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城外遇險
郎中拿過來麻沸散的時候,月離認識這個東西,這是一種用曼陀羅製成的麻醉藥粉。一般是用來麻醉神經的,是一本叫《本草綱目》中的藥方。
月離趕忙對玉流蘇說:“這麻沸散可以麻醉人的神經,所以你大可不用害怕。不會疼的。”
玉流蘇對比半信半疑,她並不認識這什麽麻沸散。
“嗯。”郎中也點點頭,然後拿著麻沸散走到玉流蘇的麵前。他對月離說:“你先抓住你妹妹,別讓她亂動。這一亂動可是不得了的。”
月離趕緊抓住想要逃跑的玉流蘇,對她說:“你別怕,都是為你好的,一會兒就好了!”
“騙人……”玉流蘇一想到要往自己的臉上來一刀,她就極力想掙紮出去。但是這郎中眼疾手快,直接拿出一些麻沸散粉末撒到了玉流蘇的臉上。
然後示意月離摁住玉流蘇的身子,他給自己的手用酒洗了洗,拿起泡在酒裏的刀子,走到玉流蘇的麵前,開始割掉她臉上的那些壞肉。
“快走開!”玉流蘇抗拒的說道,她想要離開這裏,但是月離用勁很大,她怎麽也掙脫不開。
不過這個郎中的刀子在自己臉上割肉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咦?好像真的不疼……”
這個郎中的動作很快,他沒有理會玉流蘇,等玉流蘇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就把那些壞肉割掉了。
他把刀重新放進酒裏,又把那些壞肉扔到存放垃圾的地方。然後說:“好了,我在給傷口上點藥,包紮一下就好了。”
就像沒發生什麽事,郎中的臉上還是一臉笑意。月離感覺輕鬆了下來,此時的玉流蘇由於臉上有麻藥,所以她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郎中又趕緊過來,把那粘稠的東西抹到了她的臉上,又給她用紗布包住。然後把那些剩下的東西用個小木盒子包起來,遞給月離,說:“這個藥膏四個時辰換一次,切記一定要忌食辛辣刺激性之物。三四天應該就會好了。”
“多謝大夫!”月離和玉流蘇二人趕忙謝過這個郎中。
“嗯,不用謝,這個事得怪我。我一開始以為這個傷口沒什麽問題的,所以就忽視了。”這個郎中重新坐回原位說道。
“哪裏,是我們大意了才是。不過多虧您今天幫我堂妹,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月離趕忙說道。
“對,今天真是多謝您了!我還以為割肉會很疼的,沒想到竟然沒有感覺!”玉流蘇興奮的說道。
“嗯,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對了,如果你們還能碰見那個叫若煙的女子,請幫我轉告一下她,讓她來見見我。好不好?”這個郎中說著話,靠近了他倆,臉上帶著祈求。
“啊?好吧,我盡量!那我們走了!”月離聽這郎中這樣說,他很好奇這個郎中怎麽會提出這個要求。
“嗯,那你們路上小心!”
月離和玉流蘇出這家醫館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停了。積雪已經到腳踝了,不過天空還是灰蒙蒙的。
玉流蘇上了車,月離讓馬走的慢些,畢竟剛下過雪,地上特別滑。
月離把馬車調轉過來,西麵沒有路可以通到北城門,所以還是得回到昨天走過的那條路上。
此時的東渡府已經沒有懶人了,都出來做生意的做生意,忙著幹農活的幹農活。還有一些人正在清掃路上的積雪,也有一些藥販子正在吃飯。
他們來到大路上,路旁有一家賣包子的。月離停下來問了問車裏的玉流蘇:“你早上沒怎麽吃飯,現在要不要吃點包子?”
“包子?我不想吃,我覺得臉開始疼起來了。”裏麵的玉流蘇痛苦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割了一塊肉,上哪不疼去?”月離說著話從馬上下來,去買了一些包子過來。他來到車裏,把包子放在一旁,說:“先放這裏,餓了就自己拿著吃。這可是花了我好幾文錢呢!”
“我臉疼……”玉流蘇覺得自己的臉頰處特別疼,是那種火辣辣的疼。
“你可千萬不要碰它,得一陣子疼的。你就忍忍吧!我以前也被割過肉,確實很疼的。但是這樣比一般的治療手法要好的快!”月離安慰了一下玉流蘇。
不過月離對此也無能為力,他知道藥材的藥性,但是不知道如何使用。一般擦傷他還能知道用什麽,像玉流蘇這種他就不會了。
“疼疼疼……”玉流蘇想去摸摸臉頰,但是腦海裏浮現了郎中的囑咐:“會留疤的……”,然後她就強忍著不敢去碰了。
月離揮動馬鞭向前走去,這裏距離北城門不遠了。這一場雪下的可不小,就連遠處的山上都被白雪覆蓋了。
這才是初冬就開始下雪了,恐怕以後下雪的日子就更多了。
月離不敢讓馬兒走太快,隻能緩慢的行走著。這旁邊也有一些急著趕路的,東渡府四通八達,天南地北的人都有。
所以在這裏可以看到很多種族的人,比如人身蛇尾的蛇族,身材健碩的石族,個子矮小的魚人,等等。除了特征明顯的族人外,還有一些看不出來是什麽族的人也在這裏。
玉流蘇從車裏的窗戶處查看外麵,一些好奇的人看到玉流蘇的臉上那個包紮的地方,都指指點點的。玉流蘇趕緊回到車裏,問月離:“我現在很醜麽?”
