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90
風雨飄搖的夜裡,古老的書房中燈光溫暖而朦朧。
甄意捧著300多年前的聊齋志異,怔怔立在原地。
她全然沒料到言格會向她求婚,更沒料到他這樣的心思,其實藏了9年。
9年前,他在泛黃的古籍書頁上寫下青澀的「言嬰寧」三個字;那時沉默的少年便計劃好了長大之後的求婚。
終有一天,他要帶著喜歡的女孩兒來他家裡,來他長大的地方,給她講他在前人300多年前的書里發現了和她一樣純真愛笑的女孩。
於是,他給他們的孩子想好了名字。
然後,用一個名字向她求婚。
時光飛逝,到了此刻,長大后的少年就站在她面前,眉目如畫,因緊張和害羞,臉頰微紅。
甄意愣愣望著他,眼睛濕了:「我以為會是我向你求婚。」
他目色雋永,緩緩地實話實說:「這世上,我只喜歡兩樣東西,星空和甄意。一樣因為你,一樣就是你。」
她的眼淚一下子吧嗒吧嗒砸下來,腦子裡竟空空蕩蕩的,什麼也不能想。
他等了片刻,見她只是流淚,問:「甄意,你答不答應啊?」
「當然答應!」她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激動得發抖,「我只是太意外了,怎麼會這麼突然?你嚇了我一跳。」
他遷就地彎下腰身,摟住她,誠實地回答:「也沒什麼可猶豫的啊。」
樸實無華的一句話,叫她愈發淚崩。她埋頭在他懷中,又哭又笑。13年了,終於走到一起了。所有的一切,到這一刻,都值得了。
她擁著他,心中幸福滿溢,不由自主抱著他搖晃。
漸漸,兩人相擁慢舞起來。她踢掉鞋子,赤著腳踩著他的腳,在裊裊的風裡緩緩跟隨著他的舞步旋轉。
她閉著眼睛微笑著,想起書中的內容,不自禁喃喃:「我所謂愛,非瓜葛之愛,乃夫妻之愛。」
「夫妻之愛,夜共枕席耳。」輕吟幾遍,心中便起了漣漪。
她揚起頭,黑湛湛的眼眸里盛著燭光盈輝,望住他,柔柔又緩緩:「言格?」
這樣嬌柔的聲線和帶著期盼的眼神叫他不可自抑地心弦微顫:「嗯?」
她便說:「我想要……夫妻之愛。」
他身體綳了一下,是緊張的。
半晌,輕聲應允:「好。」
他的手繞去自己的腰身後,執起她的手,她卻輕輕一掙,歪頭靠在他肩窩,喃喃地說:「就在這裡吧。言格,我喜歡這裡。」
像一樣,在圖書室里。
他稍稍一愣,她已鬆開他,解了浴袍上的腰帶,白色的袍子滑落腳邊。她只著一件襯衫,洗完澡了從他衣櫃里偷來的襯衫,露出修長勻稱的腿。
衣衫半解,膚若凝脂。
她輕輕咬唇,眼眸盈盈看著他,踮起腳尖,軟糯地說:「從頭到腳,只這一件哦。」
他呼吸微滯。
「言格~我想在這裡,好不好?」
他竭力沉住顛簸的心跳,眼眸不經意深了一度:「好。」
彼時,他們整好相擁緩步到書架邊。他停住腳步,手掌緩緩下移到她的臀下。撩起薄薄的衣衫,掌心的她豐滿而有彈性。
她配合地踮起腳尖,更深入地坐進他的手中。
他稍一用力,把她托起來放在書架上。襯衫滑去了腰際,她雙腿大開,把身體最柔軟的一處對著他。
她亦急不可耐地拉開他的褲子,小手捉住掏了出來。任他碩大的堅硬抵在她那裡彈跳廝磨。
他在眼前,背後是他的書,空間狹窄,她已無處可避,心口卻完滿地期待著,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窗外風雨飄搖,室內,爐子里點著淡淡的沉香,清淡如霧,不襲人,卻叫甄意醉了。
