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風流韻事

  「哐鐺」!風菱手中竹簡驚嚇得掉到了地上。


  唔…她大約是聽錯了,或者是誤會了吳弦話中的意思。


  興許人他說的「世子夫人」是一種特別的稱謂,是她這十年來沒回九州,不大曉得這些個新名詞,又或許吳弦誤會了她與吳小俊的關係,來替他哥討個媳婦之類的意思。


  風菱卡了卡,尷尬的「咳」了一聲,蹲下拾起掉落的竹簡,打哈哈道:「呃…弦兒想必是誤會了,我與你兄長是君子之交,非男女之情,再者說了…誠然,我素知你與你兄長感情深厚,但說媒之事,弟替兄忙活,委實不太妥當。」


  聽到風菱的回應,吳弦漲紅了臉,禮貌中又帶著幾分焦急道:「姐姐當真不明白我說的不是我哥,我自然知道哥與菱姐姐非男女之情,我指的是我自己。」


  呃,果然不是風菱聽錯了,吳弦還真是那個意思,這一句話堵得風菱平日里那伶牙俐齒的口舌硬膈應得說不出來了,她只能再次尷尬的咳嗽兩聲。


  然便聽吳弦道:「昔日我年少,未及思量兒女之情,再者那時姐姐有帝俊先生,我也不曾對姐姐存非分之想,只是如今時過境遷,姐姐也和先生斷了緣法,我才斗膽向姐姐表露思慕之情,姐姐卻是在這裡裝傻充愣了。」


  哎喲,還真不是裝傻充愣,風菱卡了卡,她反應不過來,那全是因為自己壓根沒有把吳弦往男女之事上看。


  可見此刻吳弦較真得如此急切,風菱斟酌了半響,委婉道:「這個嘛…弦兒,你瞧我是你兄長的朋友,你又喚我一聲姐姐,所以姐姐就沒往那方面想,我把弦兒當弟弟,委實沒有…從旁的角度看過你。」


  風菱說的婉轉,其實她想說的是,我委實沒有喜歡你這一想法,但若是真如此直白的說了,見吳弦又是個真誠純善的孩子,怕傷了人的心。


  不過她這一婉轉,吳弦就聽不出她話中之意了,相反先前耷下去的神情又鮮活起來,當是還有希望,忙問到:「那姐姐現在曉得了,從男女的角度看我如何?若姐姐應允,我立即娶姐姐過門,日後只同姐姐一人好。」


  說話間,只見吳弦露出了情真意切的眼睛,直碌碌的盯著風菱,盯得風菱心底發慌。


  她本以為自帝俊之後,她已經和這風流韻事沾不上半點關係了,誰知今日,不知是喜鵲沒睡醒,還是鴛鴦淹水裡了,竟鬧出這麼一場讓她哭笑不得的紅塵雅談。


  這也都怪吳小俊嘴上沒把風,回來之後擱誰都說她被拋棄了,想來吳弦也是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憐憫之心,可憐她,想討她,可風菱不想嫁啊。


  思量了半響,風菱訥訥道:「弦兒,呃,這事急不得,婚姻之事實乃大事,也不是你我在這裡說著,一拍腦袋就成的。你也知道我上有兄長,雖是義兄,但也視之為親,這事還得稟了兄長才可做決定…」


  風菱是雷澤玥的事,現如今也還只有吳小俊知道,好在這件事上吳小俊嘴上有把風,沒到處宣揚,不過雷澤言對外是風菱義兄,誰都知道,所以風菱就順道拿雷澤言來擋一擋了。


  說著,她停了停,說到兄長的話,吳小俊是吳弦的親兄,雖說吳小俊這兄長當得不像樣,成日裡帶弟弟不學無術,好在吳弦潔身自好,沒給他帶壞了,但風菱覺著吳小俊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弟弟往她這個火坑裡跳的。


  於是,風菱忙道:「還有,弦兒上有父兄,也應當與他們多商議,你是吳家世子,娶親生子的事不能隨意,正巧小俊在家,你找他先說道說道?」


  風菱這一話回得是滿頭大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說得不中肯,中傷了這孩子。


  好在吳弦聽風菱如此說,也是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應道:「姐姐說的是,那我先去與我哥說說,讓他教教我如何娶姐姐。」


  吳弦說完,急沖沖地就跑去找吳小俊去了,而風菱見狀,立即回屋打點行裝,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而回屋一看,風菱這才想起來,自己來得隨意,什麼也沒帶,就只拽上她的玉簫,一口氣飛出了胡漁城百里之外。


  至於吳弦去找吳小俊時,正巧吳小俊和吳唐甫正在書房議事,而聽吳弦一說,果然如風菱所料,吳小俊一百個不同意,還真擔心吳弦要是娶了風菱,不知會被風菱給煮了,還是蒸了,還是炒了,這兩人八杆子打不著一塊去。


  因而立即反對道:「不行,你娶哪家姑娘都行,就不能娶菱兒。」


  「為何?」吳弦不服,也不明白,在他眼裡,風菱就是一仙女,美貌不用說,全九州都找不出一個比風菱貌美的女子,而才情那也是出類拔萃的,當然吳弦只看到了風菱會琴棋書畫,不知她最擅長的卻是在詭謀、奇門、八卦上。


  再說性情,風菱性情是有些乖張,的確和大家閨秀不大一樣,但若是嫁入夫家,她應當還是會行溫婉謙柔一面的。


  當然吳弦不了解風菱,吳小俊可了解得深,他覺著這世間能治得住風菱的,也只有帝俊了,於是在吳弦強問個為什麼時,吳小俊抬出了帝俊道:「菱兒和大兄有一段情緣,既是我大嫂,哪有我弟討我大嫂的道理?這不胡鬧嗎?」


  吳弦聞之,頓了頓,的確吳小俊說的不無道理,若風菱先前已經成過親了,且還是與兄長的兄長成的親,那自然自己不能再娶。念及此處,吳弦悻悻問到:「菱姐姐與帝俊先生成過親了?」


  吳小俊聞之一滯,這事他還真不好說,風菱一直對帝俊的事避而不談,究竟兩人是如何分開的,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他一概不知。


  正在此刻,在一旁聽著的吳唐甫突然道:「既是如此,不如為父寫一封信給言兒,風姑娘是言兒的義妹,那風姑娘究竟有沒有成過親,他自然知道。為父去此信,一來可以替弦兒問上一問,二來也探探雷澤家的意思,可有與我吳家聯姻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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