。」


  「扯淡!」我打斷了他,但自己也覺得這不應該是我現在面對這一切該有的態度。太詭異了,這塊戈壁上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了。於是,我很認真地對謝放說道:「謝放同志,不管傳說中的故事,有多少能夠被我們用到現在這個事件中,來當做借鑒與參考。但是有一點咱必須肯定,這世上沒有神仙和魔鬼,更不會有什麼天誅與重生。」


  謝放點了點頭:「但怎麼解釋那支鬼騎兵呢?」


  「等一下!」我突然冒出一個有點荒唐的想法來:「你剛才說那些被金髮的鬼面族人殘害成為人棍的人,他們最後不是被留在了戈壁嗎?你所說的那位能夠識別鬼面族文字的人,不也是那群人棍中的一位嗎?他們被留在了戈壁中某一個城鎮中后,會不會也一代一代繁衍了下來呢?」


  「鬼面同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謝放瞪著眼睛說道:「再說,他們的生死,又與我們的故事有什麼關係呢?」


  那一刻的我卻好像鼻子失靈了一般,全部心思都在了思考中。在這茅坑裡應該解決的事都已經解決完了,卻沒有想到挪動步子走出這奇臭無比的地方,反倒是站在那臭味中繼續思考,並對謝放說道:「你記不記得疤臉說過,馬天官是本地人。這傢伙的身體機能好像比我們都要強壯很多,尤其是奔跑的速度,跟匹馬駒一般。那……那會不會……」


  「你懷疑馬天官是柳葉那群變成了人棍的老部下的後代?」謝放也和我一樣繼續站在這廁所里,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這海城的傳說里雖然有很多東西,可以被我們拉到現在遭遇到的事件裡面來研究與分析,但始終只是傳說,而且是唐朝時期的,忒遠了一點吧。」


  我笑了笑:「那鬼騎兵不也是已經出現了嗎?同樣的,他們也是傳說中的,也是那年代的。」我一邊這般隨意地說著,一邊朝著外面走去,潛意識裡始終有點抵觸,不願意與謝放進行太久這種比較私密的溝通。


  謝放也跟上了我,朝著營房走去:「你覺得嚴正那孩子有問題沒?剛才他可是廁所外面貓著,像是要聽我們說些什麼哦。」


  我沒回頭:「不知道,或許他那一會真的只是在那抽煙也說不定。」


  回到營房,大夥也沒多說什麼,一人找了一個相對來說乾淨點的床,鑽進去就睡。畢竟第二天還有不少的疑點需要去一件件剖析與處理,容不得我們懈怠。


  況且,幾百號人就那麼冒冒失失離開了營地,這事可大可小……全副武裝的幾百個戰士啊!


  戈壁的清晨,天亮得很早。鐵柱也沒管我們補這個覺補得怎麼樣,便在外面扯著嗓子喊:「行了行了!提前出發吧?天都亮透了。」在他的世界里,始終不理解我們這些需要睡眠的人為啥不能熬著不睡,他總覺得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和他一樣,原因是他常說道的——「我每天不睡,也沒見比你們誰少一塊肉多一根筋。」


  心裡有事,被吵醒后也都沒有勉強啥,大夥直溜溜地爬了起來,結果發現鐵柱身邊還站著一位——滿臉鬍渣的疤臉。就幾小時不見,這傢伙下半張臉都青了,眼睛里倒還是有神,沖著我們大睜著眼睛說道:「出發出發,去找我那些王八蛋兵去。」


  鐵柱連忙補了一句:「疤臉營長一晚上都沒睡,在哨塔上和我說了一宿話。還真看不出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心思里就記掛著他那幾個兵,眼巴巴望著地平線等到天亮。」


  「哦!」我白了他倆一眼,正好與疤臉的眼神交匯。之前在我心中他也還算條比較爽朗的漢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經過了謝放給我說了鐵柱對我成見那事以後,我就總覺得他望向我的眼神有點點奇奇怪怪的。


  肯定是因為鐵柱對他說了一些什麼東西。我這樣對自己說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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