因他已低下頭來,口齒清香,吮住了她的唇,與她的舌尖勾挑纏繞。呼吸漸沉,他的舌尖深入舔刮著她的上顎,她頓覺頭皮麻酥,無法呼吸。
而他的手已鑽入她的襯衫,掌心略微粗糙,在她細膩光滑的肌膚上逡巡摩挲。
細長的手指摸揉著她的脊骨下滑,她像被拎住了脖頸的貓咪,一動不能動,乖乖縮在他懷裡,嗚嗚地哼哼,任他滑下去,捧住她的臀,手指溫柔地撫弄她的尾骨。
她簡直腹背受敵,後邊發癢,前邊又被他身下的那處熨燙磨蹭著,她腿根已濕潤如泥沼。心癢難耐,彷彿身體空了一塊。
「言格。」她呼吸不暢,哀弱地哼哼,「我好難受。」
他鬆開她的唇,低眸看她,她面頰潮紅,眼睛濕潤而清亮。凝視半晌,他俯身貼近她,來回輕蹭她發燙的臉頰,這一刻,竟像只原始的動物,本能地尋求親昵。
他很輕地帶動腰腹,往她那邊推動了一下。
「啊!」她失聲,一下子緊繃著往後縮,「痛!」
她嗚嗚著閉了閉眼,心驚膽戰,太.……大了。
嗷,她會痛死的。
可想了想,一咬牙,視死如歸地抱住他:「是嚇住了,也沒那麼痛啦。」
但他沒聽,已半跪下去……
夜風吹著紙燈搖曳,甄意的襯衫已經濕透,凌亂地裹著纖瘦的身體在風裡顫抖。
她光露在外的雙腿纖細而白皙,不可自抑地緊貼住他柔軟卻有些扎人的頭髮,小腿無力地搭在他的背後,輕輕顫抖。
她仰著頭,眼眸濕亮而迷茫,望著一室的清雅,原木色的樓梯,曖昧的燈光,四周環繞的古籍。她竟羞愧起來,想把他的頭推開,卻又不舍。
她閉上眼睛,身體漸漸僵硬,白玉般的腳趾捲起來,僵硬地蹬蹭著他的背。
「嗯。」她哼出一聲,揚起頭,咬著唇顫抖如風中的落葉,想要抓附什麼,卻拉倒了書架上的幾本書。
摔到地上,書頁刷刷。
他緩緩起身,把她的腿放下來。她靠在書架上,眼神無力而頹廢,彷彿不成人形。她臉紅如血,意識早已不清,只覺自己愈發柔滑濕濡,像深水的幽潭。
他擁她入懷,輕輕貼住她的面頰。
「甄意。」
「唔?」
「把腿張開。」他嗓音干啞,握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前挪了一點。她的腿根已順勢不由自主地分開,卡在他的腰上。
他顧慮著她身體的承受能力,手掌托起她的臀,以一個合適的角度一寸一寸,深入。
「嗚。」她一下子從迷濛中驚醒,痛呼一聲,身子弓起來,細細的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脖子。
他身體焦灼得差點兒不受控制,卻停了下來,額前的碎發已被汗水濡濕,眼眸深沉幽暗:
「甄意?」
「嗯?」她委屈地嗚嗚,聲音又細又小,像蚊子。
「疼嗎?」他嗓音微啞而剋制;
「嗯。」她像是要哭了,聲音輕柔得不像話,像白紗,她含著他的耳垂,似痛似快地哼一聲,「可是也很舒服。」
「言格,我覺得很舒服。」
他眼瞳深斂,待她放鬆時順勢進入,不想太緊張了,力度沒掌握對,竟勢如破竹。她猛地背撞書架,書本竹簡一陣晃蕩。
「啊!」
她給他戳得魂飛魄散。
他一驚,立即止住,卻覺逼仄緊緻得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嗓音已性感沙啞得不成形:「抱歉。」
