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再去看病
入夜,雪花還在一直不停的下著,不大也不小。雪花在地上越積越深,這個世界滿眼都是白色的。
剛剛被黑幕包圍的津南郡,城外一片寂靜,隻有雪花飄下來的聲音。津南郡歸屬是南詔府,是一個縣城級別的城鎮,與東渡府相鄰。
那城門口應該四處把守的人,此刻都聚集在城樓上的一個火堆旁取暖。
一個年輕的士兵一邊跺著快要凍僵的腳,一邊抱怨的說道:“這什麽鬼天氣!才十月就開始下大雪,這以後的日子不更是要命?”
一旁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說道:“得了哈,好歹我們還能有火烤。得虧是下雪天,外麵沒有狼人出沒,不然我們幾個都得出去巡邏!好好感謝這天氣吧!傻小子!”
聽到“狼人”這二字,那個抱怨的年輕人乖乖的閉上了嘴。其他人都忙著暖和身子,沒人理會這二人。
他們的周圍兵器眾多,投石車也到處都是。一些石頭也在身後堆積著,城門外麵的周圍都是燈火通明的情景。
而剛才那個年紀稍大的人口中的狼人,是盤踞在這裏很多年的物種。常年騷擾津南郡,不過它們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怕雪,怕雨和怕光。
其實狼人就是狼族在修煉成人的時候被心魔侵蝕,沒有修成人,後也變不成狼的一種種族。大部分的人被它們咬一口,就會因為它們體內的自帶的病毒而無法治療,變成狼人一族。
不同於僵屍或者食屍鬼,它們並不吃人,隻是由於被心魔入侵的時候迷失了理智,所以它們會以吸食人血為主。
而且它們有自己的思想,並不是僵屍那種無腦攻擊人類。通常它們都是由頭領組織它們從身後偷襲人類,所以可以看到津南郡城外的周圍還有一些陷阱,都用來對付這些可怕的狼人的。
比如引誘陷阱,和荊棘陷阱,都是用來對付狼人的。不過它們還會爬樹,所以這裏周圍很遠就沒有樹木的存在。城牆也比一般的城牆要高,而且上麵還鑲嵌一些密密麻麻的倒鉤和毒刺。
也正是由於有狼人的存在,從東渡府的邊界花溪鎮開始一直到這裏就沒有村落在外麵了。不像是防禦僵屍,一個柵欄就可以了,狼人隻有用特殊的防禦措施才能防的住的。
雪花沒有停止的意思,城牆上的雪花也很快堆滿了,一個守城官趕緊喊了人打掃衛生,這些人也就趕緊散開來。
往城裏看去,城裏僅有幾戶人家還在亮著燈,那是一些賭坊跟妓院。隻有那些酒鬼賭徒才會這麽晚不睡覺的,連那街上打更的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媽的,啥時候我也能像城裏的人那樣,夜夜笙歌!不能笙歌,能睡個好覺也可以啊!”剛才那個年輕人拿著掃把一邊掃地,一邊又對著城裏的情景無限羨慕。
“等狼人沒了就可以了,誰讓咱們是士兵,衝鋒陷陣都是我們,逍遙自在都是別人啊!”他身後又一個比他年紀大的人感歎道。
“媽的!當兵的就是命苦!”這個年輕人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不遠處的守城官大喊:“楊小龍!你是不是想下去巡邏了?”
“啊!不是不是……”這個年輕人趕忙掃地,不敢說話了。
“不是就給我老老實實幹活!我們的將軍都還在外麵巡邏,你有聽到他抱怨什麽嗎?他可是從南詔府被貶職到我們這!換做一般人早就不幹了!你們有看到他說過一個不字嗎?都他媽的給我老老實實的守城!”守城官大聲說著話,其他人自覺羞愧,都不敢言語。
城門南麵幾公裏之外,有一個小的山頭,山頭在往南就是通往這裏的大路。這裏兩旁是低矮的灌木叢,還有三三兩兩的樹木,幾乎是看不到樹木。
雪遮蓋住了周圍的痕跡,最容易使人迷路了。
忽然——
“嗒嗒嗒……嗒嗒嗒……”金屬和某種坐騎接觸地麵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從南麵的高山上傳過來。這些聲音在這幽靜的地方,顯得格外刺耳。
一些火把也隨著這些聲音從遠處飄過來,這些火把都經過特殊的處理,不會被熄滅。
一些穿著盔甲的士兵騎著不知名的坐騎正從山上下來,等他們走進才發現他們騎著的是河馬怪!
而這些士兵的將領——隊伍最前麵的那個人——的身後坐著一個女子,他們正有序的朝著津南郡這邊騎來。
那個女子身後還有一個緊隨其後的河馬怪,河馬怪坐著一個神色緊張的男子。
他們距離津南郡越來越近,河馬怪巨大的體型在地麵發出的震動,使得道路兩旁的灌木叢和樹木上的雪花紛紛落到了地上。
沒有顧及到這些,這些士兵們的臉上沒有表情。雪花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因為河馬怪帶來的震動而沒有做太久的停留。
這些將士們騎著河馬怪很快就爬上那個山頭,一些受驚擾的野兔們也都從窩裏跑了出來。
火把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有一個地方是很難讓人發現這些人經曆了什麽。有幾隻河馬怪的身上還有一些血的痕跡!即使是雪花衝刷後,也沒有衝刷掉這些痕跡。
一刻鍾過去了,這些士兵快到城門了。而城門上的人也看到了
些人,守城官趕緊命令一些人去開城門。
“快去開門!衛渠將軍回來!”