月離被她問的有點懵,說:“不醜,誰還沒有一點傷呢!”
“哦……”玉流蘇有些失望,她原本還想看看外麵的東渡府,看樣子她隻能待在車裏了。
“沒事的,傷好了肯定會沒事的。對了,你記得把藥喝了。”
“好……”玉流蘇忍著疼,去把藥喝了,苦澀的藥也沒有緩解她的疼痛。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了下來。然後再次撩開窗簾,想要通過去看外麵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月離駕駛著馬車平穩的往前麵走著,很快就到城門口了。
不過天竟然又開始下起了雪,不過雪花並不大,它飄飄揚揚的從天空飄落到人界。
玉流蘇見狀趕忙伸出手來去迎接那雪花,也沒有再在意旁人是怎麽看她的。
月離沒有看到她在幹什麽,他正在看這天氣,不知道會不會下大。
到城門外的時候,外麵的地上都被白雪覆蓋了。由於看不到路,月離隻能跟著前麵的人的腳印行走。
這兩邊是寬闊的平原,最東麵的山腳下有幾個村子,村子上空圍繞著一些炊煙。現在不管是哪裏,入眼的都是一片白。
而不遠處的空地上竟然有幾個孩子正在雪地裏玩耍,他們有的打雪仗,有的堆雪人,玩的不亦樂乎。
玉流蘇在車裏看著他們,她覺得做小孩真好,可以無拘無束的玩耍。
有一些雪花飄到她的頭上,她也沒有在意。
忽然——
遠處傳來一陣兵器相碰的聲音,然後看到前麵所有在路上的人都躲到了旁邊的草地上。就連那些玩耍的孩子聽到動靜後也停下了腳步,嚇得一起跑向那不遠處的村莊。
隻見大路的那一端,一支浩大的鐵騎兵部隊正浩浩蕩蕩的從北麵趕來。威嚴有序的隊伍裏,每個人都是金盔鐵甲。所經之處,沒有一個人敢在他們的麵前停滯。
月離遠遠的就看到了這些士兵,他趕忙把馬車往一旁不礙事的草地上趕去,他停下來等待這些軍隊路過。
他看到這隊人的前麵,有個扛旗子的人揮舞著白色的旗子指揮著。旗子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衛,看樣子是哪個將軍的部下。
不過令所有人驚訝的是這些鐵騎兵所騎的坐騎,竟然是這裏不常見的河馬怪——一種長相類似河馬的坐騎,它外表雖笨重,但是奔跑的速度如風馳電擎,殺傷力亦不容小覷,巨大的體型幾乎可以與大象相提並論。
這些士兵所經之地,人們站立的地麵都是顫抖的。在城外的很多都是外地的人,所以沒有見過這些士兵,月離和玉流蘇也是一樣。城門處那些士兵們看到這些士兵,竟然都是一副憂心忡忡了的樣子。
“是哪裏又要發生戰爭了麽?”一個老者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那個年輕人搖搖頭,他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不過好不容易我們這才安生了幾年,可不敢再打仗了。”
“這個可不好說啊……”老者有些害怕的說道。
而城樓上的一個看守官發現了遠處的隊伍,他趕緊衝著下麵大喊:“是衛將軍來了,下麵的閑雜人等全都讓開!”
城樓下邊的人聽到喊話後趕緊讓開了一條路,然後都在一旁觀看到底是誰來了。
而這邊的部隊已經來到月離的麵前了,月離發現這個隊伍的前麵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男子,月離才想這可能就是這些人的頭領。
玉流蘇也感覺到了車子的晃動,她從另一邊的窗戶上看了看外麵的情況。
她撩開窗簾看外麵的時候,那個為首的男子不經意間往這邊看了一眼。而他這一眼正好與玉流蘇四目相對,那個男子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突然伸出手,大喊一聲:“停——!”。
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在聽到命令以後,都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是因為突然被叫停而慌了陣腳。
月離的馬兒在看到這些河馬怪的時候,索性有月離的強壓,它才沒有跑掉。不過——這些河馬怪突然停下來,讓馬兒徹底受了驚。
它躍起前蹄,向前衝著。也不管前麵是平地還是山溝,擰著頭往前衝。不管月離怎麽控製它,都沒有讓它停下來。
“遭了!馬車失控了!”那個男子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