「沒有。」她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羞地開心呢喃,「好滿意,覺得以後會一直性.福了呢。」
他便知她是在誇他的那個部位,潮紅的臉頰愈發滾燙了。
她有如被貫穿,痛快交加,在他的身體和書籍組成的狹小空間里,熱氣蒸騰,無處可逃,像一隻風浪中顛簸的船兒,而他是她定心的錨。
她的心和她的身體皆被填滿,充實而飽盈。
書頁刷刷地翻飛。燭光搖曳,滿室墨香。
深秋的夜風從木窗外衝進來,如同浪潮勢不可擋,托起她的黑髮沿著書架起舞飛旋。冷熱交加,她刺激得渾身顫抖,每一寸肌膚都在冷風中緊繃戰慄。
「啊!」她蹙眉□□,指甲深深摳進他汗水浸濕的肩膀,仰頭便覺頭頂的蘭花燈彷彿開出了絢爛的禮花。
她的魂魄在他的衝撞中支離破碎……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狂風卷著冰涼的雨水,拍打著兩人熱汗蒸騰的肌膚,冰火兩重天。
「言格……」她戰慄著哀吟,身體一寸寸緊繃。
他鬆開她的腰肢,把她的手從脖子上解下來,十指交握,展開緊摁在書架上。
她宛如被釘在桃木架上的聖女,祈望天堂般仰起頭顱,身軀被某種力量托舉著浮了起來……
對甄意來說,這一夜並不安寧,這一夜分外安寧。
樓外,
風暴來臨,狂風驟雨,樹葉嘩嘩作響,雨水拍打窗欄。
一夜喧囂。
可室內,
他的親吻愛撫,他的懷抱心跳,那樣溫柔真實,是最安穩的避風港。
兩人擠在小小的美人榻上,只有一件浴袍和一張毯子裹住,堪堪遮住她光裸的小腿,白嫩的腳丫全露在外邊,冰冰涼地挨著他的腿。
「甄意。」他再度把浴袍和毯子往她那邊拉。
「嗯?」她懶散地吱吱,眼睛都不睜,貪戀他胸膛緊實的肌膚和炙熱的溫度。
「我抱你下樓,回卧室去睡,好不好?」
「不好。」她嬌哼一聲,更緊地箍住他的腰身,涼涼的腳掌貼住他的腿,好熱乎。
他順勢夾住她的腳,盡量給她溫暖。
「我不想動。」她喃喃的。此刻聽耳邊他均勻有力的心跳,她一點兒不想被打擾。
他貼住她微涼的臉頰,輕聲說:「可我擔心你會著涼。」
「這麼暖怎麼會著涼?」她說完,又笑了,「那我們繼續做一些熱乎的事情吧。」
她爬起來,翻身騎坐到了他的腰上。
第二天,天空短暫地放晴了。淡淡的一抹藍,摻著微白的天光,讓天空看上去格外高遠。
雨後的山裡全是清新的樹葉味和泥土香,言家園林如水洗過一般,輕描淡寫,似江南煙雨圖。
青石板上濕潤卻無積水,甄意踩在上邊,被言格牽著手,穿行在雨後的霧靄里。
他們剛從言父言母那邊回來,已經見過家裡的其他家長和長輩。
言格說,
婚禮要在明年的9月10日。
於是,到那一天,他們就認識13年了。
經過一棵木槿花樹的庭院門口,言格停下,問:「你要不要去看看言栩?」
如今她已是他的未婚妻,身份大不同。
走進庭院,繞過屏風,就見幾隻小鳥在雨後的草地上蹦蹦跳跳,啄食雨打下來的樹種子。
門廊外的露台上,言栩坐在輪椅里,安靜地闔著眼,微風輕拂他額前的碎發,吹動他的衣角輕飛。
安瑤坐在欄杆邊,捧著一本書給他讀詩:「……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念到一半,抬手掖了掖他腿上的毛毯,怕他的腿冷著。
言栩也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瞧她。
