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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chapter58

  洗手間里空蕩蕩的,窗戶大開,冷風嗖嗖地往裡灌。

  言焓不做任何停留,跑到窗戶邊跳了出去。

  餘光已瞥見可疑人物的方向,只有一個人,正扛著甄暖往停摩托車的地方跑。甄暖像麻布袋一樣掛在他肩頭,毫無反應。

  言焓兩三步從窗台上跳下去追。

  那人已跑到摩托車停靠處,將毫無知覺的甄暖摔在車上,快速發動摩托車,轟隆隆往後一倒,車頭轉了個彎,加速朝路上衝去。

  言焓追到拐彎處,摩托車已揚長遠去。

  他抬頭望一眼四周的建築,爬上一棟樓房的消防樓梯,急速跑去樓頂。他看一眼摩托車尾燈消失的方向,迅速心算出它接下來要經過的街區。

  黑夜籠罩,他在高低錯落的屋頂上飛躍奔跑。夜風極大,吹得他的短髮張揚。

  他從一棟棟院牆和欄杆上越過,摩托車在巷子里穿梭,他追逐著聲音,沿著屋檐飛馳。

  終於,他一鼓作氣跑到屋檐的盡頭,而樓下的巷子里摩托車飛馳而來,即將和他的運動軌跡交匯。

  言焓看一眼摩托車和消防樓梯,心知跑下去來不及。

  他抓住樓頂的半邊晾衣鐵架和繩子,猛力一扯,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高速驟降至地面。

  摩托車剛好從他身邊飛馳而過,言焓不等站穩,把手裡的鐵架插.進摩托車輪。

  車輪發齣劇烈的轟響,鐵棍急速攪動,劃過樓房的水泥牆壁,一陣刺耳的剮蹭聲刺破夜色。

  高速行駛的摩托車陡然減速,車上的人還努力想維持平衡,言焓已追上去一腳把他踢下車。

  摩托車失去平衡,眼見甄暖要倒下,言焓趕緊上前接住,她軟軟的一團落進他懷裡,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臉上。

  言焓看見那人滾了幾個圈要跑,先把甄暖放回地上,去抓那摩托車手。

  車手撿起鐵棍子,大喊一聲,朝言焓的頭打過來。

  言焓抬腿一個前回踢,直擊他手腕。

  棍子哐當砸地,年輕人痛得如斷了掌,面容扭曲捂著手要逃,言焓又一個橫踢,砍在他背上,後者哇一聲趴倒在地。

  言焓拿出手銬,俯身去撈他肩膀,那人還不死心,抓起地上的一塊磚頭朝他砸去。言焓迅速側身閃過,握住他的手肘橫掌一砍。

  那人慘叫一聲,在地上打滾。

  言焓站起身,沖他勾勾手:「起來。」

  那人年輕氣盛,竟真重新撿起鐵棍發起攻擊,可人還沒站穩,又被一個側踢給撂趴下。

  言焓:「再起來。」

  這次,他死也不起來了,倒在地上哀嚎。

  言焓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直視他:「誰派你來的?」

  年輕人愣了一下,逞道:「老子是自己……」

  言焓一拳打在他腹部,他哇地一聲伏在他手臂上,眼冒金星。

  「說!誰派你來抓她的?」

  「沒有人。」

  言焓把他扔在地上,撿起那根鐵棍,抵在他的胸口。

  他臉色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現在,四周都沒有人。」

  年輕人四處看,夜很黑,一個人也沒有。

  「我從樓上驟降下來攔你,車速太快,你撞上這根棍子,刺穿了胸腔。」

  年輕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在地上滑行後退:「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在路邊攔了我,說要我來酒吧里扯一根這女娃的頭髮。我是看她漂亮,就……我不知道是誰啊。」

  言焓判斷出他說的真話,問:「拿到頭髮后怎麼聯繫他?」

  「他說他會在玉泉路等我,要是過了10點沒去,交易就取消。」

  言焓看一眼手錶,已經10點了。

  他把年輕人的手銬在摩托車輪子上,又把另一隻手鎖在路邊的欄杆上。

  言焓給裴隊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位置,讓他過來抓人。放下電話,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某種夜間的小動物在刨地。

  他回頭看,甄暖在地上打了個滾,雙手亂抓,雙腳亂踢,在脫衣服。

  「……」

  他走過去看甄暖,她一刻不停歇地滾來滾去,長發散在地上像海藻。

  她小臉通紅,小手胡亂抓著領口的衣服,脖子上鎖骨上浮著明艷的粉色,像剛出生的小嬰兒。

  他沉默地看她半刻,蹲下去把她扶起來,拍拍她頭髮上的紙屑,又撣撣她衣服上的灰塵。

  她突然撲進他懷裡,一下子牢牢抱住他的腰身。言焓陡然頓了一下,身體像過了一陣電。

  他安靜地低頭看她,她還算乖巧,沒有多餘的動作,紅紅的臉蛋柔順地貼在他胸膛上,閉著眼睛,深一口淺一口地用力呼吸著。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原本是要撿她頭髮上的枯枝,這一刻卻忘了。