守城官的一聲令下,城門上一些身體矯健的人趕緊跑了下去。
“吱呀——”悶重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
那個被稱作將軍的衛渠,帶著他的手下走到城門下的時候給守城官擺了擺手,然後就直接進了城。
而他身後的那個女子此時正趴在他的身上,她的渾身發燙。所以衛渠沒有做停留,而是徑直的朝著城裏的醫館走去。
“所有的人都會兵營,我要帶這個姑娘去看病。那個叫月離的,你跟我來。”衛渠一邊趕路,一邊對著後麵的人說道。
此時城裏的人幾乎都睡覺了,河馬怪動靜太大了。
“是!”所有的人除了帶著月離的那個人緊隨衛渠,其他人都從別的地方離開了。
衛渠看了看身後的玉流蘇,他加快了步伐,他認識的醫生就在前麵不遠處的地方。
很快他們穿過幾條街,就在一個熱鬧非凡的街道前麵停了下來。這裏不同於後麵的熱鬧,眼前的這個醫館倒是很冷清。
衛渠停下來,把玉流蘇從上麵小心翼翼的抱了下來。月離也趕緊下來,那個士兵把這兩匹河馬怪牽離了這裏。
此刻醫館裏的郎中正在看醫術,聽到外麵的動靜後,趕緊起身。
衛渠正好跑進來,慌張的說道:“柳郎中,快來看看她是怎麽了!”
這個柳郎中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衛渠拉了過來。他給玉流蘇號了號脈,然後又做了檢查。
“她怎麽樣了?”月離也焦急的問道。
這個柳郎中想了想,又觀察了一下玉流蘇,說:“誒,這姑娘沒什麽大礙的。莫急,應該是大病初愈,不過看樣子應該有吃著補身子的藥。脈搏也很正常,沒什麽大礙的!”
讓柳郎中好奇的是,這素來穩重的衛渠怎麽慌裏慌張的抱著一個女子過來?而眼前這個女子並沒有什麽大礙,無非是有一些發燒。
“可是她突然昏迷的,而且昏迷很長時間了。她現在還發著燒呢!”月離緊張的說道。
一旁的衛渠也點頭應和,說:“您再給看看,會不會是哪裏出了毛病?我摸著很燙手啊!”
柳郎中再次給玉流蘇做了診斷,然後說:“真的是沒什麽大礙,多休息就行了。對了衛將軍,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麽?這是?”柳郎中指了指玉流蘇。
“真的沒事嗎?”衛渠說道,“我是從東渡府回來的時候碰到他們的,他們那會正被狼人圍攻,我正好救了他們。”
“啥?狼人?”柳郎中吃了一驚,“下雪天它們不是不會出來的嗎?”
“不清楚,正巧遇上了,我就帶了回來,總不能丟他們在荒野吧?”衛渠搖搖頭說道。
柳郎中看了看身上掛彩的月離,問他:“這下雪天的,你們怎麽會出門來?我看這個姑娘才大病初愈,怎麽就敢帶她出來?”
月離對此深表愧疚,他說:“這一切都怪我,不過,還望郎中您能給我這妹子看看。”
“你妹子?哦……”柳郎中半信半疑的說著話,來到藥櫃旁,一邊抓藥,一邊繼續說道:“她沒什麽大礙,估計是受了風寒,休息幾天就好了。我會給她開點退燒的藥。”
“多謝了!”月離感激的說道。
“莫謝,救死扶傷是我們郎中的責任。不過,我看你的妹妹心髒並不好啊……”
“什麽?”月離並不清楚這些。
“你妹妹的心髒並不好,再加上之前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傷害。所以目前她的心跳跳的並不好,看來以後得好好養著了。”
柳郎中說著話就把藥給抓好了,遞給月離,說:“兩個時辰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
“是……”月離接過藥,給郎中拿錢。衛渠趕緊阻止他,說:“沒事,記我頭上好了。”
“這怎麽可以?”月離當然不肯,畢竟是衛渠救了他們。
“怕什麽,反正有人給我報銷的。你莫怕,”衛渠拍拍月離的手,然後又對柳郎中說:“記我賬上,就隻是發燒而已?”
“嗯。”柳郎中淡然的點點頭。
“那,好吧!”衛渠說完話,拉著月離來到玉流蘇的麵前,說:“我帶你們去找個住的地方。”
衛渠不愧是將軍,輕而易舉的就抱起了玉流蘇,就像拿一個雞蛋。一旁的月離可是看傻了眼,衛渠催促他離開,他才晃過來神。