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老者
剛準備回去找逐月會合,眼角突然瞄到了一抹灰白色的身影,長亭一驚,她似乎記得片刻之前那裡還僅是片空地,此時卻多了個擺攤的老者。
疑惑地走上前,在攤前停下,穿著灰白色麻布衣裳的老人一張臉幾乎被斗笠全部遮住,只下巴和雙手上的皺紋能猜得他的年齡。他面前鋪著的黑布上只有一樣東西——一個被隨意丟在中央的白底圓筒。這個圓筒約摸小臂長短,筒身上用紅色染料刻著流雲的紋案,與她之前在木盒裡找到的瓷瓶倒是有幾分相似。
這個圓筒乍一眼看上去不怎麼起眼,但細細琢磨便能發現它絕對是個好東西,更別提它裡面可能還裝著什麼。
「這位老人家,請問這個圓筒裡面裝的是什麼?」長亭對它來了興緻,不禁出聲問道。
「想知道就花錢買下,售價十萬金。」老者慢悠悠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十萬?」長亭微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注意到老者抬起頭似是在觀察她的手,她低下頭捕捉到了火魂一閃而過的紅光。
「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十個金幣賣你了。」老者又垂下頭,恢復剛才生人勿近的模樣,慢悠悠的聲音一點兒沒變。
長亭抿起嘴唇,難道這位老人家知道火魂的事才會臨時改變主意的嗎?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老者把黑布一卷收回袖子里,一手拿著圓筒一手攤向長亭。
「快給錢。」
她從納戒里拿出路上從錢莊兌的散錢,數出十個金幣放在老者手上,然後掌中便多了那個圓筒。
「若想知道關於你天力更多的秘密就去烈焰谷看看吧。」老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長亭猛地抬起頭,身邊已空無一人,哪還有那個老人家的影子。
「真是……怪事。」長亭喃喃道,指腹順著流雲的紋理劃下筒身,摸到一道縫隙將它打開,一股甜酒的香氣撲面而來,這下她更確定那個老者肯定知道些什麼,因為這股酒香與那個瓷瓶中的香味一模一樣。
筒中躺著一個捲軸,和一把銀白色的短劍,長亭把它取出握在手裡,劍柄長短、大小和手感都頗為不錯,就是劍刃上坑窪不堪,顯得十分破舊。
她腦子裡突然多了個模糊的想法,那個老者是刻意把這個圓筒送到她手裡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一定還會再見,也許答案下次就有了。
「少主。」逐月終於找到她,卻被一地狼藉嚇了一跳,迅速跑到她跟前打量有沒有受傷,「出什麼事了嗎?」
「小事兒,已經解決了。」長亭把劍收回劍鞘,打開了捲軸。
捲軸上面屈曲盤旋著一隻紅色的鳳凰,佔了整張泛黃的皮紙。長亭湊近了一看,發現有些線與線之間並不是連在一起的,這麼一看倒像是一張地圖。剛才那位老人家說,烈焰谷……
「逐月,烈焰谷你聽說過嗎?」
「烈焰谷就在朱玄大陸的最東邊,之前我離開穆府就是因為烈焰谷的事情。」逐月皺了眉頭,這話勾起了長亭的求知慾。
「怎麼說?」
「幾個月前,烈焰谷附近突然出現了大幅度的異動,漸漸影響到了在那生活的百姓和修鍊者,本來大家以為是高等級的靈獸渡劫或者有稀有靈藥現世,但前去查探的修鍊者們鮮有回歸的,就算回來了也是重傷奄奄一息,至今還沒恢復。」
「所以朱玄皇帝就派了元舟卿前去調查,他為了保險就讓我一起去了。我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沒想到才離開就出了那種事情。」
長亭瞭然,但她沒有怪逐月的意思,都是過去的事了何況也不是他的錯。
「然後呢?有沒有調查出來是什麼原因?」
「還沒有。」逐月搖搖頭,「我趕回來之後,元舟卿繼續往烈焰谷走,但他到了那邊才發現整個烈焰谷已經被濃厚的瘴氣封鎖了,好在現在沒什麼人不要命的嘗試進去,元舟卿才有時間回來想對策,所以他這陣子才這麼忙。」
長亭點點頭表示理解,低頭看向手中的捲軸。
「我們,去烈焰谷看看吧,我總覺得跟我有什麼聯繫。」她說這話也不是毫無根據,那瓶甜酒是她天力突破之後才被解除封印的,而且處在穆家代代相傳的戒指之中,這個圓筒中有著和它一模一樣的味道,還裝著可能是烈焰谷的地圖,這才讓她如此猜測。
「是,屬下一定竭力保全少主安全。」逐月並不想追問她為什麼會提取烈焰谷,也不想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才會想去那裡,他只知道穆長亭是他的少主,是他豁出命也要保護的人,像之前那樣的經歷,他不想再有第二遍了。無論她說什麼,他只要去執行,那就夠了。
等兩人回到別院時,長亭突然想起了什麼,叫停了馬車走了下來。
她拿出文朔寒走前交給她的令牌,舉在胸前,「來人。」
逐月正疑惑她的舉動,下一刻突然拔出武器轉身護在她前面,他察覺到有幾個修為不低的人正飛奔過來。從四周樹叢中躥出了幾個身著黑色服飾的修者,齊齊跪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這倒讓逐月始料未及。
「主子!」黑衣人對著長亭齊聲喊到。她按了按逐月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心,然後走到了為首的黑衣人面前。
「是文朔寒派你們來的?」她低沉著聲音,不怒而威。既然以後要在她手底下做事,那麼立下威信是必須的。
「是。」
「有辦法聯繫到他嗎?」
「回主子,有。」
「是嘛。」長亭頓了頓,接著道,「既然他把你們派給我了,那你們就要清楚一點,那就是你們的主子從今往後只會是我一個,就算是以前的也不算,明白了嗎?」
跪在地上的修者沉默半秒,隨後大聲回答「是」。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被告知,這個女子對主子來說是十分特殊的存在,無論她說什麼他們都要無條件執行,而且要盡全力執行。既然她說他們只有一個主子,那便是吧,反正被調回原主子身邊的可能也不大。
「在我手底下做事,最主要一點就是衷心,能力是其次,如果有人對我不服氣不願意留在這裡,我給他一個機會離開回到原處,就說是我的意思,想必文朔寒也不會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