一隻小鳥蹦蹦噠噠,跳到欄杆上,張望著兩人。
「言栩,安瑤。」甄意喚,其實看得出他們是寧靜幸福的。
安瑤許久不見甄意,也開心。兩人寒暄幾句,甄意扭頭,見言栩又自顧自玩起了5層的魔方,像機器人一樣瞬間全色。
她好奇了,湊過去:「言栩,你可不可以教我?」
她耐心等待了很多秒,他才抬起眼眸看她,說:「我在想一個數字,猜對了我就教你。」
「就這樣猜?」甄意納悶。
「嗯……」
「.……」
又過了10秒,言栩想了想,決定好心給點兒提示:「我想的數字在2和4之間。」
甄意立刻道:「是3!」
「真遺憾。」言栩低下頭去了,「我想的是2.8284271247462……」他在甄意驚愕的目光里說了幾十位數后,道,「嗯,也就是根號√8。」
甄意:「……」
她抬頭望住言格,你弟弟這麼萌賤,你真的不知道嗎?
回hk城的路上,甄意頭枕言格,仰躺在後座上,心情不錯地哼著歌兒。即使知道回去還有一攤事情等著自己,她依然心情愉悅。
誰叫她已經升格做未婚妻了?
看她無憂,言格的心便是寧逸的。
過關口后,他提議:「我陪你去你家收拾東西吧。」
「咦?」她仰頭,手伸過來,抓抓他的臉頰,「做什麼?」
他清淺道:「搬去我的公寓吧,離你現在的工作室也近。」
「可以嗎?」她一下子坐起身。
求婚,做.愛,同居,都是他主動,她還真不太習慣。
他握住她的手,認真道:「現在,我們本就該一起生活。」
「好呀。」她開心地歪頭靠在他肩膀,「我原本就不想住在那個案發現場了。」
一想到早上醒來看見血鏡子,還被人拿項圈箍住脖子,她就滲得慌。
其實,她心裡期許過和他一起住。但又顧忌著他的生活習慣,想想還是循序漸進地好,怕他不舒服。
可如今,這樣的相處模式似乎要被打破了。他越來越努力地讓自己進入男朋友和未婚夫的角色,正努力更親密地走進她的生活。
以後,她應該學會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
回到公寓,甄意指揮言格請來的搬運工把她的衣服用品整理了n個大箱子搬走。
卧室里的痕迹和證物早已提取完畢,鏡子假□繩索之類的東西也全被搜走。落地窗沒關,地板上和床上是細細的一層風雨塵土。
甄意毫無挂念地關門走人。
言格的複式樓面朝大海,環境清幽,家居風格也不像言家園林那般古樸,而是簡約的現代風格。
唯一相同的是一張大大的圓形的床,深藍色。
甄意搬來后,通知言格一聲,然後把它換成了大紅色,說是紅色能夠提高性.愛的愉悅度。
言格不置可否,任由她去。
等到夜裡看見她光溜溜的一條小白魚,在紅色的大床上翻滾時,那樣紅白色的視覺衝擊……
他想,嗯,真的是這樣。
和言格同居的日子,甄意過得太滋潤。吃飯規律了,作息時間規律了,愛愛時間也規律了。連約司瑰出去吃飯,司瑰都能一眼看出不對勁:
「甄意,吃到肉了?」司瑰拿筷子夾著生魚片,蘸了蘸芥末。
「肉?我一直在吃啊。」
「我說你和言格!」
「哈?」
司瑰嘖嘖兩聲:「你現在這面帶桃花的樣子,看著就像是那種得到了男人精.魂滋潤的女妖精。」
甄意呲她:「和卞謙在一起后,你用詞怎麼越來越奇葩?」說完又問,「你和他進展怎樣?」
「很好呢。上星期他帶我去他家了。我真沒想到他家那麼有錢。壓力太大了。」司瑰嘆了口氣,半刻又道,
