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身世疑雲
沈德林的事很蹊蹺，彭碧雲他們遇襲兩死兩傷的事更是疑竇叢生。
李響僅僅在京都青衣社總部呆了幾天，把所有事情做了布置，就交給老范和唐小跳去辦了，自己開著車去西山別墅來見肖光那隻老狐狸。
西山作為近畿之地，扼守京都南大門，和秋草坪的當陽山一南一北，拱衛著京都，在戰略位置上十分重要。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西山也是當今聖上的龍興之地，早年的先帝就把這裡作為陪都，在這裡讀書議政。
李響推著肖光在山谷里散步，在泉溪亭邊，山泉一線流玉濺玉飛流直下，雖不是氣勢磅礴卻也是小橋流水人家般的景緻。
「你新官上任，怎麼不去京都各處走走？」肖光合起書本插在輪椅袋子里，雙手交叉，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長老，我看這西山也存在不了多久了吧？」
肖光粗黑的眉毛抖動了下：「李響，不要妄自揣摩聖意。我不過是趙家的一條老狗而已，自先帝組建青衣社之後，就是一直想分解聖上的壓力，難有非分之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一統乃是歷代聖主至高目標。與胸懷天下霸業的聖上相比，斗升小民只是個螻蟻。」
跟老狐狸打交道還真是費勁，李響直接了當說：「當年蘇小沐送我一個PLUS，隨後她又出現過幾次，一直到今天我似乎才明白一點，她是有意而為。肖長老，你能跟我說說，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別跟我說，當今聖上跟我有血緣關係這種老套的劇情。」
肖光似乎早就預料到李響會有如此一問，「我對你身世也很存疑，已經做過鑒定，當然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只不過當初有人跟我說你很像某人罷了。手機是我讓小沐送給你的，原來我打算讓你和小沐多多親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蘇小沐第一次接觸你就被人給綁架了。她的身份你現在也知道了，她是先帝時蘇蒙大學士的孫女兒，也是當今聖上最喜歡最信任的孩子。」
「然後呢？」
肖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沒覺得當今和你有很多相似之處嗎？」
「噗」李響噴出一口血，「長老，別跟我開玩笑，我雖然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但還沒到亂認爹的地步。」
「你覺得聖上讓你去吃窩頭跟你長談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手下沒人？還是認為你長的特別帥氣？」
李響心裡堵的難受，坐在亭子里叼著煙卻遲遲沒能點上，想了半天才罵了句：「這個老王八蛋！」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這蛋疼的前半生，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被別人計劃好了似的，可自己卻渾然不知，胖子和彭碧雲的死恐怕也絕不是偶然，只因為他叫李響。
「天下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你以為我讓蘇小沐去找你是因為你特別能幹嗎？」肖光這隻老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
「原來我也沒打算直接去找你，可是北方的事情有些出乎意外，現在你如果聯繫織田家族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你就會知道這個局幾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我們所做的只能是見招拆招罷了。」
腳盆國從戰國時期就覬覦大陸，腳盆國資源的貧乏地震頻頻爆發也讓豐吉秀臣把目光放在大陸上，豐吉秀臣一統國家后就立下這樣野心勃勃的宏偉目標，幾個世紀都是念念不忘，從開始的小規模倭寇騷擾到後來的大規模入侵。可以說在歷史長河中都沒有一個民族可以做到如此執著可怕。
李響從來也沒打算扮演什麼超級英雄，就是想泡泡妞撩撩妹，喝點小酒唱個小曲，混混日子，但是沒想到他的經歷會這麼狗血，這就尷尬了。
「長老，呃~也就是說未來我就是皇帝？」
肖光古怪地笑了笑：「你這個想法就打住了吧，別想著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后妃什麼的。現在是新社會，早就不是封建王朝集權時代了。保留皇室地位，五府六院分權已經極大的分散了皇家的權力。另外我看你好像並也並不熱衷於權力鬥爭，所以我覺得你做個特務頭子還是蠻自由的。」
「你是說太子已經有了人選？」
「太子？嗯，這麼說也可以，你雖然很像某人，現在權利也很大，但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染指皇家的事……這麼多年來，我覺得我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監管著把你變成一個出色的殺手和特務。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公平的事了。」
李響突然想起件事：「長老，我能看看你的腳嗎？」
肖光慢慢來撩起長袍，看到下面完好的雙腿，李響愣了半天：「長老，難道十三人的特別任務小組是個謊言？或者說，你根本就沒到地下？」
肖光蓋上長袍：「秘密只存在於你我之間，我坐在輪椅上已經很多年，當初只是為了自保，沒人會對一個瘸子並且即將死去的人下手，不然何來的你？」
李響搖搖頭，太多的謊話，太多的騙局，讓他簡直無法看清楚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
也許肖光是對的，沒有他，就沒有李響的今天。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作為親生父親的趙啟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很明顯是個假爸爸。
「李響，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去調查當今聖上，無論太子是誰，你只要避開權力中心，過上你的小日子就挺好。我敢保證沒人想害你，但是若是你一定要涉足此事，無論是你還是聖上都只會落的不容的局面。」
聽了肖光如此說，李響強忍住那份好奇心：「好吧，假如你沒找蘇小沐去找我，我還可能只是個小職員，每天忙於生計疲於奔命，其實我早就知足了，這點上你不用擔心。」
路過彭碧雲和胖子的墓地，李響把採摘的野花放在墓碑上，站在墓地前默默地抽了一隻煙，肖光遠遠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從開始在火車上第一次見到肖光，李響雖然險象環生，卻一次也沒受到過真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