  手懸了好一會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然後握住她的手臂,想把她鬆開。

  「嗚……」她哀哀地嗚咽,不肯鬆手,耍賴似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手臂將他的腰環得更緊。

  他蹲著,她不停往他身上擠,撞到了他兩腿之間。把他刺激得腦子裡蒙了一瞬。

  「甄暖?」他喚她一聲。

  「嗚……」她嚶嚶又哼哼,小身板在他身上一刻不停歇地拱啊拱,在撒嬌。

  「把手鬆開。」

  「……好熱……嗚……」

  「好熱你不鬆開?」

  「……好熱……嗚……」

  「再不放,出事了我不負責。」

  「……好熱……嗚……」她氣得胡亂蹬腳,把地上的石子踢得刷刷響。

  「……」言焓覺得自己真是有病才和她進行這種神奇的對話。

  她埋頭在他懷裡,像在發脾氣地蹭了一□子,卻越抱越緊。

  下面也貼得越緊了。

  她簡直是在磨他的命!

  他再次想掰開她的手,卻並沒有太用力,自然也就沒有拗過她。

  他既流連又排斥,更是好笑又好氣,無奈地問:「抱這麼緊,你知道我是誰嗎?」

  「隊長……好熱……嗚……隊長……」她嬌嬌地在他身上蹭。

  言焓的心不受控制地發麻,酥了一截。

  他再度低頭看她。她還是乖乖地靠在他胸口,臉頰紅撲撲的,微微撅著嘴,重重地困難地呼吸著。

  他看著她,安靜道:「再不放,要出事了。」

  「好多花花……還有泡泡……」她嘀嘀咕咕,爪子在他胸口上撓來撓去。

  「……」言焓嘆了口氣,把她抱起來,她的身體出乎意料地輕盈。

  他看一眼綁在地上的人,又聽不遠處的巷子里傳來裴隊和蘇雅的聲音。

  他想了想,抱著懷裡的女人離開了。

  ……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她還是安分的,小小一團縮在他懷裡,也不亂動,就是把他的脖子箍得特別緊,跟小考拉抱大樹似的。

  不知迷幻劑讓她看到了什麼,她一路都在自言自語,輕聲地嘀嘀咕咕。

  言焓聽不清她在講什麼,也沒興趣聽清。

  可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下看她。這時候她已經不說話了,閉著眼睛安靜地睡著。

  他似乎想判斷什麼,低下頭,湊到她臉頰和脖子附近,輕輕聞了聞。

  冷風嗖嗖的,他的心不可自抑地一顫。

  他不動聲色地再次深嗅一下。她脖子發癢,嗚嗚一聲扭過頭來,睜開眼睛,濕潤,筆直,近在咫尺。

  她看他幾秒,張開嘴湊上去,含住了他的嘴唇。

  「……」

  言焓嘴上一片軟糯濕濡。

  他愣了愣,立刻抬起頭來,和她溫熱滾燙的唇瓣分開。

  她腦袋一滾,歪在他懷裡,又變得乖順服帖了。

  言焓心跳不太穩,暗道懷裡是不是抱了一隻小惡魔。

  ……

  言焓把甄暖抱到客房裡,找了葯讓她喝下去,又給她脫衣服讓她睡覺。

  她不太規矩,小身板熱氣騰騰,不住地往他懷裡鑽。

  隔著薄薄的內衣,她身體軟得像水。

  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無辜極了,呆懵懵地望著他,發燙的臉蛋不停在他胸口蹭蹭,還在他脖子上啃了幾口。蓬勃的熱氣直往他耳朵里灌。

  言焓有些狼狽,好不容易把她從自己身上揪下來,塞進被窩。

  眼不見心不煩。

  起身走幾步,他回頭看,剛才把她整個人蒙進被子里去了。此刻,白被子上一個鼓鼓的人形,時不時撲騰兩下。

  他又走回來,掀開被子,把她的頭露出來。

  她縮在床上,保持著嬰兒蜷縮的姿勢。

  他大手抬起她的腦袋,拉過枕頭,把她安放上去,給她掖好被子,走出去。

  走出房門,言焓低頭看看褲子上頂立起來的帳篷,去了洗手間。

  很久之後他從洗手間出來,想了想,又走到床邊去看甄暖。

  喝過葯后,她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一點,呼吸也沒有之前急促,漸漸勻緩下來。

  言焓掀開被子,把她的上衣往上撩起一半。

  阮雲征捅的兩道刀疤就留在那兒,她的肚皮平坦又白嫩,在月光下像珍珠,可那兩道刀疤格外醜陋。

  他又往上掀了一點兒,她缺失肋骨的那處地方,並沒有疤痕。

  他把她的衣服闔上,蓋好被子,走了。

  ……

  甄暖醒來時覺得很溫暖,她在被窩裡滾了滾,感覺不對。

  睜開眼睛一看,這是哪裡?!