「不過說來,他身世挺坎坷的。小的時候,他爸爸被合伙人誣陷強.奸,那時警署急著辦案草草了事,讓他爸身無分文進了監獄,他媽就和人跑了。厲害的是,他爸出獄后還能東山再起。只可惜今年年初發現肝癌,撐不了幾個月了。醫生說是那段監獄的生活給他的身體留下了病灶。」
司瑰惋惜:「所以說,執法的人抓不到犯罪分子,對社會是很大的危害;可抓錯了人,那也是作孽。他爸爸真是一個非常樂觀正派的人,看得出來。」
「怎麼會有這麼慘的事?」甄意蹙眉,「聽上去好像我一個學長。最近凄慘的事情還真是大街小巷地發生。」
「凄慘不是最能吸引眼球嗎?前段時間你推薦我去看淮生的小說,給他付費。我真看了。寫連環的恐怖故事,裡邊配角一個比一個慘,寫得真挺好的。還好我是做警察的,不然得嚇死。」
甄意咬一口壽司,經提醒似的翻開手機:「嗯,我全買了,還號召我認識的人都去支持了。但時間少,只斷斷續續地看了點,是講女記者的那篇嗎?」
「是啊。」司瑰喝了口茶,「對了,你的工作室準備得怎麼樣?還有淮如的案子。」
「裝修完了,放一個月先。至於淮如案,我的律師說目前還沒有接到警署和法庭的消息,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甄意遲疑了一下,猶豫后,還是把楊姿那天對於男性某器官在體內變小和口.交一事告訴了司瑰。
「阿司,你說楊姿她這樣究竟是真的被催眠了,還是說犯罪嫌疑人不是淮如啊?或者有多個犯罪者?而且,」甄意揉了揉腦袋,「我記得暈過去之前,好像看見有隻手.……」
她想不起來了。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辦案從來沒遇見過。」司瑰也覺得棘手,想了想,又說,「甄意,這個案子太古怪了,再就是,我感覺他們.……好像在調查你的親人。」
甄意皺眉,她的親人有什麼可調查的?難道……查去姐姐那兒了?
剩下的一頓飯有些心不在焉。而司瑰吃到半路,被警署的電話叫走,司瑰忙說抱歉,率先結了帳。
甄意一個人無聊,想了想,給言格發了條簡訊,終究是把楊姿說的話告訴給他了,當然,隱去了楊姿對他的執著。
發完簡訊,甄意看起了小說。平日里不看,這次邊吃飯邊看,竟被幾章吸引,一發不可收拾。
文章不長,講的是一個女記者,調查揭露社會不公卻屢屢遭遇靈異事件,所有她遇到過的凄慘當事人都上吊自殺了。每次當事人都會選擇在公共洗手間里上吊,在玻璃上寫下一行血字。
她堅持不信她遇到的那些人會自殺,立志探尋真相,可漸漸,以前和她一起探案的警察開始懷疑她。
甄意看得入迷,連吃完飯去洗手也拿著手機看。
正好看到文中女記者去找她的調查對象,結果走進洗手間看見「.……她吊在頂上,風吹著頭髮在飄。鏡子里她睜著眼睛,驚悚得看著那行血字.……」
甄意抖了抖,放下手機,一抬眸看見洗手台對面鏡子上一行紅字,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
定睛一看,是一行「xxx公司賀祝xxx成功開業,祝生意興隆。」落日期。
甄意:「.……」
一家日式料理店開業還有人專程送廁所里的鏡子……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狂跳的心臟稍稍放鬆,沒想目光再度一移,鏡子里,她正後方的隔間里吊著一個人頭!披頭散髮*的!
