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德張,把峪窮部落的那個老祭祀請上來!」蕭滄遠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好好的問一下這位在關外德高望重的祭祀先生。

  「是的,陛下。」德張領命下去。

  「你說這峪窮部落有什麼獨特之處,居然會成為關外所有部落的聖地。」蘇染青嗤笑道。

  蕭滄遠冷冷的瞪了蘇染青一眼,蘇染青剩下的笑聲被被咽在了喉嚨里,難受的伸長了脖子,活像一隻鴨子,「你覺得如果沒有人帶領,沒有地圖,你能找到峪窮部落的所在地嗎?」

  蘇染青狠狠的咳了幾聲,喉嚨終於舒服了,不過聽到蕭滄遠的話,不由的愣了一下,他試著想了一下,確實峪窮部落的位置非常的詭異,並不是能用偏僻兩字就能概括的了的,如果沒有那張地圖的話,他確實沒有把握找到。

  「峪窮部落之所以會成為關外部落中的聖地,那就是因為部落裡面擁有這麼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祭祀,在關外的傳說中,祭祀擁有生死人而肉白骨能力。你說他重要嗎?」蕭滄遠冷冷的斜睨了蘇染青一眼。

  蘇染顏訕訕的笑了笑,神情有一絲的尷尬

  而就在這個時候,德張帶著祭祀來了。

  老祭祀一席白色的麻布袍子,沒有任何的花紋,一根看不出是何種樹木製成的拐杖,頭上帶著同色系的麻布帽子,平凡的五官,典型的關外略帶豪放的長相,就這樣一個沒有絲毫特色,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平凡的關外老漢形象的人,居然會是關外最為神秘的祭祀,據說離神明最近的人。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祭祀,幾日不見別來無恙。」蕭滄遠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這位在關外尊貴如王的存在,一邊示意祭祀落座

  「能得到陛下的邀請,是我的榮幸。」祭祀安穩的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未變,依舊是那般的慈祥仁愛。

  「想來祭祀應該可以猜得到我請你來的目的,不知道祭祀是否有辦法解去其他人身上被血衣教所下的劇毒。」

  「只需兩日,我便能把解藥配出來給你滅天邪君。」老祭祀回答的十分的誠懇。

  似乎早就知道了老祭祀的回答,蕭滄遠沒有顯示出一絲的驚訝,「朕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請假您老。不知道祭祀是否知道『血泉』生長於關外何地。或者有關『血泉』的其他情報」

  聞言,老祭祀驚訝的看這蕭滄遠,他有點意外,不,應該說他非常的意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的問他關於『血泉』的問題。

  「世人都知道『血泉』最早出現在關外,可惜沒有人知道『血泉』一直以來都在峪窮部落之中。」關於『血泉』的事情,老祭祀沒有想要隱瞞因為他知道,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更何況『血泉』對於其他人而言是神物能解百毒,能增加內力,能活死人肉白骨,可惜『血泉』對於祭祀而言,宛如天下劇毒,正所謂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正是這個道理。

  「那麼,朕向祭祀討厭一塊『血泉』,不知道祭祀是否願意。」既然人家都直接挑明了東西就在他們家,那麼相信他直接向他要一塊,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並不是老朽不願意給陛下,『血泉』也不過是死物而已。」老祭祀的語氣有些歉然,「『血泉』孕育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嚴苛了,千百年來,也不過孕育出了一塊,百年前被大蕭的武林人士給搶走了,幾十年後,一名大蕭王朝的醫者無意間又取走了剩餘的那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血泉』,如今峪窮部落中早已經沒有此神物了,除非陛下願意在等百年。」

  「沒有了嗎?」蕭滄遠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瞬間又恢復了常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人的錯覺而已

  老祭祀似乎是看出了蕭滄遠的情緒有些不對,更加感到抱歉,畢竟人家救他出來,他居然無以為報,「真的很抱歉,如果陛下不信的話,老朽可以帶陛下去看看孕育『血泉』的岩洞。」

  「不,這和祭祀無關,祭祀無需感到抱歉。」蕭滄遠笑的有些慘淡,沒有『血泉』小七,體內的毒素該怎麼辦呢,「如果有一個人身中數種劇毒,皆是當世奇毒,其中更有南蠻蠱毒,該怎麼辦。」