  她騰地坐起身,想起昨晚在洗手間被人捏住嘴巴灌藥的場景。她慌忙掀開被子看,外套和毛衣都脫掉了,可保暖內衣都好好的。

  她拉開領口,低頭往裡邊一看,內衣也是。

  昨天見過隊長。一定是隊長救了她。隊長在,才不會讓她有事。昂~

  甄暖穿好衣服,趿拉上拖鞋往外跑,才拉開門就聽見言焓淺淺的聲音:「放開我好嗎,我要去刷牙了。」

  甄暖一愣,他在和誰說話?

  「撒嬌也是沒用的。東西要自己吃,我不會再喂你。」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別抱著我了,鬆開好嗎?」

  甄暖好奇地張望,就見言焓一身淺色白衣深色長褲,手握玻璃杯立在陽台上。那裡竟有一整片草坪。他腳邊有團灰不溜秋的毛茸茸的小東西。

  走幾步看,是兩團懵懵懂懂的貓咪,抱著他的褲腿喵喵叫。

  「你養貓啊?」是軟軟的蘇格蘭折耳貓,還很幼小,軟不隆冬獃獃萌萌地擠在一團。一個身體是小老虎般條紋的棕黑色,肚皮和四隻小爪子卻白白的;另一隻是純黑白條紋。

  言焓彎腰把他們拎開,兩小隻賴在地上打滾伸懶腰。

  甄暖蹲在草坪上,摸摸貓咪軟晃晃的腦袋,又見花盆邊還有隻貓,似乎是兩隻貓咪的媽媽。它趴在地上曬太陽,不太愛動的樣子。

  她好像聽關小瑜說過,那隻貓叫peni盤尼西林,這兩小隻一個阿莫,一個西林。

  言焓端來牛奶和貓糧,拍拍小貓咪的屁股。兩小團貓球一樣滾到碗邊吧嗒吧嗒舔牛奶。

  「哪個是阿莫,哪個是西林啊?」

  「小老虎是阿莫,小奶牛是西林。」

  「小老虎,小奶牛……」她沒想到言焓給貓咪起這麼暖萌的昵稱,她湊過去摸,口袋裡的胖手套滑了出去。

  小阿莫黃澄澄的眼睛看過來,軟趴趴的身子搖搖晃晃,努力站起,嗚一下用爪子抱住胖手套。小西林也跟上來一起抓,甄暖的手套瞬間變成磨爪器。

  言焓伸手去搶救甄暖的手套,拎起來,兩隻貓咪和橡皮糖一樣吊起來,跟曬貓乾兒似的。

  小傢伙們都不鬆手,無辜而柔軟的貓眼齊刷刷盯著甄暖,一副求抱抱的呆軟樣兒。

  甄暖從言焓手裡拿過手套,觸碰到他的手指也未察覺。她小心翼翼把兩個傢伙放回去,哄小孩般柔柔軟軟地說:「乖啦,給你們玩了。嗚嗚~」

  她音質本就輕,換一下語氣,就柔得滴出水來。

  言焓默了半晌,看她,忽然笑了:「你的眼睛挺像貓兒的。」

  「誒?哪有?」她迎著他專註而欣賞的眼神,臉唰一下紅了。

  「像貓兒,琥珀色的。」他低下頭,白皙修長的手指逗逗貓咪的下巴,貓咪仰著腦袋懶洋洋地眯眯笑。

  他想,她的眼睛的確是像貓兒的,晶亮澄澈,偏偏一點兒不特立獨行,像蘇格蘭折耳,脆弱,柔軟。

  他薄薄的嘴角邊噙著一抹笑,又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你有印象嗎?」

  「沒有。」

  「你親過我。」

  甄暖一駭,心差點兒沒從耳朵里跳出來。

  他抬頭看她驚恐的樣子,笑:「逗你的。」

  ……

  甄暖和貓咪玩了一會兒,想起貓兒是夏時的。

  細細一想,這裡到處都是夏時的影子。茶几上電視旁的相框里都是她和言焓的照片,冰箱上也有彩色的冰箱貼和便利紙。

  言焓一個人住,哪裡需要這些東西。怕是夏時的傑作,被他保持原狀,留了10年。

  這是他和夏時一起生活過的房子吧,甄暖有些心虛,也有點兒小小的……羨慕。

  出門去上班,甄暖在門廊里換鞋子,一抬頭看見門后貼著一張便利貼。

  原本應該是黃色,現已泛白,脫了膠,被新的膠帶貼在門上。

  上邊一行清秀的字跡:

  「言小火,

  每天都要平安回家哦,我在等你吶。^_^

  阿時」

  甄暖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悲傷。

  ……

  下了樓。

  甄暖問:「昨天抓到的那個是嫌疑人嗎?」

  「不是。但他也不幹凈,是西省x市的逃亡犯,犯了強.奸案逃出西省,來譽城一個星期不到又心癢。想在酒吧找醉酒的姑娘,看上你了。真正的嫌疑人打草驚蛇,藏起來了。」

  甄暖縮縮脖子,所謂的「誘餌」是幫了倒忙。

  言焓不太舒心:「按現在的方式找人太慢。得找出更精確的線索。」

  「可幾乎所有能想的地方都想到了呀。」她遲疑片刻,「隊長,你是潛意識裡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嗎?」

  「總覺得苗苗被擄走的過程不對。」

  「以你對苗苗的認識,你始終認為她的警惕性非常高,不可能一聲不發就被人擄上車?」

  「是。即使對方是團隊,速度很快,配合很好,靠近鄭苗苗總會有一個過程。她為什麼不呼救?」

  甄暖一愣,腦子裡一道光劃過,就聽言焓忽然道:「鄭苗苗可能認識嫌疑人。」

  「嫌疑人假意說搭車帶她去機場?」

  「不。這話太不可信。對方的原話應該是,天很冷,別等公交了。我送你去輕軌站。」

  甄暖恍然大悟,又發現問題:「可苗苗的花掉在地上,說明有掙扎。這是矛盾的。」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苗苗的確被人拉扯上車,不是自願搭車。她警惕性比一般人強很多,從上車地點到輕軌站路線清楚,不遠。一旦發現路不對,她不會和對方起正面衝突,而是偷偷打電話給局裡的任何一位,通過和對方的聊天讓我們聽到並起疑。即使沒有掉在地上的花,也可以猜到她是被人捂住嘴拉上去的。」

  「你的意思是,苗苗認識其中一個人,正是這個人讓她靠近了車輛?」

  「我聽鄭教授說過,苗苗連老師的車都不會搭,因為熟人作案很多。這一次對方提出送她去輕軌站,她好言拒絕並表示感謝。她不會不禮貌地隔得老遠,而是會過去和對方寒暄幾句。」

  「她靠進車輛和一個人說話時,別的人拉開後車門,捂住她的嘴把她擄上去了。」

  「對。」

  甄暖心發涼:「現在的犯罪分子好可怕,苗苗警惕性如此強,竟也……」

  她仍不解:「但二隊調查過,鄭家和人無仇,苗苗在學校里也沒有瘋狂的追求者。

  再說,我們推斷的嫌疑人年紀比較輕,鄭苗苗只認識同齡同學,熟人里並沒有16-23歲之間的。幾面之緣的陌生人不足以讓她靠近啊。」

  言焓:「認識的那個人應該是同學。」

  「如果是同學,14歲的孩子不會有駕駛證,只能坐副駕駛和後排。苗苗知道車上有別人,面對男同學,她會心生警惕吧。」

  言焓:「如果是女同學呢,如果是一個平時像她一樣乖巧聽話的女同學呢?」

  甄暖瞪大眼睛:「是一個和苗苗一樣的女初中生,她被這個獵.艷團體侵犯之後,在心理上歸順了他們,幫他們打消受害者的顧慮?!」

  言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拉開車門上車:「我們要重新調查苗苗的同學。」

  甄暖趕緊爬上去,道:「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對苗苗家附近路段那麼熟悉,或許是一個常來鄭家的同學。」

  「是。」

  汽車啟動。

  甄暖問:「隊長,如果其中有一個人認識鄭苗苗的話,他們就不是隨機找人,而是專門去等了吧。還是說,仍然有獵.艷途中隨機碰上同學的可能?」

  車忽然緩緩停下。

  甄暖奇怪地看言焓。

  他看著前方的路口,問:「我們這兒里轉彎處應該有15米吧?」

  甄暖點頭。

  15米?

  她瞬間明白,驚呼:「苗苗被擄上車的地方離巷子拐角只有15米。」

  太近了!

  言焓:「苗苗從拐角出來,15米的距離,夜間快速走,不到10秒可以走完。如果隨機找人,他們能在10秒鐘內鎖定苗苗為目標並準備好實施綁人?」

  不可能。

  「他們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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