「啊!!」甄意尖叫轉身,視線一閃,卻發現是一個拖把。胸腔內心臟猛衝這,她回頭看看明晃晃的鏡子,嚇得夠嗆。
她對自己無語了。
正巧洗手間門推開,兩個女孩走進來,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面面相覷,問:「怎麼了?」
「沒事。」甄意趕緊擺擺手,「看錯了,被一個拖把嚇到了。」
那兩個女孩抬頭看,也說:「誰會把拖把放在那麼高的地方,嚇死人了。」
甄意拿上手機出去,有個女孩好心提醒:「如果是去停車場的話,那邊電梯好像壞掉了,要走樓梯哦。」
「謝謝啦。」
甄意走樓梯下去,給姐姐打電話。和這段時間一樣,還是沒人接。
奇怪。
她皺了眉,姐姐怎麼總是不接電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她出了樓梯間,去找自己的車,心煩意亂地劃一下手機,關了那個接不通的電話。沒想小說的頁面再次浮現出來,被她手指帶動著滑過去好幾張。
屏幕上一行字:
「.……她走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四周幽深而晦暗,綠色的緊急出口燈像鬼的眼睛。她走了幾步,發覺周圍安靜得出奇,只有她咚咚的高跟鞋聲音在無人的停車場里回蕩……」
甄意莫名頭皮發麻,緩了腳步,縈繞在她身邊的高跟鞋響聲也消隱了下去……她四處看看,沒有人,只有無數輛黑洞洞的車子和車窗。
甄意心跳紊亂了,不經意加快了腳步。
手機屏幕上「.……她驚恐萬分,不自主地奮力奔跑,可身後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甄意已經走到車前,摁了鑰匙,車「滴滴」地叫著閃了閃。她伸著手剛要去拉車門,卻猛然感覺不對!
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有人靠近,車的小鏡子里她看見一隻手伸過來.……
她狠狠一驚,可站在兩輛車的狹縫之間,她無處施展;遂猛地往側面一閃,回過身。
對面的人也嚇了一跳:「甄律師,你怎麼了?」
是淮生。
甄意的心和脫了韁了一樣狂亂,又緩緩平息:「淮生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編輯約我吃飯。」他說,「但他有事先走了,我走樓梯的時候看見你,就跟過來了。你要去哪裡啊?」
「仁輔大廈。」甄意終於平復下去,呼了一口氣。
「啊,剛好順路,可以讓我搭一趟順風車嗎?」
「好啊。」甄意上了車,叮囑他系好安全帶。
她開著車在停車場里尋找出口,說起了他的小說:「淮生,你寫得太逼真了,今天我被你的小說嚇到了好幾次。」
「不會寫別的,就會恐怖故事。」他笑了一下。
車在地下穿梭,停車場的燈昏暗地從車內流過。
走過減速帶時,車身晃了幾下,車鑰匙上的鑰匙扣叮噹作響。甄意垂眸看了一眼晃蕩的鑰匙扣,不知為何腦子裡好像有什麼閃了一下。
她微微蹙眉,細細地想著,一邊朝出口開過去,一邊拿起手機發簡訊:
「言格,我記得好像看見有一隻手從楊姿的身下拿出了.……」她眯著眼睛,努力想了想,「鋼環?」
對,好像是某種增強摩擦的環.……
天啊,楊姿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一個男人,他帶著塗了潤滑劑的安全套和摩擦環進入楊姿的身體,所以她覺得格外碩大。可當他變小后,摩擦環就留在裡面了.……
淮生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什麼環?」
甄意趕緊闔上:「沒,沒事。」
說完,腦子裡卻莫名再次想起了那隻手.……鏡子里,伸到楊姿身下的手,怎麼好像剛才見過?