  就連蘇染青心中也是一驚,他一直以為七殿下不過是身體不怎麼好,沒想到居然如此之嚴重,彷彿明天就看不到那個淡然孤獨的小孩。

  老祭祀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他突然間想到曾經聽小友說過一種方法,不過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一時之間,老祭祀表情變得有一些的扭曲。

  「祭祀,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蘇染青最受不了這種拖拉的行為了。

  「我曾經從一個小友的口中得知一個辦法,能解世間百毒,但是此種方法太傷天和,所以當世之人知之甚少。」

  「什麼辦法!」蕭滄遠眼睛一亮,宛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奪目而璀璨。

  唉,既然開了個口,老祭祀也沒有打算隱瞞下去,「葯人。」

  「葯人?!難道說把人製成葯嗎?」蘇染青一聽那個詞,眼中就閃過一絲的厭惡。

  「雖然蘇公子說的有些直白,但是大體意思差不多,不過這世間會做『葯人』的應該沒有幾個人了。我想即使是醫谷和毒谷也找不到會這門技藝的人了吧。」雖然老祭祀終身都困在峪窮部落,可是架不住他有一個好行萬里路的忘年之交。

  「既然老祭祀的小友知道這個辦法,那麼老祭祀的小友一定也懂得怎麼製作了,可否介紹給朕認識。」

  「老朽的萬年交名喚夜緋櫻,不知道陛下可否在大蕭聽說過呢,老朽的這位小友可是一個醫術超凡之輩,這世上要是連她都不能治的病,那就真的每有人能治好了。」老祭祀十分以夜緋櫻為榮。

  「夜緋櫻!」蕭滄遠咀嚼著這三個字,沒想到到頭來,居然又繞回來了,可是既然是夜緋櫻建議小七出來尋葯的,那麼夜緋櫻難道不知道關外根本沒有小七要找的『血泉』爹地,媽咪又吐了。「說起來好巧,朕剛好認識夜大夫,不過朕倒是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祭祀能否為在下解惑。」

  「陛下,但問無妨。」

  「不知道夜大夫是否知道『血泉』峪窮部落。」希望老祭祀的回答能夠讓他滿意,要不然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是血洗關外呢還是把夜大夫抽筋扒皮。

  「老朽並問告知小友有關於『血泉』的任何消息。」

  「為什麼。」

  「小友並沒有問啊!」老祭祀回答的很誠懇,他覺得陛下問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愚蠢了。

  一時之間,蕭滄遠和蘇染青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這個老祭祀還真是一個誠懇的人。

  「不知道陛下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麼;老朽該回去了,部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老朽拿決策的。」作為峪窮部落中最為重要的精神支柱,很多事情的決策都離不開他,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大限了,他要著手準備新一代的祭祀,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切時間都很寶貴。

  「有勞祭祀了,德張送送祭祀。」

  老祭祀起身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轉身看向蕭滄遠,雙眸直直的看進他的眼中,「老朽有一事相求。」

  蕭滄遠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老祭祀是無欲無求的,「但說無妨。」他倒是很想知道,老祭祀相求的是什麼事情。

  「老朽知道陛下必定會捉住血衣教逃亡的教主,老朽希望陛下能看在老朽對陛下說過這麼多事情的份上,繞過雲吟一命,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老朽還是舔著這張老臉,希望陛下可以放過他。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親人報仇而已。」

  「朕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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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你找孩兒有什麼事情嗎?」男孩,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少年逆著光,注視著面前看的不太清楚的女子。

  女子看這少年那半張再也看不見疤痕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的疼惜,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是每當想到當年的情形,女子的心中總是一酸,這一生,她對不起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除了給了他生命,她什麼都沒有給過他,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太失敗了。

  不過還好,她終於可以給少年留下一點東西了。

  「巒兒,等下娘親讓給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出聲問,不要懷疑娘親,記住一定要相信娘親。」

  「嗯,孩兒一定什麼都聽娘親的。」

  接下來的事情,少年就宛如在雲里霧裡一般,但他始終牢記女子說過的話,相信她,不要懷疑她。

  然後少年得到了據說在這個世界上保命第一的內力,少年不能明白女子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內力渡給他。

  而後好幾年,

  只要少年活著的每一天,他都能感受到滿滿的母愛。

  如果沒有內力,少年或許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包養,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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