剛才,車窗小鏡子里,伸向她的那隻手.……
她心裡微微發涼,暗想自己是不是眼花,手而已,沒那麼容易識別。可沒想,身邊的男人伸手到她面前。
「是這種環嗎?」他白皙的手心,躺著三枚鋼製的圓環,在流水般滑過的燈光里,泛著冷冷的銀光。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言格當年想小孩名字時,沒有想過製造小孩的過程,他是純情小處男一枚,我們甄意是他的性啟蒙。。。
問完結的:正文不到10章了。。。不過。。。番外卷有100章,看死你們。
謝謝十三,anandaq,小文藝的妞兒,aurora,晨晨大晨子,f,雅樂,的長評。(づ ̄3 ̄)づ
軟煙羅妹紙問:言格當年在衣櫃里拒絕甄意的時候說過一句如果他們以後不能在一起這樣對甄意不好?照言格的性格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他當年連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他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會和甄意分開的念頭。
9的回復:正是言格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很多男人在熱戀時的確是真愛,的確不是玩弄,想著我肯定不會和你分手,然後xx了,可時光變遷,因為男方或因為女方,無奈分開。言格說這句話並不代表他潛意識裡想和甄意分開,反而是他「行大於言」的愛護。
他也說了「我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如果,萬一」出現了他不可控制的力量呢?比如他死翹翹了。甄意不是還要繼續過嗎?他不在乎處女與否,卻怕甄意會因此受傷。能說出這種話的,絕對不是因為不夠愛,而是因為愛之深。所以,即使相信自己的愛對她萬無一失,可骨子裡也堅信,最好的萬無一失就是等訂婚之後……理解了咩?
謝謝閉不上眼了妹紙的小劇場,超級萌,貼出來分享。
如果甄愛遇到的是言格而不是言溯。。。。。。
甄愛:「你喜歡神魔細菌呢?」(星星眼)
言格:「沒太喜歡的。」
甄愛:「我喜歡金黃色葡萄球菌,顏色好漂亮。」
言格:「。。。。。。。。」
甄愛:「。。。。。。。。」
接著,兩人都無語(好無聊)、
大街上人來人往,突然,言格看到男人手中都拿著花,問道:「為神魔他們手中都有花,而我沒有?」
甄愛驚詫道:「真的哎,言格,你想要神魔花,我送你呀。」
言格:「茉莉花,謝謝」
「不客氣。」女子早已跑遠。
眾人:兩個傻子·····
如果甄意遇到的是言溯而不是言格········
(1)甄意:「言溯,你比啄木鳥厲害嗎」
言溯:「這不能這樣比,嚴格來說,我與啄木鳥是兩個不同物種。根據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
balabalabalabalabalabalabalabalabala\"
甄意被言溯的話繞懵了。
言溯:」你明白了嗎?「
甄意:「······」
言溯丟下一個白痴的眼神,瀟洒地走了。
甄意:我想讓你親我啊,笨蛋。
(2)甄意:言溯。
言溯:「你應該叫我學長。」
甄意:「不嘛,我喜歡叫你的名字。」
言溯;「甄意,你看過偶像劇嗎?」
甄意:「當然。」
言溯:「你不覺得與學長談戀愛叫學長更有情趣嗎?」
甄意(思考片刻):「真的哎」
言溯「叫學長」
甄意:「言,學長」
言溯摸摸甄意的腦袋:「乖」
(3)甄意:「你問我愛你有幾分,我愛你想結婚」
言溯:\"甄意」
甄意(星星眼):「言溯,你同意了嗎?」
言溯(搖頭):「甄意,法律規定,女方滿20周歲才能結婚。」
甄意:「那我到了20歲,你會娶我嗎?」
言溯:「當然會」
甄意;「真的嗎?」
言溯:「假的」
甄意:你壞蛋。
(4)甄意:「言溯,說愛我,騙我也行」
言溯:「我愛的是我的甄愛」
甄意:「我就是你的真愛啊」
言溯「我說的甄愛是甄愛。」
甄意「我知道啊,我就是你的真愛啊」
言溯:······
甄愛,你在哪?
我的一生,都用來尋找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